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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曜的消息在这时候发过来：“哥，我到你家楼下了。”
欧泊有点做贼心虚地从沙发上蹦起来：“我下来接你！”
他刚刚打开家门，换上出门扔垃圾专用人字拖，还没走出去两步，沈曜已经从电梯里出来了。
他一身低调的黑色衣服，戴着个黑色简约的鸭舌帽，认认真真戴着口罩，浑身上下一股生人勿进的气势。
他捏着手机从电梯里出来，抬眼看见欧泊，笑起来，举着手机对他挥了挥手。
只露出的一双眼睛笑得微微弯起，什么冰山冷酷都消失无踪，欧泊只觉得这楼道里仿佛一下子寒冬转三月初春，在他身后撒点桃花瓣那是一点也不违和。
“哥。”沈曜笑着叫他，欧泊才注意到他另一只手里拎着不少东西，脸上似乎妆还没卸完。
欧泊又忽然有点心疼了：“哎，其实也不用那么赶的，你怎么妆也没卸呢。”
“没事。”沈曜跟在他身后，进了他家，“一会儿广告的时候卸好了。”
“卸完了再看。”欧泊回头瞪他，“我还能等不了这么一会儿吗？”
沈曜弯下腰换拖鞋，笑着把自己手里的袋子递给他：“我在机场买的，也没什么特别的好吃的……”
欧泊拉开看了一眼，好家伙，大部分都是他喜欢吃的。
他有些惊异地看了沈曜一眼，沈曜刚刚穿进欧泊特地给他准备的小熊拖鞋里，有些不好意思地摘下鸭舌帽，露出柔软的黑发：“我问了安姐。”
“……第一次来你家，总不好空手来。”
“干什么那么客气。”欧泊拉着沈曜，打开摄像机自拍，“你看见群里没有？谢影太过分了！现在是回击的时候了！”
他把两人的自拍发进群里：“小沈到了！我们也开始了！”
张祺第一个响应：“我靠，这鼻子这眼睛，每一个不好看的。怎么这么好看啊！像话吗爸爸！”
谢影嗤之以鼻：“看剧还带妆，偶像包袱怎么这么重。”
唐且清也出来了，他艾特谢影：“小谢，不要那么说话。”
谢影立刻撤回，发了个认错小狗的表情包。
欧泊立刻举报：“小唐哥，他老偷我表情包！”
小唐哥发了个龇牙笑的表情包：“你的表情包可爱。”
欧泊勉强满意，把手机丢到一边，拉着沈曜往卫生间走，“来来来，哥哥亲自给你卸妆！”
沈曜没有拒绝。
他一路风尘仆仆，第一次进欧泊家，居然也没有他想象中拘谨。
他和欧泊已经几天没见了，但微信的联系倒是没断过，这会儿再见不仅没有生疏，反而……
沈曜也说不太清楚，反正他就是觉得这位前辈和圈子里其他所有人都不一样，每次都能让他觉得开心又安心，忍不住想笑。
欧泊伸手摘了他的口罩，把挤了卸妆水的化妆棉往他脸上按，学着平日里遇见的化妆老师模样和他寒暄：“哎呀，沈老师你皮肤好好哦！”
沈曜弯了弯嘴角，欧泊又制止他，“哎，你不要乱动啊！眼睛闭起来！”
沈曜就乖乖任由他动作。
欧泊一边替他卸妆，一边打量着他的眉眼。
他的脸其实长得比较冷硬，所以稍微冷脸一些，就很适合演霸道总裁一类的角色。
但他闭上了眼睛，有些压迫感的眉眼柔和起来，反而显得比平日里更年轻，欧泊打量着他，像个小孩。
他笑了笑，收回手：“好了，你自己用洗面奶洗一遍，记得涂点水啊乳液啊，不许嫌麻烦。”
沈曜笑起来，他睁开眼，开玩笑似的说：“知道了。”
“哥你的化妆品安姐也会检查吗？要我帮你多用点吗？”
欧泊点着他的额头：“哟，几天不见，翅膀硬了，敢取笑哥哥了。”
他眯起眼指指点点，“你可别忘了这一期有鬼的，你等会儿看完节目，小心记忆复苏，还要哭哭啼啼要哥哥抱着睡。”
沈曜可疑地红了耳朵，他不安地从洗手池前抬起头，脸上还挂着未擦干的水珠，他开口有点迟疑：“啊，我……我今天……”
