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速度快的像一阵风,梁轻正在案桌上拿笔写字,被他吓了一跳,放下笔,将盖在腿上的毛毯拉了拉。
梁轻托着下巴问:“你今天回来的挺早,不过这么着急换衣服干什么?又要出门吗?”
他有点不高兴,都住过来了,一天都见不着几个面。梁轻觉得,萧承衍要是出门见什么人,他今天就要让陵王坐实抛妻弃子负心郎这个称号。
不能姑息!
换衣服的萧承衍完全想不到他心里在想什么,还沉浸在痛恨和无力的情绪之中。他一时没有答话,梁轻有些不耐烦了,但又不好拉下脸面叫人,低头气鼓鼓生气。
他生了没一会儿,旁边的人却走过来了,梁轻本来不想抬头的,这人却非常霸道地抬起他下巴就亲。
萧承衍亲的很急,嘴里还有淡淡的茶香味。
梁轻手中的毛笔一歪,掉在了萧承衍的衣服上也没人关心。
梁轻睁大眼,被萧承衍微凉的手覆住了,他下意识后仰却被萧承衍箍紧了后腰,梁轻心里一咯噔。
昨晚连亲也不让亲,原来就是为了今天一言不合就霸道深.吻?
梁轻忽然隐隐有些期待。
不过他腿上的伤口还没好,太过刺激也不行啊。
没想到他的身体刚被这人亲软了,萧承衍就止住了动作,将梁轻抱在了怀里平复心情。
梁轻还有些回不过神的迷茫,“结束了?”
萧承衍愣了一下,说:“探波傲雪,剪雪裁冰,惊艳绝色,世无其二,轻轻,你特别好。”
梁轻骤然被夸,不太好意思,萧承衍继续道:“我很喜欢,我会对你好。”
作者有话要说: 萧萧内心:煽情片
轻轻内心:不可以播出的片片
探波傲雪,剪雪裁冰——摘自网络
重要通知:周三出门玩耍,加上为了防止被锁(太难了),周四完结章的凌点更新推迟到下午六点~
本来想用惊才绝艳,觉得有点少年,不属于轻轻清冷出尘又内心温柔的气质,纠结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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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终章
萧承衍这一顿夸让梁轻有些猝不及防,也不知这人怎么突然开了窍,竟然这么会说情话了。
然而他还没想出来回什么,萧承衍先抬头看到了他案桌上的纸和册子,萧承衍微皱了下眉:“你抄本朝律法干什么?”
他伸手将写过的纸拿起来,发现下面还有几本厚厚的旧卷宗。
梁轻夺回自己写的歪歪扭扭笔记,折好不让看,咳了下说:“你若要登大位,我总要想个法子,怎么才能让你做的顺理成章、不受那些讨厌的言官指着鼻子骂。”
萧承衍一愣。
如今他的风头确实已经盖过了太子,说是太子监国,实际上是陵王大权在握。
这种形势不是刻意的手段,更像是大势所归,更早的时候就出现了。
从赋税案开始。
萧承衍并没有结党,他不同于梁轻的势力模式,镇国公府的势力完全是那些受到镇国公庇护、提拔的人、靠梁轻拿到好处和贿赂的人,聚合在一起,准确来说就是结党营私,一个利益联盟。
但萧承衍就不一样了,他有谋略心机、武功超绝,朝中有徐世助力,太医院有公孙理帮衬,兵部因为豫王旧部,更是偏好像萧承衍这样看重武将的豫王府后人,而且其中还有些与他父亲合作过的多将领,根基最深。
这种思想上的归拢更牢固。
按照原著,萧承衍也是要成为帝王的,虽然这一世对方沦落为奴籍的时间很短,但萧承衍依旧能够担起大任。
而且梁轻觉得如今的形势里没有谁比他继位更合适的了。太子也做不到。
南越积重难返、内乱外患重叠,太需要一位极具魄力的君主做一个改变。
梁轻的想法,也是很多人的想法。
然而萧承衍却顿了一下,他定定地看了梁轻一会儿。
梁轻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他摸了摸鼻头,说:“顺便帮你。我就是腿疼,做点别的事情,可以转移一下注意力。”
萧承衍知道他这顺便未必是顺便,而是早有想法。他垂眸看了啦一会儿,将他手中的纸抽走了,声音低沉:“不要抄了。”
“与其浪费这个时间,还不如来做点别的。”他将梁轻整个抱了起来,被遗落的纸张纷纷扬扬落了下来,像是雪花。
层层纱帐,交握的手指交缠在一起。
暖洋洋的光照进屋内,微风拂动熏香,洒下一地春光。
-
春末的时候,陵王加封亲王,太子亲自参加庆典,一时间萧承衍在朝中风头无二,虽然没有挑明,大家基本上都默认他是摄政王了。
皇帝在龙床上躺了五个月,身体不好,也不肯让位,如今这些都是无奈之举。
内有宗亲各处势力心怀不轨、外有北魏蠢蠢欲动、多次试探边关南越驻军。如果不是萧承衍铁血手腕,必然镇不住北魏铁骑再度南下的心思。
