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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追我了!陆影帝(近代现代)——红鸟探

时间:2021-09-03 19:02:31  作者:红鸟探
  他冷笑一声,眸色一暗:“你是什么东西啊,也想玩他?”
  那人突然慌张:“不是,我……”
  “要不这样。”段言才又重回嬉皮笑脸,捏了捏段书亦的肩膀,语气阴阳怪气又不正经,“你下次要是能拿什么好处来交换,我把他送给你玩俩天。”
  “哈哈哈……”
  这样的玩笑时间持续了很久,不仅言语下流,期间还有人一直用露骨的垂涎眼神打量着他。段书亦精神疲惫的同时,还觉得有些恶心,他倒不是恶心同性恋,只是恶心这些张牙舞爪着从言语、眼神和动作体现出来的性骚扰。
  段书亦借口去了趟洗手间,洗完脸后撑着洗手台松了口气,从裤兜里掏出了录音笔。
  这支录音笔是段书亦买来防范于未然的,毕竟之前段言才就一直喜欢找他的茬,但段书亦也是没想到这一次会扯到这么成人□□的方向上去,难道是因为他今年身体迅速发育,模样长开了,变得更好看了,才让段言才生起了这种念头?
  不过,他觉得段言才只是想言语羞辱他,还不至于真的做什么,毕竟他再怎么势微,也是姓段,父亲每个月给他一万多生活费,不是为了让他在外面被男人侵犯的。但他还是提前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他就录下来。
  先把留存着证据,再谈报复。
  段书亦望着镜子里苍白的脸色,竟有些佩服自己的冷静。
  他从洗手间回来,看见段言才他们在一边喝酒一边打桌游,似乎正在兴头上,没有理会他,便收拾了一些东西,悄悄从正门溜出去了。
  段书亦边走路边查看手机,发现与往常不同,陆钧爻并没有给他发什么消息,觉得有些奇怪,不知不觉便走到了陆钧爻家附近打算去找他,看见一辆救护车从他身边经过,顿时产生了一些不妙的预感。
  他往陆钧爻家的方向跑,看见院子的大门敞开着,陆钧爻一个人落寞地坐在门口,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连忙走上前,拍了拍陆钧爻的肩膀:“陆钧爻,你怎么了,刚刚我看到救护车,不会是从你家……”
  陆钧爻茫然地抬起头,借着微弱的路灯,看清是段书亦,沉默了半晌,缓缓开口:“我妈病了。”
  段书亦疑惑:“啊?很严重吗?”
  陆钧爻情绪有些低落:“自从上次我打完架之后,她这几天就一直在咳嗽,刚刚她一直咳一直咳,没喘来气差点晕厥过去了,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家里来做打扫的阿姨喊了救护车,然后我爸回来了,他不上我跟着上车,把我撵下来了。”
  段书亦跟着坐在他旁边,安慰道:“这肯定不是你的错,别瞎想,之后再去医院看她吧,我陪你。”
  陆钧爻愣愣地看了他一眼,问道:“你怎么出来了?”
  “实在是不想待在屋里了,有我哥在,乌烟瘴气的。”段书亦叹了口气,起身,“先不说这些了,你家现在没人对吧,给我弄个地方吧,你房间能用吗?”
  陆钧爻跟着起身:“你想干什么?”
  段书亦示意性地拎了拎包,一本正经:“还能干嘛,学习啊!你不考大学的啊?”
  陆钧爻:“…………”
 
 
第47章 
  陆钧爻当然没有心思学习, 晚上他甚至睡不着觉。半夜,他再一次从床上坐起来,望着窗外的夜色, 在寂静中开始惴惴不安。
  黑暗中有人叹了口气, 段书亦睁开眼, 翻了个身, 听上去有些困顿:“你这是第几次起来了, 虽然很感谢你今天收留我, 但要是我占了你的位置让你睡不着,我去旁边睡沙发也行……”
  陆钧爻低声:“抱歉,吵到你了,我只是有点睡不着。”
  “睡不着?也可以理解,以前我也经常睡不着。”段书亦笑了笑, “不过后来我了解到了一个事实,就不会再睡不着了。”
  陆钧爻:“什么?”
  段书亦手枕着脑袋, 瞥了他一眼, 缓缓开口:“睡着了就能做梦,梦境总比现实更美好,姑且可以逃避一会儿,难道你不觉得么?”
  陆钧爻突然无话可说, 但也从段书亦有些低沉的情绪察觉到了一丝端倪。
  “你又被你哥欺负了么?”
  “……”段书亦本来闭着眼, 听到这句话重新睁开,瞪了陆钧爻一眼,裹着被子翻身背对着他,“现在是我的做梦时间,别来找我谈心。”
  陆钧爻怎么都没有睡意,抱着膝盖靠在床头, 看着窗外被树尖遮住的月亮发呆,房间里沉默了好一会儿,只能听到两人的呼吸声。
  许久之后,陆钧爻听见段书亦动作颇为烦躁地又翻了个身。
  “你不是说要做梦么,怎么也睡不着?”
