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老皇帝。”项斐把一根垂下来的藤蔓晃到一边。
“哟,准备动手了?”大公主感兴趣地问,“不打算忍了?”
“……”项斐反问她道,“就算我可以忍,你能忍得了?”
“什么时间?”那边沉默了一下。
“看情况,也就这两天的事了。”
*
既然项斐要去,池鱼肯定也跟着去,他本来对这件事就有兴趣。
下午有专人把礼服送过来,项斐拿着一件白色的西装靠近他,“试试,合不合适?”
池鱼穿上这件西装,竟然意外的合适。换衣间的巨大镜子映出他的身影,池鱼穿着裁剪合身的西装,他平视着镜子,表情平静,但是单单给人带来一种极强的压迫感,注视着池鱼的眼睛,仿佛被什么大型危险生物扼住了喉咙一样。
然后这个大型危险生物的胳膊一伸,把自己的伴侣捞到了怀里,下巴搭在项斐的肩上,满意地看着镜子中的两个人。项斐也换了黑色的西服,一黑一白,两只颜色的距离无限制地拉近,贴合在一起。
“西服刚刚好。”池鱼笑眯眯夸赞道,“长官好有眼光,真好看。”
“当然,就是特意为你做的。”在池鱼还没到来前,项斐按照自己心目中幻想出的身形,特意派人定做了几身西服,池鱼身上穿的……也只不过是其中之一,还有更多的东西被项斐珍藏,等待某一天翻出来给池鱼一一察看。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一个大大大粗长,让我叉腰得意一会。本来以为可以写到结局,结果还是没有。可恶,什么时候才能去自由的海洋。
谢谢观看,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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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大公主并不是一时兴起, 她在一个星期前就决定此事,敲山震虎,一举多得。但在举办之前还是又提醒了上将一遍。
毕竟如果上将不来, 她的局就白搭了。
大公主的高跟鞋一甩, 她缩进沙发里,脚踝磨的通红, 还有一丝破皮,但是该心疼的人不在,她也不甚在意。
大公主吸了一口烟,修得干净的指甲夹着即将到头的女士烟, 眉目间含着几丝疲惫, 可终于要熬到头了。
*
池鱼和项斐在路上,他们的车子开得很慢, 一路向前驶过去。项斐不急, 他开着窗户, 池鱼和他挤在一起, 他变成人类之后体温也是冰冷的, 尤其是双腿, 本来就是鱼尾变成的,现在是初秋还好, 鱼尾就算凉也不会冻到项斐。池鱼只是担心到了冬天之后, 项斐本来就怕冷, 到时候想对他亲亲抱抱可能都会冻着他。
咳,夏天冰火两重天,冬天就是冰冰两重天。
池鱼的忧愁项斐不知道。
他和池鱼挨的太近,在车座上空出将近一半的距离,项斐难得享受着伴侣黏糊他的时光, 怎么靠近感觉都不够。
车窗留出一条缝,晚上的海风吹拂,最后一丝残存的晚霞映在项斐的眉眼上,那颗浅色的小痣被晚霞盖过去,眉眼上挑,睫毛纤长在别人那里凌厉的长相在池鱼这里每一处都长在他的心坎和审美点上。池鱼看着项斐,一颗心仿佛被泡在温水里似的,融化了的感觉,怎么看都看不够。
项斐还在心里想着等他忙完这件事要和池鱼去哪里玩,从一望无际的边界拐了个弯又到最高雪原,突然间唇上被啄了一下。
池鱼握住他的手,他亲完像没事人一样的靠在椅背,他和项斐想到一块去了。
“什么时候我们出去玩吧。”
池鱼笑眯眯地望向他,“等你有空,我们去你说的那些地方。”
“?”项斐呆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
是他之前和池鱼说过的,如果有机会,带他去吃陆上的食物。小寨里在泥地中会呼吸的鱼类,在首都小巷里的醉鱼,还有极地第一只跳出冰湖的鱼。
项斐抿了抿唇,他眨了眨眼,很正式地道,“以后这些都会一一实现。”
他在心里计算着时间,预备着还有多长时间可以把之前的承诺兑现,把老皇帝弄死,在自己的支持下,大公主的上位不会有任何阻力。
满目辉煌的宴会,各类的权贵觥筹交错谈笑风生,一眼看过去每个派系分明,明亮的灯光下每个人的脸上都蒙着一层假面似的,举着酒杯相互寒暄,再不动声色地往周围打量一眼,最关键的几个人物还没有到来。
最关键的几个人,是皇子他们,而不是上将。所有人都知道,上将不会参与任何一个派系的争斗,他就像阿贝卡帝国的定神针一样,所有人都在期盼着他的青睐,但是到现在为止,暂时还没有风声传出来他到底是支持哪个派系。
也许他准备坐山观虎斗?几名权贵想,他们喝了一口杯中的红酒,想着,只要不站队,那么自己支持的人就有胜算。
大公主在最中间被众人围着,毕竟是她举办的宴会,刚过一会门口传来喧哗声,有几个人围上去,二皇子死在暮色之海,还有老三和老四,小五是一个奶娃娃,刚在上幼稚园,对其余几个人一点威胁力都没有。
大公主一看,果然是老三和老四来了。
但是在三皇子和四皇子之后,还有两个人的到来,是在场的人没有想到的。
项斐和池鱼肩并肩进来,一黑一白,明明没有任何的肢体接触,偏偏气氛异常的融洽。
他们首先关注的是项斐旁的银发青年,想到前不久的情报,这人的周身气度看着和项斐一样是的,也不怯场。又想到之前收到的消息,那个“渔村少年”的特征一一和这银发青年对上,他们的心中震撼,这哪是什么渔村少年?
