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捧角儿后发现我是白月光(近代现代)——桃木不言

时间:2021-09-14 16:04:34  作者:桃木不言
  这可比普通的专场上新活儿磨人多了。
  “你想上吗?”
  黎煜嘿嘿一笑,“我有意愿,因为想给奶奶看。”
  “那好,正好我这版稿子想和他聊一聊。我这周约个局,带你们见一面。”
  顾贺良做事效率快,很快就联系了廉导,并且安排了饭局。
  廉导一开始就想搞一个将现代街舞和京剧越剧等民间传统文化结合起来的节目,将舞台效果通过光影调整,做出古韵千年融入当代文化的感觉。
  但是接连找了好多街舞舞者之后,都觉得整体格调不搭,都已经考虑把这个想法毙掉了。
  然而,当他偶然看到黎煜在中国区的选拔赛之后,他觉得黎煜虽然是Breaking舞者,但是身上有一种独特的典雅气质,这样在节目之中就不会显得突兀。
  更何况,黎煜今年代表中国参加了世界级街舞大赛还捧回了金腰带,将他带上春晚的舞台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所以他来邀请黎煜,试试排练这个节目。
  既然黎煜自己想上春晚舞台,而且和国粹沾边又不像语言类节目那样不好讨巧,顾贺良便也没什么意见。
  于是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因为要投入春晚的排练,时间就更为紧张。顾贺良便安排黎煜的团队婉拒了很多采访,让黎煜能够认认真真地准备排练节目。
  到将近年末的时候,春晚的节目在一波一波地审核。黎煜和顾贺良两个人像是真正的夫妻档一样,天天一起去排练审节目,再一起回家。
  顾贺良觉得比先前各忙各的状态好得多,连反复改动他的相声也不让人觉得那么烦躁了。
  毕竟,那个黎煜中国区选拔赛的cut视频,是“是卿卿啊”通过微博私信发给廉导的。
  冬至那天,顾贺良接到通知说他和黎煜的节目都进了彩排范围内,算是一个阶段性的胜利。
  除此之外,黎煜还得到了另一个消息。
  黎煜的爸爸因为这几年一直在狱中表现良好,积极协助监狱开展文化教育,帮助其他犯人学习文化知识,还沉心写作,出版了两本书,得到了合法减刑,元旦之后就可以出狱了。
  当黎煜知道这件事之后,当天晚上睡前告诉了顾贺良。
  “不管他做了什么,我作为家属,于情于理要去接他。”他一边说着,还一边观察着顾贺良的神情。
  顾贺良沉吟片刻,说道:“一时出来,可能会很冷。我们去给爸爸买一件新的羽绒服吧。”
  黎煜愣了愣,牵着顾贺良的手,脸上绽开灿烂的笑容。小小的酒窝都要承不住甜蜜和感激。
  他环住顾贺良,钻进温暖的怀抱里,觉得鼻头有些发酸。
  一切都好起来了。
  接黎爸出狱的那一天,一向干燥的北京下了场纷纷洒洒的大雪。
  雪片像鹅毛一样大而柔软,将世间万物被白茫茫覆盖,就像是让所有的过去全部清零重启。
  在一片大雪纷飞之间,顾贺良驱车带着黎煜前往北京市监狱。
  黎煜望着后视镜上摇摇晃晃的福袋,“贺良,这个福袋有八年了吧?”
  “嗯,2014年。”顾贺良道,“我强行得到的。”
  “我爸爸入狱也有八年了。”黎煜的手抚上冰凉的车窗,“我一次都没去看过他。”
  “前几年我一直觉得,是他害了我们这个家支离破碎,害得妈妈去世,害得奶奶看不起病,还害得我狼狈辍学,吃了那么多苦。而且除了我们之外,他那些不义之财,还害了很多无辜的家庭。”
  “所以我不愿意见他,曾经一度还想去改姓林。后来因为淋浴有点……就作罢了。”
  顾贺良抿了抿唇。相声演员咬文嚼字的职业病突然犯了,他想着,这要是放在部分南方人那里,读起来其实并没多大区别。
  “但是现在我想通了。”黎煜直了直身子,“这些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我觉得只要他改过自新,我想我没有理由不接受他。”
  “况且……”黎煜扭过头来看顾贺良的侧颜,“也许所有我经历的,并不是坏事。”
  顾贺良在他的目光里,划开了一个淡淡的笑容。
  大雪下的北京监狱更显得高墙暗沉,人迹罕至,连鸟雀都不曾在天际划过。
  黎煜他们到达监狱门口的时候,已经有人在那里等他们了。
  顾贺良在稍远的地方停下车,为黎煜从后座拿来装有羽绒服的袋子。
  “去吧,接他回来。”
  “好。”黎煜轻轻握了握顾贺良的手,迈下车去。
  顾贺良也下了车,但他只是站在车旁,并没有过去,目送着黎煜独自一个人,走向那个八年未见的身影。
  黎爸和黎煜的身形差不多,瘦削的脸上虽然已然留有了岁月的痕迹,而且在这高墙之内住了这么久,仍然能看得出来气度不凡。
  黎爸凝视着和自己一般高的儿子,八年来的千言万语都堵在胸口,嘴里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直到大雪将将要盖住黎煜的肩膀,黎爸才开口道:
  “爸都有白头发了,你都长这么大了。”
  “不是白头发,是雪。爸一点都没老。”
  黎煜轻轻将黎爸头上的雪花拂下。
  “爸,我们回家过年。”
  “好,回家。”
  作者有话说:
  继续倒计时!
