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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起宇智波治前世无数次拿走自己钱包去挥霍的事情，中原中也的无奈化为偷笑，总觉得立场一瞬之间有些转变。
前世的宇智波治是自己养着的，现在的自己是宇智波治养着的……
风水轮流转，古言果然从不欺人。
宇智波治才不理会中原中也的想法呢。
他只是单纯不想要自己带钱，又不想带属下，反正中也是会跟紧我的，那就给他呗！
作为我的“狗”，为我付个钱怎么了？
把事情搞定了，宇智波治不忘重新叮嘱中原中也这几日呆在此院，不要随意出门。
“为什么不能出门？”中原中也不解。
宇智波治耸肩摊手，“这几天城主府来来往往会有很多人，你很多常识尚未了解，不适合出现在人前。”
中原中也沉默了片刻，接受了这个理由，但是心里还是会有些许不爽。
大概是因为宇智波治想要“隐藏”的心情吧？让自己有些不悦，但是的确现在不是什么好时机。
他很清楚现在洛水城是万人注目的地方，这种时候更是要谨慎，不可出任何差错，不然宇智波治接下来的行动会受到影响。
懂得“分寸”的中原中也把自己的想法都丢到脑后去，泰然地送走了宇智波治，静待在院落中，直至庙会那日的到来。
*
生辰前一日
夜幕上铺满星辰，中原中也穿好那套深红色的和服，腰间别着精致的桧扇，身后的侍从正细声叮嘱他出门所需要注意的事项。
他从未觉得时间过去的如此缓慢，沙漏不知道翻转了多少次，宇智波治还是未曾出现。
许是什么事务把他耽搁住了，毕竟是首领。
中原中也如此宽慰着自己，压下心中的焦急。
抬头看着星空，他随手将橘发捋至胸前，手指轻敲着膝盖，口中哼着宇智波治当初在演唱会上公然表白的歌曲的调子，期待之情溢于言表。
终于，过了半个时辰，宇智波治出现在了院落之外。
院门在“吱呀——”声中缓缓打开，展露出外头浅笑的翩翩少年。
用变身术化为十五岁少年的宇智波治伸来手，并排站立，身高倒也是差不多。
直接牵住中原中也的手，十指相握，他拉着他从偏门溜出了热闹的城主府，从小巷汇入了前往庙会的人群中。
张嘴咬下苹果糖的一角，宇智波治蹦蹦跳跳着，又被中原中也拽住，不让他随便跑，免得在这拥挤的人群中失了踪迹。
宇智波治不介意被中原中也这么看着，眼珠子一转，瞧着四周的摊贩，忽然定格在其中一间，拽着中原中也就往那去。
“两位少爷可要买些什么？”
商贩一眼瞧出两人的衣着质量上乘，挂起了笑颜，热情地为他们推销小摊上的种种物品。
摊上各类瓶瓶罐罐着实是引不起人的注意，就算商贩吹得天花乱坠，也改变不了两个人的注意点。
宇智波治的目光定格在挂在上方的面具上，金毛犬的半脸面具看起来有些可爱，让他蠢蠢欲动，想要当场买下为中也戴上。
“我不会戴这个的。”中原中也连忙拒绝。
“戴一下又不会死人，”宇智波治哼了一声，“要不，我们互换一下？”
听到这话，中原中也愣了下，“互换？”
他的目光一扫而过，落在了某个黑猫面具上，眼睛一亮，心头斟酌了片刻，还是选择了答应。
付了钱，宇智波治立马按住中原中也的脑袋，给他把有几分憨厚可爱的金毛犬面具戴上。
金色的耳朵配着橘发，宝蓝双眸依旧是宽广无边，看上去实在是可爱又引人发笑。
宇智波治只恨此刻竟是没有手机在手，自己没有办法发挥手速直接拍下数十张，保准让中原中也羞耻上一整年！
不过，就算没有手机拍照，他的写轮眼也足够记下眼前的画面了。
