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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飞升(近代现代)——重关暗度

时间:2021-09-22 09:39:47  作者:重关暗度
  刘鸿风道:“除了纪辰和孟河泽,他还带了二十余人,都是从宗门走出去的外门弟子,明显是来示威。”
  “这些年轻修士身陷我宗,却毫不露怯。可见已经过严格训练,对他忠心耿耿,不惜性命。”
  殿内众人容貌不同,焦灼的神色却如出一辙。
  刘鸿风继续道:“宋潜机能训练出一支这样的护卫队,他根本不甘心做仙官,早有自立为王之心,只是时间早晚。只想种地?这话谁信?”
  众人纷纷摇头。
  虚云沉声道:“千渠郡,本就与宗门再无瓜葛。”
  赵太极忽大笑:“是啊,一片死地,起死回生了,却跟宗门没关系了!”
  “千渠人口已翻了一倍多,还在飞速增加。今天修渠挖出灵石,明天修路挖出火油矿,如果后天挖出一座大能洞府,藏满宝物和传承,你们也不稀罕”
  说不稀罕是假话。
  乾坤殿诸位,没人不心动。
  赵太极又道:“宋潜机已经毁了神庙,我等的金身塑像,全被他融了!”
  若说千渠变富饶,只关乎权力财富,这件事则关乎地位尊严。
  再加上外门弟子两次“出走”,华微宗高层不得不愤怒。
  他们已经习惯既定规则,漫长的修道生涯中,从未遇到过这种事。
  因为不存在宋潜机这样的“异类”。
  虚云笑道:“他如今仗着背后有靠山,赌我们不敢明处杀他。”
  “竖子猖狂,若无宗门引他踏上修仙道,他何来今日?”另一位峰主急道,又想起那群外门弟子,忍不住加上一句,“一群忘恩负义的东西!”
  “莫急,且让他以为,我们真的不敢。”虚云道。
  “掌门的意思是?”赵太极试探。
  “处处让他三分,好好招待他们。”虚云眯了眯眼,“等宴会结束,我要他们心满意足,毫无戒备地走出山门……”
  模糊人影落在纱幔上,光影扭曲,狰狞得不似人形。
  片刻后,大殿再次静了。
  众人鱼贯而出,神色不再焦灼,反而有种跃跃欲试的兴奋。
  殿内只剩两道人影。
  “青石。”虚云唤道。
  一位青年修士深深行礼,恭敬至极。
  “你可觉得,为师做得太绝?”
  “弟子知道,师尊都是为了宗门未来。”
  “不,为师有私心。”虚云语气变了,威严稍减弱,“红烛也是你看着长大的,我知道你视她如妹,她如今这般模样,是谁害的?”
  袁青石摇头:“师妹遇到宋潜机之前,活泼可爱,只是骄纵了些,无伤大雅。现在却想着什么‘变法’,唉。”
  变法,那个不能说名字的人都做不到。
  天下第一又如何,落得远走天涯的下场。
  看似潇洒不羁,实则孤家寡人。
  有些事,世上根本没人能做到。
  袁青石心道,早知如此,那晚逝水桥头,不该让师妹遇见宋潜机。
  因为是同辈师兄,这件事他比虚云这个父亲知道得多。
  最初只是因为同样不喜欢妙烟,陈红烛才对宋潜机特别关心,像小孩子闹脾气过家家。
  谁能想到以后。
  “所以为师不仅为了宗门,也是为了女儿。”虚云蓦然起身,推开窗户,任由山风灌进大殿,满殿纱幔飞卷:
  “只要宋潜机活着,必然会误了红烛一生!”
  他像个慈父一样,双手扶起徒弟:
  “红烛走了歪路,不知还能不能回头了,宗门早晚要交到你手上。”
  “弟子惶恐!”袁青石道,“待师父寻得死海银莲花,治愈伤势,晋升化神指日可待,我华微宗必千秋万代。”
  虚云突破不成,身怀暗伤,需一味药疗伤的事本是隐秘。
  宋潜机夜闯审堂时,曾以此事做局,写下“死海莲花落,生门云里开”。
  若无陈红烛搅乱,宋潜机凭这两句诗,早已自圆其说,脱身下山了。
  虚云听着徒弟表忠心,面上毫无喜色。
  他派去“生云海峡”的心腹已许久没有消息。
  他低声道:“这次的事,交给你指挥,能办好吗?”
  袁青石浑身一僵,稍显迟疑。
  却在虚云冷脸前回神,郑重道:
  “弟子必然不负师父重托!”
 
 
第111章 秉烛夜行
  “砰、砰!”
