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楚尧疼得冷汗直流,咬紧牙关对他爹说:“爹,如此就说是厉景杭将儿子打伤了,比不了武了,一来可以不用再承担比武失败的风险,二来则又能给厉景杭攀诬一道罪责,岂不两全其美??”
陆鼎河看着自己儿子塌了的肩,捋了捋胡须道:“也好。如此,老夫明日也可借机向厉景杭发难了!”
说完,他想了片刻,又对疼得捂着肩膀的陆楚尧说:“此番我已经跟陛下说了,要送那个废物回去。”
“什么?父亲!”陆楚尧如蒙大敌,急忙想要阻止。
谁知陆鼎河笑着抬了抬手道:“如今,我与永安老婆子两个人之间虽然早已失去了信任,她也许久不跟我联络。不过,我想她必还不知道那个废物才是她的外孙。否则,她也不会只让一个小丫头跑过来要人,而且还要的如此荒谬。”
“那他们为何非要要那个废物?”
陆鼎河思忖片刻道:“这件事,我这几日也琢磨了许久。我想,他们之所以要那个废物,只怕是因为他跟厉景杭之间的关系。”
“因为他们知道厉景杭喜欢那个废物?”陆楚尧试探着问。
“不错!”陆鼎河点头,“想必,他们想要借此让陛下与厉景杭起争执,借机犯境。当然,也有可能陛下送给他们这个人,那样,他们就更好控制厉景杭了!一举两得。”
陆鼎河说的风轻云淡,陆楚尧则听得激动兴奋,最后,忽然握住陆鼎河的手腕说:“父亲!我有一个好法子,可以让那个废物,不得不走!”
“什么法子?”陆鼎河蹙眉。
第118章 拿到文武两科的状元
“让那个废物拿到文武两科的状元!按照我朝惯例,这文武双科的状元一般都需要去他国出使游学一年!不如,就此送那个废物去炽国???”
陆楚尧简直要被自己的聪明机智所折服,自己怎么会这么聪明呢!
陆鼎河听了以后也似乎觉得这主意不错,曲线救国,也是不错的。
如此父子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商讨了一番,竟就把这次恩科作弊的事情定下来了!
自然,这头即将荣登恩科头魁状元的某人并不知道自己被算计了。
归正居内此刻春光涟漪。
好不容易结束了,他也满面泪痕,抽泣的不能自已。坐实了他小哭包的昵称。
厉景杭帮他清理完,抱着他道:“你怎地如此娇弱?让本王都不忍心动你了。”
陆楚箫趴着,欲哭无泪,心道,可你刚刚可丝毫没有手下留情的意思啊!你看看我都被你弄成什么样了。
明日可如何下床,下床又如何才能见人?
哎!这与人厮守,怎么就这么难!
见他不说话,厉景杭拍了拍他。
陆楚箫疼得一瑟缩,叉着腿点点头,又摇头:“不要打了....王爷,疼啊!”
厉景杭笑了笑,仿佛就喜欢他这娇滴滴喊疼的样子,忽然将他的身子一翻,将他整个人抱起,迫他坐下。
陆楚箫当下瞪大眼,整个人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直看着厉景杭发抖。
“怎么了?还疼吗?”
陆楚箫咬紧下唇,摇头:“不疼了!”
厉景杭想了一下说:“那不疼了我们就再来一次!”
“啊!不!我疼!”说话间,他急忙从他腿上起来,趴在床上,拉过被子把自己裹得紧紧地说:“我困了!睡觉!”
厉景杭笑了笑,从一旁的台子上给他挖了一块碧绿色的药膏,探到被子里给他在伤口上涂上,这才看见他整个人放松了下来,很快就憨憨睡着。
而厉景杭还不困,就趴在他身边,静静看着他。
他的眉眼有女子的妩媚,也有男子的英气,说他雌雄难辨也是不为过的。另外,他的五官是那种西藩人独有的浓郁深邃,皮肤白皙如脂,细长的脖颈,精致的锁骨,纤瘦的身段,可以说是难得的尤物了。
这样的人,他上辈子为什么就没好好珍惜呢?
这几日他一直在想自己似乎上一世见过他。后来想起来了,其实在上一世他在这一年也见过他,当时他被左有台约到卿月楼聊一些隐蔽事,左有台还未来,他就坐在包间内喝酒。就在这时,一个如同精灵一般的人儿闯了进来!
一般来说,他当时是很不喜人接近的,但是他竟然就那样怔怔地看着他躲在门后。
当时好像就是陆家的那两个双胞胎在追打他,他身上的衣服都被撕烂了,露出白皙的大腿和肩膀,当时的他都愣住了,一杯酒放在嘴边,愣是撒了一桌子。
后来.....
