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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还是挺喜欢的。”
他笑了笑。
欧泊在后面问他们：“准备好了吗？”
大家回头给他比了个手势，他拍了板：“开始！”
几乎同时，发令枪响，四个人飞驰而出。
欧泊煞有介事地点头：“虽然速度比不上，但已经很有运动员的气势了！”
谢影紧张地握紧了拳头：“你别出声！”
欧泊：“……”
他可能是史上最卑微的导演。
场中沈曜一骑绝尘，一个人领跑在前面，冲过终点线以后他慢慢跑了几步，跟着平复呼吸才回过头，看向不甘心撑着腿的唐且清。
他问：“你刚刚是想赢我吗？”
欧泊抬了抬手，摄影师靠近，从地面俯拍的角度给了唐且清的脸一个特写，那是一张满是不甘心的脸。
他猛地抬手擦了擦汗，再抬起头的时候，已经是和他平常一样的嬉皮笑脸了：“我？我哪儿敢想赢你啊，我要是有这个本事，还用得着天天混日子吗？”
沈曜看着他：“但是我觉得你刚刚想赢。”
唐且清收敛笑意：“想赢也得能赢。”
他转身离开。
池墨拉了沈曜一把：“行了，他现在肯定不痛快，你少说两句。”
沈曜不明所以。
池墨叹了口气：“今天早上的人……他还在的时候，我们也没这么咸鱼，他是我们里面唯一一个想认真跑的。”
他无奈地笑了一声，“他原本还说，今年预选赛，要我们努努力拿个铜牌的。”
“结果你也看到了。”
“最努力的人下场最惨。”
“他现在应该很不好受，你就……算了，别跟他一般见识。”
欧泊举起手：“过！”
他笑嘻嘻地站起来，“行，今天的都拍完了，剩下的夜戏集中明天晚上拍，大家今天早点休息，明天要熬夜，提前准备好啊！”
“照这个进度，四个月我们是绰绰有余。”
“毕竟我们又不是星际大片。”谢影松了口气，从轮椅上站起来，迎向小唐哥，“小唐哥，你今天要出去吃吗？你们在基地里闷了几天了吧？”
“没事。”唐且清笑了笑，“待在这里还更有运动员的氛围呢。”
“不过……今天拍摄这么顺利，如果导演邀请我们吃大餐的话……”
池墨立刻嚷嚷起来：“吃大餐！吃大餐！”
“出去吃大餐你们就回不来了。”欧泊笑起来，“不过也没事，让制片给再开个房间，你们今天就住外面吧，拿上换洗衣服啊！”
沈曜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他身边，他笑了一声：“那我和哥挤挤？顺便晚上……试个戏？”
欧泊清了清嗓子，斜眼看他：“你之前不是说不跟我睡一张床的吗？”
沈曜：“……”
欧泊捏了捏他的脸：“工作时间，老实点，本导演刚正不阿。”
作者有话要说： 无责任小剧场：
沈曜：我要怎么解释当时只是希望哥哥意识到和我一起睡觉会有危险……
欧泊：我意识到了，男孩子出门在外要保护好自己，禁得起诱惑。
P.S剧里大家当然有另外的名字，但是一下子又要多记四个名字感觉容易搞混，我就直接用大家的本名写了，但是台词里出现谢影的名字的还是属于BUG，稍稍修改了一下，会尽量避免在大家的台词里出现本名的啦，啵啵
第90章 夜戏
吃饱喝足, 大家在外面鬼混了一圈，被欧泊挨个赶回去好好休息，直到太阳西下, 正式开始准备拍摄晚上的感情戏。
剧情大概就是“少年们抛开芥蒂, 在深夜的操场上谈心, 决定继承同伴的梦想, 朝着预选赛的铜牌进发”, 但今天也不止拍这一段。
这剧本里所有的情感转折基本都在晚上的训练场地，欧泊问了编剧原因, 他说是运动员白天也没空聚众谈心。
欧泊觉得有道理，就保留了这几个充满感情的夜晚，顺便打算一个晚上拍玩。
