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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折腾了太久。
好在第二天是周日，还可以继续休息一下。
叶泽生睡到日上三竿，身体不知不觉就从阴凉处滚到了被灿烂阳光照射的床角，醒来睁开眼被阳光晃得一晕。
这不是第一次了。
他一边穿衣服一边想着，总记得自己以前睡姿挺好的啊？
洗漱，随便弄点吃的，把没写完的作业拿出来做了。忙了一圈，叶泽生终于想起来了昨天晚上被徐尚衡拉进去的小群。
叫什么来着？
华南散修互助交易群？
带交易这两个字，他喜欢。
叶泽生搬了把椅子在阳台上晒太阳，打开手机，先从昨天已经99 的消息看起。
【夕霞仙子：可有修士已到灵陨之地？灵气是否比我南粤四山还充足？】
【青光道人：确实，甫一进山林，通体舒畅，运行一个大周天比之往日顺畅许多，真不愧是灵陨之地。敢问夕霞仙子手上可还有百花玉露丸？若肯割爱两瓶，小道感激不尽。近日多有劳损，十分需要清体解毒了。】
【夕霞仙子：善。一万一瓶，内含百花玉露丸十粒，交易方式私聊。】
……
【灵妙君：可有人接了黑市那一则委托？真是好大的手笔！】
【风起：是那则富豪悬赏百万，换取觉醒果实的委托吗？确实大手笔。现在出现过觉醒果实的只有灵陨之地吧？还不知道能不能找得到。】
【昆吾真人：有人想去试试吗？就算完不成委托蹭点儿灵气也不错。】
……
叶泽生看了半天，若有所思。
虽然都是一些零零散散的交易信息，夹杂了一两句八卦，但整体信息量非常大，对叶泽生来说，不啻于打开新世界的大门。
比如那灵陨之地，看起来灵气十分充足，宝物众多，是在哪里？
再比如那瓶百花丸，隐隐透露出了目前的物价。
还有那则委托，觉醒果实是什么？
叶泽生刚想开口发问，顿了顿，先把自己的昵称换了。
总不能让别人一眼就看出自己是萌新嘛！
【木灵老祖：现在的人这么弱，还需要觉醒果实？修炼不是打打坐就行了吗？】
【风起：……】
【灵妙君：……】
【昆吾真人：……】
手机前，几个人都愣了，这话说的，能自然觉醒的才有几人？就连他们自己修行中也没少借助过灵植灵石法宝的力量，只打坐有个屁用！这是连他们一起嘲讽进去了！
大家一时都拿捏不准此人身份修为，如果是实力高强的人好像也能理解……可理解又不等于接受，这话实在是让人看了不爽！
【风起：对没有灵根的人来说 ，能通过觉醒果实获取异能倒也不失为一种选择，道友大可不必嘲讽。】
【灵妙君：敢问这位道友修为几何？】
【昆吾真人：若阁下随随便便就能拿出，倒确实是我们太弱了。】
叶泽生在屏幕前缓缓勾起唇角。
果不其然，有人回答他的问题了。
在网络上冲浪久了的网民，大多能发现一件事：
要是好好问问题，那真是几天都等不来一个回复。
但是，只要开启嘲讽，大骂一通，上热门简直分分钟的事儿！
比如问什么产品好不好，不一定有多少人回答，但是换个说法：这年头怎么还有人用这玩意儿？傻逼吗！
好家伙，接下来就等着摆数据的、讲道理的、举例名人的、放新闻事件的人一哄而上就行了。
简直是财富密码啊。
上面三个回复，就透露出如果没有觉醒灵根，可能通过这种果实觉醒异能，以及这种果实还没那么好获得。
【木灵老祖：我之前用不上，手上自然没有，既然灵陨之地有，拿到手不是轻而易举？】
【风起：道友好大的口气，这可是灵陨之地，还是谨慎些好。】
【灵妙君：别大言不惭了，我现在就在江陵省，你有本事倒是来取一个啊？】
叶泽生摸了摸下巴，没想到他还真炸出来灵陨之地在哪儿了。若是江陵省，他现在所在的陵城，不就附属于江陵省？
【木灵老祖：呵，老祖我已经在陵城了。刚刚从华南过来，先去逛逛，大家勿念。】
发完这条，叶泽生就等着有没有人出来确定一下那个灵陨之地就是陵城附近。
有了昨天徐尚衡的话，叶泽生还真就怀疑是不是他们这个小地方后面那片原始丛林了。
可惜，等了半天，群里没有人回话。
他刚要放下手机，界面上忽然弹出来一则好友申请：
【灵妙君：前辈好！我这会儿也正在陵城呢？您看，需不需要我带着您逛逛？害羞.jpg】
叶泽生：？？？
他盯着这个名字和头像看了半天，再翻回聊天群里的记录，再三确认，这不就是刚刚怼他怼得最狠那个吗！
这年头，人与人之间能不能多一点真诚啊？
叶泽生当然是理所当然地——拒绝了他的好友申请。
“老祖我最见不得的就是这种两面三刀的人，呵呵。”
↑
这是假话。真话是他怕自己被问到修行问题编出漏洞来了。
可惜这群人战斗力不行啊，他还特意用了木灵老祖这个昵称，都没人针对木灵根给他透露点情报。
.