后来,好像这个小家伙看见陆家两兄弟跑了,连看都没看自己一眼就说了一句“多谢”,就跑了.....
如今看来,那便是自己和他上一世唯一的交集,而他竟然就那么放他走了,简直就是.....眼瞎!
哎!真真是让人扼腕叹息啊!
第119章 想必王妃是欢喜的
正兀自感叹着,忽然一道黑影如翻叶般落下,很快,黑影落定,单膝跪在地上说:“王爷,查清楚了,雪公主身边的那个人,正是炽国太后雪闵姝!”
“当真?”厉景杭映在月光下的脸上露出残忍如阎罗的笑意来。
残月点头:“属下一再确认,没错,正是雪闵姝!”
就在这时,另一道身影直直落下,悄无声息地与残月并肩跪地,凉声道:“陆鼎河出宫之后径直去了本次恩科武考的主考官乌大人家,谈了大约一炷香的功夫又出来了,去了另一个副考官家。另外,陆楚尧的肩膀掉了,听他的意思,是要攀诬是王爷您打伤的!”
“呵~有意思!有意思!”厉景杭自从重生后精力旺盛,晚上不睡觉都不困,而且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就喜欢斗鸡!他觉得,人生苦短,只有与天斗与地斗,与鸡斗,才能其乐无穷。
厉景杭停顿了片刻,问古月:“你觉得,陆鼎河去找主考官做什么?”
古月默了默,答:“恩科作弊!”
残月偏头看了看古月,不知怎么,他总觉得古月现在有人气儿了,而且气质也跟以往不一样了。
厉景杭倒是没想那么多,听见古月说了恩科作弊后马上点头称赞:“不错!还算你们有点脑子。”
古月默了默没说话。残月想说点什么,没敢说。
厉景杭说完后,似乎是担心把陆楚箫惊醒,回头又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才回头低声道:“把这件事告诉左有台,让他跟乌金石说一声,如果他们想把我王妃的第一名抹去,就直接把自己的一条腿交出来!”
古月没说话。
厉景杭挑眉看他,结果就听见古月说:“王爷,我跟踪的时候听了一耳朵,陆鼎河好像是让乌大人给王妃第一名。”
.......
“属下听说,陆鼎河好像是想让咱们王妃拿到本次恩科文武双科状元!”
“哦?这倒是有意思了。陆鼎河这葫芦里又是卖的什么药?”
“这....属下也不知!”说完,古月想了一下,又说,“也或许是陆太师眼见与褚郡王结盟决裂,陆楚尧又伤了王妃,想要讨好王爷也不一定.....不过如果得了第一名,想必王妃是欢喜的。”
厉景杭一听说陆楚箫欢喜,自然他也是欢喜的,现在光是这样听听,脸上就不自觉地露出些许笑意出来。
“咳。”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厉景杭夸张地打了哈欠说,“如此的话,那便不管他了!你们回去休息吧!”
“是!”
“是。”
二人出去的时候,看见厉景杭小心翼翼地在陆楚箫的身边躺下,还给他掖好了被角.....
出来后,残月正往前走,忽然感觉身边空了,往后一看,竟看见古月似被什么牵绊住了,站在后头看着不远处的下人房,一动不动。
他走回去,拍了拍古月的肩问:“古月?怎么了?王爷让咱们去休息了,难得有一日休息,你还不赶紧回去?”
古月的手放在胸口处,停顿了片刻,正准备走,忽然看见自己望着的方向一个人影如脱兔般跳出来!
“古月!古月!你是找我吗?”
是蒋奕,穿着一身白色亵衣亵裤就跑了出来。
古月一看,脸微微红了,斜睨了残月一眼,残月咳嗽了一声,急忙掩面而去。
而这时,只有他们两个人,古月才没好气说:“你这是做什么?出来为何不穿上衣服?让人看见了.....多不好!”
第120章 侠骨柔肠
蒋奕低头看了看自己,满不在乎地说:“都是爷们,怕什么!”
这话一出,古月脸色登时一沉,转过身就要走!
蒋奕一看自己这是把人得罪了,急忙拉住他的手臂上说:“哎哎哎!我、我不是,我不是爷们,行不行?你别生气啦!哎呀!我的好古月,我都想你想了好几日了,你这见面就生气,我、我们还能不能做那个什么啦.......”
一听他说这个,古月的脸更红了,扭过头来,从怀里掏出一块青玉塞进他手里,声音低沉:“这是我们家祖传的清羽玉,给、给你了!”说完,他扭头就飞走了!
原地,蒋奕看着自己手上的一块看起来晶莹剔透玉质极佳的玉佩道:“我,我只不过是跟他唠叨了一句小少爷都有王爷给的玉佩当信物罢了,你、你怎么就把传家宝给我了.....这、这算聘礼吗?.....啧!我、我和小少爷.....哎!”说完,他自己还抖了抖,急忙哆嗦着跑回屋去了.......