这场戏没什么特别的难点, 沈曜如今势头正好，灵性得不得了。唐且清对细腻情感把控算是行家, 演这么一场游刃有余, 几乎可以拍下来送进表演课堂当范例讲。
欧泊回过头, 正打算说下一条, 猝不及防看见了八爪泪眼汪汪的一张脸。
“呜呜呜……”八爪扯过纸巾擦着稀里哗啦的眼泪，“这也太燃了，我他妈永远喜欢热血少年番！”
欧泊：“……你白天上哪鬼混去了, 怎么晚上突然跑出来了？我还以为你回去了呢？”
“哼，你就那么想赶我走吗？抠门！”八爪故作娇俏地戳了戳欧泊的胸口，欧泊捂着胸口咳嗽了两声，他才笑起来, “我晚上熬夜做歌了，白天睡了一整天。”
欧泊来了兴致：“写得怎么样了？”
八爪目光悠远：“我下一张专辑不出两月就能出了。”
欧泊震怒：“谁问你的专辑了！我问你我们的宣传曲！”
“原本还没有灵感，但是今晚看完有了。”八爪深沉点头, “燃起来了！”
“恭喜你，看样子你今晚又不用睡了。”
欧泊笑了一声，让他往边上靠靠，自己喊了一声，“准备下一场，攻略池墨了啊！”
池墨一脸见了鬼的表情：“能不用‘攻略’这个词吗？说得我们跟恋爱剧似的，还是后宫向……”
欧泊正儿八经地接过梗：“我宣布《恋与运动员》第十三场……”
池墨跳过来就要动手，欧泊东躲西藏地威胁他，“小伙子你胆子很大啊，你信不信回头电影上映我给你一剪没？你是不是不想干了啊！”
“我怕你这招吗？”池墨嗤之以鼻，“人家是演员求剧组，你这是剧组求演员，我要是走了你还有备选方案吗？”
“有的。”欧泊认真地点了点头，他指了指自己，“不才在下好歹也是个演员。”
池墨抄起剧本就要追着欧泊打，欧泊立即往沈曜身后逃窜，池墨气急败坏：“沈曜！你不管管他就算了，你还护着他！”
八爪笑嘻嘻地煽风点火：“要是沈曜的话，指不定是打算你被踢出局以后能和心爱的导演一起演对手戏呢。”
“小红，你队长都不在，希望你能认清自己的地位。”
池墨冷哼一声：“他在又有什么用，他难道会帮我吗？还不是站在边上看戏。”
欧泊适时探出头：“小红这是怎么了？和队长吵架了啊？我怎么听着情绪不太对呢？”
“不许叫我小红！”池墨瞪他一眼，然后别过脑袋，“问什么问，你们不拍了啊？赶紧的。”
“没事，机器还在挪位置。”欧泊丝毫不在意，他拖着自己的小板凳靠过来，“我觉得我们听个八卦，啊不是，我是说帮我们队友排忧解难的时间还是有的。”
“你刚刚明明说了‘八卦’吧！”池墨龇牙咧嘴，他扭了看了一眼，确认摄影们确实还在挪动机器，这才撇了撇嘴，犹豫着开口，“也没什么。”
真到临头了，他又觉得说这个怪不好意思的了。
“啧。”谢影面露不耐，“还卖什么关子？”
“谁卖关子了！”池墨有些恼怒，他扫了他们一眼，“那先说好了，我说完了，就算你们觉得不是什么大事，也不许说我矫情。”
“好好好。”欧泊立刻点头答应。
池墨眯起了眼：“你要是说一声‘好’我还觉得靠谱，你连着说三声我怎么那么没有安全感呢？”
欧泊已经撸起了袖子：“你说不说？”
“说就说。”池墨梗着脖子，他小声嘀咕，“我……我队长说不来探班。”
“哦——”欧泊拉长了语调。
“你不要误会啊，我跟他的关系跟你们可不一样！”池墨生怕他们代入什么不该有的别的感情，立刻解释，“我们就是一般的队友关系，他不来就不来。”
“但是我们队另一个人，他原本说要来看我的，就和李三、张祺他们一块来，但我们队长也不让……”
八爪已经挑眉了：“这有什么不让的？干嘛啊，你们队长是一开始就不想让你来拍吗？”
池墨低下头：“我……我他倒是没说什么，他就是说我们和你们不一样，我们得听公司的。”
“就算有人来了，也不能跟李三、张祺他们一样混入其中当群演，万一要是被观众发现了，到时候还是个麻烦……”