周一上课。
叶泽生所在的陵城第一中学，得亏校风不是那种抓得严的，还让他们在高三下学期能有个周末。
自灵气复苏以来，外界的变化肉眼可见，真正做到了字面意义上的日新月异。每周一上课前都是大家相互交换信息的时候，掌握消息多的同学立刻能一跃成为班上的红人。
“听说你周末去那个修行集市了？”
“修行集市算什么？大城市变化更多，我表哥在京城上学，天哪，据说他们已经开设新型课程了！”
“这么快！学的是什么？”
“传统国学、道教经典、黄帝内经……”
叶泽生一进门就是这种场面，他习以为常地到座位上坐好，一边吃早饭一边侧身过去听同学们讲。
他的同桌叫陈卓，父母是公务员，叶泽生时常从他口中听到一些小道消息，今天倒有些奇怪，这会儿还没来。
更奇怪的，是老师也还没来。
八点二十，早读结束的铃声响起。
老师一直没有来巡视，课代表也沉浸在兴奋当中，这个早上没有谁真的早读了。
“叶泽生！”
陈卓忽然从后门溜进来，满头大汗，扑通一声在椅子上坐下，猛地灌下一瓶水，“你简直不敢相信我刚刚遇见了什么！”
叶泽生对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嘘！宋济正在前面讲他上周去探望堂哥的事，他堂哥好像已经觉醒了。”
陈卓翻了个白眼，“这算个毛啊！又不是他自己觉醒了。”
见小伙伴终于把注意力转移过来，陈卓的身体都还在半颤抖着，他哆哆嗦嗦伸出手，对叶泽生比划到，“你知道我们学校有两个门，对吧？”
“嗯。”
“那个后门，就是平时几乎不开的那个，今天忽然开了！我早上在食堂门口看见了！”
“食堂采购一次食材不至于把你兴奋成这样吧？”
“不是！我看见进来的哪里是运送食堂的车啊，那上面分明是——”
他凑过来，小声说道，“是丹心的人！我看见他们的黑色制服了！”
叶泽生一下子来了精神，“你是说，丹心的人，一整车，来我们学校？”
“对啊！你猜他们车里面装的是什么？今天过来会不会是要给我们做检测？我爸妈说，大城市的已经做完了，算一算也该轮到我们这种小城市了……”
前方，宋济也正好讲到这个话题，“我堂哥告诉我，按照检测时间顺序来看，这一周估计就要检测到我们学校了，看看现在的时间，我认为今天都有可能，大家可以先开始期待了。”
今天有可能检测！
“什么！”
“wow！”
“卧槽卧槽卧槽！”
这个话题一出，简直是点燃了全班的氛围。哄闹声直冲云霄，桌椅板凳发出碰撞嘭嘭嘭地响，惹得旁边几个班都过来看。
但是他们一旦知道了这个消息，这股激动立刻传染过去，已经八点三十老师都还没来上课更是佐证了这一点，今天有特殊情况！
“快，班长去看看老师在不在，问问是不是真的要检测了？我们班第几个检测啊？”
“宋济，你堂哥有没有说过他们是怎么检测的？要做什么准备？需要先吃个早饭吗？我今天起晚了，还没来得及吃！”
教室里闹哄哄一片，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激动和喜悦。
这可是，灵根检测啊！
改变命运的时刻即将来临，不同于高考，它是更加直观的，更加具有颠覆性的，能立刻看到改变的另一条道路！
哪个高中生没有幻想过自己拯救世界？
如此梦幻的剧情，眼看着就要发生在眼前了！
在这一片祥和的氛围中，只有叶泽生的表情稍微有些不对。
他也没想到这么快，快到他根本来不及问出木灵根会怎么样，来不及做任何准备。
他原以为检测会在奶奶回来之后，毕竟奶奶也是老师，万万没想到奶奶还没回来，现在已经要先检测了。
这让他有一点慌。
也许有什么超出他掌控范围，同时也是他不希望看到的事情，可能即将发生。
“陈卓，你知道不同灵根待遇会有什么不同吗？”
陈卓一愣，“就一个属性不一样，待遇还能不同？没听我爸妈说起啊……”
