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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度陷阱(近代现代)——五仁汤圆

时间:2021-08-21 09:10:52  作者:五仁汤圆
  幸亏酒的质量好,再加上老陆混迹生意场多年酒量极佳,陆灿才不担心伤到老陆身体,要么他真要被打成不孝子了。
  酒过三旬,老陆透出几分醉意,陆灿仗着醒酒药,虽然也不太清醒,但还能偷偷在桌子底下摁手机。火山:【吃晚饭了没】
  那边回的很快:【中午吃的晚,不饿】
  火山:【不饿也得吃,这是过年】
  J:【自己一个人没关系,什么时候过年我自己说了算】
  过年就是过年,年夜饭推迟怎么可以?陆灿皱眉:【那你等等我,我一会儿去找你】
  J:【嗯,好。】
  看完回复,陆灿锁上手机,偷偷观察老陆的神色。以他对他爸的了解,再来两杯这家伙肯定迷糊,迷糊后就能放他回自己房间。
  果然,两杯过后,陆灿装出一副坐不住的样子,推说自己头痛想睡觉。老陆也醉的不轻,完全分不清他说的是真是假,大手一挥,批准儿子回房睡觉,不需要参与包饺子等活动。
  陆灿保持演技,两步一晃晃回房间。锁上门后迅速换了一副面孔,动作极其麻利地打开卧室窗户。
  冷风倒灌进来,让他脑袋更加清醒。他计算了下窗台距地面的距离,三下五除二套好衣裤。临走前怕季老师那边没准备零食,还抓了一大把巧克力。
  接下来,他只要从这个方方正正的窗子跳出去,偷偷溜出门,跑到大路拦下一辆出租车,就能在二十分钟后见到他的季老师。
  怀抱巧克力,他即将开启一段奔向季明泽的、浪漫的逃亡。
  陆灿深吸口气,准备跳窗偷跑一气呵成。抬起腿,口袋里手机忽然震了好几下。
  他以为是季老师,不想让对方多等,赶紧单脚踩在窗框上划开手机。
  阿勇:【据黄虎交代,除第三次庭审外,跟踪你的一直是三辆车。但1月19号晚,随你一起去郊区的车却有四辆】
  阿勇:【我们调取个别路段的录像,发现多出那辆车车牌号为黑A8B666。该车车主名叫季明泽,是我省知名企业云图航天创始人】
  阿勇:【同时,放大录像后,我们发现坐在后排的就是季明泽本人】
  阿勇:[图片]
  阿勇:【请问您是否认识季明泽?他在这起案件中充当着什么样的角色?他、包括云图航天,是否参与了刘冠团伙的犯罪行为?】
  阿勇:【因为本案也涉及到经济犯罪,请您如实告知,打扰了,谢谢。】
 
 
第43章 拜拜 “这段时间你帮了我不少忙,咱们之间从此一笔勾销。”
  1月19号晚,陆灿开车出去遛跟踪者,还故意吃了根冰棍气那些人。当时他发现后面缀了辆和黄毛型号不同的车,但没在意太多,还以为是打手之间级别不同带来的地位差距。
  没想到……
  陆灿愣愣地看着手机,感觉每个字都认识,组合在一起却像某种密码,让他精神恍惚,眼前一阵阵的发黑。
  所以季老师不叫季明,而叫季明泽,对吗?
  所以季老师不是服务生,也不是还不起几百块修车费的打工人,对吗?
  所以季老师原本不需要骑破摩托车、穿旧衣服,对吗?
  所以季老师一直在骗他......对吗?
  怪不得那间两居室空旷的像是没人住过,怪不得人家上班会穿西装扎领带,怪不得晚上他总有很多电话要打,陆灿全明白了。
  什么老实人啊。
  ——全是假的!
  陆灿从窗边回到卧室中央,手抖的差点拿不住巧克力。窒息感如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朝他压来,压的他忽然忘了自己要去哪里、要做什么。
  天地之大,竟没有一个能让他感到踏实的地方。
  陆灿就那么呆呆站在卧室中央,眼珠定在地板缝上一动不动。站了不知道多久,风卷着雪沫和浓浓的硫磺味打到脸上,他才猛地想起来,还有人在等着自己回复。
  他和季明泽怎样是他们的私事,绝不能耽误警察办案。陆灿深吸口气,打字道:【季明泽是我的朋友,跟在后面是为了确保我的安危,庭审那天早上就是他带警察来救我的。而且他和刘冠在法庭上打过照面,当时刘冠并未露出认识他的表情,两边应该没什么关系。】
  阿勇:【好,谢谢,后续我们会深入调查】
  阿勇:【刚才你不回复,我差点以为你跟他通气之后逃跑了,哈哈】
  陆灿忍不住苦笑,心想,刚才他确实要逃跑的,逃向他以为灿烂的未来。
  没想到,巧克力还在,灿烂的未来......则永远不会来了。
  .