欧泊明白了，他露出了羞愧的表情，拍了拍池墨的肩膀：“不怪你，都怪大哥我太穷了，付不起你们的群演费。”
“呸！你是谁大哥啊！”池墨气得跳脚，“你少占我便宜！”
他鼻子里出气，“不来就不来吧，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说完我好多了，机器挪完没有？我准备好了，是时候让你们看看我的实力了。”
欧泊笑起来，对他做了个“请”的手势，他立刻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了上去，但越靠近自己的位置，神情反而越内敛，他深吸一口气，摆出一副无所谓的姿态。
欧泊轻轻撞了下沈曜：“弟弟，总觉得大家都精神很足啊，你小心点，可别被压下去了啊。”
这个要求其实稍稍有些严苛，毕竟沈曜的这个角色本身就是比较内敛的，跟外放类型的比起来，很难直观地压过去。
但欧泊最近发现了，沈曜大概是属于越有压力越能好好表现的类型。
欧泊对他说完这些，他意味深长地回头看了一眼，没有答话，但欧泊莫名觉得他燃起了斗志。
欧泊对身侧的八爪竖起大拇指：“怎么样，我的驭人之术是不是有所进步？”
八爪翻了个巨大的白眼：“你这算个屁的驭人之术，你这顶多算是美人计。”
“沈曜但凡不想在你面前丢脸都得好好努力，切。”
欧泊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那能达到同样的目的，不就是驭人之术！”
……
拍摄推进十分顺利，除了导演本人因为打哈欠传染全剧组差点被围殴以外，其他没出现任何问题。
经过了这几个夜晚的头头加训，他们暗自下定决心要完成同伴的梦想，无论对方还能不能再站起来，他们打算朝着预选赛的铜牌前进。
拍摄进度几乎和计划表上的持平没有落后，这对于一个拼拼凑凑的剧组来说，简直可以堪称奇迹。
欧泊划了一下时间，剩下还有两个大场面要拍，剩下的都不用太操心。
欧泊看了眼沈曜，他站在镜头下面，和专业教练说着什么，时不时认真点点头，看起来十分可靠。
他褪去的何止是所谓的“霸总滤镜”，现在他身上几乎见不到青涩的新人演员痕迹了。
欧泊举起剧本遮挡偷偷看他，唯一的缺点大概就是剧组人多眼杂，身为导演他有太多事情要应付，明明离得这么近，却居然没什么机会单独相处。
欧泊稍稍有点后悔那天拒绝沈曜同志的“试戏”邀请。
他微微甩了甩头，把目光落到了自己手里的剧本上，手里这一份已经几乎被他翻烂了，花花绿绿画了不知道多少别人看不懂的鬼画符。
他对待这个剧本很认真，一句台词旁边注释了好几种情感，拍摄时几乎每个都会让演员先试一遍，再挑出最合适的。
其他导演的做法跟他很不一样，但这是欧泊更顺手的做法。
他曾经是个演员，他可以考虑如果是自己这个角色打算怎么演，挑出几种表演方式，理解相应的情感。虽然他没有上场，但他大概是这里最费力的“演员”了。
额头上忽然冰了一下，欧泊倒吸一口凉气，沈曜拎着瓶冰咖啡递给他：“喝不喝？”
欧泊拿过喝了一口，苦得龇牙咧嘴：“哇，不行，我这个人吃不了苦，我还是一会儿给大家点奶茶吧。”
沈曜闷声笑起来：“嗯，我知道。”
欧泊瞪他：“知道你还给我喝咖啡，好哇你——”
他正要耍点无赖，沈曜结果那瓶他喝了一口大咖啡，自己一口气喝了一大半，欧泊有点卡壳，刚刚想好的俏皮话瞬间忘在了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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