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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邪一愣，突然想起来自己说红封冥哪有那么小心眼时莫莉卡的表情，复而笑道，“他是知己至交，你是心肝宝贝！”
两人静默不语，眼里全是情愫，都没发现传声入神外的瑞斯有些迷茫的看着对视的两人，不知道在想什么。
49、威慑
◎我可以不打架，但我不能不会打架。◎
使臣在军中走了一圈，自然明白魔王的用意，他哪有什么赐教的余地，求教还差不多。
魔族天生带有魔力，不论是体能还是敏锐度都是人族无法比拟的，之前人魔两族大战的时候，前期都是人族的伤亡比较多，若不是盟国突然掘出了一座灵石山，炸了之后源源不断的往前线提供可以抑制魔力的灵石，想来最后也不至于势均力敌，甚至有反败为胜的趋势。
显然魔族意识到了魔力的限制，不知道投入了多少力气研究新的武/器，如今呈现在使臣面前的各种装备很多都不再需要魔力作为动能。有些大型设施使臣只能远观，并不能真切的了解其中的关窍，心里着急可又知道魔族是绝对不会告知运行原理，好在使臣之前曾在军中供职过一段时间，有些他大体能猜一猜，虽然不知道对错可是回去和他们的军务司管好好研究研究，或许会是重要的信息。
莫邪自然是知道使臣动用得什么心思，他却没啥担心的，这个世界又没有照相机，即便有莫邪也没听说这里哪个国家能被称为基建狂魔。何况莫邪展示的东西都是真假参半，这□□放的几乎等于雾霾。
使臣还在仔细认真的搜寻着任何可能用得到的情报，当瑞斯落下手中的红旗，腾起的烟尘糊了使臣满眼，半山处的目标点轰起了巨型的蘑菇云，简直超乎了使臣的想象！
其实这个远射程的武/器瑞斯他们还在研究中，别说实践操作，就是理念也是刚刚提出。莫邪不过是依葫芦画瓢，参照他在原世界见识过的外形，让底下的人先做了个壳子，而目标点早就埋好了炸点，瑞斯落旗不是给发射区域的士兵看，而是让目标点的士兵掐算好时间引发炸点！
使臣哪有莫邪那些鬼心眼儿，当即被魔都的军备能力震慑到，连话都说不清楚了。使臣自然知道魔王给他参观军中，是想让他见识一下魔都的实力，使臣也做好了魔王会给他个下马威的心里准备，可是目前的状况完全超出了他的预设。如果魔都有这样的实力，他们还打算个屁，即便第二项任务完成，魔都肯同提瑞亚科合作，提瑞亚科想要挥师魔都的心也要再压上几十年，毕竟光有灵石法器看来是不够的！
已经在前庭等着使臣和瑞斯的一队人正看着尚未消散的烟雾扯皮。
“你哪来那么多鬼主意！”墨特菲用力拽着缰绳，马匹并不是很听他的话，尤其是巨大响声之后，墨特菲没有魔力无法沟通，那马匹越发焦躁起来。
莫邪抬手拍拍他家小白，“什么叫鬼主意，我这确切的叫蒙太奇，是艺术手法，你个粗人！”
“哼！不过你那真有这东西！”墨特菲觉得莫邪的世界要有这东西岂不是太危险了。
“早几百年前就有了。”莫邪研究的这一出算是参照康熙帝，他本是想若使臣进献什么器具他就让手下的能工巧匠仿制出来，等使臣走的时候回赠回去，这也算他把长脸的史实翻演一遍，结果提瑞亚科带的全都是土特产……总不能吃人家一颗枣还人家十颗枣吧！
“你不说你那挺太平的吗！”
“对啊，因为太牛逼了，有比这更渗人的东西，若是打起来基本就是一起嗝屁，所以大家都比较低调。我看有今天这一出儿，起码能保这世间太平几年。”
