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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想安静的修个仙[穿越]——寒夜飘零

时间:2021-08-20 11:35:46  作者:寒夜飘零
  康玄一:“……”果然煞风景一级棒。
  凤元九动念御使万里星河,万里星河却被康玄一禁锢着动弹不得:“还请师叔收回无边法力,放我前去拜见恩师。”
  康玄一非但没有收回法力,更是得寸进尺地将凤元九抓到了水浪玄云之上:“不能让你白叫我一声师叔,师叔送你一程。”
  凤元九垂眼看着搭在自己腰间的手,轻吐了口气,面不改色地道:“劳烦师叔。”
  康玄一不着痕迹地吹了一口凤元九头顶毛茸茸地耳朵,似笑非笑:“且看你装,日后总有算总账的一日。”
  凤元九不动声色:“也要有算帐的机会才行。”
  康玄一低笑了一声,未置可否,反手一戟斩向了新一波兽潮。
  *
  康玄一与凤元九这一波互动,秦长生尽收眼底。
  羽扇轻摇,燎原火势紧随在斩碎虚空的一戟之后,在三人周围烧出了一片空旷。
  偶有漏网飞禽闯进来,也被凤元九随手引来的灭魔神雷劈成了焦炭。
  又一波兽潮过去,秦长生扬手一招,将凤元九带至他的法驾之上,细细端量了一眼:“不错,九大弟子首座之位可期。”
  凤元九恭恭敬敬叩首:“谢师父成全。”
  秦长生拂袖将凤元九托起,澹然道:“一切皆是你努力争得的,并无成全一说。”
  凤元九微不可察地弯了下嘴角。
  太清掌门一脉徒子徒孙无数,论资历,论天资,论境界,比他更有资格者不知凡几。
  若无秦长生支持,又怎么轮得到他代表掌门一脉去争那位置?
  不过既然师父不承认,他也未争辩,只把秦长生这份回护之情记在了心里:“那也是师父教导有方。”
  这回秦长生没有否认,甚至微不可察地弯了下嘴角。
  康玄一在旁侧看得牙酸,收起水浪玄云,登上秦长生的法驾,将被他团成一团星球的万里星河丢给凤元九:“下一波兽潮近在眼前,你们师徒二人还有闲心在这互吹。”
  凤元九抬眼斜睨康玄一:“康师叔法力无边,区区兽潮挥手可灭,我与师父自然可以安心叙旧。”
  猝不及防被拍了一记彩虹屁,康玄一心中颇为受用:“嗯。”
  “既然已经等到了元九,你我也不必留在此地欣赏兽潮美景了。”秦长生面无表情地跟康玄一玩笑了一句,转而对凤元九说,“门内大比在即,我们该回山了。”
  凤元九抿唇,垂眼:“谨遵师父法旨。”
  关于秦长安之事,当初他有多急于回禀给秦长生,如今他便有多不想开口。
  因此,他恭敬的姿态里不免带出来几分踌躇。
  秦长生看在眼里,抬手摸了下凤元九的头顶,轻叹:“你师叔之事,为师已然尽数知晓。”
  凤元九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中微酸,垂着眉眼自责:“弟子无能,师叔身殒,弟子却连个说法也未能讨来,反倒被追杀得如丧家之犬。”
  康玄一扬眉嗤笑:“你能在太叔天华手中逃得性命,便不算无能了。”替凤元九开脱之意昭然若揭。
  秦长生看了康玄一一眼,颔首:“此事为师自有计较,你且先安心夺了九大弟子首座才是正经。”
  凤元九便又应了声“诺”,这副乖巧听话的德行让康玄一着实羡慕嫉妒了一波。
  康玄一从来不是委屈自己个儿的人,心中酸了就得做点什么让自己舒坦了。
  视线在师慈徒孝的师徒俩身上打了个转儿,瞬移至凤元九身侧,攥住了凤元九的腕子:“劳烦秦师兄且再屠一波兽潮,容我们小两口话个别。”
  “……”凤元九挣了一下,果然没能挣开。
  秦长生抬指一点,破了康玄一的禁锁天地:“康师弟有这心思顽笑,不如费心思量一下,如何从这西荒大陆上全身而退。”
  趴在凤元九肩头装聋作哑的小狐狸,摇身化作银发少年,微扬着下巴轻笑:“好心劝秦道友与康道友一句,很是不必枉费那心思,我九弟好容易回到西荒,并不急着离开。”
  凤元九斜睨小狐狸涂成陆:“我来西荒完全是意外。”
  “不管是不是意外,既然来了,便要随我去面见父王。”一条银色锁链现于指尖,涂成陆指尖一指,锁链便直接缠到了凤元九身上,“捆也要把你捆去!”
