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拯救偏执反派boss[快穿](GL)——留君意

时间:2021-09-14 15:59:07  作者:留君意
 
 
第17章 谋朝篡位国师
  纤细的手臂从腰侧攀爬至背后,藤蔓一般死死缠住她,几乎要将人嵌入血肉,温热的呼吸喷在耳侧,又急又狠,身体却还在微微发着抖。
  时清薏挑在手中的灯晃了晃,哐当一声砸在地上,最后一丝光亮熄灭,偌大的宫殿陷入一片漆黑。
  半晌,漫长的黑暗中似乎是谁轻声叹了口气,摔了灯笼的手犹豫着落在女君削瘦的肩头,轻声道:“陛下,您认错了……”
  “草民不是国师。”
  听见动静外间宫女战战兢兢的入内,手里提着的宫灯勉强照亮这一方小小的天地,粗布麻衣的姑娘蹲下身去,女君宛如惊弓之鸟,下意识的握住她的肩头,五指深陷着细细发着抖,似乎只是这么一个动作,这个人都随时可能消失不见。
  她却只是弯下腰去,提灯的宫女款款而来,终于看见那女子另一只手里拎着的是一双鞋袜。
  ——醒来发现那人不见,慌到四处寻找生怕是一个梦境,又怕她再次逃走的人,甚至没来得及穿上鞋袜。
  女君的小腿修长,只是有些太过清瘦了些,捧在手里冷的像块冰,然而线条却是极为流畅的,从小腿到脚踝再到足尖,没有一丝瑕疵,苍白的肌肤下隐约藏着浅青色的血管,赤裸的足弓莹润如玉。
  踩在深秋冰凉的砖石上不知是不是冷的,微微轻颤。
  那姑娘半跪在地,将女君的足放在膝上,拿过鞋袜细致的给女君穿好,最后又整理好了裙摆,正要起身时发现女君的手还牢牢按在她肩头,阻止她站起。
  不得已,只能抬头。
  灯火憧憧,女君长发如瀑凌乱披散在肩头,沿着光洁的脖颈往下,一直漫过腰身,脸色却极为苍白,瘦到近乎有些脱相,此刻低头看着她,目光沉沉,像是一滩幽深的湖水。
  看着竟然有些让人心生恐惧。
  抓在肩头的手又用了些力,徐昭苏的目光仿佛燃着火,看的人让人一阵心悸。
  “你怎么知道孤的腿脚不好,受不得寒?”
  声音森寒,时清薏正准备解释,扣在肩上的手突然撤了去,往她脸上抓来,电光火石间时清薏偏头险险躲开,让徐昭苏扑了个空。
  “你怕我?”徐昭苏的手缓缓攥紧,脸色也一寸一寸阴沉下来。
  这是个躲避的姿势,甚至下意识的往后倒退了几分。
  “不……”时清薏垂下眼帘,“草民容貌丑陋,怕污了陛下的眼……”
  头顶传来一声冷笑,在空旷的大殿内甚至显得有几分讥讽。
  然后,她就晕了过去。
  “……”
  心口一抽一抽的疼,几乎要把五脏六腑都撕裂开来,疼晕过去又疼醒过来,其中煎熬非常人所能想象。
  冰凉的手指在她脸颊一侧游移,一寸一寸描摹木质面具的边缘,似乎下一刻就会突然揭开来,时清薏承受着巨大的心理压力,在心里对系统咬牙切齿:“你人了?”
  “还在了,”系统默默给她加了个屏蔽痛觉,忧心不已,“一个月一次,这一次熬过去下一次可就不一定了。”
  痛觉暂时屏蔽,时清薏好不容易缓过来一口气,脸上那冰凉的手指也终于结束了折磨,撤回了去,只是悄然摩挲了一下她的唇角,有些贪恋的细细描摹想她的五官。
  ——
  太医已经退下了,说是查不出来为什么突然晕倒,都是些废物 ,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突然无缘无故的晕倒?
  徐昭苏阖上眼冷静了许久才勉强压下心中汹涌戾气,有些眷恋的靠近无声沉睡的人。
  她瘦了很多,这半年里大概吃了很多苦,搜集的情报说她日子过的很是清苦。
  说是在半年前突然出现在一处人烟稀少的荒村里面的,对外说是饥荒逃难至此,毁了一张脸,嗓子也毁了,偶尔上山采些草药变卖过活,懂些医术,经常帮村子里的老人孩子看诊,勉强渡日。
  日子虽然清苦但也平淡安宁,半个月前却突然揭了皇榜北上皇城……
  或许,是听见了自己病重的消息。
  徐昭苏喉咙里泛起一阵痒意,又怕吵醒人,硬生生忍住了,捂住嘴,竭力压低声音咳了两声,她眼中晦暗不知想到什么,手有些哆嗦的拿了两颗药丸服下才渐渐止住咳嗽。
  半年前那场大火是自己亲口让禁军放的,她那么傻,一直以为自己想烧死她,可哪怕这样她都还是愿意回来不是吗?