墨特菲一沉，“莫邪，你不是说就算有天我们兵戎相见……”
“我记得，我会依承诺尽我最大的努力化解干戈。可是墨特菲，我的臣民也是爹生娘养的，我有义务保护他们的安全。我不能要求他们危险来袭的时候不反抗、不作为，站在原地等着挨打啊，我可没能耐要求人族不动用灵石。我准许瑞斯研发武/器，并通过提瑞亚科的使臣把消息散布出去，就是想让世人知道魔都不可犯，我保证魔族不会挑起战争，可你不能要求我丧失反击的能力。”
墨特菲眉心一跳，挑唇讥笑，“你还是偏向魔族啊。”
“我不是偏向谁，我只是无可奈何的被放在了这个位置上，我的身份它就背着这个责任，是我逃不掉的！若不是有这么个头衔，我早带着心爱的人策马扬鞭，爱哪儿哪儿去了！”
“呵，你倒是抛得干净，哪知道你心爱的人能不能舍开故土啊！”墨特菲有些阴阳怪气，就算莫邪说得都在理，可是两人是在各自阵营中这事却是事实。
启路的马蹄微动，刨着地面发出了清脆的咔哒声，红封冥持着缰绳口气平淡的说，“有什么不舍得。”
墨特菲一噎，偏头看向都目视前方的两个人。莫邪并未回头，他像是早想到了红封冥会这么说，笑容肆无忌惮的爬了满脸，红封冥无波无澜，顺了顺启路的马鬃，等着已经能看见身形的回程队伍。一旁值守的小兵听三位主上说话满脸懵圈，他甚至怀疑自己这些年的书是不是白读了，怎么每个字他都听得明白，连在一起什么意思他就不明白了呢！尤其最后那句什么意思，陛下怎么突然就那么高兴。
“咳！”小兵还神游天外，要不是瑞斯咳嗽一声他还在玩命琢磨，看战神立在面前手中持着缰绳才猛地反应过来，赶紧接了过去。瑞斯倒是没说什么，他素来善待将领，只是抬手在小兵的帽檐上轻叩了一下，“当差还溜号！”
“战神对不起！”小兵赶紧下去侍弄坐骑，可还是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红封冥，他印象里的冥爵大人历来不苟言笑，能一个字解决的事，绝对不说俩，可是刚才冥爵为什么会接话，小兵觉得不相干啊。小兵瞥了一眼，又自己摇摇头，那都是主上的事，他探查个什么劲儿，准是最近训练的少了，生出太多的闲心。
瑞斯顺着小兵的视线看了过去，便见红封冥翻身下马，立在小白身侧，抬手搭莫邪下来，瑞斯看莫邪修长的手指没有扶在红封冥的手臂上，而是软软的捏在红封冥露出来的手腕上就觉得心里别扭了一下，却又说不出来什么原因。尤其是莫邪没立刻撤手，还攥着红封冥笑着对他说谢谢，瑞斯就觉得哪里怪怪的，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
“瑞斯公爵？”使臣喊了瑞斯一声，见他没反应便又喊了一下，瑞斯这才回神，脸上带着茫然和质疑的表情来不及收拾便问道，“怎么了大人？”
使臣一愣，什么怎么了，不该你引着我跟你家陛下碰面说一下刚才的行程吗？使臣有点无语，尬笑着说，“您家陛下来了。”
瑞斯这才抬手引着使臣和莫邪问礼，大家寒暄的时候，士兵就走了过来同瑞斯报告之后的安排，使臣看多是莫邪和墨特菲互动，他便在一旁赔笑打哈哈，百无聊赖的看景，注意力就被瑞斯吸引了过去，瑞斯皱着眉毛问士兵，“什么时候的事？”
“之前陛下来军中视察把给他准备的餐食给了刚下值的士兵，您便说以后无论谁来军中都按军中的饮食安排，一来让他们了解军中的朴素，二来也别娇惯了他们骄奢的毛病！霍特大人便说既然是您和陛下的意思，那就不必特别安排其他。”
