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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辑过的视频还能洗，直播可没办法洗，反而会被当做铁锤。
唐纪安调整着摄像头的角度：“我不会说错话的。”
尽管网上已经闹得天翻地覆，但唐纪安丝毫没有慌乱或者心虚。他确信自己能处理好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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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星秀》直播的时候，贺延舟还在开网络电影的剧本大会，中间他时不时会抽空看一眼手机，关注着唐纪安的舞台表演和投票名次。
那个舔狗热搜空降下来的时候，贺延舟也看到了，他惊了一瞬，立马翻看评论，掌握情况。
“延舟。”旁边的导演白总看他分神，叫了他一声，“怎么了？”
贺延舟扣下手机，起身说：“我有点私事要处理，我们休息半小时再继续。”
说完他推开门离开。
贺延舟找了个角落，把舔狗热搜上的视频看了。
第一遍看的时候，贺延舟有些诧异和懵逼。
这个卑微跪舔别人的人，真的是唐纪安吗？
贺延舟揉了一下眉心，重新再看视频里的唐纪安，长着他认识的唐纪安的脸，可那神态气质，又和他所认识的唐纪安完全不同。
说是双胞胎他都信。
贺延舟把视频看了两遍，越看越觉得视频里的那个唐纪安，不是他认识的那个唐纪安。
难道唐纪安真有什么双胞兄弟吗？
在他看视频这会，唐纪安的直播开始了。
贺延舟收到了直播提示，他顺着提示点进去，然后看到了唐纪安的直播画面。
唐纪安在一间普通的休息室里进行直播，脸上还带着闪亮的舞台妆，连着睫毛上都刷着亮晶晶的粉末，一眨眼便萤火似的闪光。
妆容偏浓，在他的眼尾勾出了几分妖冶。
他正面对着手机镜头，妆容是过分艳丽浓重的，眼神却冷淡锐利，没有半点黑热搜里卑微的舔狗气。
贺延舟看着画面里的唐纪安，视线逐渐凝固定住。
此刻的唐纪安的样子，也是贺延舟之前没见过的模样，既不像是平时安安静静，没什么攻击力，还时不时走神发呆的样子，也不是他在舞台上霸气全开的营业模样，而是介于两者之间，安静而富有侵略性。
很不好惹的，强势雷厉的样子。
偏偏他还带着浓艳的舞台妆，与他此刻冷静锋利的神情辉映交织出一种奇异的气质，像是热血动漫里狠辣又说一不二的漂亮反派。
“晚上好。”唐纪安这时候开口，同时露出营业性的甜笑，“我现在还在《超星秀》决赛的录制现场，所以不能直播太久，只能先做个简短的解释和回应。”
贺延舟的手机屏幕上，各种恶毒难听的弹幕刷刷滚过，甚至挡住了唐纪安的脸，看得贺延舟想换上小号，与这些恶毒喷子大骂几百个回合。
唐纪安紧跟着响起的声音，拉回了贺延舟神志，他关掉弹幕，继续看直播。
“今天那个视频是真的，我不会否认过去那些事情，唐纪安曾经爱过一个人，用他所有的真心，热爱，以及尊严。为了那个爱人，他曾经不顾一切，哪怕一次次的被人嘲笑践踏，他也从未后悔和畏惧过。”
唐纪安轻轻掩下睫毛，藏住眼底的叹息和对原主的怜悯。
“所以我也不会否认，或者推卸过去发生过的事，相反，我很感激那些过去，是它们让我有机会成为现在的我。”
唐纪安重新盯着镜头：“成为现在这个，全新的唐纪安。过去的事情已经成为不可更改的历史，你们可以随意评论，可以随意嘲笑，我不会在乎，我只会往前走，走到最光明耀眼的舞台上，去开始我全新的人生。”
说到这里，唐纪安上抬眼睫，看手机顶部的时间，动作间露出了他漂亮的上目线和黑白分明的眼睛，目光干净坚定。
这绝美的一幕透过银幕，击中了无数网友的心。
贺延舟心脏也跟着跳了一跳，指尖发痒，很想把刚刚那一幕截屏下来好好保存欣赏。
“我的回应就到这里。”唐纪安停了两秒，稍作犹豫，还是说，“同时也警告某个，或者某些人，别以为放这种东西就能威胁到我。”
唐纪安轻轻勾唇，笑容傲慢轻蔑。
“我根本不在乎。”
直播就在这里结束，贺延舟的屏幕陡然变成漆黑，中间一行提醒主播已离开的小字。
贺延舟收起手机，后放身体，倚靠着墙壁，抽出一支烟点上。
脑海里来回播放着唐纪安那个所谓的舔狗视频，以及唐纪安刚刚的直播视频。那个舔狗模样的唐纪安形象慢慢从陌生变成模糊，最后全部被现在唐纪安的模样取代。
贺延舟叼着烟，重新打开手机，认真思考了片刻，谨慎措辞道：“我看到你的直播回应了。很漂亮。”