欧泊奇怪地看他：“嗯？你不会今天看完节目还要回去吧？”
他看了看时间，“现在可都已经快九点了，我刚刚往后拉了拉，咱们这综艺进度条有两个半小时，到时候十一点多，你怎么回去啊？”
“赵哥来接你啊？”
沈曜摇摇头：“他回家了，我可以打车……”
欧泊拿过洗脸巾，勾着他的脖子给小狗擦毛一样呼噜了他一脸：“那怎么行。”
“你一个人回去不害怕吗？”
沈曜没答话。
欧泊拉着他往外走：“行了，一会儿你实在要回去，我开车送你。”
他笑嘻嘻地点了点沈曜眉心，“干嘛呀，怕哥哥做坏事呀？”
沈曜无奈地握住他的手指，他垂下眼：“不是。”
“就是。”欧泊大摇大摆地倒进自己家的沙发里，回头招呼他过来坐，“咱们又不是没一起睡过，别客气了。”
“我借你睡衣。”
“不然你裸睡也行。”
欧泊口无遮拦惯了，一回头，看见沈曜站在他身后，默默红了耳朵。
欧泊往嘴里塞到一半的薯片咬不下去了，他坐了起来，正襟危坐一本正经地解释：“我开玩笑的。”
“弟弟你这个表情，我会觉得自己是不是在做什么道义上不太允许的坏事。”
他试图解释，“我不是那种人啊！”
作者有话要说： 欧泊：你们信我，我是个正经人。
还有一个中奖的朋友！给我发地址啊！大眼仔发给我也行！
第35章 职业第二春
沈曜有些拘谨地坐到他身边, 他耳朵似乎还有点红，但努力摆出了一副不在乎的模样。
欧泊也正襟危坐，按开了节目。
他小心翼翼地拿起一包山药片, 试图悄无声息地开包, 但包装袋撕开的声音在此刻显得如此响亮。
沈曜回头看了他一眼, 欧泊有些尴尬地没话找话：“咳, 这个、这个片头做得不错啊……”
大屏幕电视上闪过了黄瓜卫视精心制作片头, 沈曜倒是没看出什么特别的，但欧泊特地这么说了, 他也就点了点头，配合地赢了一声。
他给了反应，欧泊又活络起来, 他大力把包装袋撕大了一点，笑嘻嘻地把山药片递给沈曜：“尝尝, 你以前吃过这个没有？”
沈曜乖乖摇头, 配合地拿了一点尝尝。
为了方便他拿零食, 欧泊顺理成章地坐过去了一点, 和他挨着。
节目正好放到佳缘酒店的外景，一片喧嚣热闹的酒店忽然加上了黑白滤镜，入夜, 人群如同潮水般褪去，大门被缓缓拉上，“砰”地一声，欧泊察觉到身边的沈曜震了一下。
欧泊拿零食的动作顿了顿, 无言地看向沈曜。
沈曜硬着头皮说：“我也没有怕，不是很吓人，就是有点……吓人。”
欧泊差点笑出来：“弟弟哎, 你听听自己在说什么吧。”
沈曜自暴自弃地往后靠了靠，他垂下眼：“我就是怕。”
“就是这种看了也怕。”
欧泊笑嘻嘻地搂住他，往他嘴边递山药片，哄他似的说：“不怕不怕，来来来，哥哥喂你。”
沈曜抬起眼看他，只觉得自己的耳朵又要升温，故作镇定地微微张嘴，欧泊刷地收回了山药片塞进嘴里，一脸得意地说：“哎——不给！”
沈曜：“……”
他无言地看着欧泊。
欧泊笑嘻嘻地撞了撞他，把山药片递过去：“哎呀，开玩笑的，你吃。”
沈曜定定看着他灿烂的笑脸，确认这个家伙好像对于自己的行为没有任何认知，他无言地捂了捂额头，叹了口气：“哥，你啊……”
“我知道，我幼稚鬼，我先骂。”欧泊一副态度良好的认错模样，把头枕到沈曜肩上哄他，“我错啦小沈弟弟，尝尝吗？”
沈曜微微摇头，他叹了口气，认命地拿了点零食。
画面上正放到李三和张祺，他们一开始就睡在了一间房里，还挤在了一张床上，生怕半夜节目组做点什么，两个人好互相照应。
结果谁知道张祺睡得死，鼾声如雷，李三被捂着嘴绑好了他才悠悠转醒，不耐烦地扭头说：“哎呀，你大半夜的吵什么呢？”
回答他的是一屋子拿着麻绳的黑衣人。
