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泊气得跳起来:“你很有钱吗?”
沈曜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我有。”
“你很有钱了不起吗?”欧泊愤愤瞪了他一眼,酸溜溜地瞥了眼他的衣饰,故意装作不屑一顾的模样扭过了头。
“了不起。”沈曜也打量着他,他明明很紧张,但真的开始和欧泊对戏之后,他又觉得仿佛比其他时候还要的轻松点,“因为我有钱,所以就算我没把咖啡泼到画上,我也可以把画都买下来。”
欧泊露出一副被冒犯的模样:“你买不下来!”
“我的画就不卖给你!”
“你的画?”沈曜有些惊讶地打量了一圈周围的画作,“哪幅是你的画?”
欧泊抿着唇看他,不情不愿地随手指了一幅:“喏。”
沈曜驻足在画前细细端详了一番,欧泊警惕着他是不是打算嘲笑自己的画作,却听见他说,“如果我出十倍,你卖不卖?”
“十倍!”欧泊拔高了音调,漂亮的脸上显出愠怒的神色,“你以为我是……”
他脸色骤然一变,讨好地扑进沈曜怀里,“什么视金钱如粪土的正人君子吗?当然好啦爸爸,我还有其他画呢你要看看吗?”
沈曜被他扑了个猝不及防,一手揽住他腰,低头闷笑:“你啊……”
欧泊扭头去找镜头,一脸正色地给自己打广告:“各位导演,我自觉最近戏路又拓宽了不少,偶像剧女主角也不是不能接,你们找不到合适的,可是考虑一下我。”
沈曜靠在墙上笑,他忍不住摸了摸欧泊的脑袋。
私下里欧泊就很喜欢揉他的脑袋,还说他的头发软,摸起来毛绒绒的,沈曜一边感受着掌心柔软的触感,一边想,摸别人的脑袋似乎真的很容易上瘾。
欧泊晃了晃脑袋,一把拉住他的手:“干什么呢,给哥哥一点应有的尊重。”
沈曜还在笑,忽然抬头看见对面的区域里有一幅遮着黑布的画作,他微微一怔,指给欧泊看:“那副画……”
欧泊也注意到了:“在画上挂一块布,这不等于在上面写着‘快来掀开’是个大字吗。”
他按捺不住地摩拳擦掌:“走,我们去看看。”
欧泊一马当先走到画前,一把掀开——
就是一副普普通通的油画,画上有一匹马,在月夜下奔跑。
欧泊看了看画的名字——《月亮照亮你的归途》,名字里倒是有月亮,但是没有星星,欧泊贴着墙想看看后面有没有夹着纸,沈曜已经伸出手把画取了下来。
后面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画框里也没藏着什么。
欧泊失望地站起来,他目光一扫,忽然又发现一副盖着黑布的画。
这副画是一朵月下的牡丹,名字也相当简单,就叫《花前月下》。
他们逛了一圈,才发现这个展厅里有不少挂着黑布的画,他们无一例外都有一个特点——名字里带着“月”,少部分还有“星”。
但他们依然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他倒是没什么着急的情绪,他觉得就算他们在这儿迷路到节目结束,有欧泊在,他也不会觉得无聊。但是……
沈曜拧起眉头,看向周围的画。站在空旷毫无人气的画展中央,很容易生出一种错乱感,他似乎觉得有什么人在看着他,又似乎觉得哪里的血色象征着不祥。
他下意识寻找欧泊的身影,却骤然发现,欧泊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在了他的视线里。
“欧泊?”沈曜喉头一紧,压着声音喊了一句。
他不敢高声呼叫,担心惊动了暗中的什么人。
“这儿呢!”欧泊立刻响应,他就在不远处的墙后,对着沈曜招了招手。
如果是其他人叫他,他肯定要坏心眼地吓唬他一下,但这是沈曜,欧泊自觉自己不该一声不响消失在他的视线里,赶紧找补般挥了挥手。
“我在这儿看到一张地图,我打算标记一下哪里我们找过了,不然再晃一会儿,我都要晕了。”
沈曜神色一动:“是场内示意图吗?有形状吗?”
