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锋大人还不去宴席上?”
方卿随不着痕迹地避开,嘲道:“在这里调戏徒弟的新婚‘妻子’是什么意思?”
掌中温度消失,藏锋眯了眯眼,浅瞳中有一丝不明情绪闪过:“嗯,你说的有理。那方少爷也请好好呆在这里,等晚上我徒弟回来陪你。”
“那是自然。”
方卿随也学他眯眼,并回以一笑:“我定会乖乖等你徒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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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锋走后不到一盏茶的时间,门外突然多了几个守卫。方卿随大概也猜出对方知道自己有可能会趁此时机捣乱,所以并未对他的监视有所松懈。
不过藏锋没料到的是——寒骁将控制魔族人的匕首交予了自己——自然也可以控制他派来的这群人。
他换了身下人的服装,取了些梳妆台上的胭脂水粉和工具,藏于袖内,又拿着匕首走到院中。
侍卫要拦住他,他遂拿出匕首,几人当即放下刀,单膝跪于地。
“你们的尊上找我有些事,我换了常服去见他,”
方卿随不是第一次对人撒谎,心中却依旧有所不安:“若是旁人问起,就说我还在屋内。”
好在无人察觉到破绽,皆毕恭毕敬地朝他拱手:“是!”
方卿随两手负于背后,两袖微拢,实则广袖下十指紧张地扣在一起。他信步出了花园,寻到一处无人地,又取出胭脂水粉,稍稍给自己装扮一下——添了几道皱纹,画上胡子,再用深色水粉加深了皮肤颜色,等确认不熟悉自己的人晃眼认不出自己时,方才走入殿内。
婚房到牢房,不过只需穿过花园与议事厅。花园内无人,议事堂却人山人海。
寒骁就站在不远,同几个远道而来的魔族首领推杯换盏。他平日里话不多,今日倒是与人交流无碍。只不过他脖颈晕上一层红,都快要与身上的喜服融为一体。
他肤色苍白,眉眼俊朗,深蓝的眼中有些许酩酊,褪去了平日里锋利的外壳,竟是意外的柔和。
而藏锋坐在他身后的帷帐中,指尖夹着一盏玉酿。几只葇荑玉手轻抚他背与健壮身体,他漫不经心地回应着这些美人。
恍惚间,方卿随似乎看到此人朝自己的方向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可再当他定睛想细看时,对方已收回视线。
方卿随心中隐隐不安,低头迅速离开了议事厅,剩下的路途畅通无阻,凭着寒骁给他的匕首,他顺利下到了牢内。
“卿随?”云仲璟同前几日比又消瘦不少——颧骨突起,满下巴的碎胡茬,似因为在暗无天日的地方呆久了,眼神也不如从前明亮,只是当他看见来人时,眼底明显燃起一丝微光:“是你吗?”
“我来救你。”方卿随用刀划开铁栏上的锁仙印,撬开了锁。房门哐当一声巨响,掀起地上灰尘。他眯着眼咳嗽几声,忽然被揽进一个结实的胸膛。
云仲璟牙关颤抖,摸着他的发丝,像是在确认他的存在:“真的……真的是你。我还以为……我还以为……”
“先别说这些。”
方卿随抓住他的手,严肃道:“我们快走,等他们来了就糟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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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匕首作为信物,地牢侍卫并不难缠。两人很轻松地逃出了皇宫,正好魔族又都受邀去了那场婚宴,街上空旷,方便他们逃离。
方卿随早将皇城地图烂熟于心,按计划逃至城郊贩卖马匹的地方。铺子里无人,他将碎银子扔到了账房处,从马圈里牵了两匹马出来。
“你还能骑马吗?”
云仲璟身上的伤痕不少已是溃烂流脓,方卿随为他寻了身新衣,但伤口上的脓学很快便把衣物濡湿。方卿随看着他,只觉格外心疼:“你这个样子,他们究竟对你用了什么酷刑!”
“还好。”
云仲璟摸了摸他的脸,风轻云淡道:“藏锋有意将我收入麾下,我不同意,他便对我用鞭刑,隔一段时间再让人给我救治,将我命吊着。”
“藏……锋……”
方卿随只觉胸口有一股寒意——那个家伙,竟如此心狠手辣!
“我和他本是敌人,他伤我族类无数,我亦伤他族类无数。比起对待旁人,他对我,已是心慈手软。”云仲璟叹息:“卿随,不说这些了,我们不是要逃?”