叶泽生还是有点不安，他悄悄摸出手机，给奶奶发了条消息，“奶奶，今天一中就要检测吗？”
好一会儿，消息都没有被回复。
事实上，这一刻去培训的各位老师已经回到了学校，聚集在会议室中，他们的手机则是被统一收集起来，由专人看管。
叶泽生想了想，又发消息给徐尚衡。
“如果灵根检测中，发现了木灵根，会怎么样？”
他看到微信界面上一直显示的是输入中，但是半天都还没收到消息。
有这么长吗？
“长话短说。”
徐尚衡这回秒回了，“可能会遇到危险，不过也可能是更大的机遇。”
机遇。
叶泽生的视线在这上面顿了顿，稍微放下点心来，再次要求道，“详细点。”
界面上果然又变成了输入中。
教室里无人注意叶泽生的动作，大家只是自顾自地笑着，聊着，抒发着自己的兴奋。
宋济甚至已经得意洋洋地透露了，“对，我堂哥和我说过！现在常见的有五种属性灵根，金木水火土。”
“你堂哥是什么灵根？觉醒后什么感觉？”
宋济顿了顿，他心知这个好像不该说，但看着同学们渴望而崇拜的眼神，还是接着说了下去，“我堂哥是木灵根。感觉他倒是没有和我说过……我想应该很不一样吧？毕竟我们已经和过去完全不一样了！”
叶泽生耳尖地听到了这条，心下镇定了些。既然宋济的堂哥也是，他还能坐在这里开玩笑，应该不会很糟糕。
“是检测了就算觉醒了吗？”
“那当然不是，检测只是发现有这个资质，觉醒是灵根能开始自主吸收灵气的证明。”
“我们毕竟成长在灵气匮乏的时代，很多人没有从小养成自主吸收灵气的意识，需要在检测后通过引气入体觉醒。但也存在一些人住在灵气充裕的地方，从小有这种意识，他们便是从小就觉醒了……”
哪怕大家检测时就能知道这些消息，这会儿提前从同学口中得知，感觉也格外不一样。更多人开始幻想自己的灵根是什么了。
如果是火灵根，是不是就能用手烧烤了？如果是水灵根，岂不是随时随地都能洗澡？木灵根似乎也不错啊，应该是能种植灵植吧？土灵根好像普普通通，不知道能干什么。金灵根一听就强大，现代社会这么多金属，还怕没有用武之地吗？
嘭！
教室门忽然被推开，班主任风风火火地走进来，神情十分严肃。
“所有人回座位上坐好，接下来是一则非常重要的通知。在公布之前，请大家把你们的通讯工具都交上来。从现在开始，任何人都不准向外界发送任何消息，注意，我说的是任何消息。”
第9章 水果
同学们以过去从来没有过的速度飞快回到座位上，自觉闭上嘴安静下来好听班主任的讲话，要是有人动作慢了还会被嘘两声，恨不得上去帮他走了这段路。大家的神情都难掩激动，哪怕这个要求听起来很奇怪，可这么奇怪，更是说明他们的猜测是对的！
每一组的小组长起身，从后往前将手机收起，放到了讲台当中。
班主任一一检查关机，同时打开信号屏蔽仪，紧接着又将一沓合同发了下来。
“相信大家也猜到了，没错，我们今天展开检测。这是一份保密合同，检测相关的信息不允许对外透露，尤其是大家的灵根，请自觉保管好自己的隐私。”
班主任用她威严的目光扫过全班，再次重申，“保密非常重要，我不是在和你们开玩笑。一旦出事，后果没有任何人承担得起。”
宋济脸上挂着的笑容淡了些，心里猛地一跳。
应该，没有人会记得吧？现在也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啊……
“请大家认真阅读合同，一式两份，在末尾处签名，按指纹。合同上有任何不懂的地方都可以举手问我。”
班主任沉静严肃的表情渐渐感染了大家，每个人都认真阅读起来。
叶泽生的视线扫过每一行条款，努力把这些字眼的意思揣摩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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