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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冷戾师尊的心尖宠(穿越重生)——柳不断

时间:2021-09-17 10:28:42  作者:柳不断
  “儿子不该隐瞒云殊华的行踪,更不该入洛圻山后脱迹忘本。”
  “还有呢?”
  华贵的衣料簌簌委地,傅徇转过身,弯下腰凑到江澍晚耳边:“你同灵氏姐弟合谋将为父引去悬泠山,意图行刺,让为父死在山脚下,这件事怎么不说,嗯?”
  “儿子没有!”
  江澍晚睁大眼睛看着傅徇,辩解道:“上元节那晚,儿子确实着了灵绍逸的道,后面的事便一发不可收拾……”
  傅徇的手落到他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这是他耐心告罄的信号,往往这样做之后,江澍晚便要噤声,不能继续讲话。
  “想杀我不是什么丢人的事,作为玉逍宫的继承人,你确实有几分谋略与胆量,”傅徇轻声说,“但那对姐弟蠢得要命,这是最大的败笔。”
  江澍晚默然不语,不知这是否代表着他认下了那次刺杀行径。
  他觉得傅徇二字就是束缚自己的枷锁,只要傅徇在这世上多活一天,他就永远无法自由地行走在阳光之下。过去他并不在意这人人唾手可得的权利,毕竟想登上高位,必须要以自由与信仰为代价。
  可自从与云殊华交好后,准确地说,是与现在这个脱胎换骨的云殊华交好后,江澍晚也开始渴望着做个普普通通的自由人。
  起码能决定自己的生与死,去与留,而不是像现在这般仰仗别人而活,不是吗?
  他恨傅徇,不仅恨他亲情淡薄,恨他生而不养,更恨他剥夺了自己无忧无虑长大的可能。如果可以,他想做个真正的江家小少爷,就算是庶出也没有关系,长大后依体力而食,过着平凡而幸福的一生。
  可烙印在一个人身上的印迹是永远没办法抹去的,江澍晚心里住着恶魔,每每午夜梦回坐在床边痛苦挣扎时,脑海中想的都是怎么去死。他是个懦夫,不敢擅自了结自己的生命,也不敢刺杀傅徇。
  悬泠山那场机遇千载难逢,若是能与灵氏姐弟联手将傅徇成功杀死,他便能永远跟着云殊华在五域中一起修道。
  洛圻山,洛圻山是个多好的地方啊,门中勤恳修炼的子弟无数,师尊沈棠离待人温柔可亲,在隽宸殿修习道法的日子,每天都是快乐的。
  为何他偏偏是傅徇的儿子,身上担着继承玉逍宫的责任?
  如今刺杀也失败了,他只得继续活在黑夜里,不能再见光明。
  “不过,这件事为父暂且不想细究,”傅徇冷淡的嗓音将少年飘远的思绪扯回,“你记住,不到最后一刻,不能离开五域,更不能叫沈棠离发现你的真实身份。”
  江澍晚颤了颤,意识到方才回想的东西怕是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完成,眸中燃起的光亮一点点黯淡下来,又恢复成死寂的样子。
  “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想来也应当知道,北域域主是我们的人。”
  师炝。
  江澍晚闭上眼,额头距地面仅一寸距离,声音沙哑地回应道:“儿子知道。”
  “我要你继续配合他,为他作掩护。”
  “……”
  江澍晚鼓起勇气,终于开口:“父亲,师炝的计划到底是什么,这几日他在山上肆意欺侮道修……这是否是计划中的一环?”
  傅徇喉间滚出一声冷笑:“怎么,你现在竟如此在意五域中人,连这点小事都要过问?”
  “可……”
  “——师炝愿意做什么,让他去做便是,”傅徇蹙眉道,“明日计划若成,不久的将来,我们便能与五域开战。”
  开战?江澍晚怔了怔,既然傅徇这么说,那便说明仙魔两界又将有一场大战了。
  冥冥之中给,事情正超脱预料,朝着不可逆转的方向飞速发展。
  “这段时间,你安心待在中域,盯紧殊华,”傅徇神色疏懒,“你们都是同侪,想必关系也不错,若他有任何异动,随时向我禀报。”
  关系不错……江澍晚口中发苦,唇角自嘲地勾起:“是。”
  “除此之外,务必打听清楚,殊华与景梵到底是什么关系。”
  傅徇的语调低沉且轻缓,这句话传入江澍晚耳朵里,令他无端回想起大比开典那日,景梵同云殊华亲昵同座的场景。
  指骨捏着袖角,攥得发白,他心中隐隐有不好的预感,晦涩道:“儿子知道了。”
  “殊华对玉逍宫有大用,他身上藏着不少秘密,放在景梵的清坞山上倒还安全,”傅徇冷声说,“时机一到,我会寻人向你递信,届时你再将他带回玉逍宫。”
  “可殊华他有自己的想法,未必愿意跟儿子一同回去。”
  傅徇微微一笑,道:“我只要他活着回来,至于用什么手段,你来决定。”
  江澍晚没有继续讲话。
  “还有一事需要你着手去办,”傅徇转了转玉扳指,“我需要你挑拨云殊华与景梵的关系,若是能做到让他们互相怀疑,那便最好。”
  “这件事,儿子恐怕做不到,”江澍晚摇摇头,“殊华与景梵已做了许久师徒,我只是中域的小弟子,大比结束后,就是想见殊华一面都难,怕是改变不了什么。”
  傅徇唇角上扬,挑眉问道:“你可知清坞山玉墟殿中有一块可以沟通天意的天音石?”