回屋之后,蒋奕把那个清羽玉放在面前左看右看,心里回忆着刚刚古月给自己这个玉佩时的表情,还是那么的害羞,便不自觉将这玉放在嘴巴亲了一口,自言自语道:“算了,虽然我们蒋家世代都是将帅之才,还从未有过男子嫁人的先例,不过看在你对我这么好的份上,这玉佩我就暂时收了!等你日后有了心仪的娘子.....我再还给你!”
这一夜,除了小皇帝,其余所有人都睡得香甜。
小皇帝自从记事起就睡眠极差。想当初,他刚刚记事起,就知道先帝重视血统,对于他和他早逝的皇后的儿子,也就是当时的太子,极为看重!不但事事操心,而且还亲自督促教导他的学习。
反观皇帝对自己,则一直都是淡淡的,偶尔半夜过来瞧自己,也只是默默看着自己睡觉不说话。久而久之,他也就习惯了,只觉得这是先帝表达感情的一种方法。
后来他被告知,原来自己是先帝与异族女子生下的孩子,这一辈子都只能当个藩王,永远不可能问鼎帝位的时候,他是非常愤怒的!他觉得这样对自己不公平!
这种愤怒一直持续到了三年前,先帝忽然身染重病,奄奄一息,他的七个哥哥为了帝位打得头破血流之时,他才被陆鼎河找过来,告诉他,自己原来是他的儿子!自己不过是他狸猫换太子的那只狸猫!
多么的讽刺!
不但帝位不是他的,而且连这个皇子的身份都是他父亲偷来给他的!那他有什么呢?原本的他,不过是他父亲在西藩买回来的一个舞女生下来的卑贱的庶子罢了!
如果不换,他才是那个一无是处的废物!
翻了个身,他的头下的枕头已经濡湿了。太痛苦了,这个时候,眼泪就是治病的良药。
就在这时,塌前出现一个人。
是凌云,换下铠甲的他也多了那么几分的侠骨柔肠。
只见他小心翼翼地凑过来问:“陛下还是睡不着吗?要不要臣抱着你?”
小皇帝微微一顿,急忙窜起来,一把搂过他的脖子,将他生生拉了下来, 一起跌入云账之内!
......这一夜,自是暖帐回肠,暖玉温香.....
第121章 提前答题
第二日一早,陆楚箫的文师傅劳清远一大早就过来候着了。
待他磨磨蹭蹭,一步三顿地走到书房,劳清远便马上疾走两步上前,一把抓住陆楚箫的手腕就往书房里拽!
“哎哎哎~劳师父,男女授受不亲.....您这是做什么!”陆楚箫也调皮了。
劳清远被他气得胡子都飞起来了,没好气说:“都多少日没有好好学功课了?这马上就要考试了,还不快速速跟为师来个考前复习,好好准备一番???”
陆楚箫被他拽的跌跌撞撞,身子又虚又难受,蜡着脸说:“师父,我是个什么样儿,您最清楚了,武试只不过是投机赢了而已。文科我是真的不行,学问这东西您也说了,在于日积月累,我才学了几天啊,都说临阵磨枪不快也亮,可关键是我还只是一根铁棍,还没被磨成枪呢.......”
劳清远差点没被他气死,好半天才缓过气说:“今年的题目为师已经知道了!现在为师便告诉你,你写来试一试!如若不好,为师指导你!”
......陆楚箫懵了,抽着鼻涕,眨着眼睛,一脸无辜道:“这、这恩科、也带作弊的么......”
他这边说他的,劳清远这头已经急得满头大汗,拿过早就准备好的文考题目递到他面前说:“喏!这就是今年的题目!给你两个时辰,你速速写来!”说着,捡起一旁桌上的戒尺,横到了胸前!
陆楚箫看着那又细又长的戒尺,咽了咽口水,哆哆嗦嗦地端起那个简帛,上面写着一行劲楷小字:“立农乎?军威乎?孰轻孰重?”
一看这题目,陆楚箫如释重负,笑着对劳师父说:“师父,这题目我会!你且等着,两个时辰,我一定能写出来!”
劳清远一看自己的徒儿如此争气,脸色也好看了许多,但对他还并不特别信任,只是冷着脸点头说:“那你且写来看看吧!”
陆楚箫乖巧点头:“是!师父!”
就这个样儿,是个师父也不忍心对他不好。劳清远看着跟自己儿子一般大小的陆楚箫,趁他低头的瞬间,脸上也透出些许怜爱的神情出来......
这个议题正符合当下的时局,一面是急需休养生息的百姓,另一边则是蠢蠢欲动的边疆要塞,甚至还有可能波及京都,总之,就是养军,两边该如何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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