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迟被陆景舒抵在了墙壁上,柱体和墙面整个可以遮挡住她们,将两道身影藏匿进黑暗里。
即便是偶然一瞥,也很难发现这边有人。
即便是深处黑暗中,陆景舒手撑着姜迟的下巴,也能精准的吻上去,没有一丝一毫的偏离。
冰凉的墙壁有一股淡淡的水泥味,但没多久,姜迟鼻腔里能感受到的只有陆景舒身上的味道。
从前陆景舒和自己接吻时,双手或抚摸着她头发或轻柔地拍着自己的后背,从没有像今天这样,如一阵风似的,吹起她的衣角。
墙体并不是那么平滑无瑕,后腰上细腻的肌肤贴上去时,能清楚的感受到颗粒感,像是赤着脚踩在指压板上,滋味不是很好。
“陆景舒!”
接吻容易让人迷失心智,姜迟艰难地叫出了她的名字。
“换个叫法。”
黑暗中,陆景舒舌尖像是画笔似的,描绘着她嘴唇的形状,温热地吐着气,“叫宝贝,好不好?”
“……”
原本就跳动猛烈的心口此刻更像是被人拧了发条,一下下冲击着胸膛的血肉。
姜迟下意识地咽了咽喉咙。
而就在这时,陆景舒温热的唇就缠上了她的喉结处,激得姜迟几乎要瘫软下去。
“阿迟?”
姜迟觉得自己如果在古代是一个君王的话,一定是那种昏庸无道,沉迷酒色,被妖姬哄两句就找不着被的昏君。
在陆景舒如烈火般的攻势下,她真的附在陆景舒的耳边,颤着声音,叫她宝贝。
话音一落,远处忽然传来汽车轮子活动的声音,有车辆从转角处拐了进来,车灯照亮了这处的黑暗。
姜迟能清晰地看到了面前人的样子。
清冷出尘的眉目间此刻浮着一层朦胧的颜色,是克制到极致的情和欲勾缠时才会有的颜色的。
一根微卷着的发丝落在她的唇珠上,精致的五官忽然多了丝凌乱美。
很容易让人产生一种破坏欲。
姜迟一面欣赏着这种美,一面又担心着会不会被人看见,连陆景舒伸手把自己头绳解下来都没反应过来。
直到车灯远去,黑暗再度来袭。
陆景舒唇角压上她的眉间,哑着嗓音道:“你不绑头发的样子更好看。”
随后,又压着她的鼻梁弧线,慢慢的回到那片柔软沼泽上。
夏天的黑夜总是那么的燥热,姜迟某一瞬间像是回到了小时候的乡下,夜里有细碎不吵耳的虫吟以及轻微的水流声。
许久许久,久到姜迟几乎要沦陷在这场夏夜侵袭之中,陆景舒终于停下了动作。
她总有一个习惯,就是替自己理好凌乱的头发。此刻她边捋,边靠着姜迟的耳边,说:“以后别不理我,好吗?”
温热的气息送进耳朵里,有些轻痒,却一下子吹醒了姜迟的发懵的神智。
她推着陆景舒的肩,黑亮的眼睛瞪着她,道:“我没你那么厉害,那么忙还能左右逢源,两头兼顾,不仅能在那边处理事情,还能来这里跟我亲嘴。”
姜迟觉得自己不该那么气。
方才她压根想不起来G市的事情,可一听陆景舒让自己别不理她,那没来由的怒气就直往心口奔。
她想,她或是还是一样,讨厌听到糖衣炮弹。
喜欢亲是吗?
姜迟的手掐住陆景舒的下巴,朝自己拉下来,嘴唇狠狠地覆上去,随后露出牙齿,像是狼崽子得到了一块儿,用力咬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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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月上柳梢头。
Dawn酒吧今晚请了著名的DJ来做活动, 现场气氛很热闹,客流量比往常多了些。
二楼一间VIP专属包厢里,嘈杂的重金属音乐被隔绝在外。
“景舒今天真不过来啊?”
荆若靠在松软的沙发上, 翘着腿,高跟鞋尖蹭着面前桌子的腿, 道:“别说今天, 估摸着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过来了, 她忙着呢。”
脑中又想起了陆景舒对姜迟那热乎劲,补了一句, “以后会不会来也很难说。”
朋友A问:“天屿那事?她不是早就盯上人家了吗?我听说是已经完事了的。”
平常他们时不时都会组个圈子内的聚会, 陆景舒虽然不常来,但也不会像这段时间一样,次次缺席。
“她盯上的又不止这个, ”荆若懒懒挑眉,端起酒杯,道:“又不是见不着, 老惦记着干啥?见我不也是一样的吗?”
