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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给总裁前夫发工资(近代现代)——栋里云

时间:2021-08-20 11:39:35  作者:栋里云
  说的时候难免磕巴,一来他的身体没完全好,说话总是上气不接下气;二来是他以前从没开口找人要钱,两年前还是他给人钱,哪怕是狼狈的这两年,也都是老薛每回都准时把钱给他。
  这是他第一次开口找老薛要钱,一开口就要三十万。
  老薛把烟捻灭在烟灰缸中,被烟熏得发黄的手指指着楚若:“你真当我是冤大头?你凭什么找我要三十万?还预支工资?一个群演还说什么预支工资……我就问你,你要是拿了钱,明天就走了怎么办?我上哪找你这种人去?你是不是以为我很傻?”
  楚若两年来都不怎么和人说话,做群演也没台词,一个“嗯”就能应对,回到小木屋也只有他一个,又因为心里长期都是堵的,更不说话了。也就这几天在医院和任褚明说了点话,口齿才顺了点。而且他应付别人的怒火和质问早有一套自己的方法,这时也不例外。
  他不带任何逼迫性地,柔柔地看着老薛,慢慢地开口:“薛哥,我没有那个意思,我也,不会拿了钱就走。”
  老薛摆手,没有妥协的余地:“别说了。我之前是看你一个人,身体又有伤,挺可怜的,才对你有好脸――你看我对其他人,有低下声音去讲话吗?你别拿我的好脸当理所当然,自己不要脸起来。你打听打听,谁给群演预支工资啊?别说三十万,就是一百块我都不会预支。谁不知道群演是流动工?今天能在光华,明天就能在华光,留得住吗?留不住!”
  “我不白要您的。”
  “哟呵,”老薛像看新奇玩意儿盯着楚若看,“你还要跟我讨价还价?来,说说,你拿什么换?你能有什么能和我讨价还价?”
  楚若咬了咬牙,手往衣领里伸,很快就把一块奶白色的坠子从衣领里拽出来。
  他像是毫无留恋一样把坠子扯下,放在掌心递了出去。坠子还有他的体温,但曾被坠子温暖过的胸膛,这时已经冷却。
  他说:“薛哥,您慧眼,自然知道这坠子值多少钱。”楚若知道老薛别的爱好没有,就爱倒腾古玩,凭着一双常年被酒精浸过的眼睛,往往能一眼就能看出那物好赖,精准率高达百分之八十。就是这个本事,老薛多多少少倒腾出不少钱来。楚若之所以来找他,就是知道他好这口,而且算得上是专家。
  而他自己,又恰好有能让老薛感兴趣的筹码。
  老薛果然被那坠子吸引了过去。他伏下腰,就着楚若托着坠子的姿势去眯着眼睛打量,过了会儿直起身,用大拇指和食指拈着举起,又视察了一圈,才把狐疑的眼神转向楚若:“这坠子,你从哪儿得来的?”
  “家人给我的。”
  “看成色,年代久远啊――至少得是民国那阵的。”老薛把坠子递还给楚若,眼睛看着他,“不止三十万。”
  楚若没接:“这坠子,薛哥您要是喜欢,就收了吧。”
  “这不是你家人给你的?”
  楚若扯扯嘴角:“我家人,已经没了。现在我等这三十万,去救我朋友。”
  老薛又把坠子拿在眼前,看了一会儿,最后转向楚若:“那这就不算是预支啦?你给我坠子,我给你钱,两清了不是?到那时你要走要留,随意。是这个理?”
  楚若始终不看老薛手中那坠子,点点头:“是这个道理。”
  “那行。”老薛说,“我现在就能给你钱,你等下。”说着就绕到桌子后,把坠子放在上面,开始翻箱倒柜找支票。
  楚若这时才扫一眼那坠子。那坠子在日光下安静躺在一堆草纸和烟盒中,却始终盈盈发着莹润的光辉。他想到它已经不属于自己了,心里就蓦地一痛,于是连忙又把视线移到门口,然后就看见了浑身散发着隐隐怒气的任褚明。
  他吓得倒退一步,眼睛一时在任褚明身上移不开。任褚明也看见他了,但也是只瞥了一眼,便大步迈进来,径直走到桌前。
  老薛刚找到支票,就见一个高大的男人出现,眉头皱起:“干什么的?!”
  任褚明沉默地把坠子拿在手里,看都不看一眼老薛:“这坠子,不卖。”
  老薛“诶”了一声,不乐意了:“你谁啊?说不卖就不卖?这又不是你的东西!”转向楚若,“诶你别低头啊小楚,这坠子不是你要卖吗?现在这人咋回事啊?”
  楚若走过去,伸出手要把任褚明手里的坠子抢过来,任褚明倒也很快就松手,任楚若轻松拿走。楚若没想到能这么顺利,手顿了顿,然后才要往老薛桌上放:“他做不了主――卖。”
  任褚明在楚若刚把坠子放在桌上时就又拿了起来,这回是紧紧攥在掌心了。他盯着楚若,问:“我做不了主?”