  这是季明泽今晚第三次看表。
  无论做什么,他都很少心急——或者说他根本不带有心急这样的情绪。在他的世界中,绝大多数人或物都是无法产生情感联系的,所以他不会心急,也没必要心急。
  可此时此刻,他真的有点急了。
  他不知道陆家有没有过年喝酒的习惯,如果有,陆灿不能酒后驾驶,大年夜出租车少的可怜,这人得怎么来?
  到现在还没来,是不小心喝多了,还是路上遇到了什么问题?
  季明泽坐在餐桌前,捏捏纠结在一起的眉心。拿起手机想给陆灿发微信,手在半空停顿几秒,又收了回去。
  毕竟大过年的,陆灿只能找机会偷偷跑出家门。如果不小心被家里发现,他这个时候打电话过去相当于火上浇油,让陆灿跟家人发生矛盾就不好了。
  季明泽推开凳子起身,走到窗前向下看。老旧小区年轻人很少,孩子更少,楼下只有一男一女两个小孩举着仙女棒互相追逐,玩的很开心,站在楼上都能听见笑声。
  让他忽然想起来四岁那年过年。
  那年父亲刚好执行完飞行任务,被上级部门批准回家,还带回来很多来自于俄罗斯的糖果。
  进屋后父亲把小小的他一把扛到肩上,拆开颗糖塞进他嘴里,问:“甜不甜?两年没见,有没有想爸爸?”
  糖纸上的字他一个不认得,可甜味在嘴里漫延开的感觉到现在都烙印在脑海中,久久无法散去。季明泽依稀记得,那时他说“想”。
  后来父亲去世了,剩下母亲一个人拉扯他。五岁的孩子并不能很好理解“死亡”的意义,年前还跑过去问:“妈妈,爸爸过年能回来吗?我想吃上次那种糖!”
  “想吃糖?”母亲手持锅铲,在锅中机械的翻炒,“我把你丢到大道上去,你想不想啊?”
  “......不想。”
  从此以后他再没过过年。
  所以刚开始他打算白天去公司加班,晚上随便吃点什么就完事了。在他看来,“年”只是一个不重要的节日,跟昨天前天一样,是平淡无奇的一天。
  直到后来陆灿说要陪他一起。
  隐隐约约地,他对过年产生了几分期待感。
  “哎呀,没啦!”
  仙女棒燃尽了,小女孩瘪着嘴巴似乎要哭。季明泽被她喊的回过神,今天第四次抬头看表。终于闭了闭眼,下定决心拨出那穿串早已烂熟于心的数字。
  没人接。
  打第二遍,还是没人接。
  该不会出事了吧,季明泽心头涌上一丝不安,继续拨陆灿的电话。
  终于在第五遍时,对方选择接通:“喂。”
  “是我,”季明泽说,“在家呢?”
  “嗯。”
  “什么时候过来?”
  “不去了。”
  “家里不让?”
  “不是。”
  “那是什么?”
  对方忽然不说话了。
  季明泽心里不安感更浓,其实他平时很少追根究底,更不可能怂恿陆灿去违逆家人。可通过这几句交流,他感觉到陆灿状态不太对,语气充满抗拒,不知道是怎么了。
  “吃饭的时候喝酒没?”季明泽继续问。
  陆灿说:“没喝。”
  “是你自己不想来?”
  “嗯。”
  “陆灿,你在生气么。”
  对方又一次以沉默作为回应。
  季明泽举着电话,开始回想今天是不是做错了事。其实应该没有,因为不久之前陆灿刚说完让他等着,不像生气的样子。
  那问题出在哪里?
  小区不知道谁家弄来一串极长的鞭炮,爆竹噼啪声与电话里的安静形成鲜明对比。就在季明泽以为陆灿再也不会说话的时候,那边忽然唤道:“季明泽。”
  季明泽瞳孔陡然扩大。
  “原来你叫这个名字啊,比季明好听。”
  “......”
  “耍我很好玩是吧?要么你也不能玩这么久。从去年十月到今年二月,竟然已经四个月了,你玩够了吗?开心了吗?”
