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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残疾巨佬闪婚后(穿越重生)——惗肆

时间:2021-08-27 14:10:22  作者:惗肆
  突如其来的狗粮将众人砸懵了,就连路过的侍者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秦简和袁猛面面相觑——
  比起其他人,他们都知道是施先生在家主面前野惯了,但这好像是对方第一次当着他们的面亲吻?
  家主和施先生果然是来真的!
  在周围人都震惊沉默的情况下,只有骆令声淡定又好心情地弯了弯唇,“嗯。”
  施允南又笑了笑,松开小金鱼起身,返身朝着酒店前台走去——
  他得问问前台有没有看见原锐下楼。
  小金鱼盯着施允南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像是发现了什么大秘密一般,冲着轮椅上的骆令声笑嘻嘻。
  “舅舅!我知道你们刚刚在干嘛!”
  骆令声将小外甥抱到自己的膝盖上,维持着好心情,“你知道什么?”
  “你和小舅舅肯定在打啵啵!”
  “……”
  秦伯等人听见这话,无奈又好笑,他们拿这‘人小鬼大’的小金鱼压根没有办法。
  骆令声没有否认,但也不忘教育,“是,但你现在还小,不能乱学这些,我和你小舅舅是……”
  小金鱼打断,“我知道!小舅舅之前和我讲故事的时候,告诉过我!”
  骆令声带着他往外走,“他告诉你什么?”
  “只有等我长大了,确定最喜欢、最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才能打啵啵!不能对任何人都这样,那样就不是好男人!”
  骆令声见他讲得头头是道,难得赞同,“嗯,是这样,我们今煜很棒。”
  小金鱼得到了骆令声少有的夸奖,越发来劲了,“舅舅,我还知道了一件事!”
  骆令声继续顺着他,“又知道什么了?”
  小金鱼摇头晃脑,“小舅舅和舅舅打啵啵,那就代表你也是他最喜欢、最喜欢的人!”
  “舅舅,我说得对不对?”
  骆令声终于还是被小外甥逗出一声短笑,毫不敷衍地应话,“嗯,你说得都对。”
  作者有话要说:  #小金鱼:我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第043章 
  施允南走上天台的时候,夜风正刮得呼呼作响。
  酒店特意在天台四周都加固上了高围栏,最外侧还上了门锁,就是为了防止有人出现危险事故。
  施允南环视一圈,将目光锁定在一个水泥围起隔绝的水箱后,不紧不慢地提着手里的东西走了过去。
  离得近了,他自然就看见了水箱后面的人——
  原锐背抵在水泥墙上,双手紧紧抱着腿部将自己蜷缩着一小团,脑袋还埋在膝盖里隐约带了点抽泣声。
  在这一刻,平日里独属于他的拽样不见踪影。
  施允南稍稍安心下来,哭笑不得地松了口气,“都多大的人了?还躲在这里偷摸哭呢?”
  “……”
  坐在地上的原锐肩膀一僵,慢半拍地抬了眼。
  天台只有盏近乎微弱的老式灯,正好卡在他们所在的水箱上方,灯光散下,足够让两人看清彼此的存在。
  原锐看见突然出现在这里的施允南,想要强撑自尊,“你怎么来了?还有,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施允南将提来的一打冰啤酒放下,挑眉,“酒店大厅前台说没看见你下来过,其它层又都是客房或者宴厅居多,我想了想,你应该只能往上跑。”
  这不,猫逮耗子,一逮一个准。
  施允南抽出其中一罐冰啤酒,蹲下递了过去,“给。”
  原锐迟疑了一瞬,又觉得自己的脸面都在今天丢光了,没什么好挣扎的。
  于是,他破罐子破摔地接过施允南的冰啤酒,“什么嘛,啤酒哪里能喝够味?”
  施允南听出他别扭的嫌弃语气,哼笑着怼了他一声,“那你别喝,正好敷敷你的肿脸,丑死了。”
  “……”
  原锐被原璞光用力扇了一巴掌,这会儿右半边的脸还红肿着,再加上明显哭过的红通通的眼眶和鼻子,狼狈的同时有些迷之可爱。
  话说回来,得亏他这张脸长得还过得去,要不然,也不知道得让人嫌弃到什么程度。
  原锐没接话,只是将冰啤酒按压在自己的脸上。
  因为一时间太用力,他下意识地‘嘶’了一声,顿时又有些尴尬地瞥了一眼施允南。
  施允南完全不掩饰自己的笑,从自己的风衣口袋里拿出一罐白酒,递了过去,“拿着吧,度数最高的,喝醉了我不负责。”
  原锐垂眸盯着被塞到手心的白酒,突然有了一丝微妙感动——
  救命。
  施允南还带这么善解人意的?
