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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行。”
等到郁杭走远了，刚那个前台小姐姐一把抓住同事的胳膊，激动又克制地小声喊起来。
“啊啊啊啊啊，郁杭！是郁杭！”
同事小姐姐也同样激动，“啊啊啊，没想到我们能看到真人！他怎么会来这边？他好像是第一次来集团！”
“不知道不知道，我好激动怎么办！”
两人互相抓着胳膊，小范围地蹦起来。
韩秘书带着郁杭使用了高层领导专用电梯，很快上到最顶层，韩秘书带他去了总裁办公室。
这间办公室比领航的稍微大一点，但是风格都一样的非常简洁，非常符合阿卿的风格。
郁杭看着就感觉熟悉，把午餐放到茶几上，找秘书拿了两张报纸垫着，然后开始一样一样往外摆。
同楼层另一头就是会议室，此时里面坐满了人，看年纪和打扮估计都是中高层，白煦端坐在最前方，一脸严肃，手里拿着笔一下一下地敲着。
下面人采购的这一批水泥出了质量问题，工地上已经用了大半，楼都盖了两三层了才发现问题。
采购部经理和项目经理还在互相扯皮，白煦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眼看着就要发火了。
其他众人都小心地看着白煦，心里都在替白煦捏把汗。
采购部经理是白煦的一个表舅，他母亲那边的亲戚，而项目经理是白家堂亲。这两人是少数还待在集团的裙带关系员工。
旁边的人见白煦的脸色不好看，扯了扯两个吵架的人，示意他们停下。
那两人确实停下了，但看表情明显还不服。
“吵完了？”白煦手中的笔停下了，他撩起眼皮看向那两个人到中年依然拎不清的两人，声音冷得像块冰。
“公司请你们来吵架的是不是？给你们开辟个专门的房间吵怎么样？”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众人都低着头尽量减小自己的存在感，唯恐战火波及自己。
采购部经理和项目经理脸色僵了僵，但脑袋还是扬着的，特别是采购部经理，还看向白煦，回了句嘴。
“白总，这事儿我们是有点疏忽，但他们项目部居然这么久才发现，难道就对了？”
“疏忽？”白煦看了他一眼，眼神像裹了冰渣，“你的疏忽让集团损失了上千万。”
气氛凝滞了一般。
采购部经理还想说什么，被旁边的人拉住了。
真是不怕死，这马上就要发火了，还回什么嘴，他旁边的人都想捂住采购部经理的嘴了。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忽然打开，进来的是韩秘书。
众人就见她在白总耳边小声说了句什么，然后众人就发现白总的眼神好像没那么冷了。
会议室的空气才忽然像是又流动起来。
等韩秘书出去了，白煦看了眼手表，也不跟他们废话了，直接说了决定。
“项目部那边，所有问题水泥集中，问题楼层拆了重建，财务部跟进统计所有损失，法务跟进洽谈赔偿事宜，他们不赔就起诉；
“人事方面，采购部经理和盛元项目部经理撤职，按照公司规定予以处罚。采购部副经理赵明河接任采购部经理职位，项目部李靖宇调任盛元项目部经理，全权负责后续事宜。所有的相关涉事人员，调查清楚，按公司规定处理，该开除开除，该降职降职。
“采购部下午下班前提交新的水泥供应商名单，务必仔细调查产品质量，三天内解决水泥问题。公关部做好相关预案，还有，听说已经有记者去调查了？去处理好，下午下班前我要看到结果。
“先到这里，有未尽事宜再沟通，散会。”
白煦说完收起自己的笔记本，转身就走了。
其他众人还有些还在愣神，有些还在奋笔疾书记要点，却见原采购部经理和原项目经理追着白煦就出去了，还一边大喊。
“白煦你别忘了我是谁，你敢撤我职，你等着！”
“白总，为什么撤我职？你不能撤我职！这又不关我的事，为什么撤我职？”
两人大喊大叫，姜磊早有准备，一挥手，旁边两名保安上来就把两人拦住了。
姜磊推推眼镜，说道：“两位，这不是你们第一次在工作上犯错了，白总已经仁至义尽，还请你们自重。”
