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后,他会在一场足有数十文明参与的大型杀场游戏中临危受命,成为地球超凡者统一防御同盟的首领,率领无数地球玩家赢得这场杀场游戏,为地球争取了更多的时间,也为地球赢得了十万名玩家资格。
二十三年后,也就是四十一岁那年,澹台越身体不堪重负,在将地球超凡者统一防御同盟名誉领袖的位置交给后继者后,就死于自身功法带来的阴气缠身与这二十年来无数次杀场游戏积累下的旧伤。
但直到死时,他也依然记挂着地球的未来。
澹台越没有后悔,只有无法看到最后结局的遗憾和期盼。
然而,这一切的一切,都在2020年这个命运还未开始的时间点上,就被强制结束了。
“发生了什么?”谢非言心中有所猜测,向系统询问,“是重生者?”
【差不多,是穿书。】
“……”
麻烦了。
谢非言想。
所谓的“穿书”,就代表着这个世界其实并非真实存在,而是诞生自某个文学作品。而文学作品,众所周知,其主线剧情是需要跌宕起伏和戏剧效果的,不到生死相逼刀剑相向就不算戏剧,所以在这一方面,它们远比真实世界更来的麻烦棘手,也会产生更多变数。
“那么这澹台越就是故事主角?”
【那倒没有,他是故事主角的白月光。】
“……”
谢非言心中已经越发感到不妙了。
“所以你别告诉我……穿书者害死澹台越的理由是……”
【你想的没错。这个小说名为《无限杀机游戏》,故事主角则叫聂飞光,是澹台越的爱慕者,在一次杀场游戏中对澹台越一见钟情,无数次追求澹台越都被澹台越以大义拒绝,甚至在之后杀场游戏里,澹台越也没有对主角有任何偏向,无数次伤害了主角的满腔情意。后来,聂飞光在又一次杀场游戏中遇见了他的真命天子凌空明,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行动,但因为他心中还装着白月光澹台越,所以迟迟无法接受凌空明的追求,与凌空明虐恋情深了近一百万字,直到澹台越死后才终于放下了这个白月光,跟凌空明修成正果。】
【穿书者来到这个世界后,认为澹台越这种只知道谈大义的圣父太不真实,想来不过是个道貌岸然的小人,根本不配成为主角的白月光,而且如果没有澹台越的话,聂飞光和凌空明这两人的绝美爱情也不会被耽搁这么久,所以身为CP粉的他要替天行道,把澹台越这个白月光掐死在一切开始之前,还聂飞光和凌空明一个没有虐恋的完美爱情。】
谢非言:“……”
???
!!!
可能是正经人当太久了,谢非言在听到答案后竟被这个不可思议的理由给震住了,半晌说不出骚话来。
系统继续介绍任务背景。
【之后,穿书者回想小说细节,想起了当年澹台越就读的高中,也想到了小说中有个细节说澹台越曾经在地球杀场游戏没上线时,靠自己的阴阳眼从一次外星杀场游戏中逃过一劫。所以穿书者掐着时间,来到了澹台越的高中,先把澹台越打个半死,再把他丢进一间闹鬼的教室里,心里只是想要碰碰运气,看能不能让没有行动力的澹台越遇上小说中的外星玩家,从而把这个白月光掐死在襁褓之中,哪怕澹台越运气好没有被外星玩家发现,穿书者也能以校园霸凌的名义脱罪,算是个一本万利的买卖。】
【而从结果上来看,穿书者运气的确不错,因为他真的把未来的防御同盟领袖害死了。但澹台越的怨气就没有那么容易平息了。】
【所以这个世界,澹台越的愿望是要像命运中的那样,成为地球超凡者统一防御同盟的领袖。】
说到这里,小系统给出了提示与警告。
【你一定要注意一点——虽然这一次轮回里澹台越死在了十八岁,但委托这个任务的是四十一岁的澹台越!这是个很厉害的人物,他是主动找上我们并提出交易的,而且他明确说过,如果你能做到更好,他会给你区别于我们系统任务奖励的额外报酬。】
“‘但是’呢?”
【没错,还有但是——但是你一定要从澹台越指定的这个时间节点开始,一定要在穿书者袭击澹台越后,才能附身澹台越,出手扭转澹台越必死的命运!】
谢非言顿了顿,半晌没听到后续,奇怪开口:“然后呢?”
【没了。】
“就这?”
