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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生暗暗心惊。
蓝发女孩儿趴在一个男人的腿间，男人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女孩儿的脊背，似乎是注意到了郁生的目光，那个男人一抬眼，正对上郁生默默观察他们的眼睛，男人眼中毫不遮掩的狂热和贪婪让郁生一惊，本能地往后一缩，被一有力的手臂拉进怀里。
郁生回头，对上弗雷无波无澜的眸子，心绪莫名平定下来。
尽管对那个拥有兽耳和兽尾的女孩儿非常好奇，但郁生谨记这里是全网直播，再多的疑问也要压下去。不想那个男人居然主动站起来，牵着蓝发女孩儿，带着笑容往郁生这里走来。
那个女孩儿居然就这样被牵着，在地上手脚并用地跟着男人爬了过来！郁生只觉得自己的拳头又在咯吱作响，下一刻就要撂在这个衣冠禽兽的男人的脸上。
似乎猜到了郁生所想，弗雷宽大而有力的手掌又开始一下一下地梳理郁生的头发，郁生勉强松了松拳头，避开了男人灼热的目光。
“弗雷先生，您好。”这个男人伸出戴着白手套的右手。
“你好。”弗雷伸出手同男人虚握了一下。
“请允许我做个自我介绍，我叫曼拉·德尔顿。”虽然是在向弗雷做自我介绍，这个曼拉的目光却一刻也不离郁生，郁生只觉得这人的目光像毛毛虫一样爬遍全身，让他又难受又恶心。
曼拉？这个名字很耳熟。郁生一边忍耐着不适一边想。
弗雷其实早就知道这个人就是鼎鼎有名的高级宠物训练师曼拉，在场的十六只宠物，恐怕也就是自己的铃铛没有被这人训练过，或许也是因为这点，铃铛才引起了这个曼拉的兴趣。
弗雷不动声色地同曼拉寒暄几句，又自然地找了个借口，牵着郁生的手走了。
曼拉的目光定格在郁生光裸的脖颈，可惜地叹了口气，连项圈都不戴，果然，没被自己亲手训练过的宠物就是不行啊。如果这样美丽桀骜的玉石，在自己的雕琢和打磨下成为最合心意的工艺品，那该是多么有成就感的事情啊。
莫斯靠近弗雷，暗地用肘尖捅了捅他，懒洋洋道，“怎么？不想让曼拉大师替你训练一下铃铛？”说着伸手轻轻扯了扯怀里西泽的宝石项圈，还弹掉一只飞来飞去惹人烦的拍摄飞虫，“你看这全场，除了你的铃铛，哪还有连项圈都不戴的宠物？连人家养鸟的都扣着脚环。”
“不需要。”弗雷冷淡地回了两个字，便牵着郁生的手到沙发上坐下，给郁生喂桌子上的小零食。郁生原本扭头不乐意吃，结果发现这是一种他没吃过的辣味的蓝兽零食，吸了吸口水，还是张开嘴接受了弗雷的投喂。
“完了完了完了温柔主人傲娇宠物好有爱我要入坑了有人写文吗？”
“嗷嗷嗷！宠溺cp是我的菜啊！你看铃铛一开始还不肯吃，结果弗雷一哄就乐颠颠地吃了！”
“弗雷先生也好霸道啊233，我的宠物只有我能训什么的贼有爱！”
“好期待接下来的斗宠环节啊！以往都是我们家小西泽得第一，不知道这次会是谁呢！”
“我赌一铜星币，铃铛这么傲娇呆萌，弗雷肯定没舍得训他，他绝对啥都不会！”
“hhh我附议！谁是第一我不知道但是铃铛肯定是倒数第一哈哈哈！”
“……”
而此刻被投喂的郁生，还不知道接下来有个斗宠的操蛋环节在等着他，一心一意地吃零食。
第18章 斗宠
全星际直播的珍稀宠物聚会自然是有许多工作人员来安排的，在小飞虫摄像机们拍摄了一段时间的主人&宠物相处日常后，最振奋人心的环节开始了。
“尊敬的各位主人和你们可爱的小宠物们，”一个活泼的萝莉装女主持站在台上，“接下来就到了我们的斗宠环节喽～”
“斗宠？”正吃着东西的郁生一懵，下意识看向弗雷，弗雷安抚地摸了摸郁生的脑袋，同时道，“就是你们这些小宠物一起玩玩儿，别紧张。”
要不是脑袋在弗雷的手底下，郁生能直接蹦起来炸了，小宠物一起玩玩？你当我是傻子吗？斗宠这俩字怎么听也不是宠物玩玩乐啊！
“哈哈哈我就知道弗雷连斗宠环节都没跟铃铛说过！”
“茫然的小铃铛，同情三秒钟～”
弗雷和郁生的对话是全星际人喜闻乐见的场景，大家都捧着肚子笑嗨了，没人知道郁生心里有种要杀人的冲动。
