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王这个流派,乱马知道,但他没想到,至今还能看到这个流派的传人,不知什么原因,每个火车王的传人都会债台高筑而在社会上消失,等下一个火车王的传人出现时,让他出名的则是又一次的债台高筑,总之就像有诅咒一样,不知是欠债吸引了火车王,还是火车王吸引了欠债。
“你欠了很多钱。”这是乱马第一反应,他没想戳对方的痛处,但太过于心直口快的说了出来。
对方的脸色果然变得更差了一些,“这都怪迹部家,都是他们的问题,害得我欠下了一辈子也不能还清的债务。”
这和迹部家有什么关系啊,乱马诧异地跳转身,从山本若的头上轻拂一脚,左手由拳变掌往下对准喉咙,山本若脚下发力,向上弹射,挥手一掌向上与乱马对掌。
两人受力的冲击,纷纷往后走了两步,乱马整顿姿势,横起向上,利用树林的遮蔽跳到了山本若的头上,直接下落,要把对方锤到地底,山本若也不肯示弱,见乱马落下来,扎稳马步,双手往肩上一放,拽住双脚抡乱马一个大风车。
称对方力度稍弱,乱马提起膝盖给对方脸上来了一脚,成功落地,换了个姿势迎战,山本若顶着脸上的脚印,嘴上还在装狠,喊着“再来再来。”
已经摸清了对方的套路,乱马当然会再来,山本若虽有力度,但缺乏灵巧,只要速度够快,打败他不是什么问题,乱马后撤两步,找了棵柔韧的树木,借对方的力,如同弹簧一般跳出,转瞬之间就到了山本若眼前。
一脚、两脚、三脚,山本若想还击,但没想到乱马的速度变得越来越快,在不断的下落中,还由脚踏转变成了击拳,等乱马再次落实到地面上的时候,山本若的双脚鞋底已经深深地给这片林地留下了两个大码鞋印,清晰到可以直接灌胶水成模。
没什么能用的东西可以帮助他绑一下对方,乱马只好用一只手压着对方的双手转制于背后,控制着山本若,等他恢复理智。
“你放开我,我要和你决一死战。”山本若的嘴没被堵上,在他恢复意识后第一反应就是开骂。
“输了,就要认。”乱马按住他的手往下压,山本若哎哎的叫着,“好疼好疼,我闭嘴,我闭嘴可以吧。”
“火车王流,听好了,你输了。”乱马想,那套誓言是怎么说来着,他没用心记玄马说过的话,导致现在有用的东西都没记住。
不管了,反正意思是一样的,乱马接着往下编,“我的能力在你之上,所以从现在起,你要认可,我就是天下第一的武道家。”
“好,我认。”山本若不敢动,当他稍微有些动作时,乱马就会压住他的手臂神经,令他痛痒不已,他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
“现在说吧,你为什么一直在给迹部家寄威胁信,还要伤害他们家的孩子。”乱马得问出这句来作为证据,好逮捕山本若归案。
在对方的描述下,乱马听到了一个一点也不值得同情的投资失误导致上亿损失的故事,贪心能使蛇吞象,他这是被自己害了,又怎么能因为迹部家是开证券公司的就怪罪于他们呢。
“我都说了,也认了,以后不这样做了,你现在能放开我了吧。”山本若在这边讨饶,他是真没看出来乱马是个硬茬子,要是知道,他肯定不会选择在有乱马的时候下手,还说那么多调戏对方的话,现在他被压着,动也动不得,实在是痛得很,不能再坚持下去了。
“等一等吧。”乱马又紧紧手腕,转而拨通了迹部家的电话,由当事人来报警,直接让受理这桩案子的警察来把人接走,效率会更快一点。
“啊!”听到乱马打电话,山本若这才醒悟,乱马根本就没打算放过他,他们俩个之间不是切磋,也不是搏斗,而是抓捕,在他自以为可以逃出的时候,乱马又给他浇了一盆凉水。