梁轻觉得此刻的萧承衍也是最像原著中暴君的样子,他虽不会滥杀无辜,也没有残暴无道,却还是需要砍杀一二来震慑别人。他气质上也更沉冷阴鸷,手段更很辣果决,威势冷傲不可触犯。
不过这才是在如今局面中,稳住风雨飘摇的南越的唯一法子。
众人大开眼界,梁轻更是,他觉得以往自己真的小瞧了萧承衍。
比起这位龙傲天的杀伐果决和处事手段,以前自己的谋略和小心机,简直就是在过家家。
整个南越就这么磕磕绊绊走到了夏末。
梁轻的腿也渐渐恢复了知觉,不那么疼了。陆以的态度非常乐观,觉得完全恢复指日可待,还让他有空练习一下走路。
这一日梁轻看完文书,他虽仍不上朝,但会帮忙处理一些事情,并没有完全脱离政局。只不过他没有萧承衍那么忙,空下来的梁轻便决定试一下能不能走动。
夏初的时候他已经能站起来了,梁轻便扶着桌子站起身,因为用轮椅的时间有两年了,身体早已适应了残疾的习惯,此刻需要时间和练习才能让他重新找回直立行走的感觉。
梁轻没叫人,自己站起来后,颤颤巍巍往前走了一步,歇了会儿再继续。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都没有注意到萧承衍什么时候到了门口。
萧承衍没打扰,静静看了会儿,梁轻不矮,身材匀称修长,眼眸低垂,侧脸俊美精致,神情认真沉静,是让人一眼心动的画面。
直到梁轻不知道怎么的腿一软就要摔倒,萧承衍忙大步过去把人接住了。
夏天的衣服穿的少,梁轻身上不过一件单薄的外衣,布料柔软光滑,萧承衍碰到微烫的肌肤温度。
明明两人连最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不止一次了,却在触碰的时候、仍旧会生出迷恋的情绪。
“吓了我一跳。”梁轻声音闷闷地,“差点以为要摔了。你什么时候来的?”
他都没有发现,也不知道这人观察了自己多久。他昨天还跟萧承衍说,怕摔倒不敢走,结果今天就摔了,怪丢脸的。
萧承衍伸手将他扶正了,道:“不会摔的,我会接着你。”
梁轻略微挑眉,抓着萧承衍衣服的手指动了动,对方身材宽肩窄腰,刚好将梁轻整个抱入怀中,胸膛坚硬可靠,这让梁轻很难不为对方触动。
萧承衍干脆将他抱到了榻上歇着。
梁轻整理了下衣服,道:“听说今早皇帝醒了,有没有说什么?”
萧承衍的神色恢复冷淡:“先是斥责了小半个时辰太医院废物,随后叫徐世和皇后过去,说了一番话,最后传了禁军统领唐松。”
“皇帝应该已经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了。”梁轻眯起眸子,“毕竟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他再不甘,也该清醒考虑一下将来皇位的问题了。所以皇帝的打算是什么?”
一边说着,梁轻把玩着萧承衍的手,最终被萧承衍握在手心里,对方摇头,“不知。”
没有问,自然不清楚,也是不关心。
不过他自然能猜出来,皇帝唯独没有召见他,因为想要太子继位,就必须要严防自己,最好,还要除掉自己。
梁轻愣了下,抬头撞进他的浅眸,短短两年人的相貌是不会改变的,但心境是会变化的。梁轻觉得萧承衍像书中后期的萧承衍,城府深,多了几分阴鸷气息,但,也仍然留存着仅限于梁轻看到的温和。
本质上还是当初那个克制内敛、君子风骨的萧承衍。
梁轻垂了下眸子,低声道:“世子……确定吗?”
他有时候喜欢用世子称呼萧承衍,从始自终,初心未曾改变。
萧承衍握紧了他的手,点了下头。梁轻说:“好。”
-
入秋之后,皇帝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体表伤口虽然痊愈,但碍不住脏腑内有伤,脏器日渐溃烂严重,太医院束手无策,也都知道基本上是无力回天了。
秋末的时候,皇帝忽然夜间发起了高烧,太医院一番抢救、勉强让皇帝喘过气来,皇后见皇帝状态越发差了,知道没几日好活了,伏在床边哭的不能自已。
消息没能瞒住多久,很快就被各方的人知道了,包括陵王府。
陵王府上一架马车驶了出来,一路径直去了乾清宫。
临安各处的气氛渐渐微妙了起来。
皇帝再度醒来的时候,偌大的宫殿里只有许久未曾在朝堂上出现的镇国公,一身锦绣衣袍,神色一如往常。
皇帝睁大了眼睛,喘气剧烈。
梁轻不意外他这个反应,淡淡道:“陛下如果是想见皇后和太子,不用担心,稍后我会把陛下的意思转达。”
皇帝心中不安,开口说话的声音很怪异:“朕要见百官,要见太子!传朕的命令下去,让唐松将陵王拦在宫门外!”