“对。”方卿随咬紧牙:“你这样还是不行,我去给你找辆马车来。”
“不必了。”云仲璟已翻身上马,执起缰绳。他身上伤口未消,不知这个动作会牵扯到多少,脸上却是面不改色:“赶车速度太慢,还是骑马吧。”
如果是赶车的话,必然会是方卿随来代劳。后者其实知晓,他是不想让自己太过辛劳,所以才会这么说。
云仲璟就是如此,无论承受了多么大的痛苦,总选择轻描淡写地带过,一个人默默顶着。
方卿随神色中半是心疼半是动容,最后化为唇边一声无奈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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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往魔域深处,瘴气越是深厚,愈不适宜居住。因此魔族都城定在离通伮不远的地界,快马加鞭不过半日即可抵达。
两人进入城中,发现确实如藏锋所述,防守照旧森严。一排魔族士兵木桩般矗立于城上,城内交错的街道间,往来着队形整齐的军人。
“诶,两位大人,请留步。”
小胡子男人突然拦在二人去路前,手捻胡须:“两位大人应该不是军营内人吧,能否看一下文书?”
此人神识已通,却十分年轻,看样子是个来魔域求生的混血族,寒骁的匕首自是对他无用。
方卿随不确定此人是否因曾经见过云仲璟,而生了疑心,不过看来人表情谄媚,不大像是例行检查,反而像是个谋财的骗子。
“你要多少钱?”他单刀直入:“我们没有文书。”
“呃,这个嘛。”
小胡子男眼珠一转,搓了搓手:“这个数,我保你们通关。”
方卿随云仲璟对视一眼,前者点点头,从衣襟中取出一叠银票:“够了吧?”
小胡子男结果,就着口水点了几遍,笑容堆满脸:“够了,够了,请二位随我来!”
他带着两人走到了另一侧城门处,两高大守卫各执一长枪,屹立在门前。
他们望着城门,知道走过这处,就会回到仙界,进入那个熟悉的地方。
方卿随心情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般五味陈杂——这几个月来的种种,好像又让他经历了一段崭新的人生。现在他终于要摆脱那荒诞的回忆,投身于故土之中。可他心中并不全然是喜悦。
一阵大风刮过,城门洞开。然而风沙背后,却站着一群黑压压的士兵。
马蹄与车轮滚动的声音自后方传来,云仲璟一凛,护在方卿随面前。
而寒骁正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二人,眼底凝着一层寒霜:
“你果然……好的很!”
33章
?
第三十三章 惹怒竹马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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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卿随眉毛动了动,突然抽出匕首,抵在自己脖颈上:
“让他走。”
“不行!”
云仲璟想按住他的手,但被后者躲开。刀刃又深入皮肤几分,一丝鲜红自那处渗出。方卿随深吸一口气,齿缝中蹦出几字:“我跟你回去。”
寒骁注视着他,寒声道:“你让开。”
“不可能。”
方卿随冷静地拒绝:“你敢上前一步,我便先命丧于此。”
寒骁神色愈发暗沉,掌中的缰绳近乎要被扯断。他眯起眼,似在细细咀嚼对方方才话语。
“寒骁,放云将军走。”
藏锋突然介入几人对峙,声音不紧不慢,好似在旁观一场闹剧:“既然随要以死相逼,那便放他走吧。”
寒骁闻言微微侧头,皱眉道:“你疯了?”
“没有。”
帐中人影抬手,号命包围士兵散开。四周魔族随即放下手中武器,往两边让出一条道来。
云仲璟警惕地盯着轿中人,用手护住方卿随,以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你同我一起,我们闯过去。”
“……不了。”
方卿随避开他灼灼的目光,绝望地闭上眼:“我们现在不是他们的对手。你走吧,我拖住他。”
云仲璟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番话,一时怔住。
“两位,麻烦快点商量。”藏锋撑着头,打了个哈欠:“这不是你们要求的吗,为何还是犹豫不决?”
“没有犹豫。”
方卿随转头朝他回话,随后推开云仲璟伸来拉自己的手臂:“你若是再不走,我先死在此地!”
