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舒。”
“嗯?”
陆景舒咬着了一口草莓,脸向姜迟偏了偏,发丝遮住眉峰,整好化去她眉目间的锋利感,整个人看起来很温柔。
像是吃的时候没注意,透着艳色的草莓汁水顺着唇角溢了下来,在那欺霜赛雪的皮肤上显得分外的明显。
还有点欲欲的意思。
这是姜迟见到陆景舒这副模样时,得出来的最真实也最直观的感受。
姜迟剩下的话刚到喉咙里,又生生被逼了回去。
那狐狸精似乎还不自知,笑着问:“你怎么这么看着我?”
“那个……汁……流出来了。”
姜迟垂着眸,掩饰着自己。
“嗯?什么汁流出来了?”陆景舒身子朝她靠拢了些,声音就在她耳边响起,“阿迟,你说的是我想的吗?”
虽然她想的是什么姜迟不知道,但从这暧昧的语气也不难猜。
温度迅速在脸上扩散开,姜迟身子朝后倾了倾,“我是说你嘴角有汁流出来了!”
“哦?是吗?”
“这?”
“还是这?”
陆景舒手指在嘴唇周围点着,而后冲着姜迟挑了下眉,“阿迟你能帮我擦擦吗?我看不到。”
“……”
“坐着。”
姜迟从电视柜底下拿出了包湿巾,抽出一张来,她靠着陆景舒边上坐,抬起手在她唇角轻轻擦拭。
因为离得近,姜迟能看到陆景舒皮肤细腻得连毛孔都看不见,面前人温热湿润的呼吸在空气中涌动,落在手背上。
微暖,酥麻。
手上的感觉让人有些莫名的悸动。
而后,陆景舒眉头轻轻皱了下,红唇抿了下,恰好含住了姜迟曲起时的手指骨节。
柔软的触感没有停留多久,陆景舒迅速松开,似很歉意地看着姜迟,“刚才有点痒,阿迟你不介意吧?”
指节上残余着湿润和豆沙红,姜迟收回手,用另一张湿巾擦了擦,随后起身丢进垃圾桶里,“没事,碰一下也掉不了几块肉。”
在她背后,陆景舒脸上的无辜表情尽散,勾着唇笑,“嗯,你不介意就好。”
眼看着阳台外面的天色越来越沉,姜迟低头看了眼腕表,说:“你要不要早点回去?晚上打车也不太安全。”
陆景舒是先是“嗯”了一下,“我先帮你问问我朋友吧,免得一会儿我回去给忘了。”
“好啊。”
陆景舒拿出手机,像是在打着字。姜迟并没有窥别人隐私的习惯,拿起颗草莓,边吃边等陆景舒发信息。
“阿迟。”
见陆景舒忽然看着自己,姜迟忙应了声,“怎么了?是不同意吗?”
“不是,是江海新城那边停电了,我刚收到物业那边的通知。阿迟,我今晚能不能在你家待一晚?”
“我怕黑。”
怕黑。
姜迟蓦地被这两个字勾起了另一段回忆。
那晚也是,她想把那盏照映着暧昧的台灯关掉,陆景舒却按着她的手,热气吹在她肩头上。
“别关,我怕黑。”
“……”
“我去帮你开个房?”
“我还认床,明天还要上班。”
还没等姜迟回答,陆景舒眉目淡淡地看了眼手机,道:“她说可以,阿迟你随便弄。”
“……”
想到房子的事,姜迟又不大忍心再开口让陆景舒回。
毕竟人家不仅帮了大忙,连几十万都能眼睛不眨的转给她。
睡一晚又没什么。
“好吧,”姜迟起身,朝卧室的方向走去,说:“那你先洗澡吧,正好到了明天能吹干。对了,我这边没有全新的衣服,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
姜迟在房里找着衣服,陆景舒拿起手机,屏幕上是荆若的消息。
荆若:你就非得玩这些花里胡哨的吗?
荆若:直接告诉她是你的房子,阿迟不就更加对你有好感吗?
荆若:你泡老婆我当工具人就算了,能不能给点正面人物的戏份[火冒三藏jpg.]
