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真的假的？”
“我去，这个真没看出来。”
“难怪从来没看他有女朋友，原来喜欢男的啊。”
那哥们儿又补充一句：“喜欢男的这也没什么，我们史睿和郁杭不也喜欢男的吗，关键是，他妈恐同！”
众人又一阵沉默。
“难怪说他妈不喜欢他了，还要过继。”
“哎，老韩，你妈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我妈啥也不知道。”
“是我妈在美容院偶然碰见白煦他妈和他堂婶聊天说起来的。”
“他妈恐同，他是同，看来白煦也不好过啊。平常看他风光无限的，原来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现在觉得我妈对我还挺好了。”
“谁说不是呢。”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把白煦家的事情八卦了个彻底。
史睿撞撞郁杭胳膊，小声道：“白煦怎么这么惨，平常完全看不出来。难怪他总是冷冰冰的一张脸，我要是有这样的妈，我也笑不出来。”
郁杭：“……嗯。”
有人一拍大腿，“哎，说起来，白煦还是郁杭的老板呢。”
众人看向郁杭，似乎在问，你有什么感想？
这里的人，要说跟白煦接触最多的，还真得数郁杭，虽然他们也没见过多少次。
郁杭无语地看着他们，答道：“看我做什么？他家怎么样也不影响他是我老板，是白氏集团总裁，每天赚的钱都能把我们砸死。”
众人：“……”
也是，不论人家家里怎么样，人家本身的优秀都是不可否认的，他们这群人拍马也赶不上。
史睿看气氛有点沉闷了，站起来拍拍手，说道：“哎，不说他家的事了，咱们是来乐呵的啊，给我过生日的啊，歌唱起来，游戏玩起来，酒喝起来！这谁点的歌，死了都要爱，谁点的，话筒给他。”
“哎，我的我的，给我。”
包厢里又继续热闹起来，郁杭却觉得心里闷闷的。
前两天，他刚觉得跟白煦的关系缓和了一点，觉得跟白煦意外地聊得来，若不是白煦对他有点想法，这人还是不错的，多少可以算半个朋友了。
但现在就听到他家的这些污糟事，想到那清冷的身影，心里莫名就不痛快了。
“我出去走走。”KTV伴奏声音大，郁杭拉着史睿，在他耳边说道。
史睿给他比了个ok的手势，“去吧。”
已经过去一段时间，门口的人早走了。
郁杭松了口气，他还真怕他们还在门口的，他看了看四周，温泉区那边人多，他往马场和射击场那边走去。
他想一个人静一静。
经过射击馆的时候，听到里面砰砰砰地射击声。
已经晚上十一点多，按理这个时间已经闭馆了，怎么还有人？
他好奇地走进去，前台只有一个工作人员，正在刷手机，看他进来，认出他来了，有些激动，但还是说道：“郁先生，现在闭馆了哦，还请明天再过来。”
郁杭问他：“我听到里面还有人，是谁在里面？”
工作人员看了一眼，怕他说别人可以进为什么自己不可以，便解释道：“是我们老板。”
老板？要是没记错，这个温泉度假山庄好像就是白氏集团旗下的？
郁杭挑眉：“白煦？”
工作人员点点头：“对。”
郁杭也点了下头，“也是我老板。”
工作人员笑了下，“对，我们的老板。”
郁杭看了眼里面，说道：“我找白总有点儿事，进去看看，行吗？”
工作人员有些为难，“这个，白总吩咐了，不让人进去。”
“没事，让他进去吧。”后面，姜磊走了过来。
“姜助，”工作人员见到姜磊有些犹豫，“可白总……”
姜磊：“没事，有我。”
他又跟郁杭说道：“去吧。”
郁杭朝姜磊点点头，朝里面走去。
白煦在三号靶位，用的小口径□□。
郁杭站旁边看了眼旁边的显示器，五环、六环、四环……
还有脱靶的……
明显心浮气躁，不在状态。
郁杭也去拿了把小口径□□，走到他旁边的四号靶位，戴上拾音降噪耳机。
瞄准、射击。
砰！砰！砰！
