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债？”温麒翎诧异的问，“你们欠了很多债吗？”
【作者有话说：沙雕剧场：
方伊旻：我要报警！
陈寒：我枪法很好，从不失手。
方伊旻：倒也不至于……】
第56章 很有面子
方伊旻瞥了温麒翎一眼，想了想还是没多说。他并不喜欢与他人提及以前度过的那段艰难的岁月，即使是几个死党好友，也不愿过多谈论此事。
按说自己的过去，他多多少少会和爱人谈起，但温麒翎却一无所知。
所以，他们两果然还是有问题的，或者说，关系还没亲密到可以互相交换秘密共享伤疤的地步。
“很久之前的事了，也没什么好说的。”方伊旻笑着换了话题，“我妈后来翻修了一下，多装了一个洗手间，地上贴了瓷砖，还盖了个小阁楼，条件还是可以的。”
“我知道，我之前不是住过一次么。”
“你住过？”
“是啊。”温麒翎口气略显低落，“你忘记了。”
正说话间，温麒翎的电话响了起来。他提醒了句：“我没带蓝牙耳机。”
方伊旻便从对方口袋里拿出手机，帮他接通后，放在对方的耳边。
“喂，睿杰。”
“温总，看新闻了没有？”李睿杰声音带着点洋洋得意。
温麒翎言简意赅：“说结果。”
“啧，你怎么这么没意思。”李睿杰笑着说，“放心吧，现在新闻满天飞，盖都盖不住。任他权利再大，关系再硬，也别想撤热搜。”
“好，我在开车，挂了。”
“哎哎哎……”李睿杰连忙喊住对方，调侃道，“我帮你这么大一忙，你就没点表示？”
“过完年请你吃饭。”
“我缺你那顿饭嘛！”李睿杰说着又改了口，“那行，今晚请客，把丰权叫上，我要吃山珍海味，满汉全席，哦，还得上点娱乐节目。”
“今晚不行，我回岳母家了。”温麒翎勾起嘴角，转头望了眼方伊旻，说，“我是有家室的人，过年是要回家的。”
方伊旻僵着手，感觉自己又被撩了。
温麒翎给方伊旻递了个眼色，示意对方挂断电话。方伊旻错开眼神，快速收回手，挂断电话之前还能听到手机那边传来的吐槽和怒骂声。
开了两个多小时，两人在服务区休息了会，这次换方伊旻开车，两人再次启程。
高速很堵，车辆排成长长的长龙。好在方伊旻把上午从店里剩下的糕点带了过来，路上饿了，有东西垫肚子。
下了高速，车辆终于稀疏起来。家乡的变化很大，县城里多了很多平地而起的高楼大厦。
方伊旻已经有三年没有回来了，就连他也差点走错路，跟着导航弯弯绕绕，终于从母校门前绕过，拐入了以前常走的那条水泥路。
“你看，这是我曾经的母校，这么多年了，好像还是没有多大改变。”
“你母校在这儿？我怎么没听你说过？”温麒翎有些震惊，“我以前也在这里上过两年学。”
方伊旻比对方更震惊：“什么？你在这里上过？”
“是啊，不过只上过两年，高三换了学校，后来又去了国外留学。”温麒翎兴奋的说道，“或许，我们曾经还见过呢。”
方伊旻却突然闭了嘴，自己为什么从未和对方说过自己在这里上过学呢？他心里没来由的颤动一瞬，本能的不想多谈。
“这路比较窄，你坐稳了。”方伊旻不再说学校的话题。
温麒翎却很感兴趣，他继续问道：“你是哪个班的，班主任是谁？我记得以前教艺术的老师好像姓云吧。”
“你记性倒挺好，不过那时候学生挺多的，而且我肯定比你低几届，估计没见过。”
温麒翎眼神飘落在远处，眼底似有流光闪过：“若是早点遇到你就好了。”
外面天色已开始擦黑，路灯开始亮起。
方伊旻望了对方一眼，他岔开话题说：“这条路以前没有这么宽，也没有路灯。我妈为了方便照顾我，就租住在县城的那种便宜的筒子楼里，我因此也没有住校。”
“我妈有一辆破电瓶车，县城离我家也不太远，大约十多公里路。可是我家那车电瓶不行，如果开车回家，后面载着我，电量总会不够。”
温麒翎听着有些心酸，他问：“那你们怎么办呢？”
方伊旻笑着说：“我后来就问我朋友借自行车。”
“这么远的路，你骑自行车？”
“也不算远，别看我没你壮，其实我身体素质很好的，骑自行车速度也特快。”