【就这?!你说‘就这’?!】
系统震惊了。
【你可别小看这次的任务难度!】
系统满心的不服气。
【现在的澹台越除了一双天生的阴阳眼外,完全是个普通人,而他失血过多,全身骨折,本来就失去了常理意义上的行动力,再加上外星玩家公人祭为防万一,在这里留下了禁制,把澹台越束缚在了这个教室里,跟外界彻底隔绝,可谓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你前几个任务虽然无往不胜,但其实任务难度都很低,哪怕难度最高的星际任务也是有抽奖这种外挂帮助!可你现在——两手空空,没有抽奖,没有外挂,没有任何外力帮助,哪怕是你主修的十方流火幻本,在这种满地阴气的地方也绝对派不上用场!你倒是说说,这种情况下,你要怎么破局?!】
谢非言睁开了满是血丝的眼睛。
“那你就看看吧——”
“我的破局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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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灵异直播03
澹台越是一个很倒霉的孩子,最开始时也并不叫澹台越。
他出生于一个不知名的村庄,那里愚昧落后,整个村子都是靠天和靠救济吃饭的人,因此当他的母亲临盆时,他那位靠救济吃饭的父亲舍不得送医院的那点儿费用,就把自己生产的妻子安置在肮脏的土屋,并随便从村子里找了位老婆子来接生,就算是完成了对妻子对孩子的义务。
最后理所当然的是,澹台越的母亲死了。
而他父亲则为了掩饰自己的失职与狠毒,与爷爷商议过后,就将天煞孤星这个名头按在了澹台越的头上,好叫这个迷信的村子认为是这个孩子的到来克死了他的母亲,而绝非是因为自己舍不得那点儿钱才害死了自己婆娘。
村子里的人将信将疑,但秉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念头,只对澹台越敬而远之。
不过大人对鬼神心有畏惧,不晓事的孩子却也不懂得怕事,时常会聚在一块儿,对襁褓中的澹台越指指点点,而等到澹台越再长大了些后,更是上手推推搡搡。
澹台越的父亲向来不管这事,于是这群孩子们就越发张狂了。
后来,澹台越三岁那年,一群孩子又偷溜进了澹台越家门,爬上坑去欺负澹台越。他们手上没轻没重的,直接把熟睡的澹台越推下了床,摔成滚地葫芦,一头重重磕在桌脚,磕出了大片淤青与血痕。
澹台越瞬间就疼醒了,哇哇大哭,但这群被放养的孩子不但心无愧疚,反而指着澹台越哈哈大笑起来。
澹台越像是气急了,口中含糊地喊了一声“妈”,于是变故骤起,一阵阴风倏尔刮过,如同一双大手,将那些欺负澹台越的大孩子们用力一推,直把他们推得倒头栽倒,跌得头破血流。
这事儿着实太过诡异,而澹台越的那声“妈”更是骇得周围的大人魂飞魄散,甚至都不敢同澹台越计较。
之后,那些跌倒的孩子们在回家后大病一场,病时大喊大叫像是撞了鬼,醒来后却又什么都不记得了,于是村子里的人越发恐惧,彻底相信了那“天煞孤星”的说法,相信澹台越当真是个克死亲母的鬼孩子,甚至一手捏造“天煞孤星”谣言的澹台越的父亲,都对这孩子感到恐惧起来。
六岁那年,澹台越的父亲终于熬不住心中作祟的鬼怪,背着包袱以打工的名义离家了。
离家的那天,澹台越哭哭啼啼地追了上去,拉住父亲不让走,口中翻来覆去只有两句话:
“爸,别走。”
“你会死的,它会杀了你的!”
澹台越的父亲感到一阵的毛骨悚然,但更多的是满腔的晦气,于是他一脚踹开这个鬼孩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准备去往大城市后重新娶个媳妇生个娃,日后再也不想回这晦气地方了。
但就在第二天,澹台越父亲的尸体被村人在路边发现。
其尸体死相极惨,像是被什么野兽撕咬致死,双眼大睁,死不瞑目,腹部以下的半截身体则不翼而飞,肠子内脏也暴露在外,引来无数蝇虫。
村人看到这样的惨状后,忍不住吐了出来,澹台越的爷爷更是当场就晕了过去。
后来,在澹台越爷爷醒来后,有一个不知真假的道士从村子里路过,听说了澹台越这个“鬼娃娃”,便过来见了见这孩子。
道士算了又算,给这孩子批了命,说澹台越面向刻薄,好大喜功,薄情寡义,权力欲望过重,因此刑克六亲,家庭不睦,而如今村子里的种种异象乱象——如阴气过盛、村人惨死等等,全都是因为这孩子存在的缘故。
澹台越爷爷听了后,似是恍然大悟,不等其他村人排斥,便主动将自己的孙子带去了省城,把孩子往火车站一放,自个儿便掉头走了,走得毫不犹豫。
如果不是当时的澹台越运气好,被一位民警捡到,后又因查不到身世来历的缘故送去福利院,给了个名字好好抚养长大,恐怕以那村子的氛围,澹台越根本等不到长大就得死了。
之后的十多年里,澹台越吃公家饭长大,在贫困却还算友爱的环境中学习,这才算是慢慢长出了人心人性,因此他虽然记得自己的来历过往,记得自己人生最初六年的种种异状,甚至记得自己村子的名字与自己父母爷爷的名字,但他却始终对往事绝口不提,安安分分以普通人的身份成长、上学,直到无限杀机的游戏开启后,这才有了崭露头角的机会,以二十一年无怨无悔的付出,报答过往十二年的养育之恩。
而如今,在谢非言附身后,谢非言却从这样的种种过往与细节中看到了更多信息。
以澹台越的角度来看,当年那个给他批命的道士,无疑是被他亲缘上的爷爷买通的假道士,那一番的装模作样不过是为了给他爷爷一个丢弃孙子而不会被任何人谴责的理由而已。
但以谢非言的眼力来看,当年那个疑似被澹台越爷爷买通批命的假道士,虽然大半批命都是胡扯,但其中却有两个关键词误打误撞地说对了!