“这不是想着圆满嘛。”
“那以后可就有的想了。”
谁知道她话音刚落下, 包厢的门口就被推开, 缓缓走进来一道纤细高瘦的人影。
荆若看见来人,被嘴里那口酒给呛到了,轻咳了两声,问:“你怎么来了?”
这两天陆景舒的心情很好, 搞得荆若以为她们已经在一起,今晚大概率是要激烈的交流和探讨一下两地分居的思念,没个通宵估计聊不完。
“来看看。”
陆景舒长腿一迈,坐在沙发侧边,包厢的灯光很昏暗,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的缘故,那张脸上的表情也同样很沉,映衬得那双乌沉沉的眼眸犹外冷。
听这语气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荆若放下酒杯,懒洋洋的睨着她,半开玩笑道:“你不会是被阿迟赶出来了吧?”
陆景舒冷冷地瞥了她一眼。
荆若这下才看清楚陆景舒的脸,眉眼一如既往的明艳深邃,只是原本薄且红润的嘴唇此刻就只剩下了个红润。
这倒也不影响她的在外貌。
荆若一时也没多想,只惊讶问:“你嘴怎么了?”
“被咬了。”
???
旁边几个朋友凑了上来,嘶地一下抽了两口冷气,“被什么咬成这样?”
“刚抱回家的小猫。”
“你还喜欢养这个啊。”
几人调侃了几句便散去点歌,荆若反而是慢慢品出了味道,啧啧地看着陆景舒。
“这就是你说的快了?我怎么看怎么像是你快把人惹急眼了,给你咬成这样,哈哈……”
陆景舒眼神淡淡地看着她,面不改色,道:“亲出来的,你很羡慕吗?”
“羡慕羡慕,这辈子谁要是能把我亲成这样,你就是我爹,”荆若晃着银色高跟鞋尖,长发在手指里缠着,笑意在眼尾边染出了层薄红。
她戳穿完陆景舒,又道:“顶着这么大个罪证出来招摇过市,你也不嫌丢份。”
荆若确实不能理解陆景舒的做法,换做她被人咬了嘴唇,绝对会躲家里哪也不去。
真的很丢面。
她的取笑没有影响到陆景舒,只见她褐色的眼眸微垂,似在若有所思。
片刻,她抿唇道:“嗯,你说的有道理。”
???
荆若若有所思地看着好友,在想着,阿迟是不是不知咬了她的嘴,连脑子也一起啃了?
……
姜迟咬完陆景舒以后就有些后悔。
这份后悔一直持续到第二天中午,她一闭眼,满脑子都是陆景舒昨天的模样。
她咬了陆景舒。
非常的用力。
鲜血的腥味似乎现在还残留在她的舌尖上,挥散不去,时刻的提醒着她昨天发生的事。
陆景舒像是不知道疼似的,就这么任她咬下去,最后还是她自己怂了,松开嘴。
然后,抛下要忙的敷衍话便落荒而逃。
陆景舒的唇本就透红,像熟透的番茄,又软汁水又多,鲜血在纹路上蔓延着,看不出一点狼狈。
她反而是舔了舔唇角,血珠被舔舐干净又很快冒出来,盯着姜迟问:“还要吗?”
她真有病。
姜迟心里骂了一句。
可又控制不住的想,自己把她咬成那样,她会不会有事?
恰好在这时,许昭打了通电话过来,姜迟立马接通,她是来告知上回说定的见面吃饭的事情。
时间定在周六晚上。
姜迟应了声好,细长的笔在她指尖平放着,笔身泛出莹润的光,看得人眼睛有些疼,思来想去,她还是决定开口,道:“昭昭,我问你件事。”
许昭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你说。”
“唔……如果,你被一个人咬了,你会怎么样?”
许昭闻一听,当即拔高声音:“谁骂你?”