九环、九环、八环。
听到射击声，白煦往他的方向看过来，见是郁杭，有些惊讶。
郁杭取下耳机，指了指白煦的耳朵。
白煦也取下耳机。
郁杭朝他笑：“白总，来比比？”
第16章
白煦不知道郁杭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想到之前被他看到那不堪的一幕，他不禁偏过了头。
“你怎么来了？”
“我看馆里有人，就进来了。”郁杭挑眉，“白总不想看到我？”
“……没有。”
“那来比比？”
白煦：“你……”
“来不来？我很厉害的。”郁杭眉毛飞扬，下巴微抬，笑道，“白总是不是怕比不过我？”
白煦不知道郁杭怎么想的，但不可否认的是，此时此刻，看到郁杭的笑容，他心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竟慢慢就平静了。
什么都没有眼前的人重要，什么都抵不过眼前的人给他的一个温暖和煦的笑容。
“……好。”他听到自己回答。
“就十发吧。”
“行。”
郁杭：“你先来我先来？”
“你先。”
郁杭挑眉，“白总，先说好，虽然你是我老板，我可不会让你哦。”
白煦失笑出声，“嗯，不用让。”
郁杭见他终于有了点笑模样，心下稍安。
刚才白煦眉目冷凝，眉宇间都是愁绪，身上冰冷的气质更加严重了。他刚才站在靶前开枪的身影，孤寂又冷漠，让郁杭心里莫名不爽，很想把他拉出来。
“那我开始了。”郁杭重新戴上耳机，侧身站定，深呼吸，转头，缓缓抬起手臂，屏息凝神。
白煦透过隔窗看着他，身材挺拔，姿势标准，眼神专注，手臂很稳。
砰！
白煦往显示屏里看了眼，鼓掌，“9.4环，不错。”
郁杭取下耳机，下巴微扬，神情略得意，“勉强过得去吧。白总，该你了。”
白煦特别喜欢看郁杭这个小傲娇的表情，他笑道：“嗯。”
他重新装好弹，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将心中杂乱的烦思也尽数吐出去，然后侧身瞄准。
砰！
白煦取下耳机就看到郁杭跑到他这边来看成绩。
“哇哦！”郁杭惊叹一声，表情特别夸张，“9.2，白总你深藏不露啊，我得更加努力了，不然不小心就被你超过了。”
白煦看他这样，心中一暖，平常郁杭可不会这样跟他说话，明显是想分散他的注意力，逗他开心。
他不想让他失望，笑道：“嗯，下一发就超过你。”
郁杭那小傲娇的神态又出来了，“来。不怕你。”
下一发，郁杭发挥不佳，8.7环。
“哎呀，手抖了一下。”
等郁杭看到白煦9.1的成绩，双眼睁大，彩虹屁张口就来。
“白总你也太厉害了吧，手这么稳的吗？”
白煦看他这夸张的表情，嘴角就忍不住往上掀，“说了要超过你。”
“美得你。轮到我了。”
砰砰砰，射击馆里间断响起枪声，两人你来我往，你追我赶，互不相让。
到最后一发射完，两人环数相差0.1环，郁杭险胜。
白煦给他竖了个大拇指，“厉害。”
郁杭抱拳，“承让。”
两人相视一笑。
白煦看了眼手表，已经过零点，他放下耳机，转身看着郁杭，“小郁，时间不早了，今天谢谢你。”
“不用客气。”郁杭挠挠头，想问他心情好点没有，又觉得不该问，不然又让他想起不好的事情了。
倒是白煦先说了，他没有看郁杭，看着不远处的靶子，手指悄悄攥成了拳头，问道：“今天的新闻看了吗？”
郁杭顿了一下，“嗯。”
白煦转头看着郁杭，问道：“你觉得我做得对吗？”
郁杭抬头，看着白煦的眼睛，很严肃地点头，“你没做错。”
白煦看着他，许久没说话，半饷才转头，看着远处，敛眉低声道，“他们都说我不近人情，亲手把叔叔送进去。”
“是他们做了错事，他们违法乱纪，就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郁杭很肯定地说道，“白总，你做得对。”
白煦抬眼看着郁杭，这是第一个明确对他说做得对的人。