发出去以后，贺延舟还默念着检查了一遍，确定字词得体，他自己满意地点点头，摁熄烟，心态平和的返回会议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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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结束，唐纪安把手机递给郑幽：“我回录制现场了。”
郑幽被唐纪安刚才的强硬回应给震慑到了，愣愣接了手机，跟在唐纪安身后，半响才慢慢回过神。
对于唐纪安，她以前觉得唐纪安就是个生活上大落，为人处世不怎么上心，但舞台上又极其敬业的Omega，可今天目睹了这场直播，让郑幽意识到，唐纪安并不如她表面上所认识的那样。
唐纪安的强，不仅仅是在舞台上。
郑幽的理智一点点的绷紧，第一次从主观上对唐纪安的印象发生了改变，她想，以后真的要好好用心带唐纪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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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黑热搜的影响，直接导致唐纪安网络投票数量断崖式下滑，所以最后决赛的总票数名次，他仅仅拿到了第五，第一第二是早已经定好的虞盏和苏隼，跳舞太弱的程小温只拿到了第十。
但网络上，唐纪安的黑历史，直播声明，以及决赛名次，三件事分别霸占了三个热搜，讨论热度极大，尽管骂唐纪安的人不少，但他的粉丝量仍旧以不可阻挡之势刷刷上升。
光悦公司这边一直暗地里想人工降低舔狗那条热搜的热度，但每次降下去，马上又会被那个不知道哪来的对家给买上来，两边的水军也被迫battle起来，一边维护唐纪安，一边辱骂唐纪安。
热度倒是越炒越高，把《超星秀》决赛的热度都挤压掉了，阅读量比预期中低了不少。
《超星秀》节目组那边又气又怒，暗地里狠狠诅咒着这个整唐纪安的幕后对家。
选秀节目拍完最后一个镜头，正式结束，高强度练习训练了两个多月的练习生们终于可以松下紧绷的身体和神经，完全放松下来。
关系好的练习生们各自拥抱道别，娱乐圈虽然是个圈，但分开后再想相聚，却很是不容易。
唐纪安和虞盏，程小温聚在一起说话。
程小温听说了网上的舔狗黑料，很担心唐纪安的此刻的状态。他明明至少能拿第三名的，没想到关键时刻被人阴了一把。
“没事。”唐纪安反过来安慰程小温，“我已经尽力了，也顺利出道了，第几其实并没有区别，反正又不发奖杯。”
虞盏听完忍不住笑着骂了一声：“你这么说让我这个第一名情何以堪。”
选秀的第一名说起来，还真没什么实质性的意义，没分量也没重量，也就是提起的时候好听一点。
程小温还是担心唐纪安的状态，她虽然说不上特别了解唐纪安，但一起做了两个多月的练习生，她至少是清楚唐纪安的好胜心的。
如果能拿到第一，唐纪安绝不会屈尊去拿第二，可现在他却仅仅只拿了第五。
“你们晚上有事吗，要不我今晚请你们吃夜宵吧。”程小温道，“这段时间多亏了你们照顾我，要不然我肯定拿不到第十。”
程小温跳舞太弱了，前几次舞台次次都被网民嘲笑，幸好唐纪安和虞盏轮番给她上小课，才让她跟上了其他练习生队友的水平。
虞盏道：“我没事啊。”
唐纪安也有空，于是答应下来。
几个人回宿舍，收拾好行李交给经纪人和助理，然后三人一起驾车，去往夜宵地点。
虞盏开车，程小温坐副驾驶，两人在前面聊着天，唐纪安自己在后座，终于有空拿出还没开机的手机。
等待开机的间隙，唐纪安思绪飘散，忍不住猜想这次贺延舟有没有给他留言，上次那个冷淡“好”字之后，他和贺延舟就没联系过了。
哪怕第二天是唐纪安的休息日，贺延舟也没问一句唐纪安有没有空一起吃饭。
想到这里，唐纪安心里又开始闷闷地不高兴起来，要是这次贺延舟还不主动发消息过来维系他们的同事感情，那他和贺延舟就可以友尽了。
唐纪安发着狠地想。
手机开机完毕，同时不停震动，一大堆消息提醒涌现出来。
随着选秀节目的进行，唐纪安的热度也日渐升高，于是V信里各种寒暄问候的消息也多了起来。每次开机，手机都会这样震上半分钟。
今天还是选秀决赛，消息肯定更多。
但唐纪安不想等它震动完毕，他点开了V信，在一长串位置不断跳动的红点里搜寻贺延舟的头像。
贺延舟的头像不醒目，但唐纪安很熟悉，于是一眼就看到了。
贺延舟发来一条消息，两句话：“我看到你的直播回应了。很漂亮。”
这两句话唐纪安解读了半分钟，很漂亮指的是什么，他化舞台妆的样子吗？