瑞斯心中糊涂，“陛下什么时候来的？！”
“一个月？得有一个多月前！”
瑞斯就觉得一阵头疼，像是谁突然往脑子里灌了一股热油！
“战神？”士兵见瑞斯双眼放空完全游离在事件之外，瑞斯听人唤他，从眩晕中挣脱用力的眨了眨眼睛，缓释着自己的不适，“你、你先去准备吧！”
“大人？使臣大人！”听莫邪叫他使臣猛然回神，为掩饰自己的失态，便装出一直在思考问题的样子，彬彬有礼的回道，“魔王陛下，魔都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别管刚才魔王说的是什么，这句话绝对是万金油，什么都能遮过去！
莫邪礼貌的微笑，抬手引着使臣往餐厅走。路上大家都在扯没用的屁话，把对彼此的恭维当成了餐前甜点，莫邪以前是最讨厌干这种事情的，可是现在不得不去做。
席间，墨特菲便提出了自己打算返程的事情，莫邪一再挽留，墨特菲便直言山体通道马上就要竣工了，他家王主很是重视非要墨特菲亲自去看一看。
“那不如这样，等竣工之日我邀你们王主一同剪彩，隧道一通，其他的设施我们可以边通商边建设，什么都不耽误，大祭司意下如何？”
墨特菲实在受不了莫邪咬文嚼字，总觉得莫邪还是平时不像正经人的时候好些，可是当着使臣的面又不能和莫邪对顶，毕竟墨特菲现在也算是吉尔台的门脸，总不能为了把莫邪打回原形把自己也拖下水。
“魔王陛下所言甚是，我家王主也希望能尽快通商，之前您送的香料已抵达吉尔台，王主托我转达谢意，若能早些时日同您会晤他定然欣喜。”
莫邪笑着举杯和墨特菲遥敬彼此的时候都甩了对方一个白眼，心里都在念叨能不能好好说人话！
莫邪看使臣的不高兴都挂在脸上了，于是转言，“使臣大人，我知道你此次来魔都是想商议合作的事宜，可是你看我们和吉尔台所有内容都已经接洽完毕，临时更换别说大家的心血浪费了，就是对所有人我们都不好解释啊！魔都成了见利忘义的小人，最后即便提瑞亚科愿意和魔都合作，那也容易让世人说成臭味相投，同流合污啊！口碑这东西魔都赔不起。”
使臣脸上变颜变色，魔都是真怕丢了提瑞亚科的口碑还是暗讽提瑞亚科在人族地界就没什么好口碑，那就只有莫邪自己知道了。
“不过，若是提瑞亚科真想与魔族通商，我倒觉得可以和吉尔台合作，毕竟你们离得不远，相比到魔族的领地还是与吉尔台更近些，提瑞亚科又何必舍近求远呢！”
墨特菲白眼一翻，莫邪这是给他找不自在。
“啊？难道是提瑞亚科还在记恨大祭司易主的事情？墨特菲大祭司一贯大度，出离提瑞亚科至今从未提及旧主的一句坏话！怎么会在对双方有利的事物上给提瑞亚科设卡呢，若这事传出去，提瑞亚科倒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呢！”
使臣这个恨啊，这他妈还带连环套的……一个坑接一个坑啊，这魔王和大祭司还真是铁磁，陈年旧事都帮着找兴。
“是，臣回去一定转达我家王主。”
莫邪笑着点头，抬手拿起了盘中的小饼，吃了一口觉得味道不错，便不自觉的点了点头。瑞斯也正拿起小饼，看莫邪吃的可口，就细细的品了品，接着眉心一跳回头问侍候左右的士兵，“这是什么？”
“花生薄脆，今天的甜点。”
瑞斯腾的起身两步冲到莫邪面前捏住莫邪的下巴，大家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压着莫邪的舌头迫使莫邪呕吐。
“瑞斯！”红封冥的暴击被生生截停，瑞斯喊着，“传治疗师！是花生，里面有花生！”