政治敏锐的人早开始猜测项斐来这场宴会的目的,恐怕……他们看向脸色不太好的两位皇子,他们估计也是这么想的。
大公主笑吟吟地迎上去,“两位倒是稀客。”
“大公主的邀请,怎么能不参加。”项斐客套地寒暄了一句,他向大公主,也变相地相当于对其他人介绍道,“这是我的爱人。池鱼。”
果然如此,那些权贵心中复杂,支持大公主的吧,不知道她怎么不声不响搞了一件大事出来,不支持她的,还在心中谋算到底该怎么办。
今晚发生的轩然大波一茬接着一茬,大公主的面上倒是如沐春风,其他的两个皇子隐在暗处,可能是灯光的原因吧,被照的花花绿绿,怎么看都不好看。
池鱼淡定地拿了一杯红酒,他轻抿了一小口,周围人的情绪气泡各种颜色都有,那些人心里想什么不用看都知道,简直太好猜。
项斐凑近他的耳边,嘴唇若有若无碰到池鱼的耳垂,“甜品好吃,去试试?”
池鱼点了点头。能让项斐说出好吃的甜品,自然不会差。
来到这里的目的自然不是应酬,项斐全程在池鱼的身边,有几个升起好奇心的大臣想去和池鱼攀谈一下,结果上将寸步不离,这让他们想去也有心无力。
今晚的时间实在悠闲,池鱼强大的心态忽略掉一边频频对着他投隐晦目光的人,知名的音乐家弹奏着优美的曲子,气氛上来之后还有不少人在舞池起舞。
项斐和大公主似乎达成了什么共识一般,一个在和大臣周旋,一个陪着自己的伴侣。
直到宴会中途,项斐看了看时间,还没有多少人离去。他的眉眼英俊,蕴含着浅浅的笑意,池鱼和他坐在甜品台一旁的沙发上,一边还在讨论着哪个好吃。
直到在另一边的副官过来,他靠近了项斐,弯腰对他道,“皇帝在宫中大发雷霆。”
项斐淡定问,“有具体原因吗?”
他淡定的都让池鱼忍不住惊奇,他偏了偏头,耳边的碎发垂下,又被掖在耳后。
池鱼兴味地托起腮,准备吃瓜。
“肾功能似乎也被查出了问题。”洛兰一副正经的表情,“现在皇帝全身上下的器官,没有一个是好的。保守起见,医院做不了什么太大的手术,只能吊着,能吊一天是一天。”
他道,“或许本应该让您几天后出发的计划要提前了。”
池鱼的一只手被项斐抓住,含着热意的手掌在池鱼的腕骨摩挲,项斐轻声说了一句什么,洛兰没有听见,但是池鱼听见了。
他说的是,“那送他下去的计划也要提前了。”
不知道为什么,项斐一本正经地说出这句话,让池鱼感到有些好笑。
宴会散去,外面淅淅沥沥下了小雨。
池鱼的身量高一些,他撑着黑胶雨伞,伞下是他和项斐,小雨飘飘洒洒,斜逸漫进他和项斐的衣服上,还有脸颊,发丝。但是两个人走的不紧不慢,他们特意没走大路,而是和项斐避开了人群,一起从后花园的小路那里步行到车子的位置。
他们上车,池鱼遮住了项斐,让他先上,然后收了伞抖抖上面的水迹坐进去。
项斐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笑起来,“按照常理而言,在外界的幻想里,这些事都应该有侍从来做。总觉得身份尊贵的人撑一撑伞,或者亲自打一下车门便是失了身份。”
“那算什么常理?我爱你才是常理。”池鱼答。
他不怕雨水,又怕项斐淋了些小雨会感冒,从车上找了一块放好的干毛巾,先给他擦手,又一点一点替他擦着柔软的头发。
车内很安静,池鱼发觉他们走的路途不是回家的路,在往中心去。他没问,和项斐握着手,懒洋洋靠在他的身上,汲取温暖的体温。
然后到了目的地,在皇宫的侧门下车,项斐吻了吻池鱼的唇角,“我下去一下,你等我一会儿。”
他撑着黑胶伞慢慢往里面进去。
说是一会就真的是一会儿,不到半个小时项斐就回来了。他一开始面上的表情说不上高兴还是不高兴,但是当看见车里等待着他、盖了毛毯的池鱼时,眼睛弯了弯,“你不问我去干什么了?”
