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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须辞(玄幻灵异)——诗无茶

时间:2021-08-21 08:25:48  作者:诗无茶
  长舒与童天被安排坐在高堂之上,说是韩覃父母早已亡故,不知轮回了几万年,踪迹难寻,斩风孑然行走三界之中,是长舒许多年前无意之中让这妖扇生灵认主,如今被拿来充当父兄的角色,是十分说得过去的。
  众人言笑晏晏地看两个新人拜了堂,敬了酒,长舒还发了自己亲手包的红包,说是礼数。
  又目送着他们进洞房,长舒与童天一起止步内庭外,看着凑热闹的大伙嬉笑着进去蹭宵夜,才渐渐敛了笑意,默默转身离去。
  童天跟上去,与他并肩而行,看这人不知怎么又在走神,便问道:“在想什么?”
  “没什么。”长舒摇了摇头,片刻过后又低低笑了一声,“只是想起,三万年前,也曾有人,说要与我做结发夫妻。”
  刚好走出九幽,长舒抬头看了看漆黑的天色,身后的那些嘈杂热闹似乎还萦绕耳畔,没有散去。
  他轻声叹道:“日子过得真快啊。”
  童天点了点头,心里有些担忧,嘴上还是附和着:“是很快。”
  这两万八千年,长舒还在乐此不疲地寻找着流落在外的幻族,日日抽空去归墟泉眼同容苍说话,偶尔去卧玉泉睡上几天,长决的魂魄养在蓬莱,至今还没醒过来,童天成了闲人,每天最要紧的事就是替长舒守着泉底的容苍。魂墙内的族人尽数归来之后,烟寒宫比以往又热闹了不少,不知他们用了什么法子,赤霜殿前那棵枫树也变得经年不败了,春夏秋冬,一如既往地红。
  东海骊龙一族依旧找不到玄凌,再这么下去,快成一盘散沙。秋水镇的障山也没了障气,成了普通的一座青山,听闻有高僧久居山中,从不下山,一待就是上万年,把自己待成了凡间的传说。
  正细数着往事,远处有一队人兵荒马乱地朝他们跑来。
  离得近了,才看见打头的红羽和他带领着的几个族人。
  都是长舒今日让帮忙看守归墟泉眼的人。
  长舒心头一震,三两步走过去,把红羽扶好,问道:“别慌。发生了什么?”
  红羽指着归墟眼的方向,有朝烟寒宫指了指:“君上……归墟眼……容苍……烟、烟寒宫!”
  急上头了便说不出个所以然,长舒只怕有人去归墟眼抢了容苍的身体做文章,未等红羽再开口,直接拂袖,飞身朝归墟眼的方向去了。
  到了泉眼,人果真不见了,长舒大脑翁的一声,霎时被吓得一片空白。
  过了半晌才回过神,马不停蹄朝烟寒宫赶去。
  果真出事了。
  宫殿上空大片乌云盘桓,拧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范围甚至还在不断扩大,颇有一众要把云下万物吸入腹中的架势,只怕是有什么大妖在上方作祟。
  长舒眼角一抽,召出怀沙,直直朝漩涡中杀去。
  不管是谁,动了容苍,就别想活命。
  到了漩涡深处,只剩下无边黑暗和呼呼风声,长舒提起十二分警惕,环视四周,忽然眼前甲光一现,长舒当机立断朝那处刺去,不成想被声东击西,脚下一股黑风顺着双腿攀缘而上,直直把他整个人裹住,朝宫中的赤霜殿俯冲而去。
  那黑风像是早已摸透宫中布置,熟门熟路钻入了长舒寝殿,甫一进去,殿门砰的关上,长舒还没来得及收力,两脚沾地,邪风把他放稳,又悄然脱身而去,藏了起来。
  此时天黑,外面夜色如墨,殿内一灯未点,伸手不见五指。
  满堂寂静中,两人对峙许久,突然,殿内响起冷剑铮然落地的声音,哐当一下,像是怀沙没被拿稳,掉在了地上。
  一阵疾风应声而起,朝长舒冲去,后者像是彻底放弃了抵抗,任由那风把自己掼到床上,压在身下,于黑暗中渐渐化出了人形。
  容苍还没闹够,本想开口说些什么吓唬长舒,却有只手轻轻抚上了他的眉头。
  像在描摹一副丹青,那手一寸一寸摸过他的眉骨,往下,又触上他的眼角,然后是鼻尖,嘴唇,越到后面,同他肌肤相贴的指尖就越抖得厉害,动作也越来越轻,好似探一片云,画一个梦。
  原来他被认出来了。
  耳畔传来极低的一声啜泣,容苍心叫不好,抬手一摸,长舒脸上尽是泪迹。未流尽的正顺着眼角淌进发间。
  他轻声唤道:“长舒。”
  话音一落,身下的人再也忍不住,一把抱住了他,再开口时话里满带哭腔:“你回来了,你回来了……”
  “我回来了。”容苍把人圈在怀里,像那个人在他年少时安抚他那样,一下一下拍着长舒的背,“睡在泉底这些年,我很想你。你呢,你每日都来见我,有没有想我?”