  居然还能猜到自己现在就想要喝猛的白酒。
  施允南对上他的目光,干脆在他对面坐下,“别用这种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我,我可是有老公的人。”
  “……施允南你!”
  原锐被怼得无话可说,只好一手拿着冰啤酒敷脸,一边用嘴巴咬拧开白酒瓶盖,“别自恋了,我又没看上你。”
  瞬间,浓烈又浓郁的酒气钻入原锐的鼻尖,呛得他一阵咳嗽。
  施允南随手拿起地上的啤酒,主动和他碰了碰,这才自顾自地仰头喝了起来。
  原锐暗戳戳地瞧着他的举动,嘴角不自觉地弯了弯,又像是察觉什么似的飞速憋了回去。
  他以往和原璞光发生争执时,要么去夜店独饮,要么躲起来发泄。
  原锐觉得,自己是讨厌有人在这种时候打搅的,不过,面对突然出现眼前的施允南,他难得生出了一种错觉——
  如果对方是自己的朋友就好了。
  施允南不说话默默地喝着,原锐干脆也就喝着闷酒。
  夜风一阵阵地吹,将醉意一点点吹了起来。
  原锐喝得够猛,大概再加上有情绪压在心头,不出半小时,他就闷哼哼地问,“施允南,你就不想知道刚刚在包厢里发生了什么?”
  “你们坐在隔壁,是不是都听到了?”
  施允南晃了晃手里的啤酒,平静回答,“没怎么听见,也听得不够全面。”
  “放心吧,我不会问你今天发生了什么,等你心里郁气消了,确认不会出现什么意外,我就不理你这个酒鬼的‘死活’了。”
  这话说得够冷淡,仿佛只是把原锐当成一个无关轻重的陌生人。
  这话又说得够贴心,至少对于这一刻的原锐来说,少了逼问和嘲讽,多了陪伴和尊严。
  原锐心中一动,“为什么?因为那次在黑店我帮过你?”
  施允南没有否认,“我说了,我不喜欢欠人情。”
  原锐撇了撇嘴,“我那次又不是在帮你,只是路过看不下去了而已。”
  施允南没接话,沉默久了,原锐的暴脾气似乎是自己憋不住了。
  他放下那罐敷脸的啤酒,拍了拍自己还带着疼意却冰凉的脸,闷闷开口,“我爸就那样的脾气,他其实平常都不会在外人面前打我的。”
  “……”
  施允南闻言,眸底闪过一丝惊讶。
  他还以为,原锐在包厢里的那一番表现会对原璞光充满怨恨从而抱怨,没想到对方开口第一句居然是替父亲解释?
  “我爸的岁数你也看出来了?比不得我同龄朋友的父母们年轻。”
  原锐没刻意去看施允南,只是将他当场倾诉对象,又像是自言自语给自己找个宣泄口。
  “原氏从我往上再数个五六代都是从事玉雕的,听说,祖师爷爷当年的玉雕还能是皇宫贡品。”
  在那个文化程度还不算高的年代,学艺行当里最信一句话——严师出高徒。
  师父对徒弟的打骂管教甚至体罚,都是常有的事。
  有天赋又能熬得住的,最后得了师父的手艺、继承衣钵继续干下去。没天赋又熬不住的,自然要改了行当、另谋生路。
  “像我爸这样的年纪,年轻时跟着爷爷学习玉雕手艺时也是靠打骂才教出来的。我妈说,他偏偏越学越有味,这一辈子就钻在了玉雕里,压根容不下其他手艺。”
  原氏的家规基底就是精于玉雕这一行业,不可以三心二意。
  “他快五十岁的时候才有了我,是疼我,但也把全部的希望都压在了我的身上。”
  “我听我妈提起过……”
  原锐给自己灌了一口酒,又呛得咳嗽了两声,这才继续说——
  周岁抓阄的时候,他抓了一块由原璞光亲自雕刻的如玉雕,于是被前来的宾客们纷纷称赞,说什么‘子承父业’,又说什么‘天生就是吃这口饭’。
  现在想想那个时候,重担就在无形之中压向了原锐。
  原锐又想起自己六七岁的年纪,别的小孩还在玩闹甚至不懂‘学艺’两字的时候,他就已经握起了刻刀,整天板着身子坐在工作台案前。
  “我那时力气小,刻刀和玉石又硬,就简单平刻一个字,都能把指腹磨出水泡和血痕来。我没忍住嗷嗷大哭,使小孩性子丢了那枚玉块,结果就被我爸拿着柳条抽打手心。”
  因为痛苦的记忆过于深刻,导致原锐到现在都还模糊记得那日的撕心裂肺。
  施允南微微凝眉。
  拿柳条抽打?这又是老一辈留下来的、过于迂腐的规矩。
  相比较起来,他六七岁的时候至少还待在母亲温柔的怀抱内,那位所谓的‘父亲’施盛也还有点当爸爸的样子。