作者有话要说: 无责任小剧场:
欧泊:各位导演看看我,演女主角我也可以呀——
兔导:我私信了,他说是骗我的QAQ
第30章 侦探的任务
沈曜快步走到示意图边上, 才注意到欧泊手里捏着一支笔。
欧泊察觉到他的视线,嘿嘿一笑:“好像是酒店房间里的笔,被我随手塞到口袋里了。”
沈曜哭笑不得, 他又想起第一期节目的时候, 欧泊跟有囤积癖的小仓鼠一样把满屋子房卡都带上的事——他似乎很习惯把什么东西都塞到口袋里, 很多时候居然意外地能派上不少用场。
他没有说话, 欧泊误以为他在想别的事, 一脸正色地看向镜头:“解释一下,正经看画展的朋友们不可以随便在板子上写写画画, 写到此一游的就更不对了啊!”
“节目组你放心啊,走之前我们会给你擦干净的。”
沈曜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这才认真看向那副地图。地图上展示着整个画展的区域分布, 沈曜似有所感地取出手机,对比自己收到的那副图形, 对比了几下, 他微微摇了摇头, 似乎是他想的太简单了。
看这幅规划地图能看出, 这个画展确实有不少区域是布置成了正六边形的,但没有一个正六边形周围围着的区域,是和他收到的图画完全一致的布局。
欧泊那边对着镜头说完话, 回过头来看他的进度:“怎么样?”
沈曜微微摇头;“看样子似乎也不是地图。”
欧泊和图画对比了一下,伸出手指点了点:“这个波浪是不是在这儿?”
沈曜目光顿了一下,整张地图上似乎只有这一个波浪区域。
他对图形的记忆力很好,一眼就能记下自己收到的图形布局, 所以一直在这张地图上搜寻着整体相似的布局。
但欧泊不是学画画的,他没办法一下子记住整个图形,但他下意识找了最显眼的一部分图形来寻找坐标定位……
沈曜反应过来了:“发给我的这张图也许不是按照比例画的。”
他把手机上的图画和地图对比, “在图画上贴着,也不代表在地图上是紧挨着,这只是大概的方位。”
“海浪在左上方,上方的半圆……”
他一个个确认着图形坐标,欧泊配合地把笔递给他,沈曜圈出了六个图形,最终找到了那个处于他们中间的正六边形。
沈曜扭头看向欧泊,眼中闪闪发光:“就是这里!”
他不由自主地感叹,“你真厉害!”
两人正好同时扭头,目光相接,沈曜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他们凑在一块看这么块小地图,几乎是头挨着头的状态,这么一下子两人同时扭头,差点就是恶作剧之吻的程度。
如果这时候谁反应快点往后退开,嘻嘻哈哈小小也就过去了,但沈曜卡了壳,欧泊也愣了一下,两人就这么以一种极其暧昧的姿势对视了一会儿。
欧泊缓缓抬起手,搭上了沈曜的肩膀,不动声色地勾住他的脖子,硬生生把他拉成了一个哥俩好的姿势,他有点不自然地干笑两声:“哈,哈,明明是你找出来的,怎么是我厉害了。”
“我来看看这地方怎么去!”
沈曜配合地微矮下身体,撑着欧泊,抬手指了个方向:“那边。”
“正好是我们还没检查过的地方。”
那个正六边形正在不远处,但途中经过其他区域,欧泊看到被黑布蒙住的画时,还是忍不住中途绕到过去,不放心地打算掀开检查一遍。
——毕竟沈曜的正六边形找到了,他自己的星星月亮还没有着落呢。
之前掀出来几幅都是正常的画作,沈曜也没有制止他,谁知道这一张直接掀出来一张裸眼3D的鬼图,就连不怕鬼的欧泊乍一看都吓了一跳,更别说天生看不了这个的沈曜了。
欧泊被吓得往后跳了一大步,一下子撞到了身后吓到整个人硬挺挺的沈曜。沈曜脸色骤变,下意识紧紧搂住了跳进他怀里的欧泊。
欧泊紧紧拉着沈曜的手才稳住往后摔的趋势,气得找镜头指指点点:“你们这就没意思了啊!要吓人也不能搞这种东西的!发这种什么血腥鬼图在网上都是要被举报拉黑的!”
