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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台[民国]——唐不弃

时间:2021-09-15 10:56:16  作者:唐不弃
  “是带了你一道儿去成亲。”许季珊搂住他不盈一握的细腰,涎着脸低声笑道。
  “成什么亲?”水玖冷笑。“不年不节的……”
  “眼下可不正是春节里头,怎么就能叫不年不节?”许季珊一句话截断他,随后又像是刻意要交代后续,沉声道:“今夜你我洞房后,明儿个一早便乘船去南洋。”
  “这算什么?!”水玖一时间气结,愤愤道:“你这叫打劫!”
  “嗯,就打劫你。”许季珊朗声大笑,大手扶住他肩头,几乎整个人迫上来,压的水玖在角落里蜷缩着不知所以。“我就是迫你,又怎样了吗?水老板。”
  这句话说的又浪又骚,还夹杂着隐隐然的苦涩味。
  水玖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如何答他。
  一晃神就已经到了许季珊在冀北城投宿的客栈。马车停住,伙计跳下车,压低了毡帽匆匆进去交代事情。
  “……怎地是客栈?”
  水玖一撩开布帘子,先是怔了怔。他还记得先前许季珊在冀北城分明有座小二楼,在碧园路的女佣阿梅也训练有素。
  “此处……”水玖捏紧指尖,心里头咯噔一下。
  “此处,”许季珊接着他话头冷笑。“冀北城乱的那一天,早就叫众人攻破了我那个小二楼。眼下,怕早就聚集了百十来号难民。”
  水玖沉默。
  “借这客栈里头洞房,虽然说是委屈了水老板……”许季珊也在笑,笑得却莫名寒凉。“但是过了今夜,你我也算是夫夫了。明儿个一早渡了海,从此便是一世一生。”
  “……谁他妈要同你一世一生!”水玖终于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两道长眉高挑,丹凤眼尾也高吊。“许季珊你、你个衣冠. !禽兽!”
  “禽兽?”许季珊冷笑。“若是当次禽兽就能霸占了你,我便做次禽兽又何妨?”
  “你……!”
  这次气结的居然是水玖。
  *
  当天晚上水玖怎么着怎么别扭,任凭许季珊张罗,饭菜和酒席都点滴不沾唇。
  天刚擦黑,许季珊就急吼吼地搂着他进了临水沿河的客栈小二楼。沿河一片悠悠的浮灯,鞭炮声此起彼伏。
  “眼下是正月里头,”许季珊搂住他细腰,贴近耳鬓边,低声笑道:“据说点了莲花灯,就能够悠悠的通往奈何桥。所以我让人点了一千盏莲花灯,好许个下辈子。”
  许季珊没说的那句话是,要不是在靖西府他被秦二少那头禽兽敲诈掉了十箱金条与私藏了一栋楼的军. !火,今夜他本打算承办下整座冀北城。到那时也不光是莲花灯,就连阳世花灯鞭炮他都能全部买断了。
  可是眼下两人都是在难中,有些事,说不得嘴。
  水玖不晓得这些原委,只轻撇嘴角。“莲花灯,谁知道地府里头那些死鬼能不能瞧得见。”
  许季珊贴近他耳边笑,呼吸声温热,又软。“鬼知道。”
  水玖竟不能答。
  许季珊嗓音愈发喑哑。“等今儿个晚上成了亲,明儿个一早,咱们也亲自去点盏莲花灯。”
  水玖似笑非笑地睇了许季珊一眼。“做什么?”
  “不做什么,”许季珊点头,自家先喟叹了一声。“只不过,人生倥偬。你我此生相逢的极为艰难,怕下辈子阎王爷不通融,倒不如趁此刻,你我先贿赂一番。”
  话语里你侬我侬情意缱绻,水玖却十分反感,当即拧眉竖目,恨不能用手撕了许季珊。“呸呸呸!阳世人,不许说阴间的事儿。”
  许季珊一眼看破他装样,却假装不知,只低沉的笑了一声。“水老板,花烛过半,你我二人就此同宿吧?”
  “你……呸!”
  水玖手脚并用,拼死挣扎。他原本是在戏班子里头习过武功的,论常理,十个许季珊也不该是他对手。可许季珊却当真像是他命里的魔星,无论他怎样挣扎,许季珊每次都能用刁钻的功夫治住他。
  到得夜半三更,许季珊将他手脚挣扎都治住了。俯身,呼吸都不能自控地望着水玖,哑着嗓子道:“也该是时辰了,水老板。”
  随后转脸噗的一声,吹灭了一对双喜龙凤烛。
  客栈内的洋人白炽灯早就熄了,在一片黑暗中,水玖清晰的听见自家赫赫呼吸声,随后是一番剧烈动作。许季珊边进入边强压制住他,各种不能自已,假装温柔地唤他:“这样可舒服不?”