“你进去好好做人吧,毕竟说句实话,火车王流派,没有一个人是能靠自己逃过欠债的这个命运的,但是他们都还比你要好,你是第一个学习着武道却向普通人进行威胁的火车王流,我想,耻辱柱上会留下你的名字。”
警察比迹部家的人来的要早很多,不知是不是提前说好了,乱马在与迹部夫人的通话中将山本若移交给警方,并没有进行笔录,直接让他走了。
乱马挂断电话,回到网球场边上,不知为何,对面青学的网球选手很是大幅度的转身,目光好似都朝着他看来,乱马满是疑惑的看了回去,怎么了,青学跟他之前有什么问题吗。
目光重新放回赛场后,乱马才发现现在正是迹部景吾和手冢国光的对打,迹部发球的位置越来越集中,所瞄准的地方正是手冢国光的肩膀。
焦灼到这种程度的赛场,已经完全可以称得上战场了,迹部景吾所谓的破灭的圆舞曲,真的正在破坏他对手的肩膀,乱马可以理解青学投过来的目光了,在他们眼中,作为迹部景吾未婚妻的乱马,恐怕也不是什么好人,所以才那样看着他吧。
真的要拖持久战,乱马反而卸了口气,他知道迹部在想什么,无非是一边承认对方的强大,一边又抱着想要摧毁对方的想法,这种矛盾性在乱马认识他的这段时间时常出现,当他开始无法控制一些事情的走向时,压抑在他心中的怒火会把他的情绪撕裂,变得十分激进,街头网球场调戏橘杏是,现在则更甚。
乱马在什么情况下,使用什么手段都要赢,这是他生存的方针,所以他认同迹部景吾的想法。只是,迹部会不会认同自己的想法呢,那个无论何时都保持着华丽的迹部景吾,为了赢选择了最卑劣的手段,等晚上回家的时候,或许会悔恨到半夜踢被子吧。
可是现在的赛场,只有手冢国光和迹部景吾有可以请求暂停的权利,他们要打下去,人们也只能让他们打下去。听着两边冰帝必胜的口号声,再看着迈入抢七局,每一球都是赛点的网球场,乱马睁大了眼睛。
两个人对这场比赛都足够全力以赴,但是,乱马答应了要一直为迹部的梦想应援,所以拜托了,请让迹部景吾获胜吧,如果这场比赛没有胜利,冰帝逐梦全国大赛的愿望就到此结束了。
山本若都被逮捕了,迹部景吾的未来应该是一片坦途才对,乱马真的想让他赢下这局。
乱马闭上眼睛,祈求这看不到也找不到的神,究竟还要多努力才能赢呢。
“由冰帝获胜,进入第六场候补选手的单打赛。”
乱马睁开眼睛望向冰帝的选手休息区,桦地检查之后回来了,迹部要了一条毛巾盖在头上,让人看不清表情。
日吉若输了,所以是青学胜了,赛后握手时流眼泪的人不少,可是迹部景吾的表情已经完全恢复正常,看不出刚才被毛巾盖住表情后那遮掩不住的颓丧。
回家的车上一如既往的平静中掺杂着尴尬,乱马不知道该怎么提起自己近期要走的话题,可是怎么想在这个时候说都有些奇怪。他的眼睛随着迹部景吾的动作一点一点的瞟过去,迹部动的幅度很小,乱马看过去的幅度也很小,可尽管是这样,乱马也知道,迹部景吾的心并不安定。
他似乎在苛责自己,从上车后迹部景吾就把放在口袋中的网球握在了手中,不管他的眼神,他的表情怎样游离掩饰,他紧紧握着网球的那只手没有动过。
乱马不知该如何开口,竞技体育和武道不一样的地方在于,武道是真的可以杀死一个人,在真正的死亡面前,渴望活着并不可耻,而竞技体育,只会致梦想于死地,只有一个胜者的比赛结果无时无刻不在扼杀着他们的良知与坚持。
团体赛的结果不是迹部景吾所期望的,可是发火也太不符合迹部景吾的性格,他在忍着,不管是桦地、乱马还是前排只顾开车的司机先生,他都无法在他们面前展示出自己负面的情绪。