说着他又朝两名保安说道：“送两位下去。”
“是，姜助。”
那两人还不甘心，还在大叫着。
原采购部经理在骂姜磊：“姜磊你这条狗，狐假虎威，你算个什么东西，敢这样对我说话！”
另一人还在喊白煦：“白煦！你不能撤我职！我可是你堂叔！”
会议室里众人陆续出来看到两人这样，都摇摇头叹气走了。
活这么大把岁数了，还看不清时局，前面白秋明的事情还没过去还在调查呢，他们居然还以为有后台有关系有人撑腰就这么胆大妄为，真是活到狗肚子里去了。
以为白总还是以前刚来的白总吗？
白煦没理会身后的叫嚣，他看到办公室门口站着的人，心都已经飞过去了。
办公室门没关，郁杭是听到门外的喧闹声才出来看看，就让他看到了这么一幕。
听到那些话，他都冷了脸。
阿卿每天都在跟这样的人一起工作吗？
“杭杭，你到了。”
白煦看到郁杭，刚才的不愉快就全不翼而飞了，步履霎时变轻松，他飞快走到办公室门口，脸上还带着笑容。
郁杭看到白煦脸上“强撑”起来的笑容，有些心疼，他拉着白煦进了办公室，说道：“不开心就别笑了。”
白煦惊疑道：“我没不开心啊。”
郁杭怀疑：“真的？”
刚还被那两人那样说，看着那会就开得不怎么样，怎么会开心得起来？
白煦点头，“当然，我看到你就开心了。”
郁杭摸摸耳根子，又烫起来了，阿卿真会说情话。
“我看到你也开心。”郁杭说道。
“我知道。”白煦把笔记本放下，然后回身抱着郁杭，“你来我特别开心。”
两人抱了一会儿，忽然响起敲门声，姜磊进来了，轻咳一下，说道：“那啥，你们没关门。”
白煦问道：“他们走了？”
姜磊答道：“走了。”
郁杭到茶几那里提了个袋子过来，“给你的。”
姜磊接过来一看，四五个盒子，好像还有一碗汤，“嗬，这么多。谢啦，那我去吃饭了。”
说完，他就自觉地走了，还帮他们关了下门。
白煦去洗了手，和郁杭一起坐到茶几边上，两人一边吃一边聊。
郁杭：“刚才那两人是谁？”
白煦跟他简单说了一下那两人的情况。
郁杭顿时瞪大了眼，惊讶又气愤道：“他们这么猖狂的？！”
白煦点了点头，然后朝郁杭笑了一下，说道：“我等这个机会很久了，所以，也不全是坏事，知道吧？”
郁杭明白了，白煦是借着这个机会把两人给干掉了，“你提的两人是你的心腹吗？”
“嗯，我前几年亲自到大学招来的，培养了几年了，是该挑起大任了。”
郁杭什么都不多说，直接给了白煦一个大拇指。
“我家阿卿就是厉害！”
第31章
杭杭的夸奖总是很直白, 有时候让白煦都招架不住。
单是“我家阿卿”几个字就能让他心脏狂跳，耳朵尖通红。
他筷子上夹着的鱼丸顿时掉到了茶几上，又滴溜溜滚到了地板上, 郁杭的脚边。
白煦扯了张纸巾, 被郁杭接过来, “我来。”
捡起了鱼丸放到一边, 郁杭看着白煦红彤彤的耳尖, 闷笑一声, 阿卿不好意思了。
他还使坏说出来：“阿卿，你耳朵红了。”
白煦顿了一下，几年职场练就的冷淡在郁杭面前完全绷不住，耳朵根都红了, “还不是怪你。”
郁杭笑了一下，“我说的实话, 我家阿卿就是厉害。”
白煦重新夹起一个鱼丸塞他嘴边, “吃你的。”
塞完, 他才意识到这动作太亲密了, 要放以前在书里, 这也没什么关系, 可现在他们还处于重新熟悉阶段了, 这就有点……
他正准备往回收手, 就见郁杭张口一口含住了鱼丸吃掉了, 还朝他笑了笑。
白煦：……
白煦转头，嘴角忍不住往上牵，正想着，嘴边忽然也出现了一颗鱼丸。
郁杭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第一颗掉了, 第二颗让我吃了，你也吃一颗。”
“……嗯。”白煦张嘴接过来，明明该是咸鲜的味道，他却觉得太甜了。
两人继续吃起来，郁杭好奇又有些担心地问道：“集团里还有很多你母亲那边的亲戚和白家的人吗？”
白煦点头，“难免的，不过这几年问题大的已经被我清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人，如果他们能老实做事不搞事，也就罢了。如果还想仗着关系搞些损害公司利益的事，也就容不下他们了。集团要想长远发展，这些由家族企业留下的弊端是必须要清除的。”
