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糙汉家的小娇夫(古代架空)——酒窝蟹

时间:2021-08-23 08:30:54  作者:酒窝蟹
  他做梦也没想到,程宴平会提出让女孩也读书的要求。
  众人一闹开,程宴平就没办法了。
  镇长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人群后传来一道吼声,跟着一道人影挤到了中间,拉着程宴平就往回走。
  “又不是要你们银钱,要你们命,如今只提了这么一个要求,还这么叽叽歪歪的,这书咱们不教了,你们爱请谁请谁去?”
  赵吼黑着一张脸冲了过来,众人被他气势所迫,自然而然的让开了一条道。
  可程宴平却挣开了他的手,轻声道:“赵吼,你干什么呢?”
  “带你回家!”
  赵吼沉声回道。
  程宴平求救似的看向镇长。
  镇长真是又喜又气。喜的是赵吼这么一闹,大家也不敢再有其他想法了,气的是赵吼空长了一双眼睛瞧事却不明,遇事就知道赌气。
  他走到两人中间站定,伸手拍了拍赵吼的肩膀。
  “赵吼,你先回去。这事我来处理。”
  赵吼没动。
  镇长往前走了两步,用两人只能听到的声音道:“我发誓有我在,决计不会让人欺负你家宴平的。”
  话音刚落,赵吼就又自动退到了人群后。
  镇长面色一沉,厉声道:“读书识字那是好事,可以教人明理知事。男孩读书可以考取功名,光宗耀祖。女孩读书也自有其好处,都道是腹有诗书气自华,京中的那些闺阁小姐们哪一个不是出口成章,文采斐然之辈,还有便是宫中的女官,你要是不识字,人能要你吗?再一个多识得几个字,也不至于遇事就要请人帮忙,写个信,读个信,写个欠条什么的,那也不必去求人是不是?”
  人群中的声音小了些。
  “我告诉你们,这事就这么定了。从今往后,只要是我龙门镇的人,但凡到了年纪无论男孩女孩都要给我上学读书。谁家要是不让女孩去读书,那家里男孩也别念了。”
  镇长说话掷地有声。
  众人也不敢反驳。
  镇长看了一眼程宴平,程宴平接过话头道:“读书之事,也讲求缘分。你们将家里的孩子先送来,我先教一段时间,若是有实在念不下去的也可以不必强求,但是能多认得几个字,于将来也有好处的。”
  事情就这么定下了。
  人群一拥而散。
  镇长唏嘘着拍了拍程宴平的肩膀。
  “到底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只没想到宴平你虽年轻,可却是个胸有丘壑之人。佩服,佩服呀!”
  程宴平被他一夸,登时就红了脸。
  “张叔,您就别夸我了。我也是第一次当老师,还不知道能不能胜任呢。”
  镇长抚着胡须笑道:“你一定可以的。都说言传身教,你的品性我是信得过的,相信你能给龙门镇的孩子们一个不一样的未来。”
  两人正说着话,就见赵吼黑着一张脸走了过来。
  “回家,吃饭!”
  方才出来的急,程宴平就喝了两口粥而已。
  镇长挥了挥手道:“去吧,我要是再不放人,只怕有人得生吃了我!”说完又道:“等下午得了空,我去你家找你细说。”
  回他的是赵吼。
  “申时再来,否则不开门!”
  昨夜程宴平辛苦,吃完午饭还得午睡呢!
  作者有话要说:  吼哥:谁都别想欺负我媳妇。
 
 
第29章 
  从前龙门镇的孩子们上学都是在镇东头的祠堂里。那儿空间大, 环境也清幽,祠堂后头的那一间大屋子足足有程宴平的家两个那么大。
  里头桌椅齐备,虽闲置了一段时间, 可却干净明亮。不用想程宴平也知道这是镇长的功劳, 别看他成日里没事就背着双手在镇子上闲逛, 可眼里心里装的那都是龙门镇的事。
  “程先生, 您看看可还满意?”
  镇长笑着看向了程宴平。
  程宴平赧然,点了点头。
  “镇长您就别笑话我了,还有便是马上要入伏了, 天一热也就不大适合读书,我打算刚入伏的时候先每日只上半天学, 一来我要先看看孩子们的水平和接受能力, 也算是磨合期,等都了解差不多了, 我也好因人而异制定好教学的内容。”
  程宴平见镇长没有异议,便继续道。
  “二来,读书本就是一件苦闷的事情, 非有定力和恒心是坚持不下去的,这些孩子刚接触读书, 我也不想给他们太大的压力,所以半日课是最适合的。等天热了便休整一段时间, 让孩子们也消化和巩固下所学内容。”
  程宴平这一番话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镇长老怀欣慰,自觉慧眼识珠,继而又觉得可惜。先帝驾崩后,诸位皇子夺嫡之乱历经数年,终于七皇子胜出,荣登大宝, 改国号为元光。
  可元光帝为人阴狠毒辣,心思深沉,这些年为了把持朝政,将权利收拢于自己手中,不惜排除异己,党同伐异,闹的朝堂弥漫着坠坠之气,人心惶惶。
  若是朝堂里多几个像程宴平这样为人正直之辈,想来又会是另一番景象。
  他叹了口气,“可惜了,可惜了,你若是能科举入仕,将来定会有一番大作为的。”
  “人各有命,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龙门镇的人善良而可爱,张叔和大家待我都很好,我很知足,真的!”