等回去后，让漩涡佑海发明一下打印记忆画面的东西吧？这种忍术或者是忍具也该有了，方便情报组做事。
把最后的糖块吃进嘴里，宇智波治低头任由中原中也把黑猫面具给自己戴上，倒也不在意吉不吉利的问题。
脑袋上竖起的猫耳屡次吸引了中也的注意力，他眼珠子一转，故意凑近去，在中原中也的耳边调笑着：“中也喜欢这样的啊……我可以变出真的猫耳哦～”
变身术想要变成什么都可以，不只是猫耳，连猫尾都能搞出来：）
中原中也的耳朵肉眼可见地变红了，火速向旁侧退了好几步，他使劲地摇着头，面上拒绝，心里却是幻想了一下画面，总觉得自己的心都要不静了。
都怪太宰这个家伙，好端端的说什么勾人的话！
“哼～心不正还怪人，我只是提一个意见啊。”看出中原中也心中的想法，宇智波治冷笑了一声，拽着他继续往前走去，一直到某个店铺前停下。
他突然转头询问道，“今天是十八号，你知道吧？”
“知道。”中原中也如何不知此事，明日便是身侧之人的生辰，自己的生日礼物早已备下，就待零时到来。
心中细算了一下时间，倒也是近了。
宇智波治点了点头，也不说自己为何问这个，而是拉着对方进了店中。
这是一家售卖刀剑的店铺，宇智波治直接把中原中也丢到一边去，自行找店家交流起来。
中原中也有些纳闷，但还是安静地看起了墙上的各类刀剑，锐剑出鞘，必要沾血，他是常用体术之人，刀剑虽不常用，但基础的用法还是会的，但为此而佩剑就没有了。
宇智波治很快就回来了，中原中也侧眸看去时，正好瞧见对方手里的刀剑。
黑色为底，红色为点缀，刀鞘上的图纹玄奥而神秘，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像极了自己前世开大时身上会浮现的纹路。
一时噎住，他睁大了眼睛，看着宇智波治把这把太刀郑重地放在自己的手中，手指微颤。
“这是我为你准备的刀剑，有了这刀，你便是我名下的大将了，配套的服饰也早就入了你的屋中，有空去看看，”宇智波治浅笑着，抬下巴示意道，“为它取个名字吧。”
中原中也看了宇智波治好一会儿，才把刀刃从刀鞘中拔出一段，正好瞧见上端的“荒”字，可见这的确是为自己量身打造的刀剑。
“没有必要这样做的。”
他很清楚由南云首领亲自定制并且赐下的刀剑到底意味着什么，也正是因此才受到触动。
宇智波治在用他的实际行动证明中原中也在他那里可以获得的最大的地位与权力。
“说这个做什么？我乐意！”
别开了一下眼睛，宇智波治似乎也有些别扭了起来，但还是想了想，从袖中掏出了一个唐组组绶，其上别着一块雕刻着盛放蔷薇的白玉。
直接把玉佩丢到中原中也的怀里，他咳了一声，轻哼道，“一套的，爱带不带！”
中原中也看着上面的蔷薇玉佩，忍不住笑了，当着他的面把组绶系到太刀上，“那便叫‘荒治刀’吧。”
这名字很明显取自两个人的名字，一时让宇智波治噎住，说不了什么话来。
把太刀佩戴在腰上，中原中也从袖中掏出了一个唐组组绶，上面同样也有白玉，只不过雕刻的是椿花的图纹。
一把抓起宇智波治的手，强迫他张开手心。
轻轻地把那组绶放在手心，中原中也微歪头，口中说着让宇智波治难得有些羞怒的话语：
“我看你总是用刀，却不配这个，所以找人做了一个。”
心中数着时间，确定时辰已然走入新的一日，中原中也手指用力，让宇智波治握紧手中的组绶，这才展露出灿烂的笑容：
“生日快乐，阿治。”
第162章
宇智波治的心情如何， 中原中也只需要看一眼便能够明白。