  是自己把她逼成这样的,若是她脸上的伤是不能揭开的伤疤,那自己自然不能再伤她——哪怕自己朝思暮想,再见她一面。
  徐昭苏死死压抑住自己揭开她面具的冲动,以极大的毅力收回手来,只是在她睡梦中贪心的摸了摸她的唇角。
  温热的,好好活在这个世上的人,而不是一个模糊的泡影。
  她还活着就好。
  ——
  时清薏睁开眼的时候发现已经是在一辆马车里,徐昭苏身子骨孱弱,受不得寒,马车宽敞的抵得上一个屋子,摆了一张上好的软榻和一张檀木桌,茶水点心摆在桌上,四角都用毛毯细细塞住不露一点冷气。
  徐昭苏正在批上呈的折子 ,靠在榻上挨着她,抬眼瞥见她醒过来笔锋一顿,半日的惊惶不安仿佛是看见这人的瞬间安定下来,兴许是无意识的就弯了嘴角。
  “陛下,”那目光太过炽热,时清薏下意识的避开,车窗半开着,透过缝隙能看见窗外群山大雪覆盖 ,银装素裹一片静谧,而马车正缓慢朝着群山深处而去,“我们这是要到哪儿去?”
  今年的第一场雪竟然在她昏睡中悄然到来。
  又是冬天了,大雪簌簌而落,她还有些不甚清醒,悄悄打了个哈欠,许久方才发现徐昭苏正静静看着她。
  “困就再睡一会儿,还有一个时辰才到,到了我再叫你就是,里面也早就吩咐人收拾好了,如果还是觉着困,过去可以接着休息。”
  “这是去郊外行宫的路上,那里有天然的温泉,爱卿知道孤畏寒怕冷,去那里过冬再合适不过,你是过来给孤看诊的医女,跟孤一道不是应该的吗?”
  她的声音温温柔柔的,相比起不久前在明泽殿里阴翳偏执的模样判若两人,但时清薏还是瞬间觉得脊背发冷。
  郊外行宫长公主管不到,朝臣顾及不周,文书奏折不重要的可以长公主代为决定,严重些的可以快马加鞭送来,但这一切的前提都是有马。
  换一个角度来想,郊外行宫与世隔绝,尤其是在大雪纷飞的时候,被困深山,除了官道没有其他出路,要出来需要备马还需要女君亲令。
  像是海中的孤岛,唯一的出路被人牢牢把持,适合——
  时清薏眼神复杂,徐昭苏瞧着她,眼神一刻也舍不得离开的样子,见她一言难尽的脸色亲手去倒了杯热茶喂过来,神色关切:“是醒过来不舒服?喝口茶醒醒神?”
  “草民自己来就好。”时清薏半撑起身子,不敢劳烦她喂给自己,接了茶啜了一口,徐昭苏脸色寒了一瞬,又极好的掩饰过去了。
  茶水清冽,哪怕是在动荡的马车里也没有丝毫倾洒,时清薏喝了两口,遥遥算计着离皇城的距离,心口隐隐有些疼痛,闭目养神不久马车就停了下来。
  行宫建在半山腰上,以前都是秋天围猎所用,冬日启用匆忙还没来得及拾掇,大雪纷纷扬扬落满天地,天地一片莹白,唯有院墙内伸出数枝白梅,凌冽的香气扑鼻。
  时清薏看的微微一怔。
  有人靠近了来,徐昭苏肩上披了一件白色云纹的白狐披风,深若寒潭的眼在这寂静风雪里显得格外透亮,身体和脸色看着虽然都不大好,精神气却是前所未有的好。
  “你也喜欢白梅吗?”徐昭苏浅浅笑了笑,伸出一只手来,低低咳嗽了一声,“我心上人也很喜欢白梅,我为她搜罗天下珍奇品种,在这行宫里种了三年,今年好不容易才开花,你看着可喜欢?”
  面上如此风轻云淡,若不是胳膊还被死死攥住,时清薏恐怕就信了。
  “陛下心上人当真是好福气。”时清薏嘴角抽了抽,礼貌性的夸了一句。
  “你喜欢就好。”徐昭苏自顾自的接话,眼神清亮,带着笑意看着她,温和的让身侧服侍的婢女都要忍不住落泪。
  这恐怕是这半年以来陛下心情最好的时候,今天突然性格大变,如此温柔体贴,看来这位医女果然是医术高明。
  徐昭苏拉着她的手继续往前走,声音和煦:“这里是皇城外的深山,离皇宫足有几十里山路,今年雪下的格外大,大雪封山,山路险峻,出去不易,你若是有什么需要的药材跟孤说就好。”
  时清薏噎了一下,也就是说不识路贸然跑出去可能会被冻死,如果非要跑出去也肯定会被抓回来。
  徐昭苏回头看着她,声音愈发柔和,眼底却有幽幽寒芒浮现:“爱卿还有什么想对孤说的吗?”
  ——赤裸裸的威胁。
  她目光灼灼,这几乎已经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想看看这人还有什么想说的,是愤怒或者认命,恨她还是想拼命逃走?