  烟花竞放, 千丝万缕散落,像一场辉煌灿烂的流星雨。
  宋院阶前,何青青与陈红烛一齐仰头望。
  寒风吹来若有若无的硝烟味。夜空色彩变幻, 一朵未熄灭, 下一朵又亮起,灿金或绮绿,猩红或银白。
  照得她们面容一时妖异, 一时圣洁。
  “如果没有你的订婚大典,我也看不到这样美的烟花。”何青青感叹。
  “烟花虽好,转瞬即逝, 空余青烟。”陈红烛话未说完,小径外有人高声唤道:“大小姐,我等本不该打扰,但您该回去了。您还要为明日大典准备。”
  陈红烛皱了皱眉,喝道:“催什么?!”
  外门静了静,又一道人声响起:“大小姐,还请不要为难我等。卫公子也亲自来接您了。”
  脚步纷乱踏来, 陈红烛跳上桃花树望了一眼。
  不仅有执事长和执事, 还有戒律堂、执法堂的人。二十余人成群结队,好像怕自己跑了, 不知是来护送还是押送。
  何青青轻声道:“是他来了吧。”
  陈红烛眼神一亮, 拍手笑道:“对, 若非他来, 怎会如此?”
  她声音忽又低下去, “其实这种时候, 我、我倒希望他不来。”
  “他既然来了, 我就要去见他。”何青青笑道。
  陈红烛不由目露惊讶。
  她发现何青青不仅怯弱之气一扫而空, 竟还比寻常女修大胆百倍。
  “若妙烟知道,怕要气疯。”陈红烛道。
  仙音门女修身份越高,规矩越多。妙烟决不会夜半三更,无拜帖无通传与男修士相见。
  何青青道:“我师祖琴仙旧疾发作,我师父绛云仙子、妙烟的师父望舒仙子,都留在仙音门侍疾。我是妙烟的师姐,师姐要去哪里,见什么人,师妹可管不得。”
  “我从前不喜欢妙烟,现在却觉得,她一定也有很多难处。”陈红烛轻叹。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她只要不挡我的路,我便不想与她为难。我面前的敌人实在太多,她若愿意往后站一点,我就看不到她。”
  何青青笑起来,精致的面容在烟花光影下色彩斑斓,令陈红烛想到修成人形的精怪山魅。
  想起关于仙音门大师姐的某些传言,再看身边少女,她觉得夜风开始变冷。
  烟花已散,圆月依旧。
  “值得吗?”陈红烛问。
  何青青没有回答:“每个人,都只能走他自己的路。上路,就不能回头了。”
  陈红烛想,等圣人们相继隐退或陨落,修真界注定旧落新起,谁知道未来的事。
  今夜的烟花和月光,过去之后,不会再有。
  那自己呢?
  自己将何去何从?
  外面催促声再起,嘈嘈杂杂,纷乱灯火渐近。
  “我也想见他!”陈红烛忽道,她看着何青青的眼睛,“不是明日大典、乾坤殿上见,今夜就见、现在就见!”
  ……
  为了不让宋潜机和其他宾客拉近关系,他们一行人居住的客院位置极偏僻。
  偏到宋潜机一推开窗户,只能望见断山崖上惨白的积雪。
  空山相对,寂寞如雪。
  其他门派世家,如紫云观、青崖院、红叶寺、仙音门等,能看见云海大阵五色鲤竞跃的美景。
  卫家、赵家、纪家等等大世家,能看到深冬结冰,平滑如镜的瑶光湖。
  登闻大会时,棋鬼书圣琴仙忽至,华微宗上下深感压力,连掌门虚云都头疼得不知如何安排。
  当过一次畏首畏尾、战战兢兢的东道主,这次终于扬眉吐气,真正感受到主场优势。
  ——想让宋潜机,就让宋潜机看雪!
  孟河泽检查器具、茶水点心试毒,铺床叠被忙里忙外。
  纪辰拿着阵盘上窜下跳,像只陀螺。
  宋潜机:“不用忙了,我们只住一夜。”
  纪辰手下没停:“万一半夜有刺客怎么办?”
  蔺飞鸢懒洋洋举手:“刺客在这儿,别喊了。”
  孟河泽路过,锤他一拳:“你还挺骄傲是吧?”
  没外人的时候,蔺飞鸢仍保持着易容、隐藏着修为,却大摇大摆地占了宋潜机的躺椅:
  “喂,人家洪福郡的刘仙官,住在承平宫。就让你住这破瓦屋,都是一样的属地仙官,你还是个元婴,这不是欺负人吗。”
  “这里不好吗?”宋潜机问,他立在屋檐下,看晶莹的冰挂在月光下闪闪发亮。
  雪水顺着锥尖滴滴答答地淌下来,溅起水花,凝成冰霜,化作一地乱玉碎琼。
  他看得舒服,只可惜一件事,这么好的地方,怎么也没种些耐寒的花草蔬菜?