而这两个词就是——“刑克六亲”与“天煞孤星”!
澹台越的生辰八字极凶,星相学上来说的确是天煞孤星之命,而澹台越的面相虽然俊秀,但颧骨稍高,眉相较淡,的确是薄情寡恩刑克六亲的相貌。
能与这二者沾上一个的人,就算是人间煞星了,走哪儿死哪儿,而二者全都沾上的人,就叫天生鬼基。
所谓的鬼基,在古时是与“道基”对应的人物,生时为鬼才,死后为鬼神——这是澹台越最初的命数,也是他的天赋,放在神鬼盛行的年代,他两眼一闭,从其肉身中脱出的魂魄就是十殿阎罗那种等级的人物。
不过放在末法时代,一切成空,哪怕是鬼基这种能令鬼神骇然的天赋与能力,如今仅剩的表现也不过是沟通两界的阴阳眼而已,就连公人祭这种玩家小鬼,都能将其称斤论两,不可谓不悲哀。
但更悲哀的是,看上澹台越这样惊人天赋的不仅有公人祭,还有一个潜藏了十余年的鬼,也就是自澹台越出生后就以“母亲”身份陪伴在澹台越身边的一只红衣老鬼,红衣娘。
红衣娘不知其来历,不知其生卒,澹台越只知道自己睁眼时,这个长相可怕的老鬼就已经守在了他身边,教导他种种人间事与鬼间事。
对于年幼的澹台越来说,红衣娘并非老鬼,而就是他的亲娘,可对红衣娘来说,澹台越却并非她的儿子,而是她一项长达二十年的投资。
红衣娘心里明白,只要自己伴随着身为鬼基的澹台越一同成长,那么与她鬼气纠缠多年的澹台越的肉身,就不会再排斥红衣娘的鬼魂附身。日后,只要红衣娘找个法子逼迫澹台越的魂魄离开身体,那么红衣娘就能鹊巢鸠占,抢了这具肉身,堂堂正正地以活人身份行走人间,不但不会受到任何道士法师的关注,说不定还能重活一世,利用这鬼基的身体大展身手,做出一番事业来!
——这是直到二十岁那年,澹台越在一次杀机任务中险些被红衣娘害死时才知道的事。
如今,澹台越才十八岁,还没有与红衣娘撕破脸。
两小时前,澹台越被穿书者堵门,打了一顿后扔进这个教室,正是重伤濒死时,那红衣娘隐在暗处,本就犹豫不定,琢磨着到底是耐着性子救下澹台越,好生再养几年,还是乘此机会,一举占据澹台越的身躯。
而就在这时,公人祭蓦然现身,见到澹台越后大喜过望,如同老饕见到美味佳肴,一招就定住了澹台越的身体与灵魂。
这一招既断绝了澹台越的后路,也吓住了藏在教室一角的红衣娘,叫她彻底闷头装死、不敢现身了。
可谢非言却知晓这红衣娘的存在,也知晓此时此刻,唯有这只老鬼,能成为自己最大助力!因此,在谢非言与系统的交谈告一段落后,他睁开眼,并没有展露其它异常,反而如同年幼的澹台越那样,细细而委屈地喊了起来:
“妈……妈,我好疼啊……”
“妈……我好疼,你在哪儿啊?妈……”
多年前的红衣娘,曾为了得到澹台越的信任,以鬼身去欺负一群年幼的孩子,心中有的只有得意与快意。
而如今,在面对公人祭这个地球鬼怪难以抗力的恶鬼时,她却是装傻充愣,对澹台越的呼唤不管不顾,只当自己压根就不在此地。
谢非言也不气馁,锲而不舍地呼唤着红衣娘,仿照澹台越的性子,将他过往与红衣娘相处的点点滴滴都说了出来。
但谢非言的这番言语,并非是为了唤醒红衣娘的怜惜与疼爱,而是为了后续的“转变”做铺垫。
于是很快的,谢非言在说完澹台越与红衣娘往日的眷顾和亲情后,沉默了片刻,而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惨笑一声,像是愤恨又像是不甘地说道:“如果……如果我一定要死,那我还不如将这具身体送给妈,也好过被那鬼怪当作吃食,称斤论两,任其售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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