  不、不是的,季明泽想解释,想告诉陆灿不是这样。张了张嘴,却发现事情其实就是这样,他就是在骗陆灿。
  “如果玩够了的话就收手吧,别总可着一个傻子耍,”陆灿声音麻木,“你放在我家的东西,明天我会打包好寄给你,注意查收。”
  “哦对了,还有,”陆灿顿了顿,“这段时间你帮了我不少忙,咱们之间从此一笔勾销。希望你以后别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我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
  “就这样,挂了,拜拜。”
 
 
第44章 挨冻 太过喜爱的东西不该随便触碰,但既然已经触碰,就必须攥在手心里。
  没给季明泽任何狡辩空间,陆灿直接挂断电话。
  听着“嘟嘟嘟”的忙音,季明泽竭力控制住想要回拨的冲动。对方现在正在气头上,拨回去说不定会吵的更激烈,那样得不偿失。
  季明泽深吸口气,打开窗,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点燃。尼古丁让混乱的思绪稍微镇定了点,他开始思考计划究竟哪里出了问题。
  既然决定骗人,他当然想到会有被识破的一天。他的计划是一点一点向陆灿透露自己的情况。比如前几天陆灿嚷着要接他下班,他没拒绝,而是穿正常的工作装上车。包括陆灿问工作内容时,他也说自己负责统筹,没做任何隐瞒,只稍微模糊了一下说辞。
  等铺垫的差不多,他会找个好机会和盘托出。到时候陆灿有心理准备,顶多和他闹几天别扭,不至于像今天反应这么大。
  实际上这些年来,他一直以为自己和陆灿没机会了。经过日复一日的克制,他已经能做到不去主动想陆灿。他本来就是一个感情淡漠的人,不知道该怎样面对——或怎样像一个正常的、感情充沛的人那样去保持一段亲密关系,远离陆灿是对双方都更好的选择。
  直到某天偶然听到陆灿与前男友分手的消息,冲动之下,他决定伪装成老实人接近陆灿。事实证明效果非常不错,被八年恋爱长跑伤透的陆灿很快接受了他的出现,并且在他的引诱之下一步一步踏入陷阱,主动的去接近他、追求他、为他悸动,交付身与心。
  他甚至能猜出来,陆灿准备在今天向他表白,于是花时间准备出一桌不算丰盛,但很温馨的年夜饭,被一通猝不及防的电话打乱了节奏。
  ......所以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烟雾旋转着向上,几粒烟灰落到手背,留下瞬间的灼痛感。季明泽用食指点点烟杆,抖掉那截烟灰烬,忽然想起来他其实算漏了一处。
  ——警方。
  对,就是警方。跟踪陆灿时,因为担心没控制好距离,他的车可能被警方侦测到了。
  季明泽眉头微皱,深深吸了口烟。事已至此,他只能想办法再把陆灿追回来,别的路行不通。
  至于什么办法他还不知道,唯一知道的是:第一,他不会告诉陆灿高三暑假那年的真相,因为他既不想陆灿为认错人懊悔,也不想陆灿出于愧疚跟他在一起,那样的感情无法长久——段宇扬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第二,太过喜爱的东西不该随便触碰,但既然已经触碰,就必须攥在手心里。
  必须。
  .
  “小灿,怎么起这么早,要去哪儿啊?”
  “回家,”陆灿扣上卫衣帽子,遮住半张脸,“阿姨,你帮我跟我爸说一声,我不等他起来了。”
  简悦阻止道:“着急回家干嘛?大初一的,吃顿饺子再走。”
  “不吃了,那头有点急事,”陆灿勉强笑笑,“过几天我再回来看你们。”
  “......行吧,路上注意安全啊。”
  简悦把陆灿送到车库,陆灿实在没精力寒暄,挥挥手让她快点回屋,然后一脚油门冲出了院子。
  等开上主路,完全看不到陆家小区门,他才降下速度,摘掉帽子。
  嘴唇煞白,脸颊绯红,如果简悦在旁边一定会惊呼出声。
  陆灿抬眸看了眼后视镜里的自己,心想:真没用,竟然一宿都没能退烧。
  不知道是喝酒的副作用,还是不小心被风吹到了,昨晚给季明泽打完那通电话后,他莫名其妙发起烧来。
  为了不让家人担心,他没告诉任何人,自己泡了个热水澡,又在被窝里闷了一宿,可惜没起到任何效果。
  头甚至比昨晚更痛。
  家里有退烧药,吃上应该能好点,陆灿强忍着难受往回开。等进到院子里,他发现地上多出一串脚印,已经被雪覆盖住大半,看样子是几个小时前踩的。
  可能清洁工来收垃圾了吧,陆灿头疼的厉害,没想那么多,用酸软的手臂摁开密码锁。
  家里还保持着走之前的样子,所有东西摆放的整整齐齐,地面干净到一尘不染。唯一的不和谐音符是大年二十九那晚,他着急走扔在沙发上的睡衣,现在也已经折好放在扶手上。
  当时季老师一边收睡衣,一边说:“随便乱扔东西,回来又该找不到了。”
  他正在玄关穿鞋,闻言小声抗议:“有你在,东西找不到了找你就行。”
  “要尽量养成好习惯,万一哪天我不在了呢?”
  什么?不在?他立刻甩掉鞋子,一路小跑回沙发旁边,瞪圆一双眼睛,期期艾艾的问:“你想去哪儿?”
  季明泽就笑了,在他毛茸茸的头顶揉了一把,“不去哪,放心,我会一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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