“那你要说吗?”池鱼问他。他握了握项斐的手,发现他的手在出去后又凉了,连忙放进自己的毯子下盖着。
项斐翘了翘唇角,“我没有亲自动手,今天的手干干净净没有沾血。”
他想到池鱼在车上给他认真擦拭的手时,便忽然改了注意。无所谓,只要最后的结局是一样的就行。
车辆缓缓在绿茵大道上行驶,向着他们的家的方向前进。在不远处,皇帝的葬钟缓慢敲响,发出轰鸣。
一轮弯月升在夜空。
池鱼道:“回家了,长官。”
“嗯。”项斐说,“回家了。”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了(声嘶力竭放鞭炮),还有点不舍,会有两个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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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番外怀孕
按理说人鱼和人类不是一个物种, 池鱼怎么和项斐do都不会怀孕的……吧。池鱼迟疑地想。
池鱼感受到项斐的小腹里传来的某种生命波动,那股生机盎然的绿色环绕者军官的小腹,一圈一圈地游动。
似乎感受到池鱼的窥探, 环绕的绿色朝池鱼荡漾地晃了晃, 似乎在打招呼。
池鱼:……
项斐正在跑步机上,他对自己的身体状况一无所知。
屏幕亮了亮, 项斐从跑步机上下来,跑步机的训练对他来说就是毛毛雨,不仅没淌汗,连呼吸都没变。
单纯的保持自己的体能, 不下滑。
自从皇帝丧事过去, 大公主继位,项斐整个人都轻松下来了。他向现任的皇帝请了一个大长假, 现在长假过去三分之一, 他们也刚从阿贝卡帝国的最高雪峰回来。
雪峰常年飘雪, 池鱼和项斐在雪峰的下面租了一个小屋。
小屋里温暖如春, 池鱼时不时能从旁边的冰洞里掏出些鱼来, 用作他和项斐的口粮, 隔两天还会有人特意来送物资,一人一鱼过得快乐无比。
咳……估计他和项斐的孩子就是在那个时候产生的。
池鱼一边想一边心里犯愁, 不该啊。
一个是人一个是鱼, 这都行。
他瞄了两眼项斐的肚子, 被他抓个正着。
长官放下手中的杂志,他正戴着一副金丝框的眼镜,更显得温文尔雅,平削了几分之前的凌厉,现在倒是像一把不出鞘的利剑, 把自己的锋芒都掩盖在深处。
“你今天有点怪。”项斐慢悠悠开口。
“是吗?”池鱼凑到他身边,他的手一个心虚地拽了一下衣服,另一只手搭着他的肩膀,他笑着道,“倒是有些怪爱你。”
项斐:……
“池鱼,油到我了。”项斐瞥他一眼,但是心里还是美滋滋的,忍不住冒出些好多的粉红泡泡。
池鱼摸了摸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实不相瞒,也油到他了。
但是鱼在做了亏心事的时候就显得特别心虚,刚刚面对项斐的疑惑时池鱼的冷汗都要掉下来了。最后只能用自己快卡壳的脑子勉强回答了一个花里胡哨的答案。
啊啊啊啊啊要死了,池鱼想。
他思考了一个下午,一个下午魂不守舍,项斐喊了他好几遍池鱼才回神。
项斐的手在池鱼的面前挥了好几下,池鱼的目光虚虚地从远处转向他这里,还眨了几下眼睛,问道,“怎么了?”
“你说怎么了?”项斐把手中的水杯慢条斯理地放下,水波荡漾出微微的波痕,映照着他黑色的眼睛。
“明天,花灯节,去不去?”
“去……吧。”池鱼先是说了一个去,然后又转念一想,花灯节的人很多,项斐的情况不知道可不可以。于是硬生生转弯,加了一个“吧。”
项斐的脸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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