  程宴平垂下眸子,将失落藏于眼底。若是可以将父母和族人一道接来那就更好了,此生他便别无所求了。
  “就没旁的人了?”
  镇长揶揄着问道。
  程宴平红着脸,支支吾吾道:“那......那他也是龙门镇的人啊。”
  两人看完了学堂,便回了程宴平家里,商量后续的事宜,私塾该如何运转,该如何维持,这一谈便到了日到正午。
  赵吼来叫两人吃饭都叫了两回,这回是第三次,他黑着一张脸站在一旁,目光似冰的盯着程宴平瞧。
  程宴平被他看的心里毛毛的,“张叔,咱们先吃饭,吃完饭再聊。”
  镇长今儿兴致好,挥手道:“去打些酒来,今儿我要跟宴平喝两杯,俗话说酒逢知己千杯少,许久没聊的这么投契开心了。”
  赵吼站着没动。
  这两人,一个喝了酒就爱哭爱闹,一个喝完酒就到处撒酒疯,就这样还好意思喝酒?
  程宴平见状,将赵吼拉到一旁,低声道:“难得张叔高兴,你就去打些酒回来吧。”他撑着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
  赵吼垂于身侧的手握成了拳,暗道千万不能妥协。
  程宴平见状登时就红了眼,垂首立在那儿不说话,偶尔发出两道抽噎的声音。
  赵吼一见他这般,也就没辙了。
  “就这一回。”
  程宴平一抬头,笑的一脸明媚灿烂,眼角更是连一滴泪都没有。赵吼这才知道被骗了,可还没等他开口,程宴平就挽着他的胳膊往外拉。
  “你答应过我会支持我去当教书先生的,现在我跟镇长说的那也是正事,你作为我的家人,可千万不能拖我后腿。”
  赵吼半推半就便出了门去打酒。
  待回来的道上才回过味来。
  方才程宴平说他是他的家人!
  可都不答应嫁给他,还怎么成一家呢?
  这家伙是惯会说好听的话哄骗他的。
  ......
  果不其然,两人又喝多了。
  程宴平眯着眼睛,捧着他的脸看了又看,“赵吼,赵家哥哥,吼哥哥,你说你怎么长的那么黑呢?”
  赵吼沉着一张脸,握着他的手腕,将他的手放了下去,可刚拿下去,程宴平的手又摸上他的脸。
  “可是再黑我也喜欢,哪怕像是煤炭一样的黑,我也喜欢。你说我怎么就这么喜欢你呢?”
  说着就嘟着红唇去亲赵吼。
  若是没有人在旁边起哄叫好,赵吼倒也不介意,亲就亲,反正亲了他也不吃亏。奈何一旁的镇长拍着手道:“亲,给我照死了亲。今儿我就做一回主,给你们定下了。”
  说到激动处还站到了凳子上,赵吼想都这么大年纪了,也不稳重点,喝了酒就登高爬低的,也不怕把自己个摔着了。
  赵吼将程宴平紧紧的箍在怀里防止他乱动,又伸手要去拽镇长。
  镇长喝了酒倒是格外的灵活,从长凳的这头蹦到了那头,然后就见着长凳的一端高高的翘了起来,赵吼虽气他,可到底也不敢真的让他摔着。
  伸出腿挡了一下之后,将人放倒在了地上。
  镇长还划着手臂喊道:“送入洞房。”
  镇长是在高喊声中被张婶揪着耳朵给拎回去的。
  待到家里只剩两人的时候,程宴平倒是安静了些,赵吼去拧了帕子给他擦脸,谁知刚回来就见他坐在床边掉眼泪。
  赵吼心疼坏了,在心里将罪魁祸首镇长给骂了个体无完肤。
  还想着回头在家门口挂上个牌子,镇长与狗不得入内。
  可一看正在他脚边团团转叫个不停的大黄,只得作罢。
  夏天的衣裳薄,等怀中的人睡着后,他胸口的衣裳都湿了一大片。
  熟睡中的程宴平死死的攥着他的手指。
  “赵吼,你真好!”
  .......