  秦长生、康玄一看向涂成陆的目光瞬间变得不善。
  然而,不待他们发作,涂冠玉的法相便出现在了天际:“成陆。”
  涂成陆瞬间收回锁链,变成了老实巴交的蠢萌小鹌鹑。
  凤元九眉梢一跳,攥紧龟甲,抬眼看向天际。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他的父亲,但却不是第一次听见这个声音。
  尽管只有两个字,他也绝不会认错。
  昔日,栖凤台里,他在母亲凤妙歌相助下,强行夺取境中境时,曾被这道声音一声轻哼,哼得气血翻涌,着实吐了好大一口血。
  凤元九看着天际涂冠玉的法相。
  只见云端那人,宸宁之貌,贵气雍容。
  本是于九天之上俯瞰众生的妖仙,一双魅惑苍生的狐狸眼里偏偏蕴满了风流多情,眼波流转间便是绝代风华。
  见了狐主涂冠玉这般丰仪,凤元九倒也明白他那母亲当初因何选了涂冠玉了——他那母亲就是一颜控,对这般姿容当是没有什么抵抗能力的。
  凤元九自天际收回视线,垂眼而立,并未言语。
  天际狐主涂冠玉的法相,视线落在凤元九身上,轻笑了一声,抬指轻点,便骤然换了天地。
  落日荒原变成了雕梁画栋的玉宇琼楼。
  师父秦长生、魔门圣子康玄一、蠢狐狸涂成陆尽皆不见了踪影,古雅宽阔的大殿里,独有他一人孑然而立。
  凤元九低垂着眉眼,视线定在洒落在王座边缘的华贵法袍上,六条尾巴不由自主地轻轻摇晃着,驱赶着绷在心头的紧张。
  涂冠玉敛尽自身威势,目光清冷地端量了凤元九片刻,说:“抬起头来。”
  妖主第一人,言出法随。
  凤元九情不自禁地便抬起头,看向了端坐于王座上的狐主。
  没有预想中的目痛难忍,反而如同看见了世间最为柔和的灵泉,凤元九情不自禁地沉浸于中,视线黏在涂冠玉身上,不想移开。
  涂冠玉细细端量了凤元九片刻,轻叹:“长得像你母亲,不错。”
  凤元九抿唇,没有吭声。
  涂冠玉抬手一抓,将凤元九隔空抓至身前,玉白的指尖搭在凤元九的腕子上:“因何压制修为,不在祖神秘地里凝婴?”
  凤元九垂眼:“我欲竟夺九大弟子之位,不能凝婴。”
  涂冠玉微皱了下眉心:“于祖神秘地中凝婴,至少能将你莲台提升一个品相,值得吗?”
  凤元九抬眼,看着涂冠玉:“值得。”
  涂冠玉轻扬了下眉梢,含着笑意道:“你若后悔,可在此凝婴,为父可保你莲台提升一个品相。”
  凤元九摇头:“竟夺九大弟子之位乃是我之所愿。”
  涂冠玉微皱了下眉,未置可否。
  凤元九的心一悬,着实有些怕涂冠玉来个强行帮他突破,不禁面露忧色。
  “呵!”涂冠玉突然轻笑了一声,饶有兴趣地问,“担心本王收回境中境?”
  凤元九一呆,旋即便眉眼含笑:“父亲不会。”
  涂冠玉意味深长地看了凤元九须臾,含着笑道:“真不愧是妙歌的孩子,最知道自己要什么,也最为识时务。”
  “毕竟自幼与母亲相依为命,自然便像了母亲。”凤元九耷拉着眉眼,把自己和凤妙歌说得格外可怜,“如今母亲失踪多年,却也不知道她是吉是凶。”
  涂冠玉定定地看了凤元九一瞬:“不论初衷如何,结果又如何,你母亲与为父气运到底有所绞结。为父推演过你母亲的命格,她之命数在你。”
  “儿子驽钝,还请父亲名言。”
  “当日天机阁胡老道算出天地之变数将诞于妙歌腹中,这是天之定数,无从更改。”涂冠玉似是回忆起了什么有趣的事请,那双风流多情的眉眼染上了几分愉悦,“妙歌不愿被定数左右了仙途,遍览了天榜与地磅的俊才画像后犹不满意,便磨着凤安澜给他看了玄、儒、灵、妖四门大能的影像。”
  凤元九嘴角微微抽搐,倒是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
  涂冠玉笑道:“最终,她在上古遗迹里与本王相遇,有了你。”
  凤元九垂眼,眼尾染着笑意——凤氏妙歌遍选天下美男,狐主涂冠玉一骑绝尘,以绝世容颜被留了牌子。
  涂冠玉可不知凤元九在如何编排这段过往,继续道:“想来一切皆是天之定数,妙歌腹中有了你之后,那上古遗迹中便降下了一卷经册,名曰《太易归元玄录》。”
  凤元九颔首:“听母亲所言,只是上册。”
  “下册为父业已为你寻来,今日便赐予你。”涂冠玉抬指一点,将一枚玉白的符箓印入凤元九识海,继续道,“后来你出生,果然牵动了天机,应了胡老道之言。”
  凤元九闭目观摩了一眼识海中的符箓,果然是《太易归元玄录》的下册。
  倒是觉得涂冠玉并非如涂成陆所言那般对子女无情,心中不禁生出了一分亲近:“却不知这与母亲的命数有甚么干系?”
