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拯救偏执反派boss[快穿](GL)——留君意

时间:2021-09-14 15:59:07  作者:留君意
  她抱着书包的站在哪里,声音满是期待的开口:“那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吗?”
  突然被抢台词,时清薏懵了一下:“……可以啊。”
  系统啧啧称赞:“多好的女孩子啊,知道你脸皮薄都学会自己问你了。”
  ……
  姜知意还是习惯性的目送时清薏离开,她心里有汹涌的酸涩填满了胸腔,抱着书包离开的时候却觉得无端轻松起来。
  时清薏有关于未来的计划中有她,她可以一直陪着自己喜欢的女孩子走很久很久的路,也许,不止只是朋友的界限。
  她悄悄握紧掌心,那是时清薏握过她掌心的地方。第一次那么清晰的感觉到未来也许也并不是一片漆黑。
  她一步一步的朝巷子里走去,觉得剩下的半年也不那么难熬了,只要熬过去了就是苦尽甘来。
  这样的好心情在她推开门的那一刻戛然而止,满地碎裂的酒瓶和烟味,伯母坐在沙发上,看着很颓然。
  她记得以前伯母是有些丰满的一个女人,后来天天出去买菜挑菜推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瘦小了下来,越瘦越无法抵抗暴行,大伯每次喝醉了酒她和伯母总是最先遭殃的人。
  酒鬼不是人,可对唯一的女儿心存善念,对姜知意这个拖油瓶则是另一种态度。
  “终于舍得回来了?天天在外边不着家,看看这都几点了?”男人骂的时候嘴里喷出来一股酒气,熏的人几欲作呕,可姜知意不敢,不然惹来的就是男人的拳脚相加。
  她缩在角落里不敢说话,敏感的意识到今天不对,姜知晴不在家 ,伯母少有的收摊如此之早,屋子里笼罩在一片烟尘之下,空气浑浊的可怕。
  “知意啊,”姜知意的伯母是个老实的女人,说话的时候嘴唇蠕动了半晌,粗糙的手指不自觉的摩擦着大腿处衣裳的布料,脸上流露出一股窘迫来,“知晴的事你知道了吧?”
  姜知晴的事?
  姜知意有一瞬茫然,紧接着就是男人的一声冷哼:“白养你这个白眼狼这么多年,你妹妹被国外的好学校看上了你都不知道,你妹妹下个月就出国,咱们也准备搬家了,这里的地皮卖了给你妹妹凑学费,咱们回乡下老家住。”
  “回老家?”姜知意只觉得有一股血一下子冲上了脑子,脑子里一片嗡鸣,几乎听不清这些人在说什么,嘴唇都开始发抖,“那、我呢?”
  “你?”男人语气越来越不耐烦,“你还能怎么样?又不跟知晴一样有学校录取,上这么多学有什么用?本来说让你上完高中的,上完了也没学校读,谁给你出那个钱?你也别去上学了,趁早回来打工,我已经给你找好厂上班了,你别跟我说这不行那不行的,我养你个拖油瓶到现在,现在让你出去打工给你妹妹攒学费不行?”
  伯母的头垂的越来越低,喉咙动了动:“老姜!”
  “我不——”
  男人一巴掌甩开她: “老子这话撂这了,你他妈要是还敢去上学,我非扒了你这张皮。你在那学校名声烂成那样还敢去?跟你爸一个德行,啐!”
  姜知意的指甲一寸一寸陷进掌心,几近窒息,那一刻她突然生出一股被命运打压的极度无力感。
  有的人就是生来幸运,姜知晴就能遇见喜欢的人,两情相悦,哪怕家境贫寒也有贵人相助,天赋卓绝,能够在金碧辉煌的大厅里拉小提琴,一鸣惊人,优雅的像一只白天鹅。
  而有些人却只能在光影下最阴暗的角落里苟且偷生,连努力活着都只是奢望,只是因为其他人的一点波及就连努力的资格也没有了。
  刚刚她喜欢的女孩子还问她愿不愿意跟她去同一所学校,命运给了她一丝希望,又很快毫不留情的把她死死按进了淤泥里。
  就好像她根本就不配活下去一样。
  那天夜里她彻夜不眠,眼泪流干了以后就看着窗外发呆,她很想很想时清薏,想跟她说说话,想抱抱她,甚至只是跟她发个消息就好。
  可是没有,因为她连一个联系方式都没有。
  天色渐亮的时候却整个人陡然冷静下来,她穿好了衣服下床关好门,一步一步踩着稀薄的月色往外走。
  ——城中村的小诊所是二十四小时开门的。
 
 
第37章 卑微偏执学霸
  在极度的恐慌之下她整个人竟然出奇的镇定下来, 她走的很快,像是一抹幽灵的影子在寂静的长街上行走,经历了一场大雨,清早的风还很冷, 吹在她单薄的身上却仿佛没有知觉一般。
  伯母已经出去了, 家里只剩下那个男人, 他昨晚睡的晚, 一般都是早上九点才睡醒,还有两个小时的时间。
  她的心镇定的可怕, 在绝望中生出的勇气和戾气掩盖住了一切。