方伊旻不好意思说，他胆子虽然大，但是怕鬼。这条小路没有路灯，旁边也没住多少人，一个人挺害怕的，所以他骑车很快。
因为骑车速度快，有一次没刹住车，一头扎进了麦草堆里，车把给扭坏了，他只好推着车回去。
还没走到家，天就完全黑了下来，他心里害怕，却只能硬着头皮走。
漆黑黑的一排排密林里，时不时传来几声鸟儿的鸣叫，旁边的草丛里也有窸窸窣窣的声响。
老人们留下很多恐怖的传言，什么晚上走夜路不能回头，听见陌生人喊你不能答应等等。
方伊旻推着车走的飞快，心跳也跟着跳动飞快，不管旁边有什么声响，都不敢停留和回头。
前面有一辆亮着昏黄灯光的车往这边开了过来，近了才发现，是杨素花骑车赶来了。
方伊旻开心的喊道：“妈，你来接我了。”
杨素花在家等了许久，不见方伊旻到家，便出来找，结果发现自家儿子推着车在路上走着。
后来两个人是一起推车回去的，因为那辆坏掉的自行车，两个人不好骑车回家。
而且那辆破电瓶车原本只勉强够单程的路程，杨素花回去后就给电瓶车充电，结果充电时间不长，又开着车灯耗电，完全开不回去了。
——
时间虽然还早，但冬季日短夜长，两人到家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杨素花早就守在院门口，旁边还围着许多街坊四邻。她高兴地抱怨着：“看看你们，说了到县城要给我打电话，怎么没给我打电话呢，我菜还没炒呢。”
“没关系，回来一起炒。”方伊旻笑笑，又和四周邻里亲戚打招呼。
邻居亲戚们都在夸，说两个孩子长得高大帅气，跟电影明星似的。
车子停在院外，方伊旻从后座拿行李，温麒翎打开后备箱，周围有人发出一声惊叹。
然后就听见老邻居李大妈叫了起来：“哎呀，素花，你这两儿子可真孝顺，带了一后备箱的礼品啊。”
杨素花脸上闪过得意之色，嘴上还说着：“哎呦，麒翎啊，你怎么又带这么多贵重的礼物啊。你看你这燕窝，上次送的我都没吃完呢。这燕窝好几万呢，可贵了，下次可别这么乱花钱了。”
方伊旻跟着探头看了眼后备箱，眉头抖了抖，因为大家都在场，就忍住没说什么。
“没事，只是一点心意而已。”温麒翎手都拎满了，杨素花忙帮着一起拿，一边的李大妈还有几个邻居热情的帮着一起拎进家里。
温麒翎点头和众人道谢，还和大家说道：“伊旻说家里的亲戚邻居对他们多有照顾，还让我带了些小礼品给大家，一会让伊旻和妈妈分给大家。”
方伊旻惊讶的瞪大眼，听到众人围过来夸赞自己，僵硬的点头微笑：“应该的，应该的。不过，这都是麒翎的心意。”
杨素花赚足了面子，声音里满是藏不住的喜悦：“你的他的不都一样嘛，那我一会分给大家啊。”
满满当当的后备箱，在众多邻里亲戚的帮助下，很快搬空了。
杨素花将礼物分发给大家，一边发一边还和大家科普那些礼品的吃法用法和价值，生怕有些土老帽不识货。
方伊旻带着温麒翎进了卧室，之后赶紧关上门，问对方道：“温麒翎，你是不是有钱没处花啊？”
“怎么了？”
“怎么了？你你你……你外面那堆东西值多少钱？”
“不值多少钱。”温麒翎朝方伊旻笑笑，“但我心意无价。”
“你个败家老爷们！”方伊旻仰天长叹。
外面的喧闹声已经散去，杨素花敲了敲门，在门外喊道：“儿子啊，我进来方便吗？”
方伊旻直接打开了门，杨素花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朝他们说：“我去做饭，伊旻你给麒翎泡杯茶去。麒翎，路上辛苦了，妈妈去做好吃的给你吃哈。”
杨素花刚走了两步，又转头回来说道：“我那个汤炖好了，要是饿了，让伊旻给你盛。”
方伊旻不满的问：“妈，我是你亲生的吗？你怎么不问我饿不饿，渴不渴啊。”
“饿了渴了你自己动手嘛。”
“……”方伊旻无语的翻白眼。
方伊旻去厨房给杨素花帮忙，杨素花摆了摆手，说自己菜早就都准备好了，只要下锅就行了。
方伊旻往厨房外看了看，见温麒翎不在客厅，便小声问道：“妈，你这两天是不是又和温麒翎联系了？”