“对。不过，”大集团人事关系太复杂了，郁杭心里感慨了一下，又担忧道，“你今天撤了那两人的职，估计后续也该有人找你了。”
白煦顿了一下，“该来的总会来。该处理的，也总归要处理。”
郁杭把白煦的肩膀掰过来，认真地说道：“阿卿，如果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一定要告诉我。”
白煦心里一暖，他眨眨眼，说道：“还真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
郁杭很高兴自己能帮上阿卿的忙，急忙说道：“什么，你说。”
白煦把郁杭的手拉下来握在手里，神情也很严肃认真。
郁杭见状也坐直了，态度十分端正，准备好认真聆听。
白煦说：“杭杭，我想请求你一件事。”
“嗯嗯，你说。”郁杭超积极的。
白煦：“在你还没去拍戏的这段时间，我想能每天都见你一次，可以吗？“
白煦很了解郁杭了，郁杭对感情真诚、直接，跟他在一起，直白地说出自己的感受、自己的需求，就是最好的相处方式。
郁杭瞪大了双眼，“就这？”
白煦点头，“嗯。”
郁杭有些苦恼，“就这么简单？”
白煦摇头，“一点都不简单。”
无论工作多么辛苦、疲累，只要看到杭杭，白煦就觉得能立马回复元气。
白煦问道：“好不好？”
“当然。”这对郁杭来说就不是事，太容易办到了。
他还有些不满意，“真就这个？没有其他的了？对了，我认识一个私家侦探，很厉害的，可以请他帮你查那些想搞鬼的人的事情。”
都没有其他能帮上忙的了，郁杭有些泄气。
白煦失笑，“就这个，这个对我来说就是最重要的事了，比公司的事重要多了。”
阿卿又跟我说情话，郁杭也是不吝啬的：“好吧，我保证你每天都能看到我。”
两人相视一笑。
吃完午饭，两人把饭盒收干净，白煦拿出去扔掉。
回来的时候，他接到一个电话，是老宅的保姆阿姨张姨的手机号码。
白煦皱了皱眉，接了起来：“喂，张姨？”
“小煦，我想想还是不放心，得告诉你一下，夫人她二十分钟前出去了，出去前她接到了一个电话，好像是她那个在集团的表弟打来的。你，你是不是把夫人的表弟撤职了？”
白煦没回答她那个问题，温声道：“张姨，谢谢你，我知道了。”
“唉，夫人肯定是去找你了，小煦你，你当心啊。”
“好，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白煦的神情一下冷了下来，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他深吸口气，把脸上的情绪都藏起来，走向办公室。
“杭杭，我听李副总说你上午也去公司了？”
“嗯，我正跟薇姐说要出个预案，然后李总就过来了，说你给他打电话了，也要出预案。”
郁杭正在切苹果，一瓣一瓣切开，去掉中间的核，然后又划拉几下剃掉皮，变成了一个兔子苹果。
他用牙签戳起一块递给白煦，笑道：“我俩真有默契。”
白煦也笑了一下，说道：“这事情确实有些不好办，你下午还要回去参加会议吗？”
“嗯，参加，我们自己的事，我得去。”郁杭一块块地削着皮，不一会儿就全部削好了。
白煦吃完一块，说道：“那你早点过去吧，也差不多一点了，回去还可以休息一会儿。”
郁杭咬着嘴里的苹果看着白煦，“你是不是要休息了？”
白煦点了点头，不敢看郁杭的眼睛，便去戳苹果，“差不多了，中午睡一下，下午有精神一点。”
郁杭怀疑地看着他，按照以前在书里的习惯，白煦中午一般只休息半个小时。而且，刚吃饭的时候还说要每天见他，现在水果还没吃完就赶他走了？
不对劲，很不对劲。
他想了想，说道：“不急，饭后水果还没吃完呢。”
白煦顿了一下，也不好再说什么，心里有些着急，手上一块接一块插着水果吃。
就一个苹果，两人分着吃，两三分钟也就吃完了。
白煦正想收盘子，郁杭又出去秘书那边拿了个火龙果回来，“再吃个火龙果。”
白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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