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简单,童渊勾起眼角:“你想怎么补偿都行。”
“是吗?”
措不及防腿上一紧,裴向禹托着他送到池边上,随后也撑着池岸欺身上来。
童渊蒙了一下,支起胳膊抵着裴向禹的肩膀:“……晚上回来再说!”
裴向禹看了眼跟他谈条件的小朋友,握着他的手举过头顶压住,笑眯眯地俯身贴到童渊耳边:“你说了不算。”
童渊:……
——
好在裴向禹不是多么过分的人,又或者年轻真好。
从泳池回来洗了个澡又吃了点东西,童渊就感觉力气又回来了。
他兴致勃勃地钻进衣帽间挑选今晚的行头,门一响,裴向禹也跟了进来。
“干什么?”
介于某人不久前的前科,童渊戒备的和他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小朋友如临大敌的模样很有意思,裴向禹挑了挑眉,慢悠悠的踱步过去,伸手扒开浴袍的领子,露出一片白花花的肩膀。
童渊:“……我要走了。”
“我知道。”
裴向禹说归说,手上也不留情,又拆了他的腰带。
知道还动手动脚,童渊简直想原地爆炸,金丝雀没人权吗?
“我不行了,回来再说好不好?”他攥着衣服服了个软,可怜兮兮的看着裴向禹。
哪知道裴向禹不为所动,硬是掰开他的手,把浴袍给他脱了。
啧,怎么就不管用了呢!
自己撩的人哭着也要受着,怪就怪他当初不知道这人撩上了是这个画风……
“……我真的该走了。”
他寻思着怎么让某位爷速战速决,快点放他脱身,裴向禹却把他晾着了,慢悠悠的晃到衣橱里翻了一阵,挑了件衬衫在他身上比划了一下。
童渊:……
裴向禹撩起眼皮看了童渊一眼,乐道:“不然呢?你想穿着刚才那身出门吗?”
无聊……
童渊翻了个白眼给他,抓过衬衫往身上套。
裴向禹见把人惹了,见好就收,又找了一套正装出来。
换好衣服的小孩白白嫩嫩干干净净乖乖巧巧的,他挑了个领结,翻起领子给小朋友带上,退后两步欣赏了一下,十分满意。
但是有人并不是那么十分喜欢。
童渊对着镜子,嫌弃地拽了拽脖子上中学生一样的黑色领结,还有领口袖口暗金滚边的藏青色西装,再配上洗完澡软蓬蓬的头发,看起来活像一个毛还没长齐的半大小子。
搞了半天他在裴向禹心里就这么个定位?
还以为要更风骚一点呢。
没看出来某人喜欢的竟然是这个型。
品味不行。
童渊在心里给裴向禹贴了个标签,嫌弃溢于言表。
裴向禹也不是瞎的,看童渊对着镜子前前后后转了半天,也不知道哪里不满意。
“不喜欢?”
“……嗯。”童渊提了提胳膊,“我可以自己挑吗?”
裴向禹扬了扬下巴,这就是首肯了的意思。
童渊美滋滋的钻进衣橱,不一会儿就拎了一身出来,兴致高昂地换上。
“怎么样?”
童渊转过身,给裴向禹展示了一下什么叫品味。
白色深V领开得极低,堪堪遮住两边形迹可疑的红痕,暗酒红色的修身西装套在外面,翻出一双银色的领子,腰线一览无遗,银线绣成的暗纹从左肩到右臂盘了一路,但都抵不上那张与衣服极其相配的脸。
“等一下!”童渊眼尖,抽出壁柜里银灰色丝绸质地的手帕,团成一团塞进胸前的口袋里,“好了。”
眼前的小孩儿仿佛变了个人,偏偏连气质都绝妙地超这个方向贴了上去,房间里仿佛多了个光源,裴向禹一时没能挪开眼。
“还可以吧。”
童渊对自己的眼光还是很有自信的,并且对他现在这张脸也很自信。
“不好。”
童渊:?
这他就有点搞不明白了。
他对着镜子又照了照,捞起额前的头发往后抓了一把:“这样呢?我要把头发梳上去的。”
“不行。”裴向禹板着脸,十分不容置疑的否定了他,“想要出门就穿刚才那身,别的不行。”
童渊:……
这品味真是没救了。
他不情不愿地换回刚才那身学院风打扮,裴向禹似乎相当中意,又是系扣子又是绑领结,看得出很是满意。
童渊的心情就没有这么好,打心底里为裴向禹的眼光担忧:“要不要干脆给我找个书包背上?”