“联系啦，就问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啊。”杨素花埋怨了句，“你还没麒翎积极，发个信息给你，你半天不回，打电话有时候也接不到。麒翎那么忙，大都是第一时间回我的。”
“是我不对，我下次一定积极回复。”方伊旻继续问道，“那你有没有说其他的。”
【作者有话说：温先生：天啊，小先生以前过的是什么样的凄惨日子啊，果真是我的落难王子……
小先生：你已经严重影响我的心情了，从现在开始，三天不和你联系！】
第57章 是你皆好
杨素花停了下手，不满的看着方伊旻：“什么意思？哦，我明白了，你是不是认为是我让麒翎买这么多礼物的？”
“不是，不是，我怎么会质疑你的人品呢。”方伊旻一脸正色，口气严肃。随后又弱弱的问了句，“所以你连暗示都没有过是吗？”
杨素花扬起锅铲，见对方躲闪，气愤的收回手，骂道：“你上次那样骂我，我还有脸问你老公要钱嘛！”
“我哪有骂你啊。”方伊旻立刻露出笑脸，讨好的说道，“我是关心你，我怕金钱腐蚀你的灵魂，让你变得虚荣堕落。影响你以前高贵典雅，正直善良的正面形象。”
“呸！你就是怕我花麒翎的钱。”
“我现在也赚钱了，我今年给你包个大红包，我对你花钱，绝对舍得。”
“哼，少油嘴滑舌。”杨素花说着又提醒道，“明晚可是除夕，从现在开始，任何不吉利的话都不能再说了。”
“知道了，过年要说吉祥话。”
晚上三人吃过晚餐，温麒翎竟然主动要洗碗。方伊旻虽然懒得动，但为了碗筷和锅灶的安危着想，还是主动揽下了任务。
温麒翎在旁边帮忙，一会问：“伊旻，这个要放哪儿啊？”
“这些剩菜是不是得倒了？”
“这个汤明天热热还可以喝的，要放冰箱吗？”
方伊旻斜眼看了对方一眼，刚准备发飙，见杨素花挑眉望着自己，忍住了溜到嘴边的话。
“麒翎啊，厨房交给旻旻好了。”杨素花干脆直接拉着温麒翎一起坐在外面院子里吃水果去了。
方伊旻再次感叹，自己不香了，老妈见异思迁，不爱自己了。
方伊旻家以前算是农村，现在发展为郊区。周围住的都是好多年的老邻居，和多少沾亲带故的一些亲戚。
虽然现在城市发展不错，道路修宽，附近也建起了高楼，但他们这里灯火稀疏，晚上漆黑静谧，享受一隅清净。
院子旁搭了铁棚，底下放着一个小圆桌，夏天的时候，适合坐在这里喝茶纳凉。
铁棚里挂着一盏白炽灯，院子被照的亮堂堂。小圆桌上贴着塑料碎花桌布，上面摆放着水果瓜子小零食。
杨素花剥了个金桔给温麒翎，温麒翎道谢接过。
铁棚的拐角靠墙处，放置着一辆红白相间的崭新电动车，电动车后面似乎还挡着一辆旧车。那辆旧车被蓝色雨衣罩着，底下可以看到上了锈的车轴与框架。
温麒翎打趣的问了句：“后面放的就是伊旻提起的，以前那辆破电瓶车吗？”
杨素花笑了起来：“可不是，伊旻念旧，虽然给我买了新的，但旧的不让扔。”
“我可以看看吗？”温麒翎说着站起身。
“没什么好看的，都是锈，你别弄脏手。”
“没关系，那我看一下了。”温麒翎掀开雨衣，看到电瓶车的那一刻，心里密密麻麻的涌起一阵酸涩。
那是辆带脚蹬的老式电瓶车，车筐上的铁丝筐盖早已不翼而飞，车筐的铁丝弯弯扭扭，车灯的镜面被磨花，脚蹬也都掉了，后车座的皮垫早就破了皮，露出里面有些发黑的海绵。
整个车子锈迹斑斑，仿佛年代久远的老古董。
杨素花见对方盯着车半晌没说话，不好意思的笑着说：“你怕是没见过这么寒碜的东西吧？我早说该丢了，伊旻偏不让。”
温麒翎将雨衣盖好，长睫隐藏住了眼中的情绪，点头应道：“是没见过，觉得很新奇。”
转过头来，温麒翎脸上已经挂上了笑容：“听伊旻说，他以前是在县城里的同兴高中上学的。”
“是啊，他学习可好了。”杨素花说道，“不是我自夸，这孩子打小就聪明，小学初中不怎么学习，还一直都是班级前三名呢。他都是跳级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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