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滚烫的呼吸落在脖颈上,刚结束标记的身体对Alpha的任何触碰都敏感到极点。
余玖身体微僵。
翟迟像是不满他的沉默似的,搂在他腰上的手突然收紧,脸也凑得更近。
感觉到发梢蹭过自己的侧脸,余玖不自觉后仰,可他的退让没得到Alpha的宽容,反而让人得寸进尺,几乎将脑袋埋在了他脖子上。
“集、集训我去。”
感受着某人再度靠近他的腺体,余玖终于脱口吐出了几个字。
声带发声带起的震动让翟迟回神,抬起头看着他,也不计较他话题转得有多生硬,眼中微亮道:“真的?”
余玖点头:“嗯。”
他被翟迟凑得太近的脸逼得下意识后退,可他身后是墙,一退脚后跟就撞在了墙角,发出轻微的闷响。
翟迟看得出他的紧绷,心想自己果然还是太着急了。
于是他体贴地退开半步。
“那我去接你?”
话出口的时候,余玖眼中明显闪过一丝慌乱,不等他拒绝,翟迟又道:“放心,我不进去,就在小区外面等。”
“……”
余玖顿了顿,点了点头,“去吃饭吧,一会儿食堂关了。”
在他怀里转了个身,余玖想去拉开教室后门。
翟迟想了想还是不甘心,弯身低头,只听到“啵”的一声,余玖感觉自己的侧脸被什么柔软的东西重重地压了一下。
他猛然一怔,脑子里一片嗡鸣,看向偷袭他的人。
“走吧。”
翟迟一脸若无其事,在余玖之前打开了教室后门。
余玖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已经被人拉出了教室。
他瞪着眼睛捂着脸,仿佛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
翟迟走在前面,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心说:不亏。
然后他就被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恼羞成怒的人一脚踹中了膝弯。
……
第二天清晨,也是高三学生暑假的第一天。
余玖在宿舍里睡饱了才起床,稍微整理了一下,提着他为数不多的行李准备回家。
“咱们集训需要带什么东西吗?我老家那边风景不错,适合野餐的地方也有,要不要去试试?”
张阳飞习惯早起,到点了就睡不着了,但他不急着回去,所以赖在床上没起来。
翟迟低头换鞋,闻言一脸复杂地抬头:“夏天?出去野餐?”
确定不会中暑吗?
张阳飞道:“等太阳下山了去啊,我们那里不比城里,到了晚上可凉快了,初中的时候我们经常结伴野宿,比睡在屋里凉快多了。”
翟迟从小在国外长大,从来没体验过农村的生活,就算有组织野营,也只是在城市附近的某某景区,一点意思都没有。
被张阳飞这么一说,翟迟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抬眼看了看余玖。
余玖已经打整好了行李,对集训的项目似乎不怎么感兴趣,直起身道:“我先走了。”
说完也不等他们说话,径直拉开了宿舍门。
“……”
等人走了,张阳飞看了看并没有着急追上去的翟迟,奇怪道:“他怎么了?”
翟迟顿了片刻,耸了耸肩,示意自己也不清楚。
从昨天中午之后,余玖就单方面和他冷战了。
偷亲一时爽,冷战火葬场。
但是翟迟不太明白,以余玖的性格,如果不喜欢的话,在被他偷亲了之后,应该是先震惊然后立马跟他解释清楚才是。
踹了他一脚然后不理他了是什么意思?
他太突然把人吓到了?
他不明所以,拿出手机给余玖发了条微信。
——我明天来接你。
……
作者有话要说:小迟,来跟我读:hài害xīu羞!?
第44章 争执
幸福小区,偏离其他住户的独栋别墅里,余卉早早起了床,正坐在二楼阳台上,看着楼下路口发呆。
今天是余玖放暑假的日子。
张妈端着早餐和牛奶送到阳台,看着她欲言又止:“太太,新闻上的事……”
“新闻我已经让人处理了。”余卉没什么情绪地说。
张妈心想,处理了有什么用?该看过的都已经看过了。
“我是担心先生那边……”
话刚出口,余卉侧头斜睨了她一眼,张妈立即改口道:“我是说毕家,如果被他们知道小玖在用药,我担心他们会……”
“会什么?会嫌我照顾得不好?会想要把人接回去?”
