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阑珊处(近代现代)——叶芫

时间:2021-09-22 09:55:34  作者:叶芫
  如果这是罪恶,是堕落、沉沦,许云清甘之如饴。
  他不再惧怕任何的审判,陶立阳会赦免他。
  许云清抬起眼睛,陶立阳正注视着他,那双温柔的眼睛里,清晰映出自己的身影。
  “你知道我什么时候第一次见到你吗?”许云清看一看戒指,又看着陶立阳,轻声问他。
  “大一的秋天。”陶立阳不假思索地回答,“在小剧场,我来看你排练。”①
  许云清笑了,摇头:“是在小剧场,但不是你以为的那一次。那只是你第一次看见我,我当时装得很像,是不是?”
  不出意外看到陶立阳有些错愕的神色之后,许云清笑意更深。
  那是更早一点的秋日的下午,同样的阳光明媚。许云清去小剧场,从学姐那里拿到了即将要排练的剧本,一个年轻人寻找树的故事。
  他原本要回宿舍,结果拿到之后,只读过第一段便被这个故事吸引。根本挪不开步子,索性就站在小剧场对面的长椅上坐下,一口气将它看完。愣了半晌,才想起来去翻编剧是谁。
  陶立阳。
  当他在封页上忍不住轻轻念出来的同时,他听见不远处有谁叫了一声这个名字。
  “马上就来!”有个清爽的男声回答。
  许云清下意识地抬头看过去。
  他看见一个男孩子,和自己差不多的年纪,身姿挺拔,眉目俊朗,温暖的阳光落在他身上,发梢都是细碎的光亮。
  那个瞬间,许云清想起了他刚刚看过的台词。
  “当我找到你的时候,我也就成了一棵树。经历所有的奔波,只为余生和你扎根在同一片土里......”
  莫大的欢喜与恐惧在同一刻包裹住了许云清。说不清为什么,他近乎仓皇地拿剧本挡住了自己的脸。
  但眼睛却忍不住越过书页,看着这个彼时还陌生的人,朝他的方向,正拾阶而来。
  “你应该早一点告诉我的。”短暂的沉寂之后,陶立阳抬手抚摸他的脸。
  “现在晚了吗?”
  “不。”陶立阳很肯定地说,“一点也不。”
  街灯依次亮起,不远处的小区花园里,有孩子嬉笑打闹,也有年迈的夫妻,手挽手杵着拐杖并肩前行。
  这个世界有太多的不好,但终归温柔而鲜活。
  伤疤不会消失,遗憾永远都存在。他曾经为此畏怯逃避,如今不再了。
  因为有一个人始终愿意在身侧,如果深渊无法逾越,那么他陪他绕路前行。再慷慨地赠予他情爱和烟火,让他永远鲜活。
  许云清知道自己一定在笑,他看见陶立阳也在笑。他拿起了手心里的戒指,拉过陶立阳的手,轻轻地给他戴了上去。
  “有件事情。你早就知道了。但我好像的确没有亲口对你说过。”许云清看着他,声音轻而郑重。仿佛要把自己整颗心都交给陶立阳,也的确早就交给了他,“我爱你。”
  陶立阳摸过掌心的另一枚戒指,戴在了许云清的无名指上。他们一生的圆满都落在这里,也从这里开始:“我也是。”
 
  The end.
  ①:陶立阳第一次见许云清和后面的台词见第3章 
 
  作者有话说:正文到此结束,谢谢大家的支持。
  这是一个计划外的故事,写作中遇到太多波折,给追更的读者带来的阅读体验不好,为此我必须向大家道歉。
  坦白讲,写作至今,除了消耗自己的心神精力,几乎一无所获。写阑珊处的过程极其痛苦。孤独和压力让我不停地怀疑和质问自己为什么要写,感觉在浪费自我,制造垃圾,也想过无数次弃文,封笔。
  但哪怕只有一个读者在,我都认为我有责任写完。我需要对读者负责,也需要对云清和立阳负责。
  万幸的是敲下最后一个句点,我觉得我非常爱立阳和云清,就像爱我写过的每一个人物。尽管我笔力不逮,没有把这个故事写好,实在很对不起。
  我深深感激他们,也感谢你们的宽容陪伴。
  山长水阔,有缘再会。
  谢谢。
 
 
第75章  终身成就
  陶立阳肩周炎犯了。
  常年伏案写作的人,肩颈或多或少都有些毛病,陶成就是如此。所以徐安茹盯他们爷俩都盯得紧,多年注意,倒不算严重。
  只是他最近忙着一部献礼剧的稿子几个月没好好休息,遇上换季寒流又着了凉,一觉醒来,右臂竟然抬手都有些疼。
  陶立阳一贯随性,并不太在意。正好许云清那部缉毒的片子入围了亚洲区一个电影节的最佳男主,前两天出国了,也不在家。便打算自己悄悄去医院看一看,开药吃了,谁也不惊动,这事就过去了。
  他这样想着,还坚持把最后几场戏改好,发到编审邮箱,才打了车往医院去。结果不巧得很,刚进医院大门,就碰上陶成的一位朋友。对方同样认出他了,又是长辈,免不得上前寒暄几句。见他手里拿着挂号的单子,便问他怎么回事,听说是肩膀不舒服,很关切地叮嘱年轻人要多注意身体。陶立阳心里暗道不妙,又不好直说让对方不要告诉陶成。果然,还没走到诊室门口,就接到了徐安茹的电话。
  陶立阳再三说没事,让他们不必担心。徐安茹哪里肯听这些,只说让他在医院等着,挂了电话,不到一个钟头,就和陶成一道风风火火地赶来了。
  “真的没什么大事儿,就是轻度的肩周炎。”徐安茹从电梯里走出来一脸的焦急,陶立阳宽慰道。
  徐安茹瞪他一眼,摊开手:“诊断书和片子呢?我看看。”
  陶立阳把诊断书和X光片递给她,见她和陶成都是很休闲的打扮,来得又这样快,就问他爸:“你们这是从哪里过来?”