唐纪安还没仔细看过他的妆在镜头里的模样，现在又已经卸掉了，于是他发消息给郑幽：“你有我今天直播的截屏图片吗？”
郑幽时刻关注着唐纪安的粉圈动态，知道唐纪安有一张直播的绝美截图正在被粉丝疯狂转发到出圈，她很快把那张照片找出来，发给唐纪安看。
那张图片被粉丝精修过，肌肤和眼型轮廓都精致漂亮得像是洋娃娃，但图片里唐纪安的目光却是冷的，既漂亮勾人，又气质疏冷，粉丝们叹为天人，疯狂舔颜。
郑幽：“你想看的是这张吗？这张是真的很漂亮，这条大眼博下面都没人骂你，全是夸你颜值的……”
唐纪安脸上微微发热，所以，贺延舟那句很漂亮，是在夸他的脸吗？
“好，我知道了。”唐纪安应付了郑幽，返回他和贺延舟的聊天框。
唐纪安很矜持地回给了贺延舟一句谢谢，然后等着贺延舟的回应。
贺延舟迟迟没回消息。
这让唐纪安心情有点小小的不愉快。
吃夜宵的餐厅是虞盏找的，一家音乐餐吧，位置临街，客人不少，不过二楼有私密性很好的贵宾包厢，唐纪安他们就在包厢里，透过包厢的百叶窗，能看到一楼的驻唱歌手。
虞盏道：“我十几岁的时候，经常在这里唱歌，我出圈的那首弹唱也是在这个酒吧被人录下来的。”
程小温是虞盏粉丝，看过那个视频，当即道：“我就说这里看着怪眼熟的，原来是这样。”
虞盏笑了笑，把菜单扒拉过来翻开，开始给程小温聊这里的招牌菜。
唐纪安翻了两页菜单，忍不住又看手机。
他的那几条热搜还挂在网上，粉丝、凑热闹的路人以及黑子们吵成一团，唐纪安的大眼账号里更是每分钟几十条私信，点开大部分都是在骂他下贱。
唐纪安匆匆扫了一眼热搜榜，很快关了大眼，然后盯着V信的图标发呆。
贺延舟竟然还没回，不知道在忙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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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零点贺延舟才开完剧本大会，散会后导演白总吆喝着说一起聚餐，贺延舟以还有私事给拒绝了。
还没走出编剧的工作室，贺延舟就点开了手机，查看V信消息。
乱七八糟的消息不少，但置顶的第一条，是唐纪安发来的“谢谢”。
贺延舟立即回过去：“你录制结束了吗？我刚忙完。”
唐纪安在和虞盏他们喝酒，没注意到手机。
三个人又吵又闹，喝到了凌晨一点才各自给助理打电话，让他们开车来接。
唐纪安解锁手机，没急着给助理打电话，而是点开了V信，看贺延舟的回过来的那条消息。
他歪在卡座里，今晚喝得不少，没醉，但意识松散，比平时少了许多理性的克制，于是回起消息来也毫无顾忌：“早结束了，我现在在酒吧喝酒，“你有空来接我吗？”
贺延舟回得很快：“地址？”
唐纪安喝了酒，一下子没转过弯，抬头问虞盏：“这里是哪里？”
虞盏无语道：“你直接发定位不就好了。”
唐纪安恍然：“忘记了。”
他把定位发过去，贺延舟看了一下距离，回道：“OK。二十分钟。”
等车来的空隙，程小温拉着唐纪安和虞盏拍了几张自拍，虞盏提醒道：“唐纪安今天还在被挂着骂，你今天别发照片啊。”
程小温挥手道：“我这个是留着做纪念的，才不会发到网上呢。粉丝们太会脑补了，我不敢乱发东西。”
过了会，唐纪安收到贺延舟消息，他说他到了。
唐纪安这会有些醒酒了，看到他和贺延舟的聊天记录，后知后觉地紧张起来，他喝了半杯冰水。
“我车到了，我先走了。”唐纪安握着手机起身。
“等等。”虞盏叫住他，推过去一杯烈啤，“我们最后干一杯，下次这样见面聚餐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娱乐圈说大不大，说小吧朋友之间分开后又很难再碰上。
程小温也举起杯子：“干一个！祝我们友谊长存！”
唐纪安不好拒绝，端起杯子，喝光了那一大杯度数不低的啤酒。
这杯酒让唐纪安刚下去的酒劲又上来了，他晕头晕脑地走出餐吧。
时间不早了，街道上行人稀少，门口只停着寥寥几辆车，唐纪安很轻松地就找到了贺延舟的车。
他踩着有些不稳的步子，快步走过去，咔哒拉开车门，晃悠着坐进去。
“贺延舟。”唐纪安一头倒在椅背上，歪头看着旁边的Alpha，抿着唇笑起来，“晚上好呀。”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2-23 13:42:20~2021-02-24 13:46:5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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