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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借尼古丁压住那些躁动的情绪。
唐纪安等了一会，迟迟不闻贺延舟回应，只好自己硬着头皮说正事。
“秋姐说我要想进公司，得先经过你的同意，所以，我希望你能同意让我进公司。”
他说话时，贺延舟正好低头点燃第二支烟。
打火机喷出蓝色火苗，火光一瞬间照亮了贺延舟冷峻的侧脸。
夜风再次拂来，唐纪安又闻到了香烟的味道，但不同的是，这次其中还夹着一股有些冷，又有些刺人的香气。
好像是贺延舟的信息素味道。
唐纪安动了动鼻子，连连嗅了几口，不确定那股信息素气味是真的，还是他一刹那的幻觉。
贺延舟并不知道自己信息素又溢出来了，他呼出烟雾，冷淡道：“嗯，我同意了，你可以离开了。”
唐纪安没走，他盯着贺延舟的脸，说道：“我好像……又闻到你的信息素了。”
贺延舟微怔，随即皱起了眉。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次怎么回事，以前从来没有过这种情况。
贺延舟有些烦躁：“那你怎么……”
还不走——这句话在看到唐纪安的脸后，忘记了说出来。
他看到唐纪安流鼻血了。
而唐纪安似乎对此一无所知，挂着一行鼻血，有些小心地问他：“你是不是有什么病，所以总是泄信息素。”
比如腺体或者身体上有什么疾病。
贺延舟拿下唇边的烟，有些好笑，又有些更加强烈的烦躁感：“你才是有病，为什么对着我的信息素流鼻血？”
“啊？”唐纪安抹了一下鼻子，果然摸到一道黏腻，放下手一看，几根手指都被染红了。
唐纪安：“！！”
唐纪安立马捂着鼻子，仰起头把鼻血倒回去。
“我不是因为你流鼻血的，我是被打的。”他急忙解释，“不是对着你的信息素！”
他仰着头，脖颈线条拉长，纤细又白皙，天鹅颈似的脆弱漂亮。
贺延舟看了一眼，转开头：“嗯。”
唐纪安倒流的鼻血进了他喉咙里，腻腻的，很是恶心。
他蹭地一下站起来：“那我先走了。”
说完，他捂紧口鼻，飞快跑走。
贺延舟看着他慌乱的背影，唇边不自知的带着点很浅的笑。
唐纪安一走，露台立马安静下来，不远处传来嘈杂的车鸣声，那声音让贺延舟心底的烦躁感加倍强烈。
他深深地吸了口烟，再缓缓吐出，反复了几次，一支烟抽完，他终于再次平静下来。
摁熄第二支烟，贺延舟再次从烟盒里抖出一支来，这次没有点，而是夹在指尖把玩着。
脑海里，重现出唐纪安流鼻血后慌张的样子，不知道为何，贺延舟忽然笑了起来。
唐纪安，他在心里咀嚼着这个名字。
有点意思。
第10章
贺延舟同意之后，和光悦的签约流程走得很快，第二天上午和公司签了五年约合同，下午就分别和两个选秀节目的负责人进行了接触。
综合各方面考虑，唐纪安和超星秀签了录制合同，超星秀有内定的第一、第二名以及C位出道位，除开这三个，剩下的名次和特别C位可以公平竞争。
两边的合同签完，公司紧跟着给唐纪安安排了一周的特训，和公司另外一个同样要参加超星秀的新人一起集中训练七天。
那个新人名叫程小温，是个女beta，扎着双马尾，眼睛很大，性格羞涩，一见到陌生人就脸红。
唐纪安和她握手，简单认识后两人开始了七天的集中特训。
集训结束，公司放假一天，让唐纪安休息和收拾行李，第二天一早去超星秀的录制大楼报道，并开始第一次录制。
唐纪安算是净身出户，没什么行李，就几套衣服和一点洗漱用品。他把所有的东西装进一个手提袋里，然后就这么出发。
郑幽成了唐纪安的实习经纪人，负责唐纪安在超星秀录制期间的一切事宜。她开车接上唐纪安，送去大楼。
唐纪安这人看着软糯好欺负，实际上浑身逆鳞，一碰就炸，郑幽怕他在节目录制期间出事，路上叮嘱了一大堆，让唐纪安进去以后一定要收敛，要隐忍，要乖巧，不要惹事，不要和人打架，也不要一言不合就骂人。
唐纪安靠着车窗，对郑幽的唠叨没什么反应。
郑幽长长叹了口气，这几天了解下来，她已经清楚地认识到唐纪安绝不是什么好拿捏的主，软硬不吃，自己有自己的一套对事规则，在这个规则内，你让他做什么都可以，一旦踩到了他的规则线，那他就要和你掐架。