  ---
 
55、共度春节
  ◎我的至死不渝(正文完结)◎
  2022年的春晚是疫情暂告一段落之后的第二个欢乐年。许多去年为了社会稳定而放弃归家的人,终于能够回家过年团圆,将去年的遗憾弥补。
  为了纪念,为了回忆,为了铭记于心,今年的春晚主旋律也备受瞩目。
  早在未到大年三十的时候,就已经有媒体人猜测今年的春晚收视率将上一个新的台阶。虽然电视已经不是年轻人最主要的信息来源,但不看春晚似乎就缺了些孩提时的年味儿。
  在电视上,喜庆的舞台和欢乐的音乐象征着这一年圆满幸福地落下帷幕,下一年将愈来愈好,越过越有滋味。
  当夜最忙的肯定就是为春晚而奔波的工作人员与演职人员,他们为了全国人能欢乐地过年,精神抖擞地守在工作岗位上。
  黎煜和顾贺良此时此刻也在春晚的后台做准备。
  顾贺良和周贺昀的相声《新兴怪现状》,作为整场春晚的第三个语言类节目,位置相当靠前。而黎煜的舞蹈则在将近十点的时候才会上。
  好在他们演出结束之后,就可以回顾家老宅,开车并不远,还来得及吃上饺子。
  顾贺良他们今天穿了一身明黄色的刺绣大褂,显得俩人身形笔直如松,面容温润如玉。化妆师还为顾贺良新做了发型,看起来更像文质彬彬的大学教授。
  尤其黎煜化完妆来找他的时候,看见顾老板正带着金丝框眼镜看台本,垂着眸子认真的模样,仿佛就是某位专家在演算推导数学公式。
  黎煜故意问道:“教授,您怎么在这儿学习呢,赶紧回学校教书去。”
  顾贺良抬起头来,笑着看他,“学生们都放假了,我来做个兼职。”
  黎煜在他旁边坐下,神神秘秘地八卦,“我刚刚在洗手间看见新晋影帝在给他家孩子打电话,他不是对外宣称未婚吗?”
  “对,但没说未育。”
  黎煜大惊失色,“这也行?”
  顾贺良点了点他的鼻子,“少看少听,这种事多着呢。”
  就在二人闲聊的时候,廉导忽然满头大汗地跑了过来。
  “黎老师,黎老师!”
  黎煜很奇怪,现在已经第一个小品应该都结束了,廉导怎么还有时间来找他?
  难道是出现了什么问题?
  “怎么了?”
  廉导抹了把脸,解释了他急匆匆跑过来的原因。原来是在第一个小品节目上,演员在台上即兴发挥了一段,没管得上后面的时间。
  因为不能影响零点报时,所以就要大面积进行调整。廉导和节目主持人商量过,就算卡卡台词,时间还是不够用。
  而歌舞类节目不好调整时间,只能商量看要不然直接取消一个歌舞类节目。所以廉导来找黎煜这边问问情况。
  在春晚正式直播时,演员的节目被临时“拿下”的事时常发生,虽然也辛苦练了很久,但为了大局考虑,着实没有办法。
  就在这时,顾贺良忽然问道:“他们多占了几分钟?”
  廉导道:“呃,四分钟……”
  “行,我这边可以多压缩一点。周老板?来重新压一下活儿。”顾贺良招呼周贺昀过来。
  “真的吗?”廉导喜出望外,“您这边能行?”