这样很不好,乱马知道迹部景吾要面子,所以他只是在后视镜看不到的位置挪动了自己的胳膊,轻轻地用手指戳了一下迹部景吾的麻穴,打开了他的手掌,救出了那颗网球。
乱马按住迹部景吾被打开的这只手,让他手心朝上,迹部景吾的目光带着刺,也带着两分懊恼,不知道乱马到底要干什么,可是他也不想让别人发现他在生气。
被救出来的那颗网球,乱马拿着放在迹部景吾的手心上,然后将自己的手盖在网球上面,压住网球,也压住了迹部景吾的这只手。他曾听医生说过,当一个人无法释放情绪时,找一些圆圆的东西在手心来回打转能纾解情绪,别的他是无法为迹部景吾做到了,能依靠这种科学依据让迹部景吾少生点气也好。
网球咕噜咕噜的在两个人的手心打转,乱马担心自己刚才和山本若打了一场之后会控制不住力度,所以动作又轻又柔,网球传给他的感觉就像是在一片草地上滚来滚去,乱马想,人们都说手心软的男人疼老婆,迹部景吾这操练过度的手放在以前,恐怕是没有姑娘家敢嫁进门的水准。
迹部景吾的手一开始非常僵硬,可随着网球转啊转,慢慢的乱马从网球上感知到的就不是草坪了,而是软乎乎的沙滩,不知道是不是迹部景吾被搞的有些烦躁了,他侧过身来,拿另一只手按在乱马的手上,放在下面的手往上做了一个虚虚的抓握手势,乱马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只能在迹部景吾没用力的按压下轻轻的被他的另一只手包围住了。
到家之前,迹部才放开自己的手,也从网球下面把手抽出来,乱马看他动作随性,应该是没什么情绪问题,也跟在身后回了家。
乱马这天睡的很早,准备离开什么时候都不会迟,不必非得在周末的晚上等到迹部景吾的父母回来。第二天当他醒过来的时候,果然迹部夫人没有出门,在家等着他。
“乱子,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我简直不敢想象。”
“不用谢谢。”乱马的声音清脆甜美,却充满着疏离,“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迹部夫人几次想岔开话题,却都被乱马绕了回来,抓住了山本若,迹部家一直担心的事件被解除了,乱马一直留在这也没有必要,上学打打工,每天几乎二十四小时的女性角色扮演可不好受,他还是想尽早回归穿条裤子和背心就能躺在榻榻米上呼呼大睡的日子。
“乱子,不能不走吗,我该怎么和景吾这孩子说呢。”迹部夫人晓之以情,作为自己儿子的迹部景吾魅力十足,她有充分的把握,乱子能为了迹部景吾多出几分留下的可能性,迹部景吾也十分喜欢乱子,假以时日,未来他们一定可以结婚。
乱马不明白和景吾说是什么意思,乱马可没发现迹部景吾有喜欢自己,要说他和迹部之间的关系,在乱马看来,无非就是从乱点鸳鸯谱的婚约对象,发展到为彼此梦想应援的同学情谊。
难道在抓住山本若之后,还是不能和迹部景吾说实话吗。
乱马挠了挠头,对迹部夫人说,“我还得回去上高中呢,要是不能把威胁信这件事告诉景吾君的话,就干脆直说我们两个人培养感情没有成功,所以婚约自动解除了,这样对景吾君也比较好,他好找一位情投意合的女孩来步入婚姻殿堂。”
早乙女乱马的话情真意切,一时让迹部夫人无法再用这段时间的情谊去挽留他,毕竟现在迹部景吾还没有爱上乱马,而乱马也不爱迹部景吾。
但乱马还是留了几天,不光是在等山本若从押解变成监狱拘禁,也在收拾自己从冰帝以及家中获得的这些东西,把不属于他的东西理清。