  时清薏认真想了想,第一次迎上女君的目光道:“陛下下次出去记得穿鞋袜。”
  她的腿脚,确实是受不得冻了。
  徐昭苏愣住,呼吸都是一顿,半晌却是勾起嘴角笑了笑,笑意不达眼底 ,寒气确实消散了几分:“好,孤知道了。”
  手却悄然抓的更紧 ,继续问:“除此之外,你就没有别的什么,想跟孤说的吗?”
  时清薏微微眯起眼,风雪正急,吹进了眼里,刺的她眼底发酸,她认真想了好一会儿。
  “——梅花很香。”
  系统叮咚一声:“目标仇恨值降低百分之五——高还是你高,一句话就降百分之五。”
 
 
第18章 谋朝篡位国师
  搁置多时的行宫终于迎来了少有的热闹时候,沿途的雪已经被扫除干净,女君近来性子越发乖戾,偌大一个行宫无人胆敢出声,就连过来迎接之人也是垂首低眉。
  天地间只有风声呼啸,大雪簌簌而落。
  徐昭苏解下自己肩头的白狐披风,珍而重之的为身侧之人披上,因为要系中间的系带,两人的距离前所未有的近,呼吸交错相闻,落在裸露的脖颈肌肤之上,泛起一阵暧昧的湿热。
  时清薏想躲,手还未曾抬起,就见那人眼底阴沉的风雪,终于还是放了下去。
  她一边系一边说话:“这座行宫还是我年少时父皇为我母后所建,冬暖夏凉适宜居住,建时耗资无数,我母后曾经取笑父皇是昏君,建造此地算是金屋藏娇,我那时候还小 ,就一直想着若有朝一日我有了心上人也一定要带她来此,就算抛却皇城万千尊贵,过普通人的一生也很好。”
  她眸光晦暗,不知想到什么,眼底又起了一丝凌冽冷意:“可惜,她不愿意。”
  手还在系带,可能因为冷的,稍微有些抖,时不时剐蹭到时清薏修长白皙的脖颈,像冰一样,泛起丝丝寒意。
  “我那时着实是伤心至极,这满宫梅花,她无缘得见该是多么可惜。”
  时清薏喉咙动了动,喊了一声陛下。
  陷入难挨回忆里的人似乎被喊醒了来,她幽幽看了面前的人一眼,突然展颜一笑:“如今我才想明白了,她不愿意来看我也可以将她拘来此处,现在也好,我也不必再担惊受怕……”
  担心受怕她什么时候就会离自己而去,什么时候就会翻脸不认人,将自己囚在幽暗的地牢里。
  ——她早该想明白的。
  “陛下,”时清薏垂下眼帘,逾越的抬起手将那人宛如坚冰一般的手攥进了掌心,身侧宫女撑着的伞也被她接了过来,声音微低:“雪下大了,我们进去吧。”
  大雪纷纷扬扬,落满了女子眼角眉梢,徐昭苏怔愣片刻反客为主将那人的手死死攥进掌心。
  梦魇终于远去,一切都是真的。
  时清薏于是随着她沉默的往前走去,她总觉得徐昭苏已经有些疯魔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这绝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事,不是从自己反手背叛她开始,或许是在更漫长的从前,自己不肯应她情意,却又并不明确拒绝她让她心存幻想,逐渐患得患失,只是从前碍于自己压抑着,现在——
  手被攥了一下,女君回头看她,明眸善睐又暗藏冷意:“爱卿在想什么?”
  时清薏此刻才惊觉自己已经落后两步,摇了摇头,赶了上去:“没什么。”
  行宫雪下的极大,到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提前赶到的宫人已经布置好了饭菜,时清薏没什么胃口陪着徐昭苏用了一些,倒是随行的宫人看的心惊胆战。
  区区一个医女,如何敢跟如今喜怒无常的女君同桌用饭的。
  时清薏吃东西的时候也没揭开面具,只小口小口吃着,连头也不敢抬起来,就算不抬头她也知道有一道的目光一直看着她。
  “你也喜欢吃莲蓬豆腐和绣球乾贝,清薏以前也很喜欢吃。”
  她仿佛是回忆过去,声音微低,时清薏伸过去夹菜的手猛地顿住了,半晌硬生生转了个方向放下。
  “陛下,臣吃饱了。”
  “嗯,吃饱了我们就洗漱休息吧。”徐昭苏也不多言,从容放下茶盏。
  “不知臣是跟其他女官同住,还是跟其他大夫同住?”
  这些大夫里就她一个姑娘,所以她一直都是单独居住的。
  徐昭苏截断她的话,淡淡道:“自然是跟孤同住。”
  时清薏:“……”
  见她不言,徐昭苏好脾气的看着她,眼角眉梢都似乎带着些许温柔愉悦的笑意:“怎么,爱卿不愿意吗?”
  这时候她若是胆敢说一个不字,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都是两说的事。
  一个殿就一个殿,她以为自己多少还能在外殿混一个小榻将就一晚,结果徐昭苏直接拉着她的手进了内殿,美其名曰要抵足而眠。
  时清薏:“……”
  “孤夜里睡不安稳爱卿是知道的,前些日子还查出来有人下毒,爱卿不在孤身边,孤实在寝食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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