超星秀的录制大楼在郊区，由厂房改建而成，一共七楼，周围全是荒山野岭，十分偏僻。
但录制大楼外还是蹲着不少热血追星粉，唐纪安随意看了一眼，竟然在其中看到了贺延舟的应援手幅。
“贺延舟要来当导师吗？”唐纪安终于说了上车后的第一句话。
郑幽也瞧了一眼粉丝，说道：“我知道节目组有邀请延舟哥当特别嘉宾，他也在考虑，具体会不会参加，我还不知道。”
唐纪安又看了几眼贺延舟的照片：“哦。”
他拿上行李袋，压低了鸭舌帽，推开车门下车。
“哎，别忘了我和你说的，安分点，不要惹事。”郑幽又一次叮嘱。
唐纪安这次回答了她：“你放心，我有分寸。”
郑幽小声碎碎念：“你最好真的有，要不然，以我现在的经验，不一定搞得定你惹出来的麻烦……”
大楼门口两旁站满了个各家的粉丝，还有专门拍照的职业站姐，没人来的时候大家各自玩着手机，有人过来了便扫上一眼，如果是有名气的小艺人，那就拍拍照喊几嗓子，要是不认识的新人，就看脸做反应。
唐纪安穿着平价的普通卫衣，鸭舌帽压得低，挡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白皙精致的下巴，行李包跨在腰间，带子压着肩膀，勾出一点纤细的骨架轮廓。
他目不斜视，径直穿过围聚的粉丝，干脆利落地进入大楼。
“这人是谁啊？”有别家的粉丝好奇问了一句，“气质还挺特别的，酷酷的，看起来很有个性。”
她同伴道：“不知道，不过我不喜欢他的态度，看他的样子，应该是新人吧，新人还遮什么脸，我们又不会拍他，架子还搞这么大。”
那粉丝道：“所以我说他酷嘛，我还挺好奇他的……”
同伴切了一声：“反正我是不会喜欢这种摆架子的，看着就欠收拾。”
……
进了大楼，有工作人员接引，给唐纪安戴麦克风，同时简单说明接下来的录制计划。
接下来训练生们会先自我评级，然后集合，接受导师考核，最后由导师给出最后的定级。
说明结束，工作人员带着唐纪安穿过一条走廊，进入自我评级教室。
教室里没有别的，只有一排长桌子，桌子上放置着六个木架，木架上放着A到F六个等级的名牌，对应艺人的自我评级等级。
唐纪安只看了一眼木架，转头问工作人员：“没有S吗？”
工作人员一愣，先看了一眼唐纪安的脸，非常面生，确定是个完全没有过曝光的纯新人。
但这个新人口气却不小。
一旁的跟拍导演立马把镜头怼近，给唐纪安特写。
唐纪安还没取下帽子，压低的帽檐遮住眉眼，只露着白皙的下巴和淡色的嘴唇，傲慢又神秘，面对着拉近的镜头，完全没有新人的局促紧张，好像镜头不存在一样，淡定自若。
“有。”工作人员道，“不过你确定你要拿S的名牌吗？”
唐纪安点头：“我很确定。”
“你稍等。”工作人员说了一句，离开房间，给总编导打电话，说了唐纪安要拿S名牌的事。
S级的名牌他们一共准备了四张，其中两张要给内定好的人，另外两张是备用的。但谁也没想到竟然会有人如此嚣张，上来就敢给自己评S级。
听完工作人员的话，总编导问：“哪个公司的？”
“光悦的。”工作人员又翻了下资料，看到后一页上的内容，稍顿道，“原来他就是那个海选生里的第一名。”
他们这个节目只有少部分的训练生是从大量海选生里筛选出来的，其余大部分都是直接从各个娱乐公司里挑的。
“行，给他S。”总编导道，“和导播室说一声，进了录制现场，镜头多盯着他点，看看他到底值不值得给那个S。”
“好的。”
挂了电话，工作人员返回教室，给唐纪安指了放S卡的地方。在墙壁上隐藏的暗格里，拉开，便能看到整齐放置的四张S名牌。
跟拍导演立即上前来，给名牌特写。
唐纪安在名牌上写好名字和公司，随后将名牌贴在腰侧，跟拍导演又给了他两个特写，随后唐纪安跟着指示，进入候场大厅。
等一百位训练生全部到齐，他们才会进入录制大厅，进行导师评级。
候场厅里已经到了二十多个训练生，大家都不熟悉，大厅里弥漫着尴尬的安静。
唐纪安一进入大厅，腰上的S名牌立即吸引了全场人视线。
“他是谁啊，竟然有胆量给自己评S。”
“不认识，都没见过，看名牌，好像是光悦的。”