梁轻看着他:“陵王已经入宫了……外头已经乱成了一团了,陛下不如跟我说一会儿话,或许能明白很多事情。”
“朕明白,梁昭回,你联合陵王害了朕!”
皇帝气急,“朕还了陵王白衣的身份,允准他参加科举入仕,又加封王爵,他竟然……背叛朕,甚至妄图抢夺朕的皇位!”
皇帝重伤卧床,却不是什么也不知道,萧承衍在朝中一手遮天的行为,他愤怒又无力阻止。
梁轻却冷笑了一下,反问道:“陛下以为是自己的恩赐,有没有想过,如果没有豫王案,没有你的猜疑,陵王……萧承衍本来就是亲王世子,文武双全,应当是前途无量、名留青史?”
“最开始是陛下将他落入地狱的,”
梁轻握紧了轮椅把手,身体微微往前倾,继续道:“陛下知道为什么此刻没有臣子候在乾清宫吗?因为陛下薄情多疑、陷害数万南越士兵枉死,不光忠臣寒心,天下百姓都对你寒心透了!”
皇帝这一生最恨的便是自己无能,又自甘于无能,见到萧承衍惊才绝艳,便心生嫉妒。而如今,一想到对方不但使自己沦落至此,还要抢夺自己的皇位,皇帝便气的当场呕了一口黑血出来。
然而皇帝却没晕过去,反而回光返照了似的,说话愈发清晰了:“那还不是被你们害的?安定侯、你、陵王……就算寒心又如何,陵王没有资格继位,他就是大逆不道杀了朕,强行登上那个位子,他也是名不正言不顺,能坐的安稳吗?”
-
朱红色的皇宫围墙下,萧承衍一身深色长袍,束手而立,神色漠然地看着面前持刀的、面色坚毅的禁军统领。
唐松警惕地看着他,那一日在水牢里被萧承衍重创所留下的伤,让他花了大半年的时间才堪堪养好了九成。
当时萧承衍杀姜卫替梁轻报仇的时候,没有动唐松,是因为对方武功太高,很难在不留下痕迹的情况下把人杀掉。
唐松说:“你我终有一战——”
萧承衍挑了下眉,“已经很久没有人,敢这么对我说话了。”
准确来说,他前世成为帝王之后,便没有人能近他的身,所有人都知道他武功奇高,更不敢如此挑衅地对他下战书。
但是唐松的话也有几分道理。当初唐松帮安定侯,是因为目标是梁轻,而不是皇帝,偏偏是皇帝画舫遇刺、这让唐松与安定侯生出了嫌隙。
唐松作为皇城禁军之首,对皇帝是绝对忠诚的。后来为了证明自己,唐松听从皇帝的命令,将安定侯杀了。
此时此刻,唐松也将为太子登基,杀掉面前最大的威胁。
“不废话了,”唐松缓慢拔剑,“动手吧。”
因为凌厉的剑刃,空中刮起疾风。
如果此刻有习武之人在,会发现这两人的实力差距相差很大,一方的强大几乎是碾压式的。
落败来的比唐松想象的还要快,他在死之前最后一刻看着陵王离开的背影,步伐沉稳,不可一世。
萧承衍还是入了宫。
议政殿和金銮殿各处都乱糟糟的,一方人提出先让太子继位,一方人认为此时萧承衍继位是最合适的,对方有才能有魄力还有手段,更重要的是其父豫王是位大忠臣,皇室血脉出身,正统显赫世家,出于为南越未来社稷考虑,都该让萧承衍继位。
自古以来立太子虽然是个老规矩,但萧承衍声望所归,太子又找不出半点能够继位的理由,连偏心太子的首辅徐世、都沉默。
他已经暗中让支持太子继位的大臣备好奏疏,一旦萧承衍强行登基就痛斥一番,让对方立下誓言,十年后太子成年,归还皇位。
毕竟储君继位的老祖宗规矩,是不能废的。
不过众人很快就发现了问题。
“陵王和太子都在哪里呢?”
“还有镇国公呢?不是也入宫了吗?”
被遗忘的乾清宫内,梁轻看着面前皇帝仿佛老了十岁的容颜,冷笑反问:“那又如何,此刻最合适登基的,难道不是陵王吗?朝中臣子自然也能想明白,不然此刻为什么陛下床前没有一个人,因为你的话,他们已经不想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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