陆景舒:当然是有好处,你别穿帮。
姜迟从房间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陆景舒放下手机,眉目分外的清冷。
“这件衬衫和热裤我没怎么穿过,放了也挺久的,你今晚就将就着穿吧。”
衬衫是长款的,相对姜迟来说很宽松,但对于陆景舒来说,应该正合适。
“好。”
陆景舒接过衣服,便去了浴室。
等里面窸窸窣窣的响起了脱衣服的声音,姜迟坐在沙发上,发现房东给自己发了微信。
房东:可以的,你开心就好。
房东:不好意思,我平常不怎么用微信。多亏了景舒提醒我,如果以后你找不到我,可以跟景舒说说。
姜迟:好的~
光从言语上看,姜迟觉得对方是个温柔体贴的人,对陆景舒更多了几分感激。
结果,这份感激之情产生还没几秒钟,浴室里像是有什么猛地摔了下,随后又响起了一道强烈的滋水声。
“阿迟。”
陆景舒的声音在浴室里响起,还伴随着一声金属的咔嚓声。
“……”
她在里面拆家吗?
这声音听着有些怪,姜迟来到浴室门口,正要开口去问时,门忽然被人从里面给打开。
陆景舒站在门口,身上穿着衬衫和那条黑色白边的超短热裤。
那头柔顺的长发湿了一半,打着绺贴在脖颈处。身上那件雪纺衬衫湿了一半,白皙柔嫩的肌肤若隐若现。
半透明的衣料贴在腰际上,勾出了细窄美好的腰线。领口微微敞着,有水珠顺着脖颈一路从锁骨滑下去,所经之处留下细细的水线,最后藏匿于V字领的折角处。
她整个人浑身狼狈,可却又藏着致命的美感,就像是搁浅的人鱼,可怜中又带着让人无法抗拒的诱惑。
水珠滴答滴答的顺着那双笔直长腿,往地面落着,却又像是落在姜迟的心尖,震得她心口微微发麻。
“你……”姜迟的喉咙有些热意,“你怎么弄……干嘛穿成这样子?”
陆景舒睫羽上抖落细密的水珠,红唇微启,“刚刚你家的花洒摔了一下,喷头摔出来。”
后面的话不用讲姜迟也知道是个什么场面,水管不受控的到处乱拱,水喷的到处都是。
光从湿淋淋的墙面就能看出来。
大概是陆景舒手比较巧,又把喷头给装了回去。姜迟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又迅速地移开视线,“那你也没必要穿……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容易……让人误会。”
她第一眼的想法就是觉得陆景舒又开始想花招勾.引自己。
“也只有这件勉强能穿,阿迟能再帮我找一套吗?”
“行。”
好在这次以后,总算没再出什么大问题。听着浴室里传出来的哗啦水声,姜迟松了口气,在客厅看了好一会儿的杂志,恰好这时许昭给自己打来了视频。
想着陆景舒大概也没那么能洗好,毕竟美人洗澡不都半小时起步?
这样想着,姜迟接了视频。
“怎么不回我信息?还非得等我来查岗,姜宝儿,你是不是背着我偷偷在家里金屋藏娇了?”
方才忙着给陆景舒找合适的衣服,她压根没有时间看手机。
她连忙配合垂眉求饶,而后问:“怎么了?什么事儿这么急?”
如果只是日常聊聊天的话,许昭并不会因为不回信息弹视频。
“当然是好事,我听我们老板说,思创那边毙了不少的稿子。据说为了能有合适的人物形象,思创那边不会提前定稿。”
这确实是个好消息,姜迟也不是没担心过这个问题,当下却抓住另一个焦点,笑道:“你们老板看起来还挺好说话的。”
“那是,我老板漂亮人又好。嗯……还有我生日,曾姐不是打算……哎?你那边怎么还有水声?”