“光悦？大公司啊，那应该很牛吧，不然怎么有底气给自己S……”
唐纪安无视所有的议论和打量的视线，找了个位置坐下。
大家对唐纪安很好奇，打量了很久，却没人敢过去搭话。这个戴着鸭舌帽的新人，身上有一种微妙的疏冷气场，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
评级教室。
放置S卡的暗格再次被人拉开，一只涂着黑色指甲油的手探入暗格里，夹出一张名牌。名牌被放在桌子上，随即那只手的主人在名牌上刷刷写下名字——虞盏。
“刚刚还有个新人主动要了S级的名牌。”工作人员在旁边说话。
虞盏弯着腰，笔尖飞快，龙飞凤舞地写好公司名。她是个Alpha，有着长而直的黑发，妆容浓艳，表情却寡淡冷艳，听到工作人员的话，倒是抬了一下浓密的睫毛。
“唐纪安，对吗？”
工作人员惊讶道：“是他，你怎么知道？”
虞盏扣下签字笔，直起身，她穿着露腰的黑色吊带，腰肢纤长，窈窕纤瘦。
“我看了他的海选视频。”虞盏把名牌贴在自己后腰上，“但今天的等级测试里，只会有我一个S。”
虞盏大步穿过走廊，推开候场厅门，迈步走入。
黑色高跟鞋落在地板上，敲出清脆响声。
原本还有着细微说话声的大厅，猛地陷入安静，几秒后，有人惊讶道：“虞盏？！她怎么来了？”
“虞盏？天呐，她还需要参加选秀吗，她不是已经出道过了吗？”
唐纪安本来在打瞌睡，听到身旁人的议论声，他睁开眼。
高跟鞋的声音朝着唐纪安靠近，很快，唐纪安低垂的视野里就出现了黑色的高跟鞋尖。
“唐纪安。”郁盏出声，“我们来battle吧，输掉的人，现场撕掉S级的名牌。”
这话一出，周围全是惊讶又兴奋的吸气声。
现场撕掉名牌，那比当场打脸还要让人难堪。
这俩人，一个是已经出道，并且有大量粉丝和舞台经验的虞盏，另一个，是第一次见面的傲慢新人唐纪安。
谁输谁赢，似乎已经有了答案。
第11章
听说两人要battle，现场的人自觉退开，在等候大厅里空出一片battle区域。
虞盏单手插着腰：“怎么，你不敢来？”
唐纪安取下鸭舌帽，捋了一把头发，再反戴上帽子，完整的露出了脸。
“你不用激我。”唐纪安站起来，说道，“我要是输了，我就撕掉名牌，你输了……”
唐纪安想着刚刚听到的议论内容，说这个虞盏出道有一段时间了，大眼上面粉丝不少。选秀正式开始后，会有大量需要粉丝打投拉票的地方，所以……
“你要是输了，就在你的大眼个人账号上转发艾特我，给我引流。”
“你野心倒是不小。”虞盏活动着肩颈，笑道，“但我不可能输。”
唐纪安一步走到虞盏面前，虞盏踩着十厘米的恨天高，因此比唐纪安高了一截，唐纪安得仰着脸看她。
这个角度很显唐纪安脸小眼睛大，某种程度上来说，唐纪安的相貌是很标准的Omega式相貌，精致漂亮，有着天真的脆弱感。
但此刻，唐纪安的眼神里，没有半点可以算是脆弱的东西。
他挑衅又张扬地看着虞盏，声音轻而清晰：“不，你输定了。”
同一时刻，导播室。
等候大厅没有时时刻刻跟拍的导演，只有二十五个监视器，全方位无死角实时拍摄记录着每一个训练生的状况。
唐纪安和虞盏的battle自然也被导播看到了，这种极有看点的事件只用监视器录效果不好，导播立马联系了跟拍导演组，派了三个跟拍导演过去。
等候大厅这边原本是每隔十五分钟，过去一个跟拍导演，拍一段再出来，直到一百位练习生到齐。
唐纪安和虞盏约战前两分钟，派过去的跟拍导演刚出来，现在又被催着快过去，三个跟拍导演虽然很懵，但还是极有职业精神，一路小跑过去。
跟拍导演组休息室和导师休息室是挨着的，三个跟拍导演一起往外跑时候动静很大，引起了导师许相沛的主意。
他推开门，叫住一个跟拍导演，问道：“你们跑什么呢？出什么事了吗？”
这个跟拍导演也不清楚状况，只大概记得：“好像是有两个训练生要打起来了，让我去录个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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