  为何忽然提起天音石?
  江澍晚心中奇怪,但没说什么,只颔首道:“天音石是五域圣物,一直放在玉墟殿中被严加看管,据传它连接着极北之地的楞严咒结界,威力无穷,乃仙人之物。”
  “不错,当年景梵还是只在人间苟且偷生的蝼蚁,若不是天音石选中了他,在他体内降下碎裂的碑刻,根本不会有如今的造化。”
  说到此处,傅徇冷笑一声,眉目间透着浓浓的不满。
  “玉墟殿是下界之中与三重天最接近的地方,历任下界共主得天音石点拨而继位,换言之,只要得了天音石承认,便有机会坐上最尊贵的宝座,俯听天意,羽化而登仙!”
  江澍晚继续点点头,皱眉道:“可这与殊华有何关系?”
  “问得好,”傅徇定睛看着他,“只要你将殊华带到天音石面前,以血相认,定能获得造化。这消息传入剑尊大人耳中,还怕他不会与自己的徒儿反目成仇?”
  听罢,江澍晚面色发白,瞠目道:“什么?以血相认……获得造化?殊华他难道与天音石有什么联系?!”
  能从天音石获得造化的人,无一不是命定的天下共主,傅徇难道是在暗示殊华是下一任东域域主?
  不对,事情绝不会是这样。傅徇不过是个魔修,他又怎能知道天音石会选中谁做继承人?
  “东域域主之位,本来就应当是殊华的东西,”傅徇拂袖而立,眸中透出浓浓的野心,“他是天降仙格之人的后代,天音石与他有千丝万缕的羁绊,景梵不过是万般无奈之下被挑中的次品,怎能比得过殊华的血统?”
  “殊华的血统,”江澍晚脑海中神经乱跳,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其中炸开,他颤声问,“可殊华……殊华与父亲您是舅甥啊。”
  殊华体内流着魔修的血,何来的仙格正统一说?
  江澍晚觉得眼前的男人简直快要陷入魔怔,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殊华的父亲,名唤云尘,”傅徇绯色的唇上勾,面容在阴翳中变得妖冶,“云尘此人,你不会不知道吧?”
  云尘……竟然是云尘!
  江澍晚赫然想起初入中域时,与各域弟子坐在隽宸殿中一起听经史课,那时殊华每日贪玩贪睡,经史学得七七八八,应付了事。
  其中有一节课,仙使曾讲过东域云氏,且说的例子就是云尘。
  东域云氏乃修仙世家,虽有底蕴,却日渐落败,到云尘这一辈,已经不能再助他登上清坞山。且那时正逢魔界当道,清虚门掌管清坞大权,自然不肯接纳任何正统道修上山。
  可谁知云尘此人竟是天降仙格,法力雄厚,前途不可限量。彼时下界五域苦不堪言,闻此惊天消息,纷纷前去追随,期盼着他能重夺下界权柄。
  那天降仙格是何物?有此造化者,可与天音石连通心意,不过百年便能飞升三重天,享无边阳寿。
  云尘志向高远,也颇懂事。他遵从家族长辈教诲,修了无情道。按理说只待时机成熟,他便能一举登天,不知比那些勤勤恳恳依旧无所建树的修道者幸运多少。
  可偏偏下界众人难逃本性,他修的是无情道,却最是有情。
  加冠那年,云尘遇到了傅徇的妹妹,傅杳,正是殊华的生身母亲。
  后面的事情皆是意料之中:一代英魂为情所困,最后被滔天的修为反噬,成了九泉之下一缕亡魂。自此,云氏就此败落,天下大乱,景梵被天音石选中乃是后话。
  “想起来了?”傅徇打量着江澍晚的神色,幽幽一笑,“我妹妹为了留下云尘的子嗣,竟不惜用命相保。云尘是天降仙格自不必多说,他体内的道统极霸道,稍有不慎便会遭受反噬,自然,这样的人与魔修诞下的子嗣,绝不会活过三日。”
  江澍晚跌坐在地上,颤声问:“那殊华为何可以活命?”