他舒出一口气，感觉纠结在心口的郁结之气都清了不少，“谢谢你，小郁。”
两人往外走去，姜磊和那个工作人员还守在门口。
看到两人出来，姜磊特意往白煦的脸上看了看，看他神色明显轻松了不少，心下感慨，果然还是爱情的力量作用大。
姜磊借口还有点儿事跟工作人员交代，让白煦和郁杭先走。
已经凌晨，酒店里也逐渐安静下来。
两人并排走在回酒店的小路上，暖黄的灯光照出两人斜斜的影子，看着分外和谐。
“白总，你们来这边是谈生意吗？”郁杭问道。
“嗯，带合作方来考察项目。”白煦侧头看了眼郁杭，好奇道，“你来是？”
“史睿生日，我们过来给他庆生。”
“噢。”白煦有点儿羡慕史睿，此刻他们肯定一群人热热闹闹地在玩，他已许久不过生日，他也没有其他朋友，他只有工作。
说着，他们已经走到休闲馆附近，白煦问道：“你出来这么久，他们该找你了吧？”
“没事，他们能玩，待会再过去就行。”
“嗯，你去跟他们玩吧，我先回去了。”
“行。”临分别，郁杭又叫住白煦，“白总。”
“嗯？”白煦转过身来。
两人就站在白煦他妈打他耳光的地方。
郁杭看着白煦，问道：“还记得我发给你的图吗？”
白煦愣了一下，然后想起来那张八荣八耻图片，点头，“记得。”
郁杭嗯了一声，然后说道：“以遵纪守法为荣，以违法乱纪为耻。白总，你没做错，你做的是对的，你该为自己感到光荣。”
郁杭迎着路灯站着，暖黄的灯光落在他的眼里，散成无限璀璨星光，把白煦的心头都照亮了。
白煦：“……嗯。”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打疫苗去了，胳膊痛，稍微少点。
第17章
郁杭虽说现在休假，但其实有些工作也是要参加的。
比如慈善晚宴。
业内非常著名的时尚杂志社每年都会举办一次慈善晚宴，邀请众多影视明星、社会名流、文化体育界名人参加。
郁杭和史睿一起出席的。
这种晚宴就是一场大型社交活动、名利场，两人应酬了一翻，终于挨到晚宴正式开始，耳边可以清净点。
晚宴有个固定节目，慈善拍卖会。
郁杭看着小册子，上面罗列了各种拍品，很多是来参加的嘉宾捐赠的，书画、宝石饰品、古董瓷器物件等，各种各样都有。
郁杭一一扫过，忽然在一个捐赠者的名字上停住了——Guise。
捐赠物品——《囚》，黄金雄鹰摆件。
郁杭双眼微微睁圆了，又仔细看了一遍简介，确认没看错，他激动地拍身边史睿的胳膊。
“阿睿，阿睿！”
史睿正在看台上拍的一副画，回头询问：“嗯？怎么了？”
郁杭指着小册子上的图，“这个。”
史睿看了一眼，明了了，压低声音道，“你想要这个？”
郁杭点头，然后跟他小声说：“这个设计师，你记得吗，我跟你说过的。”
史睿拿过小册子看了看，Guise，华国设计师，曾获得八年前某项国际珠宝设计大赛的金奖，代表作《恋》。
“这谁？”史睿对珠宝不感兴趣，也就跟郁杭玩久了，才对珠宝有些了解，不过对这些设计师，他也不清楚。
郁杭显然有些兴奋，侧头跟他小声说道：“我以前跟你说过的，这个设计师Guise，他18岁的时候就获得了当年国际珠宝大赛的头奖，为人特别低调，外界都不知道他长相。”
史睿哪里还记得，摇头道：“不记得了。”
郁杭提醒他，“就是我柜子里那只钻石小天鹅的设计师。”
“哦哦，是他啊。”说到那只钻石小天鹅，史睿就想起来了。
那是郁杭好几年前收藏的一个钻石项链，造型简洁但很特别，线条流畅，非常漂亮。
就是史睿这种不怎么喜欢首饰的人看见了，也觉得十分好看。
那条项链，郁杭一直很喜欢。
他跟史睿介绍道：“那个设计师风格很独特，我还挺喜欢。不过他作品很少，特别是近三四年，好像只出过两件作品。你看今天这件，风格跟以前不一样，变化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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