  “你总在旁边胡思乱想,吵到我了。”
  “你觉得……”陆钧爻迟疑了半晌,“我们以后能摆脱这样的日子么,我能带着我妈出去生活,你能摆脱段家那边的找茬,我们能像普通又幸福的同龄人一样,上完高中之后上大学……”
  段书亦冷不丁打岔:“你要是天天抄我作业,估计考不上大学,只能找个厂上班。”
  陆钧爻:“……”
  段书亦:“不过你长得不错,可以考虑当明星,之前走路上逛街不还有星探给你递名片么?”
  陆钧爻扭头:“你不是也收到了么?”
  段书亦不屑:“我文化成绩这么优秀,才不去当明星,我要正儿八经读书。”
  陆钧爻反驳:“你凭什么看不起明星,明星挣的钱可比你正经工作多太多了。”
  段书亦:“那你去,出道之后记得给我打钱,我要创业。”
  陆钧爻:“滚。”
  “不过,等你有钱了,不就能带着你妈妈离开你爸了吗?”段书亦突然坐起来,语气正经。
  陆钧爻眨了眨眼,一副突然悟到了的表情:“……”
  “……”段书亦又躺下了:“我就随口一说,你可别不上学跑去当明星,我是觉得读书还是第一位的。”
  陆钧爻忍不住吐槽:“没见过像你一样这么喜欢读书的人。”
  终于,两人都睡下了,陆钧爻平躺着,段书亦背对着他侧睡。陆钧爻用手枕着脑袋,盯着天花板发呆,突然听见段书亦的声音缓缓响起:“我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可怜。”
  陆钧爻:“嗯?”
  “我之前就决定了,我的人生不需要变得幸福,只要能感受到微小的快乐就行了,哪怕是现在,我也能偶尔感受到快乐,所以哪怕烦人的事情很多,只要能慢慢解决就行了,我并不觉得我自己可怜。”段书亦像叙说什么故事一般,语气平和又缓长,“说到底,世界上根本没有人能每时每刻都是幸福的,各自都有各自的痛苦,只是别人看不见。”
  陆钧爻蹙眉思忖了半晌:“你说话好难懂,听不明白。”
  “哎呀,忘记了你其实是个笨蛋,你就当我在自我安慰吧。”段书亦笑了笑,继续低着声絮絮叨叨,就像在自言自语一样,“你不要总想着以后怎么样,你把你妈妈带走了能不能生活变得更幸福,说实话,你现在又没有能力将她带走。如果你真的爱她,就在当下,给她多创造一点快乐的时刻,有的时候,人只要能抓到一点‘微小的快乐’,精神上就能支撑很久了。”
  陆钧爻:“……”
  “你也别太小看你妈妈了,说不准她会比你想象中的更强大一些。”
  这是他们俩这个夜晚的最后一次对话,以后也不再存在这样的夜晚了。陆钧爻并不能完全理解段书亦的意思,但能勉强感受到对方是在努力以积极的态度同时鼓励他们彼此。
  第二天,陆钧爻去医院,突然意识到陆宜珊的病比他想象中更严重。——因为他的外公和舅舅竟然都来到了医院。
  陆钧爻对他外公印象不深,只觉得他是个不苟言笑、而且身体非常不好的老人,而对他舅舅陆文康的印象会更直白一点,——不是个好人。
  但是舅舅的女儿,他的表妹陆施雨是个很好的女孩子,温柔漂亮又聪明,但是她母亲在她还小的时候就离开了这个家,而她父亲对她又不算很好。——这也是陆钧爻判断陆文康不是个好人的依据之一。
  陆施雨比陆钧爻小两岁左右,还在上初中,也来了医院。只是大人们不愿意对小孩多说明情况,不管多么心急如焚,他们也只能在旁边偷听。
  陆施雨牵着段书亦的衣袖,一副要哭出来似的担心模样:“他们说姑姑肺部有肿瘤……恶性转移什么的,什么意思啊……”
  段书亦看了陆钧爻一眼,见他脸色不是很好,回答陆施雨时,便显得略有迟疑:“应该是……癌症的意思。”
  “为什么会这样……我之前完全没感觉到她身体有病啊……明明前几天都好好的……”
  陆钧爻无力地蹲在墙边,低着头,哪怕看不见表情,也能从氛围中感受到他明显的低落和难过。
  段书亦摇了摇头:“癌症是这样的,如果不定期体检的话,等到表现出症状的时候,就大概率已经比较严重了……”
  陆施雨靠着陆钧爻蹲着,抱着腿缩成一团,嗓子有些发颤:“亦哥哥,那姑姑能治好的吗?应该能的吧,现在的药不是都很厉害吗……姑姑对我最好了,我不想失去她……”
  段书亦低头看着这一大一小蹲在墙边,周围的空气都向外弥漫着悲伤,忍不住叹了口气,在他们面前蹲下,一只手拍拍陆钧爻的肩,另一只手揉了揉陆施雨的头。
  “陆阿姨很坚强,现在的药这么厉害,只要配合治疗,治好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段书亦语气缓和下来,温柔地安慰他们,“病人治疗的时候心态和情绪很重要,所以首先一点,你们都要做好自己的事,别让陆阿姨担心。”
  陆施雨抬起头,漂亮的眼睛沾了泪光,有些发亮。她瘪了瘪嘴,撒娇似的扑进了段书亦的怀里,埋在了他的肩膀里。
  “哎呦,我的好妹妹。”段书亦差点没蹲稳,只能轻轻拍了拍她的背以作安慰。陆钧爻看到这个场面,有些欲言又止。
  段书亦:“怎么,你也想要抱抱?”