  早上七点,天还没有完全亮,藏在巷子里的小诊所点着一盏昏暗的灯,医生刚刚换班,正叼着一根油条, 抬眼看见门被推开,一个十七八岁的高中生推开门进来,她瘦的很厉害, 眼神带着某种孤注一掷的绝望。
  医生心里一跳, 女生已经走了进来,哑着声音问他:“我想买安眠药和……头孢。”
  她的声音疲惫至极, 医生皱了皱眉,语气难得的柔和:“安眠药是处方药。”
  “……我有。”
  接过药的时候她有一瞬间的惶恐,药还没接到手里, 劈手就被人夺了下来, 东西掉在地上,姜知意的肩膀一下子僵直,整个人都绷的极紧, 甚至不敢顺着那根手臂往上看过去。
  太熟悉了,几乎不用看就知道是谁。
  时清薏顶着一个乱糟糟的鸡窝头一路飙车到了这里,捉了她的手就开始往外走。
  金发少女走的很快,姜知意就跌跌撞撞的跟在她后面,眼泪一开始还是无声无息的,逐渐变得越来越汹涌,几乎要堵塞说话的咽喉,哽咽出声,在某一刻时清薏发现不对停了下来,回过头来。
  她已经哭的满脸都是眼泪,糊了一脸,头发沾湿在脸颊上,像是一个打架落败被欺负的小可怜,任谁能相信她刚刚竟然生出了那样的决心。
  她大早上被系统连环催命叫醒的时候甚至觉得是系统在驴她,可是不是,头孢和酒或者安眠药这种东西是真的能出大事的。
  “你哭什么?都有这个勇气了还哭什么?”
  她的语气很凶,姜知意的全身都在发抖,心理防线几乎要全线崩塌。
  完了,清薏知道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她肯定觉得我可怕,觉得我恐怖,连她也不想要我了吗?
  她的眼里瞬息万变,抬起头的时候大颗大颗的眼泪沿着削瘦到脸颊滑落,张了好几次口,却根本说不出任何话来,只是无声落泪,几乎也站不住的瑟缩着。
  那是一种绝望到极致的悲哀,整个人都灰败的看不见一点生机。
  时清薏光是看着心里都难受,她想生气的,为了一个人渣何至于搭上自己的一生,可她连一句重话都说不出来,生怕什么是压折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只能伸出一只手去拍了拍她颤抖的脊背,姜知意感受到她的动作突然踉跄着往前了两步,试探性的伸出手来,见她没有躲才悄悄收拢手臂环抱住她的腰。
  她无声的哭,眼泪打湿了她肩头衣服的位置,像一条不会流干的河。
  时清薏的心终于软了下来,想起什么:“不要咬自己,咬衣服。”
  她的习惯极坏,哭了为了不打扰别人让其他人听见就咬自己口腔里的肉,做了噩梦都是这样。
  姜知意很听她的话,果然松开咬自己的牙齿,一边哭一边咬住了她衣服的一角,于是颤动从衣领传来,她连哭也是不惊动她人的小心,逆来顺受的模样,该是怎样的事才能让她出绝境里生出那样的勇气?
  时清薏语气放软,一下一下抚过她的肩背:“到底怎么了?”
  肩头的眼泪一下子更加汹涌,就好像原本的所有委屈都可以自己忍下,一但有人关心却根本藏不住,她咬着衣服的一角,很久很久,才能吐出一个字来。
  “疼……”
  清薏,真的好疼,好疼。
  时清薏把她带回去洗干净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说,全身上下几乎没有好皮肉,青的青紫的紫,手臂的淤青还没好全又添新伤,腿上甚至还有玻璃碴子刮破的伤痕。
  她蜷缩在柔软的沙发里任由她摆弄着吹头发,脑袋埋在她腰间,肩膀耸动着小声的哭。
  吹风机的声音呼啦呼啦的,她好像终于可以在这巨大的声响中解放出来,一开始还是无声无息,后来渐渐出声崩溃的哭。
  时清薏抱着她,眼神在她裸露的手臂和小腿上游移,满是刺目的伤口,上一次来的时候还没有这么多的。
  她领着姜知意上车的时候人也只是拉着她的手,不抗拒的上车,眼泪悄悄的流:“你要送我去警察局吗?”
  时清薏差点气笑了,恶声恶气的吓她:“那你还跟着上来?”
  姜知意靠着她吸鼻子:“你送我去,我就去。”
  她看着那么乖,像一只收敛爪牙无害的猫,时清薏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五味杂陈。
  “好了,再哭眼睛要哭瞎了,还有高考了。”她推开哭了一天的猫,她眼睛那里已经红肿成了一个小灯泡,干燥的纸都不敢凑上去,只能拿湿巾一点点沾。
  姜知意又抽噎了一下:“他们让我进场打工,我不能高考了。”
  时清薏的手蓦地顿住,怪不得她胆子那么小的一个人竟然会想出那种法子。
  “今晚别回去了,住我家。”她眼神沉了沉,回去指不定又是怎样一顿毒打。
  她蹲下身去,声音恶狠狠的,给人擦眼泪的手却很温柔:“你傻不傻,安眠药过量血液分析是能出来的,头孢加酒一检查就能出来,到时候查出来你的购买记录,你还能逃的掉吗?”