  水玖很想骂人,奈何眼角眉梢俱是春. !情,只能任凭许季珊肆意一路的攻城略地。
  不知过了多久,夜色沉的厉害,许季珊仍鼻息咻咻地搂住他,似乎还想再来一回。水玖却猛地一脚踹开他,趁着许季珊被他蹬下床的功夫,披着月白色长衫仓皇地走到窗台前。
  推开窗,外头月色正是惨白的明亮。
  水玖刚一定神,冷不丁身后就叫许季珊贴上来了。许季珊搂住他,低声问道:“水老板,你到底愿不愿意同我走?”
  外头月色仓惶地惨白着,这客栈里头一片鸦雀无声。水玖身上、脸皮,无一处不是春. !情,哪哪儿都能见出许季珊的痕迹,但他兀自梗着脖子,犟嘴道:“不走。”
  顿了顿,又恨恨地道:“你若走,你自家走去。”
  “没你,我去哪?”许季珊哑着嗓子笑,半是伤感,半是真情实意。“我这半辈子自打遇见了水老板你,也不过就是……”
  长而久绵长的呼吸声,再无下句。
  水玖终于忍不住问他。“也不过就是什么?”
  许季珊低低地笑。
  水玖气性儿上来了,一恨身,一扭头,作势就要走出房去。许季珊扯住他的月白色长衫袖口,低声笑道:“是自打遇见了水老板你,鄙人才信了那句话。”
  水玖眼角下瞥,借着惨白的月光望向他,狭长眼尾内挑。“哪句话?”
  许季珊攀住他袖口一寸寸地爬上来。口对口、唇对唇,贴在他眼睫之下,一字字地对他道:“春日逢君,君如梦。美梦。”
  水玖贴在袖口的手腕骨筋脉突突地跳,眼尾飞起一抹霞红。
  “我是为了水老板你,才留在冀北城。那天早上我还在想,哪怕叫乱枪打死呢,只要能再寻着水老板你,鄙人也心甘情愿。”许季珊边温声细语地哄他,边攀爬上来,一路征伐。
  水玖再没料到,自家一瞬间心神失守,竟然教这人再次占据了上风。
  在又一次的欢愉后,许季珊压他在枕边,似真似假的说了句。“我这辈子只要能同你夜夜共枕席,便是叫我死了,我也是甘愿的。”
  水玖呼吸不稳,微微阖着眼,口角涎水与眼尾眼泪无声地流淌。好容易等他眼前那片火树银花终于有了声响,嗤啦嗤啦落地,再转过眼去,却见许季珊早已沉沉的睡了。
  凌晨,天光半亮不亮,就连鸟鸣声都显得懒散。水玖竭力地半撑起身子靠坐在床头,垂下眼静默了会儿。在这无人无想的夜里,忽然地,勾唇笑了。
  “……许季珊?”
  水玖哑着嗓子唤他,拿冷白色修长手指戳中这人蜜蜡色的胸肌。许季珊在睡梦中也半清醒的、朦胧的,应了一声。“嗯。”
  水玖小心翼翼地缩起身子,任由自己枕在许季珊蜜蜡色的长胳膊臂弯内,静静地笑了一声。“季珊?”
  许季珊睡得沉沉,这次再没应他。
  水玖睁着双一波三折的丹凤眼,迟疑了许久,终于翻过身,在许季珊棱角分明的两片唇印下一吻。
  低低的,仿佛对自家说的那般应了他一句。“好,我随你一道走。”
  作者有话说:
  还有个番外。天长水远,江湖再见!抱拳
 
65、65
  ◎番外·浮浪◎
  一年后,临水小二楼。
  水玖懒洋洋地回过身,涂着浓重眼影的丹凤眼尾微勾。“今日,到底要如何?”
  “不如何,带你一道去看花灯,然后咱俩的事儿……回头都好说。”许季珊一脸餍足,笑得意味分意味不甚分明。
  “呸!”水玖涨红了脸,啐了他一口。
  许季珊哈哈大笑。
  此刻两人已经共渡南洋,在这地界扎根生存了大半年有余。许季珊在这地界原本就是个富家阔少,与水玖同吃同宿,十足就像是养了一房妻室。
  先前曾经跟许季珊谈婚论嫁的表妹倒是来闹过一次,结果叫许季珊当场堵在门口。当时许季珊分明地朝表妹笑了一声,眼神似乎透着股不屑。水玖遥遥的在二楼看见那表妹一瞬间脸色苍白,随后双手捂住脸,像见了鬼那样地仓惶逃走了。
  那天夜里,许季珊曾找水玖讨要福利。“瞧!我今儿个表现不错吧?”
  许季珊一边卖力,一边冲水玖讨好卖乖地笑。又卖力又卖乖。
  水玖啐他一口,脸皮胀的通红。
  奈何许季珊已是个此中老手,最晓得水玖痒处。良久,水玖到底忍不住呜呜了一声。“谁知你哪句是真、哪句是假话?”