“可以啊,你想要吗?”
童渊:……
彻底败给裴向禹的审美,童渊百思不得其解,这人自己平时打扮的有模有样的怎么到了他这审美就从高原到了盆地呢。
按裴向禹这个水平,他估摸着自己的魅力估计也没他想象的这么大,毕竟是被这么一言难尽的审美看上的。
啧,心情瞬间就差了。
某位罪魁祸首对此浑然不觉,临到门口,还抻了抻他的衣服:“别乱喝酒,被别人捡走了我就不要了。”
童渊撇了撇嘴,就他现在这模样,得烧高香才有人来捡他吧!
磨磨蹭蹭地出了门,童渊踩点儿到了约定的地方,他拨通陈灏的电话,不一会儿,一辆黑色的敞篷跑车就滑过来,停在他身边。
作者有话要说: 被锁到头秃,蜜月期日常奉上。
第61章 合作愉快
“走吧?”
童渊钻进副驾,系好安全带,见陈灏半天不发车,提醒了一下。
“哦,”陈灏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正装出席的童渊,“你这身衣服……”
“哎,别提了。”
一提起来童渊就十分心痛。
陈灏闻言闭上嘴,把“很适合你”四个字咽了回去,专心开车。
“你也喜欢酒吗?”
童渊想着等会儿的酒展,多少有点兴奋,话题无意识的就偏过去了。
“谈不上喜不喜欢,我家里就是做酒的,了解一些。”陈灏心无旁骛地扶着方向盘跟他闲聊,“我比较喜欢车。”
“看出来了。”
童渊扫了一眼保养得当的内饰,先前相处就隐约觉得这小孩教养不俗,家世应该差不了,可想而知陈灏平时有多低调,一点端倪都不露。
“听你的意思,你很喜欢酒?”
“一点点。”童渊眯了眯眼,他现在没量,只能聊胜于无了。
“有没有什么喜欢的?”
童渊回味了一下,最近印象最深的还是和冯笑楠在私房菜馆儿里喝大了的那次,叫什么来着?
“沉光?好像是,记不太清了。”
可惜后劲有点大,他是不敢再试了,除非身边有信得过的人陪着。
“ou Luna的沉光?”陈灏微微偏了下头,“光系列很不错,你要是喜欢,等会可以带一套典藏版回去,都是特殊年份的藏酒,和市面上不一样。”
“好啊。”童渊欣然答允,笑眯眯得道出陈灏身份,“所以你跟ou Luna是我想的那个关系吗?”
“别介意,”陈灏被戳破也不局促,笑了笑,“我也没有刻意要瞒着,只是感觉这样轻松一点。”
“可以理解。”童渊抱臂靠在座位里,附和了一句。
陈灏转头看了他一眼:“你和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你不是第一个跟我这样说的人,”童渊指了指前面,“看路。”
陈灏回过头,有点说不清对童渊是什么感觉。
第一次注意到这个人还是在他连累整组待定的时候,某次练习回来撞见他在练习室练舞。
练习室里的童渊和台上那个动辄出错的吊车尾不可同日而语,说是一眼万年也不为过。
虽然不知道那支独舞为什么没有最终在舞台上呈现,但是那首临时更换的《仲夏夜之梦》依然让人过眼难忘。
再然后,就是他和裴向禹举止亲密,有点让人惋惜,也有点搞不懂。
这一个多月虽然童渊比以前融入了许多,但总感觉还隔着层什么,是和以前被排挤的时候全然不同的另一种格格不入,好像从根儿上就不是一类人。
“我们能交个朋友吗?”陈灏思虑再三,终于把一直以来想问的问题说出口了。
“嗯?”童渊掀起眼皮看了陈灏一眼,“我还以为我们已经算是朋友了呢。”
“啊……那再好不过了。”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回答,陈灏脸上难得有一丝松动。
童渊看着破冰的陈灏,心想这小孩子心思还挺重。
会场安排在一个酒店,门口挤满了扛着相机的记者。
一个酒展也要来这么多媒体?