他愤愤指着那张鬼图,“你们这节目到底是不是全年龄啊,这图能播吗?我跟你说我是不接十八丨禁的!”
“咳。”沈曜总算回过神来,有些无奈地看向他,“不要说这种容易让人误会的话。”
欧泊面露感动,说起来沈曜进步也是不小,不仅会搭茬了,面对惊吓恢复速度也变快了不少,这节目对他来说简直就是高强度下的脱敏训练。
他小心翼翼挪过去一点,又把黑布给画盖好,这才松了口气:“这东西看了总觉得有点精神压力。”
沈曜提醒他:“看一眼画的名字。”
欧泊又把黑布掀起一角,表情微妙:“《月怨》,啧。”
他扭头看了圈这幅画周边的画,左边是几张春意盎然的风景画,那边是几张恢弘史诗战争画,看风格也不像一个人画的,这些八竿子打不着的画就这么随意地摆放在一起,要是换个强迫症来得气死。
所幸欧泊和沈曜都没有强迫症,欧泊只是看了一眼,没有动画的摆放顺序,径直朝着地图上那个正六边形去了。
那里是一个类似凉亭的设计,沈曜一眼看到一副被黑布盖着的画,经过了刚才的教训,两人没有立刻掀开它。
欧泊看了眼沈曜,朝他伸出手:“沈总,扶着我,我慢慢掀。”
沈曜握住他的手,从外人看来,就是两人黏黏糊糊地搂在一起,跟个横着走路的小螃蟹一样,战战兢兢地挪到了画的面前,欧泊伸手一点点拉下了油画上蒙着的黑布。
这幅油画光看画面倒是不那么可怕,画面有点扭曲和抽象,欧泊没细看,扫了眼就直接看了它的名字——《侦探的任务》。
他松了口气:“看样子像是你的任务哎。”
“嗯。”沈曜应了一声,他在仔细观察这幅画。
这幅油画画得很有老油画的风情,设计构图方面也模仿了大师达利的超现实主义风格,将普通的意象进行不合常理的扭曲,让画面显得如同梦境般怪异。
画上只有一个人,一个戴着贝雷帽、叼着烟斗的侦探模样的人,站在厨房的水池前,他似乎在清洗着一把菜刀,刀上还沾着红色的脏污。
在这种气氛下,很难不让人怀疑那个红色是不是血渍。
沈曜的目光瞥到了画的角落,他目光一凝,握紧了欧泊的手:“……我大概知道我的任务是什么了。”
“嗯?”被他一拽回过神来的欧泊配合地看过来,“什么?”
沈曜指着那张画:“左下角的地面上,因为他把暗红色的地毯画得十分扭曲,以至于乍一看没法分辨,其实这里的是一滩血渍。”
他的指尖落在左下角,“这里,血泊中有一支手,仔细看他的袖口,是黑白条纹的囚服,这应该暗示着他是有罪之人。侦探清洗着染血的刀具,我们都知道这是不合常理的,侦探必须保护证据,所以这是……”
“让侦探自己裁定正义,杀死凶手,并毁灭证据。”
沈曜抿了抿唇,目光深深看向欧泊。
欧泊点了点头,他打量着这幅画,小声嘀咕:“能看出这么多?这也太厉害了……”
“我还以为这是一滩番茄酱,手也没看见,洗的是餐刀嘛,餐刀也能杀人吗?”
欧泊一脸困惑地抓了抓脑袋,不知道为什么,被他这么一描述,沈曜也觉得刚刚那些可怕的气氛消失殆尽。
他重新打量这幅画,仔细看的话,模仿的痕迹很重,笔触也不算熟练,画画的人水平或许还没他高,节目组买这幅画应该没花多少钱,不然就是亏了。
他忍不住笑了笑:“也许是我推理错了。”
“错不错的……”欧泊把手伸到了画后面,对他挤了挤眼,“看看卡片上怎么说就知道了。”
他从画后面摸出一张印着节目组logo的卡片,上面还贴着一支装满可疑绿色液体的细小针筒。
欧泊好奇地取下针筒,动作熟练地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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