张祺呆滞了半晌，黑衣人动手要扛他，结果愣是没扛动，还是张祺自己配合：“我不反抗，我老实，您说去哪我去哪！”
“哎，卫生间是吧？走着！”
欧泊靠在沈曜身边傻笑：“你当时怎么被绑起来的啊？”
沈曜目光复杂：“被扛过去的。”
“我吓了一跳，没敢动。”
“他们还夸我配合。”
欧泊蒙着头憋笑。
沈曜叹了口气：“你笑吧。”
欧泊仰头哈哈大笑，沈曜提醒他，“到谢影了。”
欧泊立刻抬起头，还顺便举起了手机：“弟弟，摄像机准备，我要拍下他的表情包！”
他龇牙咧嘴，“谢影在群里老发我表情包！”
沈曜好笑：“不是你自己把表情包往群里发的吗？”
但他这么说，还是配合地举起了手机。
节目组对大家都没有特别优待，谢影和欧泊一样，也都是被一群黑衣人围着醒过来的。
但谢影的反应和欧泊可大不相同，他一睁眼看见眼前有人，直接把被子刷地一扔，摄影机前一片漆黑，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欧泊估摸着要不是编导“救命”喊得快，这是逃不脱一顿毒打的了。
欧泊笑得东倒西歪：“我觉得以后请谢影的节目组都要三思了，人家都是给节目组嘉宾买保险，找谢影录，还得给编导、摄影师都买保险！”
他笑起来几乎看不见眼睛，沈曜侧头看着他，似乎觉得综艺节目从来没这么好看过。
欧泊举起了遥控机：“你等我设置一下，我忘了开弹幕了。”
沈曜刚应了一声，就看见镜头下一秒变成了他在被蒙着眼睛捆在淋浴间的模样。
弹幕刷过一大片“啊啊啊”和意义不明的语气词，沈曜缓缓捂住了眼睛。
欧泊扭头看他，故意把弹幕念了出来：“我来保护沈老师的□□！”
“我看见腹肌的轮廓了！曜哥你为什么不裸睡！”
“我的屏幕好像有点脏，呲溜……”
沈曜放弃捂自己的眼睛，扑过去捂他的嘴。
欧泊哈哈大笑，举起了遥控机，艰难地从他的指缝间开口：“这些弹幕，太过分了，怎么能这么调戏我们沈老师！我这就把他关了！”
沈曜一脸不信任地看向欧泊，似乎不知道他怎么突然这么配合。
果然，欧泊正色说：“让我们无弹幕欣赏一下沈老师美丽的□□。”
听到他这么说，沈曜居然一点都不意外，脑中甚至闪过了“果然”两个字。
他深吸一口气，松开了试图捂住欧泊嘴的手，他低头问：“你要看什么？”
他居高临下地看向欧泊，“我就在这里，你要看……”
欧泊有点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目光下意识往下晃了一下，沈曜话一顿，还是直接捂住了他的眼睛。
欧泊挣扎起来：“哎，不是你说要让我看的吗！”
“怎么还反悔了呢！”
沈曜捂着他的眼睛，他这会儿倒不是不让欧泊看电视——比较欧泊也是亲眼见过他被泡在淋浴间的窘迫模样的，他现在是不希望他看见，自己此刻通红的脸。
他有些懊恼，他原本是想学着欧泊的模样跟他开个玩笑的，但他脸这么红，就一点不像个玩笑了。
欧泊这会儿坐在沙发前面，沈曜爬上了沙发，从后面扶着欧泊的头，不许他回头。
欧泊才试图把脑袋偏过一点点角度，就被沈曜紧紧捂住了：“好好看节目。”
欧泊歪了歪头：“我要一边看着现实里的小沈弟弟，一边看着电视里的小沈弟弟。”
沈曜绷着脸：“有什么好看的。”
欧泊伸出手，掰着指头数：“眼睛、鼻子、嘴巴、手……哪里不好看了！”
他正要接着逗他，余光瞥见电视上忽然闪过了铺天盖地的弹幕，大多是些语气词，他好奇地多看了一眼，不知道是什么场面让观众这么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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