“……”
余卉面无表情地端起牛奶,说:“监护权在我手里。”
张妈却道:“可是小玖还有一年就成年了。”
余卉喝牛奶的动作微微顿住。
张妈看出她的迟疑,顺势道:“太太,我知道您是想让小玖变得更优秀,您害怕他会受到伤害,但是小玖有他自己的想法,他已经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了,您……您心里明明是关心他的,为什么总是要对他冷言冷语呢,他毕竟……”
毕竟也是你的孩子!
后面的话张妈没有说出口,她看了眼沉默着不发一语的女人,轻轻叹了口气,转身进屋了。
再一次回到那栋别墅,余玖比他想象的要平静一点。
期末考试的成绩没有下滑,他本来应该松一口气,可这次回来,他却觉得成绩已经无关紧要了。
余卉对他什么态度,也不重要了。
而别墅里的氛围,和他想象的也不太一样了。
张妈还是那副关爱他的模样,亲切地关问他吃了没有,想吃点什么。
余玖只是淡淡摇头,说自己吃过了。
余卉没有出现在客厅里。
“太太在房间里。”张妈充满暗示性地提醒。
每次吵过架之后,他下一次回来,余卉就会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故意“冷落”他。
而张妈就会过来提醒他,让他去哪里找人。
这对余卉来说是一种心理暗示。
她从来不承认自己有错,哪怕知道自己做错了。
她不肯道歉,也不肯低架子,所以用这种方式来彰显她的地位。
只要余玖去找她,那就代表着余玖向她妥协了,然后她“大度”地打开那扇门,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这次又是这样。
在张妈开口的时候,余玖本能地生出排斥感,可是想想他还要跟余卉说去集训的事,他不得不“妥协”。
在张妈眼神的催促下,余玖迈着如同灌了铅的腿上了二楼。
他站到余卉的房门前,想了一下怎么跟她开口集训的事,然后犹豫着抬手准备敲门。
只是这次没等他把房门叩响,门已经被人从里面拉开了。
“……”
“回来了?”余卉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语气也是淡淡的。
余玖意料之外,不自觉“嗯”了一声。
余玖又道:“吃过了吗?”
“……吃过了。”
余卉又“嗯”了一声,抬脚准备出来。
在她动作的瞬间,余玖几乎条件反射地退开了一步。
他的动作太明显,两个人同时愣了一下。
余玖有些想发笑,又有些懊恼。
他想笑,是觉得他们两个彼此这么警惕,哪里像一对母子?
他懊恼是因为他还有目的,他在这个时候退开,不是故意找不痛快吗?
他已经预料到一场麻烦不可避免。
可余卉只是看了他一眼,就径直从他身前走过,未卜先知一样问道:“什么时候走?”
就跟余玖了解她一样,她也了解余玖。
在她转身的那一刹那,余玖似乎看见了她脸上一闪而过的疲惫,这异常的反应让他皱了皱眉。
“明天。”余玖顿了顿,说:“和同学约好了一起集训。”
余卉走在前面头都没回,但她也没下楼,而是在靠近楼梯间的时候,折身推开了余玖的卧室房门。
意识到她要做什么,余玖下意识想阻止,又强行控制住了。
余卉进了他的房间,帮他收拾衣服和集训可能用到的一些东西。
余玖站在门口,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儿子出去游玩,妈妈帮忙整理行李,这在其他家庭本来是微不足道又习以为常的事情,甚至有的孩子会心安理得地躺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撒着娇对妈妈说“帮我整理一下”。
可是看着余卉在他的房间里收拾,余玖总觉得这是天方夜谭的事情。
行李很快收拾好了,余卉一脸平静地提着行李箱推到门口递到他手里,声音近乎温柔地问:“去多久?”