“那么，请各位主人们抽签来决定自己宠物的出场顺序哦～”女主持甜美的声音说的郁生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知道周围有无数的“眼睛”盯着自己和弗雷，有点僵硬地扯了扯弗雷的袖子，小声磕巴道，“主、主人，斗宠环节是什么？”说完了，郁生都想找条地缝钻进去，他干脆挺直了身体，站军姿似的侧对弗雷，不想看弗雷戏谑的神情。
要不是怕斗宠环节出什么差错被什么宠物协会盯上，自己是决计不会开这个口的。
弗雷打开自己的个人终端，随手划拉了一下，然后把抽签结果给郁生看。
2号。
郁生：“……”
“没事。”看郁生一脸的生无可恋，弗雷的眼里浮现出淡淡的笑意，“你上去打个滚儿都可以。”
郁生：“……”你是认真的吗？但我怎么觉得周围这些人对自己宠物的表演都非常重视，仿佛关乎着他们的声誉。
这不是郁生的错觉，比如那个曼拉，可能是最狂热的一个。他像是机制地解剖尸体一般用套着白手套的手解开了兽耳女孩儿的外套，露出女孩儿性感又闪亮的里装，女孩饱满的胸脯几乎全部裸露在外面，但女孩没有任何不满或者屈辱的样子，就那么呆滞地任曼拉动作，真的像只被训练的完美乖巧的木偶宠物。
郁生这次没觉得愤怒，只觉得遍体生寒。
如果当初弗雷真的把自己交给这个曼拉训练，自己也会变成这样，甘愿匍匐在星际人脚下，任人蹂躏的木偶吗？
不，不会的。
无论受到多么可怕的屈辱，自己也不会抛弃信仰。
弗雷动了动胳膊，状似无意地转了一下身子，却正好挡住郁生的视线。郁生回过神，唇边已经贴上了一颗剥好的坚果零食，“吃吧。”弗雷温声道。
给主人和宠物的准备时间很短，十分钟过后，主持人就笑眯眯地邀请抽到一号签的宠物上场了。那是一只赤红色的鸟儿，站在它主人的肩膀上，随着它主人的步伐翅膀一张一合，翅膀的羽尖居然迸发出了火焰！
“哇！不愧是星际间几乎绝种的火焰鸟啊！”女主持配合地哇哇大叫，“好漂亮的鸟儿啊～我能不能摸一摸？会不会烫到我呀？”
“不会的，美丽的小姐。”火焰鸟的主人维持着风度翩翩的形象，绅士道，“这火焰只是我的焚天·嘉伦炎·灼王制造出来的幻觉，其实是没有伤害的。”
郁生：“……”这种神一般的装逼名字放在一只鸟儿身上是不是有点奇葩？还是说这是这里的传统？所以弗雷是不是应该给我改个名，叫铃铛·龙傲天·杰克苏才比较炫酷？
主人介绍完宠物，又讲了点自己和宠物的趣事儿，就把连着火焰鸟脚环的链子扣在了早就备好的舞台中央的搭扣上，下场了。郁生看到这个主人吹了声口哨，火焰鸟便飞舞到了低空中，在锁链长度允许的范围内，随着舞姿绽放出一个又一个火焰花，连郁生这个打酱油的都要叹一句好美。
好景不长，火焰鸟表演完以后，女主持便热情洋溢道，“下一对主宠，是刚磨合没多久的新人主宠呢～不知道他们现在是不是已经很默契了呢？有请弗雷·格里克先生和他可爱的蓝兽铃铛～”
“别怕。”弗雷温柔地牵起郁生的手，带着他走上舞台。
“啊啊啊啊怎么办我要昏厥了太宠溺了弗雷先生是我的新男神！”
“我靠，我怎么觉得其他几对都像主宠，只有这对儿像恋人啊？”
“楼上＋1，我默默去码人兽文了……”
“楼上别跑，留地址我去给你送花！”
“……”全星际的直播都被弹幕刷满了，大家尖叫着被这对儿主宠圈粉。
“哎呀，这对儿主宠真是非常特别呢！”女主持看着弗雷和郁生相连的手，“是不是小铃铛撒娇不肯戴项圈呀？”
郁生僵着脸不说话。
弗雷不急不缓道，“没什么，铃铛不戴项圈也很乖。”
看直播的人们一片唏嘘加眼红，恨不得冲进直播虚拟场，把那个光影构成的假铃铛抱在怀里过过吸蓝兽的瘾。
“众所周知，蓝兽是智力高度发达的类人动物，经过训练甚至可以学会我们人类的语言呢～”女主持依然是一边科普一边装傻的套路，“那么我们小铃铛会不会说话啦？说一句给大家听听好不好？”说完又笑着补了句，“只叫声主人也可以哦～”
可以你大爷。
郁生依旧僵着脸。
弗雷不动声色，“他怕生，不肯对外人说话。”
“……”女主持这独角戏都快唱不下去了，主持了这么多年的斗宠环节，头一回碰上这么不配合的主宠，真是糟心。
“那就期待小铃铛给我们带来的节目啦～”女主持勉强维持着开朗的笑容，直接做了结束语，然后就下场了。因为郁生没有项圈和链子，弗雷也不需要把郁生拴在舞台中央，便捏了捏郁生的手心，也这么下场了。