  老薛把支票放下,双手往前摆:“我不要了,不要了成吗?真是的,没见过这样的。你们快走,走走走!”
  楚若有点急了,他要把坠子夺过来,可是这次任褚明没有任他来夺,大手反而箍住了他的手腕,钳制住他,不让他乱动。楚若眼睛往上瞪着任褚明:“你放手,把它还给我!”
  任褚明岿然不动:“只要你不卖,我就还给你。”
  “这是我的东西,我要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你管不着。”
  任褚明轻轻摇头:“这不仅仅是你的东西。”他转向脸色已经变得非常难看的老薛,点点头,竟然说,“这阵子,感谢你对楚若的照顾。”
  老薛听这话不对,眉头一皱:“你什么意思?楚若不来了?”
  “来!”楚若喊,然后忽然剧烈地咳起来,双手还在任褚明的禁锢中,但身子就像被秋风吹着的叶子,扑簇簇抖起来。
  老薛忙给他倒了杯水,任褚明松开他,一只手掌抚上他的后背,上下轻柔拍着,另一只手拿起水杯,递给楚若:“喝水。”
  楚若一边咳着,一边躲着水杯,还要去把坠子抢过来。任褚明眼神一暗,就把坠子往门外大力扔去。
  “我宁愿扔了,也不会让你卖了。”任褚明低声在咳得更厉害的楚若耳边说。
  老薛坐了下来,眼见着价值几百万的宝贝被人这么轻而易举地丢掉,他有点站不住。
  “楚若从明天起,是不来光华了对吧?”
  “今天就不做了。”任褚明轻轻地拍着楚若的背,一边帮他顺气,一边回答老薛。
  老薛点点头,也不留。群演本来就是廉价劳动力,流动性极高,楚若还是最为稳定的一个了,两年都在光华,所以这次知道楚若要走,也不意外。他想了想,还是从柜子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楚若:“这是薛哥一点心意,虽然没有三十万,但也够你吃饭的。”
  楚若咳得面红耳赤,好不容易平复下来了,就听任褚明自说自话地帮他停了在光华的工作,又见老薛已然当真,连遣散费都拿了出来,心里一急,就挣脱了任褚明,双手撑在桌上,着急地说:“我还来!”
  老薛却像是怕了:“你来了我也不让你开工。”他眼睛看向楚若身后的任褚明,意思不言而喻。
  楚若沉默下去了。他知道老薛在怕什么。
  老薛就是他们这群群演的“工头”,给他们派活儿,监督他们开工,又给他们发钱。但老薛有一个原则,是每个在他手下工作的群演都要遵守的,就是不能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摸上门来。
  你以前可以有不清不楚的关系,但那些关系可不能摸到光华这里,要是出了点什么事,追究的可是老薛的责任。
  刘军就是老薛之前手下一个群演的死党,那群演把刘军带到光华,还找了个地方让刘军窝着,刘军就在老薛眼皮底下做些买卖明星行程的勾当。等老薛终于发现了,就是楚若抓住刘军意图骚扰一个小女生的时候,那时候刘军的胆子已经肥了。
  老薛震怒,把那个群演赶了出去,又让楚若报警。刘军和他的那群混混才被送了进去。
  任褚明虽然和刘军不一样,长相和气质更是一个天一个地,但老薛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而且任褚明哪怕看起来是个体面人,老薛却从心底里认为,他没准儿比刘军还要疯魔。
  “小楚,多的我就不说了。”老薛拿着那厚厚的信封就往楚若手里塞,楚若一开始还不要,老薛就卯足了劲塞,塞到最后楚若妥协了,两只手指头拎住了信封一角,老薛才满意地把接下来的话说完,“薛哥就祝你前途似锦。”他指了指外头,又笑说,“以后你要再来,薛哥要看你坐在大伞下面,而不是蹲在路边,懂不?”
  坐在大伞下的,是正经演员;蹲在路边晒太阳的,是混日子的小工。
  演员和小工其实很多时候都在同一片场,互相的距离也不远,但偏偏就是一个从天上看下去,一个从地下仰起头。
  楚若不说话了,他沉默地被任褚明带出老薛的房间。可没走几步,他就停下来,转身从任褚明身边走开,眼看着是要回老薛房间。
  任褚明跟上去,两步就跟到了他身后。正要开口,却见楚若毫无征兆地蹲下来,像是在地上找些什么。
  任褚明看他:“你现在知道要珍惜了?”
  楚若没有理他,心脏一阵一阵地往里紧缩着,手心更是蒙上了一层薄汗。只用右眼找不够快,他就把左边的头发撩起别到耳后,露出可怖的左脸,同时睁大了左眼,两只眼睛同时逡巡着地面,一寸一寸的。
  光华这里人来人往,老薛门前更是常有人走过,楚若疑心那坠子刚被任褚明扔出,就被人捡了去,这时听到任褚明那句不阴不阳的话,一下子怒从中来:“还不是拜你所赐?!”