她一系列反常的行为让余玖有点不知所措,都忘了提醒是明天出发而不是今天,他低声道:“不知道,可能十几天。”
余卉又点点头:“生日那天,给家里打个电话。”
余玖:“……”
他都快忘了他的生日是在暑假。
余玖终于正面直视了余卉一眼,点了点头,从余卉手里接过行李箱,僵硬地说了一句:“谢谢。”
他见好就收,并不想去计较这人今天为什么反常。
收到他的道谢,余卉也很僵硬,转身和他擦肩而过,打算出去房间。
余玖则是打算把行李箱又推回房间,准备明天带走。
就在他以为这次离家会是风平浪静的时候,余卉在他身后突然顿住脚,似乎是发现了什么,猛的转身:“你身上是什么味道?”
味道?
余玖心里微惊,如果问他身上的味道,他一时间只能想到一个人。
只是是谁留下的味道不重要,重要的是留下的是什么味道。
余玖转过身,果然看到余卉已经变了脸色。
她虽然在尽力克制,可眼睛里已经是暗潮汹涌。
余玖深吸了口气,解释道:“是我同……”
“你去找他了?”
余卉打断了他。
“……”
翟迟的信息素是酒,毕南青的也是。
余玖觉得他不喝酒同时分辨不了酒的原因可能是遗传余卉的。
相似的信息素让她原形毕露了。
看到她不再装模作样,余玖紧张的情绪突然就缓解了,他甚至不合时宜地想:这才是熟悉的配方。
他片刻的愣怔,让余卉的情绪彻底失控,她看着余玖咬牙:“什么时候?”
余玖说:“我没去找过他。”
“那你为什么会沾上他的信息素?”余卉听不进去他的解释,忽然凑近他道:“谁让你去见他的?谁准你去见他的?你怎么答应我的?”
余玖无力地解释:“信息素是我同学的。”
“你忘了他做过什么吗?他害你外祖入狱,他害死了你外祖母,他把我们害到这个地步还不够吗?你为什么还要去找他……”
“外公入狱是因为犯罪!”
余玖也不知道为什么,脱口替那个他已经有好久没见过的父亲辩解了一句。
余卉话音一滞,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说什么?他这么告诉你的是吗?”
熟悉的疯狂,熟悉的歇斯底里。
刚刚两个人刻意营造出来的温情场面瞬间被碰得破碎,余玖反倒轻松了,他看着余卉重复道:“信息素是我同学的,信不信是你的事。”
他说完转身要出房间。
“你站住!”余卉用力拽住他,“告诉我,哪个同学?”
“告诉你,让你去确认我有没有说谎,还是去把他教训一顿?”
就像对林侨一样。
余卉被他噎住。
余玖转身想拉开他拽着自己的手,但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他偏头的瞬间,带动了他后颈留长的碎发,发梢撇向一边,露出他后颈的一部分。
上面还没来得及消退的红印清晰可见。
“你的腺体……”
难掩震惊的声音,余玖一抬头,看到了余卉微缩的瞳孔。
她比刚刚提起外祖时的表情还要难以置信,“你被人标记了?”
偏偏这时候张妈也跟着裹乱,只听到走廊里“啪”的一声,张妈手里的白瓷果盘落了地,盘子碎了,五颜六色的水果拼盘洒了满地。
张妈同样看到了留在余玖腺体上的那个牙印,“小玖,你……”
余玖几乎是强硬地甩开了不断用力捏住他的手,余卉被他的力道甩退了两步。
余玖站到了走廊上,捂着后颈退到了走廊扶手边,避开了两个人盯着自己后颈的视线。
他呼吸变得沉重。
余卉奇异地没有发怒,她看着余玖,“你……是不是有人强迫你的?是谁?”
她又像一个正常的母亲一样关心自己的孩子。
余玖反感她这样的喜怒无常,本来还犹豫着要怎么解释,这会儿却故意和她作对似的,“没有人强迫我,我自愿的。”
余卉脸色变了变,眼中有怒意涌现:“你……”
“我悲哀?我下贱?我不自重?”
“……”
余玖抢了她的话,看着余卉脸色僵硬,他心里莫名有些快意。
他的自贬让张妈有些看不过去,打圆场道:“小玖你乱说什么?太太不是这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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