  陆钧爻顿生嫌弃:“哈?怎么可能。”
  “马上就期末了,你也安分一点吧,别再让你妈担心。”段书亦苦口婆心,“这阵子都别打架了,别人犯贱你就忍忍,至少忍到你妈病情好转。”
  陆钧爻:“……嗯。”
  陆钧爻之后的日子,果然很安分,连作业都开始自己做了。其实他学习并不算差,只是之前都不太想认真而已。可惜,一直到放暑假,陆宜珊的病情都没有明显的好转,只能说不再恶化了而已,勉强也能算是治疗有效果。
  但陆钧爻偶尔偷听大人的谈话,发现他们说除了生理上的疾病,陆宜珊精神上也有些问题。他很不能理解,他妈妈一直是个很温柔的人,对他也很好,怎么会精神上有问题?
  没过多久,在这个夏天,陆家决定让陆宜珊搬出去养病。
  那是一个疗养院,在一个叫做宁廊苑的地方,比较偏,远离市中心,但环境非常好,也很安静,医生和其他治疗设施也比较齐全,很适合养病。陆钧爻反正放假,外公正好给了他一点租房子的钱,他便也跟着搬了过去,这样就能每天看到母亲。
  只是陆宜珊变得与从前越来越不同,她的脾气变得很差,可能是疾病让人过于痛苦的缘故,她的精神和身体都非常脆弱,情绪变得相当容易激动,甚至经常冲陆钧爻大喊大叫。
  但陆钧爻看到陆宜珊因为化疗被迫剪短又变得稀疏的头发,因为长期药物治疗变得憔悴又疲惫的肌肤,看到她每晚因为疼痛睡不着,每天因为身体吃不下饭。他只觉得,要是能让妈妈好受一些,让他切块肉也行,被骂又算什么呢。
  这一次陆宜珊的状态似乎更加不好了,陆钧爻端饭过去的时候,她边喊着不想吃,边用被子遮住了脑袋。陆钧爻把饭放在床头,蹲下来连续不停地劝说,被陆宜珊烦躁地甩了一巴掌。
  陆钧爻头偏在一边,脸颊阵痛起来,睁大了眼睛,一时有些懵了。
  “对……对不起。”陆宜珊把头从被子里探出来,像做错了事情的小朋友,眸眼中的泪水隐隐若现,有些吃力地伸出手,去触摸陆钧爻,“妈妈真的不是故意的……但是我很烦,我好想生气,我控制不住……”
  “没事的。”陆钧爻双手握住陆宜珊的手,低着眉眼,“一点都不痛。”
  陆宜珊眼泪有些憋不住地往下掉,声音沙哑又酸涩:“但是我真的吃不下饭,我好痛啊……吃了又吐,感觉不到任何味道……一直想睡着,但是总是睡不着,断断续续的,总是被痛醒,睡着了也会做噩梦……”
  “头发……头发也在一直掉,我也不敢看镜子……”陆宜珊的情绪肉眼可见的积攒堆积到了压力的高峰,看上去又虚弱,又崩溃,好像在边呼吸边流逝生命,“我不想再治疗了,太难受了,小爻,如果妈妈死掉的话……”
  “不行!”陆钧爻第一次高声喊话,把自己都吓了一跳。
  陆宜珊微微睁大着眼,流露出惊诧。陆钧爻几乎是半跪在地上,抓着陆宜珊的手放在自己额头前面,低着头,像是祈祷,又像是恳求:“妈妈,不要离开好不好,求求你了,只要配合医生,一定能治好的……”
  他的嗓音颤抖得已经发不出正常的语调,喉咙每挤一个字都像是用尽全力,像是念着什么咒语似的:“我不能接受,我不能接受你离开,陪我久一点,好不好,好不好……”
  陆宜珊望着他,沉默了很久,久到夕阳的光线都慢慢消失在了窗口,陆宜珊望了眼窗外,又看了眼陆钧爻的发梢,轻轻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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