  长舒不说话,脑子里绷了几万年的那根弦此刻断了,泼天的情绪把他击得溃不成军,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不知哭了多久,容苍肩头的锦缎被泪浸得湿透,长舒在他怀里安静下来,他听见长舒说:
  “两万八千年……容苍,你可知,何为一日三秋?”
  容苍沉默一瞬,把头埋入长舒颈窝,鼻息间又是那人身上熟悉而干净的沉香。
  “长舒,同我做结发夫妻。”
  (全文完)
 
 
第97章 番外一
  长舒与容苍成婚百年的前几日,韩覃有一天一大早就跑来烟寒宫送贺礼,说是礼尚往来,谁让他们两家婚期挨得近,前不久长舒才给他和斩风送过。
  他本人一惯是不爱往烟寒宫跑的,平日里即便是自个儿想找长舒或是童天喝酒了,也都是派个鬼差上来报信,让他们下九幽找他去。
  一来是幻族行踪向来力求隐蔽,三界之中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长舒不爱旁人时常涉足烟寒宫。二来长舒本身喜静,赤霜殿常年设有禁制,即便是自己的族人,长舒的吩咐也是“若无要事,不要打扰”,允许日日进出的都是些心腹罢了。再者,韩覃本身也不喜欢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尤其是那个赤霜殿,要多单调有多单调,整个院子也就那棵枫树有点看头,但凡把那棵树给撤了,指着那房子跟别人说正在办丧事都没人会怀疑,素净得就差挂几匹白布上去了。
  这次要不是斩风非让他来,他是半点也不想往这荒山上靠的。
  落脚烟寒宫门口,韩覃摸着下巴沉思:有些久违。
  上一次来还是一百年前他俩的大喜之日。
  只是这次……这烟寒宫怎么看着有点不一样?
  怎么个不一样,他也说不上来。
  直到被请至赤霜殿门口,他嚼出味儿来了。
  院子里围了圈花圃,全是昆仑土养的,花花绿绿,颜色不一,红的白的都有,加上各个花种穿插得体,一眼望去十分不俗,要放人间,光看品相就知道是大户人家。
  屋檐下挂着串风铃,时不时叮叮当当地被风吹出一阵轻响,不知是什么材质做的,每个铃铛各持音律,响动起来倒是不噪人。
  屋子里也没那么枯燥了,到处摆着些人间才有的小玩意儿,桌件摆饰放置得恰到好处,抓眼又不碍事。整个屋子终于有了点人气。
  容苍是个会过日子的。韩覃在心里暗暗赞道。
  长舒正在正殿练字,见韩覃来了,只抬起头瞧了他一眼,又继续低下头专注着,说道:“来了啊。”
  “斩风呢?”
  “闭关。”
  韩覃是个心大的,也从来不跟长舒拘礼,背着手跟着老大爷一样走过去,自己搬了张椅子到书案旁坐下,翘着个二郎腿,开始细细打量这屋子。
  “啧啧啧,啧啧啧。”
  一圈打量完,目光落到长舒身上,颇不满道:“虽说咱们现在勉强算是半个一家人,不必太讲究什么过场,不过你这明知我要来,还打扮成这样,是不是太不把我当成个东西了?”
  说完又觉得自己这话有点不对劲,他是个想事大条的,做人的时候只知道带兵打仗,平日里一到学堂就双腿发软两眼发昏,不喜欢琢磨字句,到了自己这儿也是一样。
  管他的,话都说出口了,不是东西就不是东西吧,长舒懂他什么意思就行。
  见那人手里写字,嘴角已经默默上翘了一个弧度,韩覃扬着调子“嘿”了一声:“你还笑?不是我说你,堂堂一个宫主,还是得讲点待客之道吧?你瞧瞧你这身打扮,平日里就跟披麻戴孝似的,我就不说了。怎么,今日我来了,连冠都不戴了?头上插根木条子就来见我?行,冠咱就不说了,毕竟要戴还是有点麻烦。可我记得你以前再怎么样都只戴玉簪的吧?木头削的您老人家可是看都不带看一眼,今儿个改脾气了?要体验一把平民生活,过过穷苦百姓的日子?”
  韩覃说完,觉得有点口渴,抓起手边的清茶一饮而尽。
  长舒停下手上动作,抬手摸了摸发间的木簪,问道:“你是说这个?”
  韩覃气得一个白眼翻过去:“那不然呢?”