  “自然是因为……他体内有浮骨珠了。”
  江澍晚愕然。
  傅徇眯起眼睛,不禁细细回忆起来:“让我想想,这浮骨珠统共四颗,分别位于东西南北,谁知兜兜转转,现世的便只剩南域这一颗。”
  “南域的浮骨珠在磬苍山手中,殊华体内的那颗从何而来?”
  “那是东域的浮骨珠,”傅徇一字一句道,“云尘私自盗取,将它喂入殊华口中。可那时殊华不过是一个刚降世的婴儿,无法承受浮骨珠的力量,反倒变得奄奄一息。”
  “是我胞妹,以命入药,活生生耗尽全部心血炼化了那颗珠子,让它与婴儿血液相溶,这才救了殊华一命。”
  这,这岂不是表明……
  “我这小外甥,本来就是一颗极珍贵的浮骨珠,”傅徇慢条斯理地说着惊天之语,“你说像他这样珍贵的人,为何不能坐上天下共主的位置,将景梵取而代之?”
  疯了,眼前的人已经疯了。
  江澍晚连连后撤,想远离眼前的男人,却被他一把按住肩膀。
  “你怕什么?为父还有一份秘辛没说,”傅徇玩味道,“倘你知晓了这个秘密,一定会清楚,景梵迟早有一天会死在我们的剑下。”
  “……”江澍晚面容苍白,长睫轻颤,早已不知作何反应。
  “天音石降在他体内的碑刻早就不在了,纵使当年碑刻上浮现的就是他的名字又如何?”傅徇邪笑道,“那可是代表着东域域主身份的圣物,碑刻在谁手中,五域修士便以其为尊。”
  “碑刻不在体内,便失去了与天音沟通的方法,更无法作证他是名正言顺的共主。”
  “若是世人知道这么多年来,景梵手中无物却凭白擅权许久,届时又将掀起多大的腥风血雨?”
  傅徇畅快地大笑起来。
  “景梵的命,定要于今岁了结在清坞山。”
  傅徇将少年从地上扶起,细细嘱咐道:“至于你,要暂时屈就在五域,此战一胜,为父当即将你接入玉逍宫,为你更名改姓,再不做江家的养子,如何?”
  江澍晚默了默,失声道:“谨遵父亲教诲。”
  作者有话要说:  争取明天让师尊出来遛遛(点烟
  感谢读者小可爱“信风”给小华赞助的饮料:2瓶营养液-3-
  感谢读者小可爱“辻阎”为没在场的师尊赞助的6瓶营养液-3-
  感谢读者小可爱“风玄茗”给客服小哥扔的1个地雷,他说他收到了,很感谢!!
 
 
第61章 都给我金榜题名!
  第二日清晨,裉荒山上阴云密布,寒风萧瑟。
  各域弟子卯时而起,纷纷换上轻骑短装,手持弓箭于后山集合。今日比试骑射,众人皆摩拳擦掌,为的就是在这场比赛中一举夺魁,为本派争光。
  这种活动云殊华最是喜欢,可他今日却无缘参加:各域域主每日卯时三刻便要在通天浮塔顶层集聚,为各域玉令施加结界,确保安全。
  此前在开典仪式上,云殊华曾见过那四枚玉令,其中并无任何一枚可以调动东域兵力,也不知为何竟要他每天早起,为其加固结界。
  不过今年的各域大比同往年有些不同,景梵与沈棠离都不在,西域的沈域主每日忙得焦头烂额,唯有北域、南域与云殊华能担起这个责任。
  自那日同师炝起了争执,云殊华每每想起几欲作呕,见到他时恨不得一剑将其喉咙割裂。若不是为了大局着想,也不必忍气吞声,自然这其中也有打不过的成分在。
  云殊华现下只有一个愿望,那就是希望景梵能尽快回来给他撑腰。
  别的不说,师尊若是知道自己被人欺负了,肯定会为自己报仇雪恨!纵然他暂时打不过师炝又如何,师尊乃是天下无双的剑尊,师炝在他面前不咎于神像脚下的尘泥。
  为了不与师炝这等败类正面相见,云殊华起的比平日更早,率先抢在所有人面前将守护玉令的结界加固,又赶在大家到来之前匆匆下楼。
  正当他快步走出屋门,在侍从的簇拥下转身离开时,恰好撞上同师炝边走边聊的斋青禾。
  “殊华,你今日到的可真早啊,”斋青禾瞧见云殊华脸色阴沉的样子,温声道,“可是有何要事?”
  云殊华瞧了眼他身边的人,顿时浑身像长了刺般,摆摆手道:“下面的骑射没人盯着,我担心出什么事,想着赶紧下去看看。”
  “怕什么,有沈域主主持大局,我们安心在此刻加固结界便可,守护玉令此事也不容小觑,还是谨慎些吧。”
  “……”云殊华一阵语塞,一时之间竟想不到其他的说辞。
  怔愣间,斋青禾便笑道:“不如殊华进去稍等我片刻,到时我们一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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