郁生站在舞台上，望着台下一堆人头和飞禽走兽，面对着全星际人们的观看，僵立片刻后，缓缓地蹲了下来。
“他要做什么？”
“啊，铃铛蹲下来是要表演杂技吗？”
“还是铃铛要跳舞呀？”
“……”
无数人小声嘀咕着猜测。
然后郁生就着蹲下的姿势，在全星际人的面前打了个滚儿。
全星际：“……”
第19章 西泽邀约
现场的所有人或宠物，都齐齐静了五秒钟，直到郁生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从台上下去才回过神来，唏嘘一片。女主持竭力忍住眼角的抽搐，缓解尴尬道，“弗雷先生的小铃铛果然是十分天真无邪呀～那么下面是我们全场最帅气的宠物，谢尔先生的翼狼……”
郁生掩了掩手臂上因为女主持“天真无邪”四个字而起的鸡皮疙瘩，回到弗雷身边坐着安静嗑零食，努力无视背后若有若无的打量。
弗雷给他剥着零食，同样默默无言，一主一宠似乎沉溺在他们自己的世界，在默契上达到了高度统一。
郁生还观赏了接下来的宠物表演，曾经他有过一面之缘的西泽用优雅又专业的动作做完了煮叶的全过程。还把煮叶水用精致的瓷杯盛着献给了莫斯，莫斯直接当着全场人的面喝了一口煮叶水又亲吻了西泽，西泽红着脸躲进了莫斯怀里。
说到煮叶这个贵族热衷的手艺，郁生也是学过一段时间的。煮叶就像家乡的茶道文化，只是在郁生心目中，这个野蛮的星际的煮叶文化是远远比不上家乡源远流长的千年文明的。
那个兽耳女孩的表演同样让郁生印象深刻，性感火辣的热舞，配上富有性暗示的动作与神情，郁生甚至暗暗观察到周围一些星际人蠢蠢欲动，坐立不安。郁生转头，想看看弗雷有没有什么反应，却对上弗雷平静如水的眸子。
“怎么了？”弗雷的语调同样平淡。
郁生摇摇头，把目光放回舞台。他这个法定主人似乎是个性冷感。
这段舞蹈同样让看直播的星际人热血沸腾。
“怎么办，我为啥想日兽了？”
“啊啊啊我硬了！”
“感觉自己像个变态，连一个类人动物都想OOXX”
“……”
无数这样的言论被刷出来，也有一些反对的声音认为训练宠物跳这种舞蹈有违人伦，却从没有人想过这个兽耳女孩是不是就这样心甘情愿地站在台上被人意淫，被人赏弄。也许现在的她也算是甘愿的吧？已经麻木了，没有心了，认命了。
也不会有星际人会为她换位思考的。
因为没有人认为她是人类，一只宠物，即使在台上当众发情也没什么的，顶多她的主人丢脸一些罢了。
宠物不需要尊严。
郁生忍耐着看完兽耳女孩的表演，几只奇怪动物或长鸣歌唱或杂耍的演出过后，很快又轮到一个地球人上场了。这个地球人叫做莱尔，他笑靥如花地跪在他主人的脚边，在他的主人摸他的时候还主动地舔了舔他主人的手心。
郁生皱起眉。
莱尔的表演也非常出彩，一些对柔韧度和灵活度要求非常高的动作信手拈来，在大家热烈的掌声中表演完毕。然后郁生就睁大眼睛地看着这个莱尔从舞台上爬了下去，一路爬到他的主人的脚边，把脑袋放在主人的腿上蹭了蹭。
和兽耳女孩的呆板不同，莱尔的目光充满了信任和热情，这让郁生觉得不适。郁生刚想移开目光，莱尔突然准确地对上了郁生的眼睛，郁生被莱尔目光中的敌意刺了一下，微怔。
他应该没跟这个莱尔有过交集啊？
总算熬过了这个斗宠环节，最后的结果无需猜测，弗雷家的宠物铃铛是倒数第一。全星际人都在刷“哈哈哈哈”“早有预料”的弹幕。
第一则是有些出乎意料，往年都是西泽力压众宠，这次却是那个兽耳女孩以一票的微弱优势获得第一。由于是现场不记名投票，贵族们纷纷表情嫌恶地表示自己绝对没投这么放荡的节目，还互相猜测着是谁投了兽耳女孩的票。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虚伪的面具。
郁生早就腻味了，他更懒得看这些贵族伪善的寒暄。为了赶紧离开，他拽拽弗雷的袖子，忍住羞耻破下线道，“主人，我想回家。”语气硬邦邦的，一点儿宠物的撒娇感都没有。
但是在看直播的戴了无数层超厚粉丝滤镜的新晋弗雷铃铛粉丝团只觉得，如此像根木头一样撒娇的郁生简直是星际无敌爆炸螺旋式左三圈右三圈地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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