许昭很快就听出是浴室里面的声音,眯着眼睛道:“好啊你,这就带着小妖精回家了,难怪不回我信息。”
“没有,她……”
“没有?没有你脸红什么?呜呜,背叛咱们的革.命友谊就算了,你居然还是躺着的那个。宝儿,我很失望。”
脸红?姜迟摸了摸脸颊,确实有些热,但那是因为刚刚被陆景舒给刺激的。
但这下她又被许昭的话给刺激到了,声音很硬气道:“小瞧我,我怎么可能是躺着的那个?就我这样的绝世猛1,1中之光,晚上没有十次都停不下来。”
平常两人的模式就是喜欢打嘴.炮,在姜迟说着自己的“丰功伟绩”时,浴室门缓缓打开。
第13章
“躺是不可能躺的,这辈子都不会躺,不让对方喵喵叫已经算是我克制了。”
姜迟说的抑扬顿挫,正要继续说下去时,忽的听到耳边的动静,扭头一看,陆景舒穿着自己的无袖睡裙,倚着墙,环抱双手看着她。
那张英气明媚的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
“……”
姜迟的方才气焰蓦地低了三分,扭头看向屏幕,轻咳道:“我先挂了,还有点事要处理。”
客厅里格外的安静,连浴室里滴答滴答的水声都能听见。
视线交汇在一起,她们谁也没开口。
最后,姜迟还是沉默得有些受不住,打量着陆景舒身上那件稍窄的睡裙,修长白皙的长腿完全遮盖不住,她轻咳两声,“你穿这衣服挺好看的,我也去洗澡了,你要是困了就先睡吧。”
“好。”
姜迟故作平静地抱着套睡衣进浴室,期间,手机还频繁地震动起来。
许昭:猛1,撑住。
许昭:明天姐姐请你吃腰子,别被掏干了。
呵呵。
姜迟给她发了个“垮起批脸”的猫猫表情包,把手机放在了镜前的置物隔板上,专心地去洗澡。
微凉的水能冲走满身的燥意和挥之不去的尴尬,姜迟从浴室出来,发现陆景舒已经进了房间。
将近十点半,已经不算太早。
姜迟今天也算忙了一天,有些疲累,把客厅的灯关上就放慢脚步回了房间。
房间灯是关着的,漆黑一片。姜迟把门关上,正预备摸着先床走去,腰上忽然被一双纤瘦柔嫩的手揽住。
温软的怀里带着浅淡好闻的香水味。
姜迟背后一僵,这妖精又要干什么?
“陆景舒?”
“你不是怕黑吗?”
耳垂在黑暗中被一双柔软的唇给含着,温热湿润的气息扑在耳根,陆景舒的声音沙哑低沉,“有你这道1中之光照着,没什么可怕的。”
“……”
这妖精果然听到了。
姜迟控制不住地发出轻颤,几乎要站不住,只能软软地靠着她。
“我、我是开玩笑的。”
“怎么会呢?阿迟不是绝世猛1吗?嗯?”
“正好,我是极品弱0,咱们天生一对。你不用克制自己,来吧,迟大猛1。”
陆景舒的嗓音从耳根处慢慢飘到了脖颈后,那纤细冰凉的手慢慢燃起了温度。
“你知道的,在外不能输面子。其实我就是一个平平常常的人,刚刚那着话都是加工,都是修饰。”
“是吗?有多平常?我很想见识一下。”
姜迟悔恨自己一时只顾着过嘴瘾,黑暗中,陆景舒将下巴靠在她的肩膀上,炙热的气息萦绕在颈侧,“阿迟,亲我。”
“喵。”
火初燃时,姜迟是抗拒的。可这把火越烧越烈,大有燎原之势,将她所有的抵抗都尽数融化。
……
空调显示屏在房间里撑起了微弱的光线。
在彼此坦诚之际,姜迟最终还是从那汹涌的火海中挽回了一点里理智。
“陆景舒。”
她哑着声音叫着那个名字。
陆景舒就撑着手肘,鼻尖几乎要贴上姜迟的眉骨,呼吸轻轻柔柔的,“嗯?”
“你不要再闹了,我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微弱的白色光线落在脸上,陆景舒的唇饱满莹润,泛着光泽,看着很诱人,“做这个不好吗?”
姜迟将脸偏过去,没再看陆景舒,“我以为我们现在算是朋友,不是炮.友。”
陆景舒久久没说话,只能听到她绵长缓慢的呼吸声,在黑夜里慢慢地侵袭耳边。
“嗯,好。”
姜迟松了口气。
可下一秒,陆景舒抬手将她的下巴转过来,倾唇吻上去,又凶又狠,像是春季里侵袭而来的疾风暴雨,要在这片柔软的土地上留下自己的痕迹。
“亲亲总可以吧?”
这女人到底是什么脑回路?
姜迟只发出了一个微弱到听不清的“不”,而后被吻得晕晕乎乎,艰难地吐出剩下的字:“可以。”
“可以?好。那我是阿迟的朋友。”
“……”
夜里的每分每秒都十分漫长,姜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过去的,只记得那女人咬得太凶。
……
次日,天光大亮。
姜迟醒来的时候,陆景舒已经穿戴齐整,就坐在她房间的椅子上看着她,眉眼还含着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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