“不是,我是指真的咬。”
许昭眯了眯眼睛,挑眉道:“那要看关系怎么样了,不认识的肯定反手一巴掌再去报警,认识的话看原因和咬的位置、程度,再决定要不要反手一巴掌和报警。”
“……”
指尖上的笔忽然猛地掉下来。
姜迟把它放回笔筒,看着电脑屏幕上自己的影子,抿唇道:“倒也是有原因的,咬的位置……跟手差不多吧,有点出血。应该挺严重的吧?毕竟……”
毕竟她嘴那么软。
就像大腿肉被碰一下都得疼很久。
平时姜迟说话从来都是语句简洁明了,很少有这样含糊不清的情况。
许昭话音里撩进了点笑意,说:“姜宝儿,你果然是猛1啊,挺凶的嘛。”
“……”
“我问你正经事呢。”
“行,那我就正经的回答你。既然人家没有对你做什么,也没有报警,大概率是不介意,小概率是在憋损招。”
许昭又笑了笑,继续道:“但我瞧你这么上心的模样,后者的可能性不大。”
“……”
姜迟并不完全认同许昭的意思,小声辩驳道:“我只是单纯的问一问。”
她不是上心,只是觉得有些愧疚,万一给陆景舒真弄出伤来……
许昭是很清楚好友的性子,耸耸肩,顺着她的话说:“好吧,你只是随便问问。放心吧,问题不大,咬咬手指什么的都是情/趣。”
这算哪门子情/趣?
姜迟叹了叹气。
好在下午的事情比较多,姜迟工作起来比较投入,倒也暂时把这件事压在脑后。
但让她没想到的是,她回到小区,刚从电梯口出来,便看到陆景舒立在走廊的大窗边。
溪华算不上是多好的小区,但她这栋的背面正好可以看到有国际纪念意义的友谊公园的风景。
陆景舒穿着一身银灰色西装,高挑纤薄的骨架很好的撑起了这身衣服,腰后长发被窗外吹进来的风带起。
“陆景舒?”
姜迟低声叫了叫她的名字。
面前的女人缓缓转过身来,精致的脸庞没有太多表情,姜迟第一眼就往她嘴上看。
确实还有些肿。
质地细腻的豆沙口红颜色漂亮,但下唇上明显能看到几块暗红。
姜迟略带心虚问:“你嘴……没事吧?”
“有事。”
陆景舒缓步靠近她,不大的走廊里发出了低沉的脚步声,眼睛盯着姜迟,道:“阿迟知道今天有多少个人像你这样看着我吗?”
“我在外面的脸已经丢没了。”
“……”
陆景舒平常看着那么优雅的一个人,顶着这么明显的咬痕,确实很容易变成八卦中心。
“我……我昨天就是有点犯浑了。”
“我不怪你,周末我家里有亲戚要来住两天,要是被他们看见,我在内在外两张脸都没有了。”
姜迟被她这话说得更是无地自容,想了想,说:“要不你戴口罩吧?”
“我对口罩过敏。”
“那你去酒店宾馆住两天吧,这痕迹周末一过应该就能消。”
“酒店也有别人,”陆景舒靠近姜迟,低头挑眉道:“你不会是不想为我负责吧?”
“你想住我家里?”
“嗯。”
姜迟目光打量着她,只觉得陆景舒有点奇怪,但心里还是有些能理解她,换做是自己,大概也不敢就这么大剌剌的出现在众人面前。
尤其还是亲戚。
想了想,姜迟道:“也行。”
姜迟按开了密码锁,把人领了起来。自从陆景舒在她这边住过几次后,姜迟便特意准备了几套全新的睡衣,方便以后有人来做客。
她把睡衣从柜子里抱出来,又把其他东西都准备好。
陆景舒扇形的眼皮微微动了下,看着姜迟,“阿迟今晚不打算在家里吗?”
“也不是,就是要忙工作,应该会忙到很难。我做不了饭,你自己点外卖吧。东西的位置跟以前一样,你应该还记得吧?你困了就自己睡,不用等我。”
姜迟今晚确实有事要忙,Linda那边等着要上新,她今晚得赶赶进度。
把话都给陆景舒叮嘱明白,她便端了杯水进次卧,开始工作。
陆景舒坐在沙发上,半米大的吸顶灯光线明亮,照得她浑身的线条都清晰明朗,眸子含着温柔地掠向次卧房间。
姜迟这一赶,就赶到了凌晨两点钟,有些撑不住便伏在桌面直接睡过去。
第二天一早起来,G市那边小批量的布料便送了过来,姜迟带着人去检查交接再运进仓库。
整个周六姜迟都忙得没空回家,好不容易歇下来,许昭便开着车来接她去准备见面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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