50、离都
◎橄榄枝，给他撅折了！◎
莫邪真不知道该装过敏还是不装……最后还是墨特菲出面说自己研发了一种特别的脱敏药剂，来魔都的时候当做礼物送给了莫邪，莫邪已经治好了花生过敏症。
瑞斯嘴上说着抱歉，可是越发的糊涂起来。莫邪看瑞斯满脸茫然又若有所思的样子，趁着大家散去便低声问墨特菲，“我说大哥，你到底行不行啊！你不是说你挺能耐的嘛！到底靠不靠得住啊？我怎么感觉你把瑞斯给搞傻了呢？！”
“没良心的！你让我删除瑞斯对你的心意，又不是删除记忆，你这个人终究是存在的啊。我能把一些瑞斯在意的瞬间抹除修正，可过敏这么个屁大的事是杂糅在日常记忆里的，我怎么能知道关系到你！你要能耐让你家红封冥自己来啊！找我干屁！”
莫邪把声音压得更低，简直像只大鹅，“哎呀，你学艺不精还不让人家说了！我跟你说你这样很难进步！”
“进步个屁？”墨特菲都想抽莫邪，“你觉得除了你，谁能拿这种屁事来求我！”
两人对翻白眼，谁也不知道瑞斯停在原地脑子里混乱不堪，最后定格在他强吻莫邪的画面上。
莫邪对瑞斯是有些担心的，可是目前这种状况又不能再让墨特菲探查一次。墨特菲的预知能力尚未恢复又什么都看不见……总不能因为不放心瑞斯脑袋的现状，就把墨特菲一直留在魔都。莫邪思量再三，好在瑞斯现在不是自爆状态，若真是有什么异动，实在不行就让红封冥把瑞斯沉静了，打包给墨特菲快递过去处理。
一行人离开，瑞斯却说临时有军务要处理，左右之后的行程也是参观一下魔都的古迹，不必这么多人陪着，莫邪便应是，让瑞斯干正事去。晚宴的时候还不见瑞斯人回来莫邪也没放在心上，差人去问了几句说是瑞斯公爵早就传了话，说晚上有事耽搁，不必等他。莫邪便吩咐开席，却不知瑞斯已经提着酒早早的等在了伊蓝赛萨落的住处，想着“好好”和老头话话家常。
于是当天晚上略带醉意的莫邪被墨特菲拽着要喝到天明的时候，瑞斯则拉着赛萨洛一杯接一杯的灌酒，让老头子从平铺直叙的诉说中活生生过度到涕泪沾巾叙述过往的状态里。等赛萨洛睡下，瑞斯出门遥望着莫邪刚刚熄灯的寝殿，脑子里乱糟糟的塞满了莫邪、莫雪，和一些他自己都分不清真假的事实。
墨特菲带着宿醉赶早启程，若不是为了听莫邪话和使臣碰一面，这会估计都已经到吉尔台了。莫邪不强留，墨特菲是人族大祭司，魔族和人族虽然通过吉尔台建立了边境贸易，但是于“交好”这俩字还差得远，让墨特菲长久的留在魔都两族都会有非议。
“半个月吧，昨天赛萨洛大人说边城的贸易通道半个月后就能竣工了，到时候约你去边城再喝，省得你不服气！”
昨个儿是墨特菲先倒下的，可是一早起来他就不承认了，说因为喝的是魔都的酒，若是人族自酿，他绝对不会早早的败下阵来。
墨特菲看着莫邪精神满面，一点都没有宿醉未醒的样子，气得牙根痒痒，他上哪知道莫邪昨天也醉得厉害，若不是红封冥一直照顾左右，还给调了醒酒特饮，估计这会儿莫邪还没起来呢。
“哼，我醉酒一觉就能醒，就怕某些人不喝都是醉的。”
莫邪要回嘴，墨特菲却突然抬起手落在了莫邪的肩上，重重的捏了两下，平时总是挂着淡淡戏谑的样子都收了起来，莫邪以为墨特菲想说什么中肯的话，结果那家伙什么都没说，笑了一下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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