  “我妈常和我说,我是我爸亲儿子,他对我的要求自然更高更严,师……路照安是领养来的,我爸虽然也把他当成亲儿子养,但毕竟不能动真格打骂。”
  “我信这话!”原锐重重点了点头,又眼带微光地补充了一句,“但路照安一直做什么都好,他永远不会被我爸打骂。”
  “有些行当,它就是得看天赋的!”原锐的苦涩和委屈伴随着醉意又重了些。
  “路照安能一眼就看出玉石纹理适合刻什么,可我不行。等到我好不容易练就了这个眼力,他的玉雕作品都已经能在铺子里售卖了。”
  比经验,他不如路照安。
  比天赋,他又不如路照安。
  同住在一个屋檐下,又是师从同一个人,日日比、年年比,他总是比不过。
  “我知道,我爸开始对我失望了,他心里憋着无法‘子承父业’的郁气,所以每回夸路照安的时候,都要顺带贬上我一句。”
  “每回骂我的时候,也永远都带着一句‘你看看你师哥,我原璞光怎么会有你这么一个不成器的儿子’!”
  “……”
  施允南依旧没接话,只是沉默再沉默地作为一个倾听者。
  不过他知道,少年人都有自己的心性,长期生活在另外一个的‘影子’下,长此以往是会出问题的。
  原锐觉得自己有些可笑,声线里带了一丝哭颤,“我也知道啊,我永远比不过路照安,他是天上月,我是地里泥。”
  “在我爸和那些玉雕师的眼中,甚至在路照安的心里,我永远都是不够格的那一个。”
  不够资格,更不够并肩站在一块。
  原锐开始变得叛逆,变得拽得吊儿郎当,变得不再恪守规矩,不过是在人前图一个可笑的自尊和面子罢了。
  “我想让他们知道,我即便不从事玉雕这个行业,也照样能拥有我自己的生活!”
  原锐自嘲笑笑,不等施允南开口就自我承认,“是,这个想法幼稚,但我只能想到这样的抵抗。”
  然后他换来的,是原璞光一次高过一次的争执和打骂。
  “你越是这样,越代表你在意原氏。”施允南一针见血地指出。
  真正的不在意是他对施氏那样,毫无眷恋地一走了之。
  原锐对上施允南的目光,第一次没有别扭否认,“是,因为我姓原!我再没能力,也不愿意看着我们家走下坡路!”
  “你和他们一样,真以为我在意原氏那点资本吗?”原锐摇了摇头,“错了。”
  原锐知道路照安比自己更有能力管理好原氏,也不埋怨现在打理原氏的人是对方。
  只是从小到大的自尊打击以及日夜在内心加剧的自卑,不允许原锐对路照安说出一丝一毫服软认输的话。
  “你在料库出事那天,可越来找我说,他想给原氏新增的玉石设计投资,日后按股份算分成。”
  施允南听见这话,眉眼间闪过一丝讽刺——
  果然,有些命运的轨迹还是会重叠在一块,没想到谢可越还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动了靠原氏获利的心思。
  “我一开始没答应。”原锐说。
  一方面,他知道这事是路照安全权负责,不想再找一位‘投资方’去制衡对方今后的决定。
  另一方面,是因为原氏玉雕走下坡,而新开的玉石设计目前还不确定能否盈利。
  换句话说,当初路照安找原璞光商议时,都觉得除非能咬牙坚持到开拓出市场,要不然前期绝对亏空买卖。
  原锐不想坑自己的朋友。
  “我现在其实很迷糊你和可越还有施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我来说,可越的确是从小到大唯一一个认可过我的朋友。”
  原锐说到这句话时,忽然间想起了施允南那日在料库对他的夸奖,于是在心里默默补充上一句:你算第二个吧。
  原锐在原石和玉石认知和判断上是有点天赋的,只不过这点能力在原璞光这样的玉雕大师眼中是最基本的,也是最不值钱的。
  施允南看着开始显露出醉态、眸色却难得透着单纯认真的原锐,便明白过来——
  原锐在那样的打压言语声中长大,最需要的就是外人的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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