  “和你林伯伯钓鱼呢。”陶成也看了看片子,“你妈一听你肩不舒服到医院来了,急得跟什么似的。”
  “就我一个人急,你不急啊?”徐安茹很不满地打断陶成,又对陶立阳道,“我看你这个检查不行,再去做个神经肌肉电图,稳妥点好。”
  “没必要吧。”陶立阳不由得讨饶,“肩周炎而已。”
  “什么没必要?那万一还有其他什么毛病没检查出来呢?反正都在医院了,仔细点总没错。”徐安茹一面说,已经给陶成相熟的骨科医生打了电话……
  既然让徐安茹知道了,陶立阳想要让这事悄无声息过去的打算自然就落空了。老人家鱼也不钓了,寸步不离地跟着他。各种检查做了个遍,折腾了一下午,甚至还打算让他住两天院,连医生都说没有必要之后,才和陶成一道陪着他回家去。
  “你这孩子真是的,你爸的坏毛病一学一个准,年纪轻轻地就犯肩周炎。再不注意点,到了我们这个年纪还怎么得了?”
  “这又干我什么事?”陶成说。
  徐安茹不理会他,抬手把客厅灯按亮,继续数落陶立阳:“我是不知道,有什么工作比身体还重要。仗着年轻,保暖也不注意,这么冷的天,外套都不晓得多加一件?……算了”,她说着又皱起眉,“你还是收两件衣服,和妈一块儿回去住,我也好照顾你。”
  “我不回去。”陶立阳连连摇头,从冰箱里拿了一瓶苏打水。还没打开,徐安茹瞥见,上前一步就从他手里拿走了:“入秋啦,还喝冰水,你说你这个身体怎么不出毛病?”
  “他这么大的人了,喝个水你也要管,肯跟你回家住就怪了。”陶成按按眉头在沙发上坐下来。
  “他多大啊?八十岁不也得叫我妈?”徐安茹不满道,走到一旁重新给陶立阳倒了杯水,“怎么,耽误你钓鱼了,你就不高兴?鱼什么时候不能钓,儿子可就这俩……对了,云清什么时候回来?”
  “电影节结束吧,昨晚打电话,说是还有个一周。”
  徐安茹诧异:“今天没联系?那云清还不知道你病了?”
  陶立阳笑一笑:“这有什么可说的。就是个肩周炎,还是轻度。难道还叫他专程提前回来照顾我?真没必要。”
  “你妈可不就是这个意思。”陶成把老花镜拿出来戴上,从桌上拿了一本陶立阳的书看,“她当你是个金元宝,恨不得全天下都来围着你转。”
  “你真是烦人。”徐安茹抱怨老伴,又对陶立阳道,“这哪里是需要谁照顾的事?这两个人在一起,有什么事情,好的坏的,都得说嘛。我要是有个三病两灾的,能不让你爸知道?你爸要是哪里不舒服,瞒着我我能高兴?你和云清也是一样的,你怎么说都不和他说一声。”
  “等他回来再说呗,那时候我也好了。现在说了,他又做不了什么,空担心。”陶立阳接过徐安茹递过来的温水,“你们也别和他讲。”
  徐安茹瞥他,陶立阳只是一味笑着。徐安茹无奈点他额头:“云清要是晓得你瞒着他,指定不高兴。”
  陶立阳不肯和他们回去住,也是怕和许云清视频的时候穿帮。他是不愿意让许云清担心的,一再叮嘱不要提。徐安茹拗不过儿子,陶成又素来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帮腔,嘟嚷了几句,走到阳台上去把挂在外面的衣服收进来替他叠好。想一想又道:“你不想回去住,那要不我和你爸过来陪你住两天?”