  任褚明弯下腰,眼睛跟着他:“后悔了?那你刚才为什么要卖?”
  楚若没回答他,躲着他的视线继续找。
  “我说了我可以帮你,”任褚明的声音还在后面跟着,“先把五年的费用交了,你就不用老是想着卜扬的事情。”
  楚若还是不回答他,蹲得久了还觉得头有点晕,但他也不站起来,继续找着。
  即使他明知道那坠子可能真的被人捡了,他也像怄气一般,要把那坠子从空空如也的地上变出来。
  他蹲着转了半圈,在快要转到任褚明跟前的时候,他忽然见到眼前有一沓白白的纸,上面有密密麻麻的字,叫楚若看了头更晕。
  那文件是任褚明由上往下递下来的,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忽然拿出来。他看着楚若,又是自说自话,但他知道不论他怎么自说自话,楚若都是听进去的。
  他说:“这是合同,你签了吧。以后我给你钱,你只要听我的话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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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不是任褚明疯了,就是他楚若疯了。
  “你敢碰我,我就立刻把你杀了。”楚若看着任褚明,眼神中都是阴狠。
  任褚明低头和楚若对视:“我们结婚的时候,我都不碰你。现在我们离婚了,我怎么还会碰你?”
  “那你要我干什么?我一个毁了容的,废人,心理还扭曲变态,你吃饱了撑的?专找不痛快?”
  任褚明的视线慢慢收紧,最后似乎只凝视着楚若嘴唇。楚若把唇抿着,只给他看一条平直的唇线。
  任褚明说:“以后不要总说这些作践自己的话。”
  楚若蹲着的身子晃了晃,他有点蹲不了了,一只手要撑着满是泥尘的地上时,手臂被任褚明的一只大手抓紧。
  任褚明力度大,不仅带着不可置疑的威迫,还有一种轻易不会让人挣脱的执拗。饶是如此,楚若还是小小地挣了几下,换来的是任褚明更为强势的力量。强势又沉默。
  楚若便由着他把自己拽起来了,拽起来的时候他两眼一黑,脑袋也跟着发昏,幸好任褚明始终紧紧抓着他,他才不至于一头栽下去。
  等楚若慢慢恢复下来了,任褚明才轻轻松开他,松开他之前还弯下腰,帮他拍了拍裤腿的灰尘,似乎很看不惯楚若身上沾了尘。然后他把楚若带到了光华门外的一辆车上。车里只有他们两个。任褚明帮楚若把车门关上后,再次把文件递过去,看着楚若,没有说话。
  楚若闭着眼,忽略了文件上那两个明晃晃的“合约”大字,也不看任褚明。他不是一张白纸,明白那“合约”前没写上但应该写上的字是什么。
  不管是在楚家风光的时候,还是沦落到光华艰难度日的时候,他都能看到那种不需要爱,不需要情,只需要金钱和身体就能让两个人结成契约关系的事情。太多了,多到楚若一度以为,这世界哪还有什么真正的心动;多到楚若都觉得,自己两年前的暗暗悸动,真的很傻,无可救药的傻。
  任褚明到底不是天神,原来他和他们都一样――“原来我和他们都一样。”楚若用手捂住眼睛,把光隔绝在外。
  只是,他和任褚明再怎么较劲,都不能把无辜的卜扬牵扯进来――两年前卜扬就是听信了楚若对他说的那番关于自由的说辞,才会跟着他走出楚家,上了那辆早被人动了手脚的车,从此跌入一个漫长的梦。而楚若一直以来都是笼中鸟,他从哪儿得知自由的好处?他在谁的眼眸中下定了决心?
  是他和任褚明欠了卜扬的,或者严格一点说来,是他楚若欠了卜扬的,欠的最多。
  他早决定要把卜扬的一生揽过来,这时难道要为了那微弱的尊严,让卜扬的余生都在冰冷中度过?
  “我说过,我不会强迫你。”楚若盖住了光,却没办法把任褚明的声音盖住。他听见任褚明开口说话了,语气没有波澜,楚若听不出他是什么情绪,但能听到他继续说下去,“但我需要你配合我,把这份合约签了。”
  “这是一份什么合约?”楚若终于睁开了眼,却又被日光照得他又把眼睛眯缝成了一条线,从泪眼朦胧中,他看到任褚明的身影影影绰绰,还是高大的,还是挺拔的,还是如天神一般的,但楚若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心仿似是死的。
  “金主合约?”楚若又问,语气轻轻的。
  任褚明看了他许久,才说:“如果你觉得,我给你钱,是要换你的配合,以此基础上签的合约是金主合约,那你也可以这么理解。”
  “可你曾经是我的丈夫。”楚若语气还是轻的,像生怕惊动什么一样。他补充道:“你是我前夫,现在就成了我的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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