  本来春晚上的语言类节目时间就短,电视相声又少了互动,听起来总是很没趣。所以说相声演员上春晚是“双刃剑”,又能在全国观众面前打名气,但又容易让人觉得水平不行。
  “没关系,我和周老板商量一下就好。”顾贺良道,“黎老师他们的节目练了这么久,说砍就砍属实不好。”
  “好好好,那就靠您拿捏时间了。”
  待廉导走了之后,黎煜握上了顾贺良的手,牵着撒娇似的晃了晃。
  “谢谢你。”
  “客气什么?你那个节目那么好,我想让所有人都看到。”
  顾贺良和周贺昀又紧急地重新对了一下活儿,大致估算好时间,调整节奏。
  他们在上台之后,直接去掉了前面的垫话儿部分进入正题,将整个节目正好缩短了四分钟。
  其实正活儿说得也不错,但是少了些垫话儿之后,难免会有一种仓促之感。所以看过顾贺良相声的人,都觉得他没有发挥出自己的水平。有行家说他在春晚这段活儿有点伤了“蔓儿”。
  不过,得益于顾贺良的调正,黎煜的节目顺利搬到了舞台上,惊艳了所有看春晚的人。
  灯光和舞台的效果将中华的戏曲文化韵味渲染得淋漓尽致,而黎煜跳的节目所代表现代文化同样美轮美奂,让人目不暇接,充分体现出时代的变更与沉淀,既赏心悦目,又意义非凡。
  网友戏称这个节目:“每一帧截图都是可以让世界惊叹中国之美的程度”“春晚终于把逼格搞起来了”“你央视爸爸终归还是你央视爸爸”。
  “春晚上跳街舞的漂亮小哥哥”词条也跟着再一次冲上了热搜。
  当事人还不曾知道这么激烈的反响,他着急表演完之后就赶着坐车回家吃饺子。
  顾家老宅的大堂此时热闹明亮,暖意洋洋,谈话声和饭菜的香味都顺着门缝挤出屋子,传递至黎煜的五观六感。
  这样热闹的年夜氛围,是他去年想都不敢想的场景。
  2021年的春节,北京再度疫情肆虐,社会紧张。因为奶奶年纪大了睡得早,只有他一个人听着电视里喧杂的庆祝声,吃下一口饺子。
  2022年的春节,国泰民安,山河无恙。他身边有爱人、有亲人、还有朋友,似乎积攒了几年的运气都一股脑地砸到了他的头上。
  他们一进门,正碰到黎爸和周贺昀的妻子端着饺子往大厅走。黎爸身上还穿着沾有面粉的围裙。
  “回来啦?快,饿了吧?洗洗手吃饺子!”周贺昀的妻子招呼道,“黎大哥忙了一晚上,就等着你们回来呢!”
  黎爸道:“也就能帮上这点忙了。我们都看到你们的节目了,演得真好。”
  由于太久没见到父亲,黎煜在黎爸面前还有些拘谨。所以他听到爸爸的夸奖,只是抿唇跟着笑了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
  黎爸看着顾贺良笑了笑,“我还看网上说你压了时间的事儿,都说你很有义气,值得敬佩。我作为父亲,谢谢你对小煜的照顾。”
  “小事而已,不足挂齿。我们收拾一下这就来。”顾贺良轻揽了下黎煜的肩膀,带他去卸妆换衣服。
  年夜团圆的有足足九口人。除了黎煜的家人之外,周贺昀他们一家也都在。
  周贺昀家的问题,早在还未进腊月的时候就已经请吴晨帮忙解决了。
  黎煜一直不知道吴家是做什么的。出于一些敏感性,他也没细问过。不过吴晨这么年轻能在三里屯有一家自己的街舞店,光靠他一个人就是天方夜谭。
  为此,黎煜还欠了吴晨一顿人均一千八的日料,约定好了年后再还。
  有黎爸和周贺昀的妻子忙活包饺子的事情,黎煜就只分到了往桌子上摆摆碗筷倒倒酒水的任务。
  顾念也站在桌前给他搭把手。
  “黎老师,我反复想了想,决定还是只把街舞当□□好。”
  顾念今年已经上高二,个子蹿得很快,几乎要赶上黎煜。
  黎煜笑着看了他一眼,“想好了?”
  “嗯,我觉得我达不到您这个高度,也确实没法将街舞当作事业去做。”顾念说话像小大人似的,“而且我只是一时羡慕您在台上的随性洒脱,而其实我自己更喜欢作为相声演员带给大家欢笑的感觉。”
  黎煜拍拍顾念的肩膀,对他肯定地点了点头。
  “做你喜欢的事情就好,贺良也是这么希望的。”
  顾念有些感动,“黎老师,以后我可以叫您师婶吗?”
  黎煜:“……不行。”
  师嫂就算了,师婶是什么怪东西!
  ……好怪,有点想再听一遍。
  就在黎煜帮着黎爸端饺子的时候,顾家的大门忽然被“砰砰砰”敲响。
  “当啷啷,开门呐,我来拜年啦!”
  是孟春扬的声音。他家就住在这条胡同里,每年过年时他在家里吃完年夜饭,都会来顾家老宅拜年蹭压岁钱。
  “来吧来吧,留下来吃口饺子。”周贺昀笑眯眯地给他开了门。
  “哦对了,我也没空手来!”孟春扬像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拿出一把电子LED灯光棒,“放不了烟花,咱也玩点带气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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