  “你母亲命中应有一劫,度过此劫便鹏程万里,度不过便香销玉沉,连转世重修也难。”涂冠玉指尖连点,点出三团灵机浓郁的光团,“为父左右推演,妙歌这一线生机都应在你身上。”
 
 
第84章 脱胎换骨
  84、三团光团中都裹着一物,隔着朦朦胧胧的灵机浓雾,能隐隐约约看出一点模糊的轮廓。
  毕竟是出自妖主之手,想也知道必定不是凡物。
  凤元九收回视线,清冷的眉眼染上了一丝忧色:“母亲眼下可是处境极为凶险?我需如何去做才能助她觅得这一线生机?”
  涂冠玉浅淡的眸色里染上了一丝暖意,挥手把三团光团送到凤元九眼前:“且先把这些收了。”
  凤元九也不矫情,探手抓向第一团光团,入手是一副软甲。
  软甲通体玉白,薄如蝉翼,软韧非常,通体浑然如一体。
  落入手中仿若无物,凤元九有些迟疑:“这是内甲?”
  “本是预备在你凝婴后赐予你,既然你坚持回太清去夺那九大弟子之位,想来也会在太清凝婴。”涂冠玉轻哼了一声,“云台十峰乃是贵地,为父不宜前往,便也只能提前将这内甲给你了。”
  “谢过父亲。”凤元九微不可察地翘了下唇角,收起内甲,抓向了第二团光团。
  第二团光团里是一块似金似玉的符牌,入手沁凉,上有一九尾天狐,栩栩如生,仿佛随时能走出符牌一般。
  凤元九指尖拂过九尾天狐的尾巴,血脉相连之感油然而生。
  “这块符牌上有为父一缕神念。”涂冠玉声音里带着特有的雍容慵懒,“凤安澜能给你的,为父能给你更多。”
  凤元九毫不客气收了符牌,不卑不亢地道:“我答应过母亲,永世为凤氏子孙。”
  涂冠玉轻笑了一声:“倒也是她。”
  凤元九揣摩着涂冠玉的心情,又补了一句:“父亲膝下子嗣环绕,应该也不差我一个。”
  涂冠玉撩起眼皮子斜睨凤元九:“可不是个个子嗣都能得了本王的境中境,更不是个个子嗣凝个婴都能有本王护法的。”
  被暗喻了不识好歹,凤元九权当没听懂,清冷的眉眼挂上一丝动容:“六哥一直说父亲最看中我,我以前总是不信,总觉得父亲如果在乎我,不会丢下我那么些年不闻不问。”
  涂冠玉漠然看了凤元九一瞬,莞尔,笑骂:“你这胆子也像你娘。”贼大!
  “毕竟是母亲一手把我带大的,自然像她。”凤元九笑眯眯地把手探向了最后一团光团。
  这一光团里是一株灵草。
  整株灵草仿佛一株微型珊瑚盆景,只有巴掌长,茎笔直,上面生有九片圆叶,每片叶子叶根处生有一枚指甲盖大的灵果。
  凤元九指尖拂过碧翠的叶片,朱红的灵果,叶片温热,灵果沁凉。
  “这株灵草你且收入境中境灵湖里温养着。”涂冠玉没有细说灵草功效,只是道,“待你成就洞玄时服下它,将大有裨益。”
  凤元九依言收了灵草,见涂冠玉并无细说这灵草的意思,便未做追问:“谨遵父亲法旨。”
  涂冠玉爱凤元九这份通透,便也乐意多提点几句:“此次回归山门,便好生在太清修行,未成就洞玄之前,莫出来行走。”
  凤元九心中始终记挂着秦长安身殒一事,本打算参加完门内大比之后便要往碎星海海域走上一遭,闻言便有些犹豫。
  “秦长安身殒确有内情,却也不是你能管得了的。”涂冠玉见凤元九依旧不肯妥协,一哂,“此间水深,妄动不得。不然你以为秦长生能隐忍至今?”
  凤元九眉梢一动,露出一丝乖巧至极的笑意:“却不知这水有多深,还请父亲教我!”
  “当日你离开紫宵剑派之后,鹰皇便下令封停了凌波台的传送阵。若不是你现出半妖之身,唤出祖神门,本王及时将你带回了狐部,你这条小命可不见得能存活至今。”涂冠玉不紧不慢地道,“你与秦长生师徒情深也好,你咽不下紫宵剑派这口气也罢,本王一概不管,但只有一点,你需得听我的。”
  凤元九躬身:“请父亲训示。”
  涂冠玉抬手拂过凤元九头顶的狐狸耳朵,漫语轻声:“在助妙歌度过劫难之前,留好你这条小命。”
  哦,原来于狐主而言,他的特别仅在于可助母亲凤妙歌度过命定之劫。
  没想到这位风流韵事满天下的无情狐主竟然对他母亲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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