  傍晚时分,残阳如血。
  将整个天边都染成了火焰般的颜色。
  白日里的燥热稍稍褪去了些,枝头轻轻的摇着。
  程宴平起来后只觉头疼的厉害,连喝了好几杯水,嗓子眼才舒服了些。
  他在屋子里转了两圈没见着赵吼,又去隔壁找,出门的时候还叫上了大黄,等到了隔壁,见鸡棚里只剩下几只母鸡,这才恍然想起那只爱啄人的大公鸡已经被他们吃了,他还吃了个鸡腿呢。
  赵吼也不在隔壁,没见着人,程宴平心里还怪不是滋味的。
  这些日子睁眼闭眼看到的都是赵吼的脸,忽的醒来没见到,心里还怪想的,失魂落魄的出了门,恰巧碰到先头让他帮着写信的妇人。
  妇人跟他打了招呼,又见他从赵吼家出来,便道:“赵猎户在菜地里浇水呢,他家菜地里的菜长得可真好,一根杂草都瞧不见。“
  程宴平一路找了过去,有相熟的见了他都喊起了程先生。
  起初他还有些不好意思,听的多了便也习惯了。
  “醒啦?”
  赵吼正在给菜地浇水,菜地离沟渠还有些距离,需得用木桶挑了水来才能浇,男人的臂弯上皆是汗珠,身上的衣裳也湿透了,紧紧的贴在身上,衣裳的料子原就不好,这一湿透了连里头的肌肉纹理都清晰可见。
  这些日子程宴平随着赵吼来过好几次菜地,这些菜他基本都认识了。
  搭了架子的细细长长垂下来的是豆角,开紫色花的是茄子,开白花的是青辣椒,开黄花的是黄瓜,那圆圆的坠在绿叶间的是西红柿。
  赵吼见他来了,放下手中的活计,摘了一个又大又红的西红柿,走远了些找了处干净的水洗了递给程宴平。
  “你要是嫌不干净,在衣裳上擦一擦再吃。”
  西红柿已经熟透了,泛着诱人的色泽,程宴平张嘴就咬了一大口。
  入口又面又甜,一口咬下去,汁水四溢。
  他吃的格外的满足,一张脸上满满的都是笑意。
  赵吼站在菜地里,远处是大片的火烧云,无尽的苍穹下是大片的绿,秧苗长势喜人,近处是男人绝美的笑颜。
  他忽然就觉得,美,真美。
  在龙门镇的这两年,他几乎不跟任何人交流,每日就是起居干活,偶尔进山打猎,龙门镇的一切他都感知不到。
  可现在不一样了。
  他柔声问道:“你让我打酒时说的话作数不?”
  程宴平舔了舔唇,红了脸。
  “算数,大丈夫一言驷马难追。”
  赵吼走到了他的跟前,将他的手握在掌心。
  “你的意思是肯嫁给我了?”
  男人的眼神无比的炙热,比日头还要晃眼,程宴平一时不知如何作答,眼神闪躲着不敢去望赵吼的眼睛。
  赵吼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的眼神看向自己,追问道:“你若不嫁给我,我们如何能成一家人?”
  程宴平急中生智,强辩道:“谁说不能了,你看你待孙婆婆和花花都很好,就像是一家人一样啊。”
  话音刚落,赵吼就松开了他的手。
  语气里有了怒意,“你若不愿嫁我,又何必每晚为我做那样的事?”
  程宴平心乱如麻,垂着头,没有作声。
  ......
  晚饭很简单,糖拌西红柿和青椒炒鸡蛋。
  吃完晚饭后,赵吼便回了自己家。
  身旁少了个人,程宴平总觉得缺了点什么,心也空空的,躺在床上久久没有睡意。
  以至于有一条蛇顺着窗户爬进来他都没发现。
  这头赵吼躺在自己家又硬又小的床上时,翻来覆去的烦躁的厉害,也不知在烦些什么。
  “啊......”
  一道尖叫声响起的时候,他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床上蹦了起来,然后直接翻过院墙,冲进来程宴平的房间。
  只见男人吓的脸色苍白,缩在床角,而大黄却对着角落里狂吠不已。
  赵吼见墙角盘着一条蛇,吓的连话都说不清了。
  “咬到哪儿了?”
  看着他担心的样子,程宴平再也绷不住了,扑进了男人的怀里,哭着道:“都怪你,要不是你今晚不走,这蛇就不会进来了。”
  赵吼轻声哄着他,心想难道他是行走的避蛇草吗?他在,蛇就不敢靠近了?
  可怀中之人吓的不轻,他除了自责就没旁的想法了。
  不嫁就不嫁吧,都怪他太心急了。
  常言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他等得起,一年不行,那就两年,两年不行那就三年,他总能等到他点头答应的那天的。
  “怪我,都怪我,我以后再也不离开你了。”
  程宴平隔着泪眼看着他。
  “真的?”
  赵吼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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