云仲璟怎样也不会料到他竟是如此决绝,有些错愕,但他又是再熟悉方卿随的性格不过,只要说得出口,这人便绝对敢付诸于行动。
“云仲璟,你听到没有!”方卿随呲着牙,丝丝铁腥味自口中溢出,他双目赤红,眼底拉满血丝:
“我叫你滚——”
云仲璟失神地注视着他,压抑着胸中悲愤。千言万语涌上嗓子眼,偏偏不知从何说起。他嘴唇颤了颤,张开复又闭上,最后却什么也没说,一扯缰绳,驰骋出了包围圈。
方卿随目送他背影绝尘远去,消失在渺远的戈壁中,终于手臂脱力坠下,掌中匕首滚入尘土间。
烈日之下,刀刃上滚动着刺眼的光华。寒骁盯着地上的匕首,沉默不语。他翻身下马,捡起匕首,用掌心擦了擦。
待污渍拭干,把柄与刀刃连接处刻着的小字重新露出——乃是一个用小楷写的“随”。
他忽然将方卿随拽下马,扯入怀中,而后吻上了对方的唇。他一手还按在刀刃上,鲜血汩汩涌出,却浑然不觉。
方卿随目光空洞地注视着他,既不拒绝,也不回应。
血滴落在寒骁的喜服上,濡深了衣物颜色。方卿随这才想起,原来今天该是自己和眼前人的“婚礼”。
寒骁松开他,眸中如同浸着鲜血,蓝瞳渐渐变为深红。他太阳穴处的刀疤旁显出了青色如虬枝般交错的痕迹——那是心魔出现的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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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骁强迫方卿随与自己共乘一匹,快马加鞭回了宫中。而白日里还热闹非凡的宫殿,现在却因为一场逃婚重归沉寂。
寒骁打横抱着方卿随,信步走过花园。一树海棠落下,飘落至二人发间,就像新人拜堂前,穿过的“花雨”一般。可又没有一对新人是像他们这样的——一个面无表情,一个神情空洞。尽管他们确实差点成了真正的“新人”。
寒骁将方卿随压入软衾之间,后者侧头,便见床栏刻着鸳鸯交颈,不远处的白玉茶几上,正燃着一对喜烛。
魔域炎热,他衣衫轻薄,很容易便被对方撕开,而后一只粗糙大手抚上他的身躯。
寒骁拿出一条红绳,将他两手拴在一起。又取出眼罩,遮住了他的双目。视线遭剥夺,触觉也随之变得敏感起来。方卿随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正用双手掰开自己的臀,将那火热硬物抵在嫩穴处。
“不……不行……”
他后穴很长一段时间未经承泽,若不开拓便进入,对二人无异皆是折磨。
然而这场性事的目的本就是为了报复,他不想要,寒骁就偏要,哪怕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他也要他永远记住,要他身体烙印上自己的印记。
寒骁猛地插进穴内,就着后入的姿势,大力肏干起来。
粘腻的液体自二人连接处滴下,打湿了锦被。寒骁伸手摸着他的胸膛嫩点,粗暴地拉扯着。方卿随看不到眼前景象,却已用身体感受到了个十成十。
茎身忽然被抓住,上下撸动着。抚慰着自己的大掌带着薄茧,动作粗鲁,疼得他流出泪来。
“轻……哈啊——”
寒骁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又是一阵抽插。囊袋拍在他雪臀上,臀尖染了绯红。
前后双重刺激下,方卿随感到身下逐渐聚起一团火热,然而就在即将出精之际,被用手堵住了顶端小眼。
“别……求,啊!”
寒骁不理会他的求饶,另一手开始玩弄起他的花核,灵活地拨弄着那小巧肉蒂。淫水从穴里流出,滋润了那片秘境。寒骁手指间勾起一线银丝,便又就着手上淫液,刺入身下人花穴之中。
方卿随几欲抵达高潮,偏偏对方堵住了他的精关,叫他纾解不得。
寒骁抽出花穴中的手指,穴肉留恋地绞着指尖,发出一声“啵”地轻响。他停下了胯下动作,从一旁取出一套淫具。
“别……不要……”方卿随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拼命想要挣脱他的桎梏。
寒骁松开捏住他性器的手,并用淫环套上那处。
“求……求你……啊拿开……”冰凉的玉贴上火热的茎身,令方卿随一时置身于冰火两重天。
寒骁吻了吻他的脖颈,扯下他的眼罩。将玉掌中玉佩展示给他看:“这是方卿渊的吧。”
看见此物,方卿随当即僵住——这物是当时在前往飞沙岭时,方卿渊交予自己的。他一直带在身上,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寒骁拿了去。
“还给我……”
方卿随想要起身夺回,却反被对方压回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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