  “行吧,你说好就好。”蔺飞鸢飞身跃上屋檐。宋潜机面前两三根的冰挂掉下来,摔成七八瓣冰花。
  蔺飞鸢招呼孟河泽、纪辰,“都回去歇着吧。我今晚在屋顶。”
  纪辰眨着茫然的大眼睛问:“你一晚上在屋顶干什么?看月亮?”
  蔺飞鸢没好气地说:“我们刺客没有晚上!”
  孟河泽轻哼一声:“想守夜就直说。走吧,他是刺客行首,没刺客能进来。”
  纪辰固执地走出院门外,打下最后一块阵材,确定阵成。
  一抬头,忽然惊叫:“谁说没刺客!这不是两个……哦,是仙音门的道友来了?失礼失礼。”
  那两位侍女身穿仙音门湖水碧衣裙,低眉顺眼提着碧纱灯。
  远望像两点鬼火从黑暗中飘来。
  侍女身后,一位女子穿着锦葵红礼服,略低着头。
  “何仙子啊,快请进。”纪辰在千渠郡见过何青青,知道她是来找宋潜机的。
  两位侍女分立院门两侧,提灯等候。
  少女不语,低头跨过门槛,匆匆路过笑闹的护卫队弟子,走进宋潜机所在的院子。
  “何仙子,你怎么……”纪辰直觉古怪,凝神细看,忽然惊叫,“你是谁?!”
  两道人影闪过,哐当一声小院门关上,蔺、孟二人已经一前一后堵死来客退路。
  那少女开口:“我服了易容丹,只能保持一盏茶。”
  “你是……”孟河泽觉得这声音极耳熟。
  “陈道友好。”宋潜机的声音响起。
  纪辰猛地拍手,竟十分激动:“我果然没有猜错!”
  宋兄与陈大小姐果然互相有些意思。
  纪辰从小学过许多大族礼法,但宋潜机对他来说是例外。他觉得如果宋兄杀人,他会埋尸。如果宋兄今夜与女修花前月下私奔逃婚,或明朝大殿之上当众抢亲,他也会帮忙。
  孟河泽看他一眼,冷冷道:“控制一下你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
  纪辰惊道:“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宋潜机进屋,倒了杯热茶。
  陈红烛低头随他进屋,呼吸急促,心几乎跳出胸腔。
  她不由责怪自己冲动。
  直到宋潜机将茶递给她,她才感到僵硬、冰冷的指尖渐渐回温。
  房门被宋潜机打开。他又开了所有窗户,放一段雪亮的月光进来。
  一边对纪辰道:“点灯。”
  纪辰点了桌角一根小蜡烛。
  屋子不大,足以照明,只是朦胧昏暗些。
  宋潜机看他一眼:“点所有灯。”
  一时间门窗大敞,明灯高照,屋内敞亮,如同白昼。
  一位身份贵重的女修订婚前夜,扮作别人模样来此。
  何况宋潜机还有名声风流在外,蔺飞鸢浪荡惯了,见状本想起两句闲哄。
  但宋潜机摆出这样严肃的阵势,脸上没有一丝轻浮笑容。
  蔺飞鸢顿觉起哄无趣,一拍纪辰肩膀:“干活啊,看什么看呢,你的阵法不试试?”
  “你跟我试吗?”纪辰顿时来了兴致。
  陈红烛默默咽下一口粗茶。
  还是第一次在宋院尝到的,熟悉的难喝。
  但这次她没有咳嗽,她此时不知该说什么。
  何青青身上好像有一种天地不怕的力量,跟她说两句话就着魔,提心吊胆地躲过所有巡查弟子,晕头晕脑兴冲冲地来了。
  不来后悔,来了也后悔。陈红烛看向屋外,她素来骄傲,如果此时遭人起哄调笑,恐怕恨不得拔剑杀人。
  所幸宋潜机身边那三人很平静,对此视若无睹,仍旧忙自己的事。
  好像她没有夜奔,只是和宋潜机路上遇见,说两句话而已。
  陈红烛终于长舒一口气,眼眶却蓦地红了。
  宋潜机摸出一张帕子:“你莫哭。”
  他表面镇定,心里慌得没谱,别哭,千万别哭。
  幸好陈红烛不接,反而瞪他一眼:“我没有哭!我哭了吗?”
  烛光下,她脸色异常惨白。
  “好、好,对不住。”宋潜机无奈道:“陈道友,深夜来访,所为何事?”
  陈红烛低头:“我想见你。我应该怨你,却要来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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