很快,他就发现不只是媒体,陆续经过他们身边的宾客无一不是盛装出席,气质卓绝。
女士们挽着男伴的手臂,拿着精致的手包,在进门之前摆好pose,落落大方的任人拍摄。
这要是铺上一条红毯,再来个签字板,那妥妥的都快赶上一个颁奖典礼了。
“你确定这里面是酒展?”
童渊犹不能确定的问了一句。
“是酒展,倒不单是酒展”
陈灏在拍照区转了个身,大方的亮了个像。
童渊:……
拍就拍吧,反正就他现在这个热度,还不至于让人有点动静就捕风捉影,遮遮掩掩地倒还显得扭捏了。
他一手揣了个兜,微微颔首,拿出红毯营业的那一套,分别向周围几处摄影机送了几个眼神。
“这是谁?拍不拍?”
“没见过,眼生。”
“我知道我知道!这两个是《声色撩人》里面的新人,最近挺火的!”
“拍吧拍吧,那节目最近不是在传出了点事要停播吗?拍回去填个版面也行。”
“卧槽,这两个人真好拍,尤其右边那个!”
陈灏和童渊参加节目几个月,在圈子里都是新面孔,原本并不如何受媒体青睐,但是很快,就有摄影师真香了。
“哎真是!……怎么走了,再等一下!哎……”
媒体区离他们并不远,说什么都听得清清楚楚,童渊停够十来秒就走了,完全不管身后的请求。
爱拍不拍。
他跟着陈灏来到展厅门口,看见陈灏递给迎宾的邀请函,觉得有点眼熟。
一进门,显眼处立着的巨幅海报彻底解决了他的疑惑。
ou Brosh的花体字下面错开一点位置,就挂着“& ou Luna”的字样,和当时看到姚斌给他的邀请函上一样。
他当时看见了吗?看见了。
可是这俩名字这么像,谁想得到会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东西呢。
“如果我没记错,ou Brosh好像是个设计师品牌?”
童渊问得比较委婉,言下之意就是它们怎么搅和到一起去的。
“这两个品牌渊源比较深,很多活动都是一起做的。看名字就可以看出来吧。”
陈灏一边说,一边领路到了内场。
童渊:“……”
好的吧。
他在目之所及的场内扫了一圈儿,没看见姚斌,还行,省得麻烦了。
场内果然处处都是时尚圈里那一套,女士们个个妖艳动人,男士们个个温柔体贴,举着杯子优雅的攀谈,一眼看过去,多少能猜到哪些是众星捧月,哪些是混个脸熟。
其中最显眼的是一个身穿墨绿色西装的男人,以他为中心聚集了全场最多的人。
“他是谁?”
“ou Brosh的品牌创立人曾燕维,也是首席设计师。在圈子里很热,许多人以穿上他的特别定制为荣,但是很难。”陈灏朝童渊说的人看了一眼,“要过去吗?”
“不用。”
他摆了摆手,直奔此行的主要目的。
毕竟搁在以前,他出席一次活动得有不下几十个品牌拿着数百套衣服排队给他挑,把自己折腾成行走的广告牌实在不是一件多有意思的事,再厉害也不行。
白酒不敢碰,啤酒兴趣不浓,童渊百般无奈,只能到了红酒品鉴区。
相比于内场的热闹,酒展区域明显清净了许多,童渊取过一只杯子给自己盛了一点,倒进舌根涮了一圈儿,甘甜苦涩尽数被味蕾感觉到,才抽了一条湿巾吐了。
“怎么样?”
“不错。”
就是不能喝。
陈灏陪他在这呆了不一会儿就被叫走了,到底不比他孤家寡人的一个,都是有根基的。
童渊尝了两杯,就有些不对味儿了。
没量不说,连个能作陪的狐朋狗友都没有,在这呆了这么些时间,能算得上亲近的竟然只有一个裴向禹。
情绪一上来难免有些败兴,他提着酒杯去旁边的休息区找了个位置坐下,等着那点残留在唾液里的酒意发酵上头。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就在家开两瓶酒,倒能喝个痛快。
——
陈灏和相熟的朋友应酬了一阵,见曾燕维边上围的人少了,遥遥朝他挥了挥手。
曾燕维看见他,敷衍过身边几个递酒搭话的,抽身往他这边过来。
陈灏迎上去:“舅舅。”
曾燕维往陈灏身后看了看,没看见想见的人:“人呢,来了吗?”
“……”陈灏对自家舅舅这种态度十分习以为常,指了指外场,“在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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