  姜知意好像没反应过来,呆愣的看着她。
  “为了这么些人渣赔上自己的一辈子不值得,你马上就要高考了,就能远离这些人了,到时候跟我去南方看海,你还记得吗?”
  她把头靠过去,跟她的额头抵在一起,两个人的距离太近了,姜知意的脸跟肿眼泡一样的红,长而翘的睫毛一直抖。
  时清薏循循善诱:“你的前途不比他们重要吗?还是我没有他们重要?”
  姜知意腾地一下子红了,声音弱弱的不敢看她:“你、你重要。”
  没有人比你更重要了。
  时清薏满意了:“那就别沾这些脏手的事,安安心心的准备高考,接下来的日子住在我家里,好不好?”
  住在心上人的家里,这种诱惑就算没有其他任何外力姜知意都不可能拒绝得了,只能傻傻的看着她,忽然觉得天堂地狱一念之间。
  时清薏在阳台上跟自己父亲打电话,男人似乎在在应酬着什么,语气有些不耐:“是钱不够了还是要开家长会?我直接打到你卡上吧,清薏爸爸忙,你要体谅一下……”
  挂了电话的时清薏有一瞬疲惫,终于还是挣扎着打通了另一个电话。
  姜知意靠在玻璃门上,时不时看她一眼,生怕她会丢了一样。
  她有一瞬出神,耳朵里已经传来了一个女人柔软的的声音:“喂?清薏吗?怎么了?怎么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没有去学校上课吗?”
  不是母亲的声音,女人的声音带着困倦,似乎快速去推了推什么人:“清薏打电话过来了,快点起来。”
  “不,我是……找你。”
  打完电话回去的时候姜知意已经乖乖坐在了客厅里,好像刚刚还偷偷站门上的人不是她一样。
  时清薏突然觉得心情有点复杂。
  晚上时清薏打游戏的时候听见了敲门声,姜知意抱着自己的枕头站在门口,头发柔软且蓬松,可怜巴巴的:“我、我睡不着。”
  所以,能不能跟你一起睡。
  时清薏不比她脸皮厚,成功让她爬上了床,一开始还是楚河汉界各不相干,逐渐越靠越近,姜知意打了个哈欠去抱她的胳膊:“清薏,好晚了,明天还要上学,别打游戏了好不好。”
  自己熬夜就熬夜,反正明天白天可以补觉老班不管,可姜知意不一样,时清薏想了想放下手机关了台灯。
  少女清浅的呼吸就在身边,时清薏不一会儿就睡着了,黑暗中原本已经睡着了的人却悄悄睁开眼。
  在黑暗里伸手过去珍惜的触摸她的眉眼,好的就像一场不切实际的幻梦,早上还在地狱里挣扎,晚上就身在天堂。
  如果早上时清薏没有来她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她下意识的侧头看了一眼窗户,时清薏的窗台乱七八糟的放着许多书,窗户却是牢牢关着的。
  她夜里总是睡不着,半夜会起来把客厅的窗户打开,然后清晨再关上,男人有时候喝的酩酊大醉就躺在客厅的沙发上,客厅没有被子,只有一条薄毯。
  大概是喝酒喝多了身体也不怎么好,男人其实经常感冒,他搜刮家里的每一分钱出去喝醉赌博却不肯买药。
  自己偶尔出去兼职家教身上会有点钱,他就恶声恶气的支使自己出去买药,她从来不反抗,逆来顺受多了,男人对她几乎没有任何戒心。
  时清薏说的对,医生和警察会检查出来的,可那又怎样呢?是他自己喝的,他逼自己买的,伯母乃至姜知晴都知道的事,她买了那么多感冒药男人总有一天会喝头孢的。
  到时候她们一家只是愚蠢,跟故意无关,她只是寄人篱下被欺负的可怜人而已,至于安眠药……
  她闭上眼,扯住了时清薏的睡衣衣摆。
  这些可怕的心思清薏不会知道的,在她眼里,自己永远只是一个怯弱无能的小可怜就好了,这样自己就可以一直依附在她身边。
  这大概算是因祸得福吧?
  只要那些人不来逼她,她愿意一直一直做时清薏身边无害的猫。
  她悄悄往被窝里缩了缩,脸颊贴在她的小臂上安心睡去。
  早上时清薏是被人叫醒的,仅穿着睡裙的人趴在她床边小声喊她起床,小猫一样听的她更想倒头就睡。
  “我给你下了面条,你要是实在起不来,我端过来喂你吧。”
  时清薏睡眼惺忪的眼瞬间睁圆了,觉得自己还是做个人吧,这么剥削过分了。
  刷牙洗脸的时候她愤愤不平的教姜知意:“以后叫人起床就要大点声,不然根本叫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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