乱马收拾衣服搬走时也有不舍,可是沉浸在能恢复男儿之身的他把这种不舍甩在了脑后,不是女生就肯定不能和迹部景吾结婚,那么这个房子他迟早得搬出去,不要有不应当的迷恋。
虽然有点怂,但乱马还是无法与迹部景吾说再见,只好直接了当的搬走,把解释的话语留给迹部夫人。
不过,在离开东京一个小时之后,乱马又重新回到了东京,不只是因为晚上要去女仆咖啡厅打工,还有一件事,他得解决之后才能放心。
青学网球社
“小不点,你快看看那边,那边的女孩子是不是上次桃城指给我们看的迹部景吾的女朋友啊。”菊丸一个猫扑挂在越前龙马的脖子上,摇着他晃来晃去,同时手坚定指向一个方向,要越前龙马顺着看过去。
“桃城学长,快来看一眼。”越前龙马被晃得站不稳身体,不得不大声呼叫桃城武,他可对猴子山大王的女朋友不感兴趣,是真的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不是,还是让桃城武过来认一下更快速一些。
桃城武跑来和挂在越前龙马脖子上的菊丸英二窃窃私语半晌,外面的女生的确就是他曾见过的迹部景吾的女朋友,可是对方既没有穿冰帝校服,身边又拉着一位别的男人,实在不知道来意为何。
作为话题中心的早乙女乱马,正努力从这几十名的队员中寻找手冢国光,据说作为队长的手冢国光不论什么时候都会在队伍中督促大家进行训练,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次他怎么看也没找到。
被乱马拉住的男人见他目光总是朝里面看,却又没有找到人,不得不张嘴说了句话,“乱马,你要我治的那个同学今天应该没来上课吧,这样不说一声就跑过来很难找到对方,我们还是问一问他的队友吧。”
乱马想了想,点头,正好这时有位穿正选队服,笑眯眯的男孩子从里面往外走,乱马拽住小乃东风,也就是他身边这位男子的衣袖,一起迎上去,询问对方手冢国光的下落。
不二周助微微睁开了眼睛,笑着问,“你是冰帝的学生吧,怎么会现在这个时间段来这里找手冢队长呢。”
那当然是因为迹部景吾。
在东京大赛结束后的这几天,迹部景吾很难避开有关于青学以及手冢国光的消息,在得知手冢国光将要离开东京去治疗后,迹部景吾的心情就变得奇怪起来。
乱马虽然觉得当初迹部景吾做的不对就该承受这个选择给自己带来的痛苦,可是他毕竟还是对迹部景吾心软,再加上手冢国光也没有任何错误,乱马认识能帮助他恢复的名医,就应该无私的贡献出来,好让他早一点不必因为这次比赛而丧失之后比赛的能力。
“这位是小乃东风,全日本最厉害的骨科医生,能让他和手冢同学见一面吗。”在被冰帝这两个字吸引而来的学生群中,乱马看向穿着正选队服的网球选手们,正式地对他们提出请求。
第33章
“现在倒来做好人!”掘尾气愤不已, 手冢部长因为延长战的缘故,现在只能离开青学去别的城市治疗,冰帝当时做法不对, 现在却来示好,这是什么做法。
不接受倒又容易显得青学小肚鸡肠, 真是会打算盘, 里外的好处都让他们得了。
“对客人礼貌些。”手冢不在,作为副部长的大石首先站出来制止掘尾以及其他网球社成员,不管当时的战况如何,选择打下去不认输是手冢的决定,他们作为旁观者理所应当的为其的坚持表示了支持之后,怎么能因为立场的不同,而对另外一位同样坚持的网球选手报以恶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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