  “哦,这是容苍给我雕的。”
  韩覃:“……”
  长舒又道:“平日我都舍不得戴,今天要见你,才拿出来……”
  “停,停停停。”韩覃赶紧朝长舒摆手,“不想听,不想听。”
  过了片刻,又想不明白:“你平日不戴,那什么时候戴?”
  长舒笔走如飞,停也不停:“晚上。”
  “晚上?”韩覃眉头拧成八字,“晚上不睡觉,你把它插头上?不难受啊?”
  长舒看了他一眼。
  韩覃被这一眼看得愣了一瞬,随即放大瞳孔,指着长舒道:“你、你你你……你们……”
  长舒捏着笔,一笔头朝他手指上打过去:“瞎想什么?下流。”
  韩覃闭眼,收了手,锤了锤自己大腿,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自我调节了一会儿,他终于愿意再正视长舒:“不过话说回来,今日赤霜殿的禁制怎么撤了?知道我要来,也不必如此隆重吧?”
  长舒道:“撤了快一百年了。”
  韩覃:“?”
  看他直愣愣望着自己,长舒才解释:“容苍喜欢热闹。”
  韩覃:“……”容苍容苍,又是容苍。
  “说起来,容苍呢?”
  “东海那边有事,他处理完了才回来。”
  “骊龙族的事么?玄凌还没回去?”
  长舒摇头:“紫禾快要化形了,估计再过个几年就是渡劫的时候,他断不会回去的。”
  韩覃“唔”了一声,闷了半晌,才想起自己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慌忙从手边变出一个锦盒,递给长舒:“喏,贺礼。小扇子闭关前特地去取的不化霜,在归墟眼放个几万年,应该能给容苍换心。”
  长舒手上动作一滞,睫毛颤了颤,接过后低声道:“谢了。”
  韩覃“嗨”了一声:“说什么谢字。”
  “不过你知道这不化霜怎么来的?”
  长舒安安静静等着韩覃下文。
  “这可是南海观音最宝贝的宝贝!你觉得谁有这个本事,能从他手里拿到?”
  “瑶灵。”
  “……”韩覃啧道,“跟你聊天真没意思。”没成就感。
  “她送我的?”
  “嗯。”韩覃点头,“不过前提肯定是我家小扇子天南地北地查到这不化霜能有此用,它才有了价值嘛。不然还不是废冰一块。”
  在维护斩风这一块,长舒已经对韩覃的这种表现习以为常,故而也懒得接话。
  对方倒是突然神神秘秘地:“不过你肯定想不到是谁转交的。”
  长舒道:“罗睺?”
  韩覃一整个蔫下去。
  而后又暴躁起来:“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长舒重新拿起笔:“这么重要的东西,瑶灵若要转交,定是交给自己最信得过的挚友。”
  他淡淡扫了一眼韩覃:“她自小与罗睺交好,这是什么不广为人知的事吗?”
  韩覃小声嘀咕:“这不是罗睺那么多年没下过山了吗,不知道的以为他殉情了呢,我哪能知道你连他都猜出来了。”
  “殉情?”
  “对啊。”韩覃见长舒蹙起眉头,疑惑道,“你不知道?”
  又突然想起当年一场决战,青岭出现之后眼前这人就离开了上清殿,自然是不知道的。
  韩覃“哎哟”一声:“这当年啊,那绿眼睛的小姑娘一进来,连我这看戏的都知道,她跟那罗睺关系不简单。本来呢,我以为那小姑娘是来劝架顺便找罗睺旧情复燃的,没想到架倒是劝了,她却不打算找那和尚再续前缘。”
  长舒心中隐隐有了猜想,问道:“那她要罗睺做什么?”
  “人家劝罗睺立地成佛。”
  韩覃撇撇嘴,坐直身子,装出十二分深情的模样,含情脉脉看着长舒,眼神温柔,细着嗓子道:“执月,这人间不好,我要回去了。我要回去当我的青山,化作飞鸟鱼虫脚下的土,置身的湖,前尘往事,我不念了,你也别念。你成佛吧。”
  长舒沉默一刹,问道:“罗睺呢?”
  “那罗睺肯定不干啊,抬脚就要跟着小姑娘追出去。”韩覃一拍手,躺进椅背,“你猜人家小姑娘又说什么?”问完自己扣了扣脑袋,“又说什么来着……文绉绉的,我都快记不清了……什么逝水什么因……”
  长舒垂下眼。
  休恋逝水,苦海回身,早悟兰因。
  “哎呀反正那小姑娘头也不回地走了,罗睺也没成佛。”韩覃嘀咕着,“人家都回去做山灵了,变成湖变成土了,那罗睺还是巴巴地跟着进山,也不知道一个人守着那么大一座山有什么好的。”
  见长舒不搭话,他自己说着没趣,便悻悻作罢。没安静一会儿,又凑过去:“你说这次你跟容苍成婚一百年,要去哪儿来着……什么溟什么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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