  许季珊蓦然扣住水玖咽喉,俯身咻咻地来亲他,满意地见到身下这人眼珠子拼命往上瞪,一双清凌凌的丹凤眼底遍布靡丽。待他察觉已入酣处,松开手,长口做了个吕字,吸走水玖呼吸。
  水玖几乎窒息,两相逼迫下,全面失守。
  许季珊怕这人回头清醒了又要找他使性子,爽一次,得三四日不搭理他。便觑准时机,巧妙地丢开他,故意勾的身下那人欲罢不能身如悬空,哈哈大笑道:“咱俩到底谁骗谁?水老板,你说话可得讲良心。从认得到现在,哪回你同我讲过真话?要不是我自家赖在冀北城不走,日日寻你,你早就把我给抛了。”
  “呜呜……”水玖争分夺秒地呼吸,还不忘同样争分夺秒地辩驳,口中愈发恨恨道:“反正你拿这桩事体与我算账,也不是这一日两日了。倒不如今日一次性说清!倘若我以后再骗你,就教我……”
  水玖挣扎着又咽呜了一声,双手猛地勾住许季珊蜜蜡色后背,喘. !息着道:“就教我不得好死。”
  这人难得主动讨要。
  许季珊低下头,算是勉强满意了。又心疼这人如今分明窘迫却强忍着不肯求他,一时心软,便着力地跶伐,瞬间就带着水玖冲上了最高处。
  第二日两人都懒洋洋。许季珊忽然对他道:“不如咱俩去打一对戒指吧?再顺便去照相馆拍张小照。”
  “做什么?不过是骗人钱的玩意儿。”水玖皱眉,在梳妆镜前略打理了下饱足后的眉目,好不叫人一眼窥破昨夜春. !情。
  “钱算什么玩意儿?”
  许季珊从后头搂住他。先是一记深吻,随后吻如鲽躞落在水玖胀红如落霞飞的面皮,温声细语地哄他。“拍了小像,从此,我就日日把你挂在脖子上。”
  许季珊脖子上挂的原本是他母亲的小像。
  水玖闻言,不由得将冷白色手指轻轻抚上许季珊蜜蜡色的脖颈。半晌,笑了一声。“也罢,都随你高兴。”
  结果当天下午,两人齐齐换了白衬衫黑西装,双双在领口打了个黑色蝴蝶结,头并着头、肩挨着肩,拍了一张亲密无比的小像。十指交握处,赫然有两枚同款的金戒指。
  过了几日,许季珊去取小像,回来就得意洋洋,像是个得了糖果吃的小孩子。他双手背在身后,仰起头,站在楼下,摇头晃尾巴的对水玖道:“今儿个夜里,你要怎样赏我?”
  分明说的就是今夜不可描述。
  水玖忍不住再次涨红脸皮,从二楼临水窗口呸了一声。
  许季珊哈哈大笑,上楼见水玖依然脸色微红,忍不住就将人按在梳妆台前一番肆虐。待吃饱后,顺势拿起散落的粉墨黛笔作祸。
  趁水玖恹恹欲睡,许季珊先是将这人天生的两道入鬓长眉描了又描,又耐心地与他点菱角唇。唇小而艳,一翕一合,呼吸声绵软。
  许季珊忍不住吧唧一口亲了亲这人霞飞色的脸蛋,低声笑道:“今儿个夜里,你可真需好好赏我。”
  他说着从怀里头掏出那桢小像。
  水玖被他欺负,眼下气力全无,见到小像却还是要死命争一争的!艰难地抬起胳膊,张手就来夺。
  许季珊却偏不让,坏心眼地扣住小像,低低地笑。“你喊我官人,我就给你。”
  喊官人,水玖是喊不出口了,刚被欺负过。不,是日日都被欺负,要是再在口头认了输,那可不得让这人得意死!于是水玖死死咬住唇角,丹凤眼底都快急出泪来了,就是强撑着不肯喊许季珊一声官人。
  许季珊见他窘迫,越发笑的肆意畅快。
  “你……”水玖眼波微湿,咬了咬下唇。“你欺负我。”
  许季珊这时候又来哄他,搂住他,俯身温柔地低语道:“不欺负你,我能去欺负谁啊?水老板,若是你我一生都能如今日这般好,该多好。”
  水玖咬着唇良久不说话,耳边却突然传来许季珊幽幽的一声叹息。
  水玖撩起眼皮,似笑非笑。“你还幽怨?”
  “怎地不能幽怨?”许季珊蓦然双手撑住梳妆台跳起身,假意装作恼怒。“回了南洋,我也继承了大半许家家产,如今勉强也可算是富可敌国吧?可你呢?”
  许季珊故意吹胡子瞪眼,假装自家恼怒到不行。“你同我到底有没有一句实话?”
  水玖收起怀中好容易抢到的那幅小像,似笑非笑。“你要怎样的实话?”
  “就说一句,你欢喜我。成不成?”许季珊突然扑过来,赤着脚,双手按在水玖肩头。
  水玖呼吸一窒。
  “就说一句,就说这一句。”许季珊眼一错不错地盯着他。
  水玖终于不能够抵抗这样如同烈火炽日般的目光。他掉开脸,半垂下眼皮,别别扭扭道了句:“欢、欢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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