  “哪里又这么严重,我自己休养几天就好了。”
  “这也不肯那也不肯。”徐安茹说,“那让阿姨过来给你做饭?或者你回家吃,你这个手不方便,叫司机来接你。”
  陶立阳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陶成先发话了:“他又不是残废了,一个肩周炎,用得着你这么兴师动众,劳心劳力?你看他领不领你这个情?”
  “我自己的儿子,我是为了做人情啊?”徐安茹一听,也不高兴了,把手里折到一半的衣服往沙发上一丢。
  老人家年龄上来了,倒像小孩一样,说着说着脾气就来了。徐安茹是心疼他,陶成又心疼徐安茹,只是不肯好好讲话。场面一时僵了些,陶成给陶立阳使眼色,让他赶紧说两句哄哄他妈。
  陶立阳心里好笑,正要开口,忽然听见门外似乎有钥匙的声音,下一秒,门就被推开了。
  “怎么回来了?”陶立阳看见许云清一怔。
  许云清没想到他们都在,也愣住了,回过神来先喊了一声爸妈,这才问陶立阳:“你肩膀怎么回事?”
  “谁告诉你的?”陶立阳一时都不知该作何反应,下意识看了眼徐安茹和陶成。他们却也是面带诧异。
  许云清把箱子提进来,坐在玄关边换了鞋:“我听江宁说的。”
  江宁这次并没有片子入围,是去做颁奖嘉宾的。
  “江宁从哪里……”陶立阳说到一半忽然想起来,上午陶成和林益一块儿钓鱼来着。果然越想瞒越瞒不过去。陶立阳不由得苦笑着摇摇头,走上前去,“那你也不用立刻赶回来啊,你打个电话问一声不就行了?”
  “我问你也要你肯说啊。”许云清起身看着他,蹙眉道,“你刚才看爸妈做什么?是不是不许他们告诉我?你肩膀到底怎么了?严不严重?”
  “肩周炎,就怕你晓得。”他一口气问了这许多,徐安茹这时也走过来了,温声嗔怪,“你这孩子也是,性子也太急了。他不肯和你说,你问我和你爸呀,怎么直接就回来了?”
  许云清摸了摸鼻梁:“让助理订了最近的航班,时间紧得很,也没顾上问了。”
  徐安茹目光柔和:“急匆匆地,吃饭了没有?”
  “吃过了。”
  他只迟疑一秒,徐安茹也瞧出来了,笑道:“没吃吧,我给你煮碗面去。”
  “不用了妈,真不用。”许云清连忙道,“我不饿,我晚点自己随便弄点东西吃就行。”
  “不饿也要吃饭的呀,一天三餐不规律,身体遭不住的。我在这儿呢,哪里用得着你自己弄。”说着便进了厨房。
  谁也拦不住她,陶立阳捏捏许云清手腕,笑道:“让妈弄吧,不看着你吃了,她不安心。”
  “晚点再和你算账。你诊断书呢,拿来我看看。”许云清瞥他一眼,轻声道,把手挣出来,提过一旁的箱子进了客厅。
  陶成对他一贯比对陶立阳更和蔼些:“云清回来了?”
  许云清又叫了一声爸,陶成指指沙发:“你坐。”
  许云清颔首,先给陶成掺了杯茶,这才在对面沙发上坐下,接过陶立阳手里的诊断书仔细看。
  “我说没事吧,你不信。”陶立阳就近坐在他旁边的沙发扶手上,挑了挑眉。许云清看过了,勉强放心下来,轻轻推了他一把,让他坐到旁边去。
  “你自己倒觉得没事,折腾得一家都不安生。”陶成放下手里的书,“你妈这么大年龄了,也不晓得让她省点心。”
  陶立阳挠了下头发,并不反驳。索性陶成话不多,只讲了他这一句,拿起茶喝了一口。两个小的就在旁边老老实实陪坐着,间或陶成问起他们最近手头在忙的事,便一五一十地答。
  陶立阳和许云清时常都回家去看他们,其实也没有太多话。那头徐安茹还在厨房,三个人枯坐着多少无趣。陶立阳想了一想,去把棋盘找了出来:“下局棋吧。”
  他手臂不舒服,就坐在一旁看,让许云清陪陶成下。
  许云清最开始下围棋,还是大学那会儿跟着陶立阳学的。只是他性格安静,平时没事,自己拿着棋谱都可以摆一下午。下到一半,陶成便道:“云清棋下得比你好。”
  都是这样。”这话也不是头一回听了,陶立阳笑道,“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你自己心思太浮了,下不好棋找借口。你下棋不是我教的?”陶成目不斜视落下一子。
  “那就是我的问题,您说了算。”陶立阳还是笑眯眯地,许云清也忍不住微笑飞快瞥他一眼,跟着也下来一目。
  棋盘局势渐渐胶着起来,便都不说话了,只专心致志下棋。等到徐安茹把面端上桌子还没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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