只是平静地伸出手，把这个变成十五岁少年的家伙往自己的这边拉扯了一下，他想了想， 凭空用力量变出自己的帽子， 戴在了宇智波治的脑袋上。
“丑死了！”
嘴一扁，宇智波治嫌弃着。
明明叫嚣着要拿去丢掉，他的手却不自觉地把帽子往下压了压，戴的更稳了。
噗的一下笑了出来，中原中也没有说什么， 只是牵住宇智波治的手， 拉着他往店外走去。
“要飞吗？”
他还记得宇智波治无数次呆在港口黑手党大楼天台处向下眺望，除却平日里常有的心情复杂与痛苦迷茫， 偶尔，眼前的家伙也会是单纯因为想看夜色而去到那里。
那个时候， 他们就会一起靠着栏杆，远眺着海天一线， 瞧着飞机在空中画出一道白痕，就算漂浮的云朵遮去星辰与月光， 身侧之人身上依旧在散发着令自己心安的光辉。
这个家伙的光芒不是那种很亮很璀璨的类型， 反而是淡薄的近乎没有， 那是在黑夜中摇曳不定的烛光， 仿佛下一秒就会灭掉， 但还是坚韧地散发着光芒。
它照亮不了太多的地方， 甚至偶尔连自己都无法完全照亮，却执着地存在于那里， 周身的黑暗也无法完全将他吞没。
现在看着宇智波治， 中原中也不免有些恍惚。
自己所守护的那盏烛光， 已经逐渐成长成了现在的模样，开始可以变得像一个月亮一样，去点亮整个夜空，就算是星辰也无法遮掩他的光辉。
“笑什么？”
宇智波治把脑袋上的黑猫面具取下，疑惑地看过来。
“你长大了。”中原中也平静地说出自己的看法。
蹙眉对视，宇智波治冷呵了一声，“是你自己对我有偏见。”
“谁让你总是喜欢捣乱，还总是不干正事，表现得就跟个孩子似的，”中原中也耸肩摊手，表示自己偶尔会有“这还是个孩子”的想法，这事并不能怨自己，“你表现出那种模样，我怎么可能会真的觉得你就是个大人呢？”
“芥川和敦眼里，我可是很厉害的大人的！”
宇智波治不服气，搬出了前世的徒弟，力图证明自己的优秀。
“相比之下，你这个要我每天睡前给你发消息报平安的家伙才是有问题！”
“报完平安，你不是还会自己跑去自杀吗？”中原中也反驳着。
两个人开始追逐打闹了起来，欢笑声不断，夹杂着拌嘴的轻松快乐，蹦蹦跳跳的身影从远处看去好生有活力。
*
宇智波治的安排从未出过问题，几个月的时间便足够让大部分的事情发酵，走到他想要的方向。
在和黑绝的联手之下，岩土联盟和风沙联盟陷入到了更大的战争漩涡之中，内外皆是一片混乱。
这种情况下，有宇智波治暗中支持的城主脱颖而出，靠着较多的资源和力量，成功厮杀出了一条路，竟是硬生生地从岩土联盟扒下来了一大块土地，自立为国，国号“泷”。
在泷之国成立的那一日，南云与北雷的战争也落下了帷幕。
北雷的南部城池最终还是不敌南云的忍者大军，飞速落败，数城陷入了换城主、被吞并的状态，唯有真方程还平安无事。
倒也不是宇智波治对他们手下留情，相反，这个待遇是瞳夫人为真方城城主讨来的。
那日在商讨真方城的处理方案时，瞳夫人带着年幼的小城主，优雅行礼，款款而谈。
“我的二哥中毒颇深，所剩年岁不过三四年，已然无法翻出您的手掌心，是死是活不过是您的一句话。”
她没有说其他城被换城主的好处，只是很平静地照着真方城的现状来讲。
“真方城前些时段才换了城主，如今不过几年时间，再换城主怕是容易出问题，城民不安，我愿意付出临水城的土地予洛水城，签下三代效忠洛水城的契约，只求您帮我一把。”
宇智波治静静地看着瞳夫人，透过对方看到了多年前在宴会上演戏的少女，父兄相逼，少女不得不远嫁他城，那时的对方演技虽然还有些拙劣，但身上的光彩已然藏不住。
情郎逝世让她更加坚韧，每一次再相会，都会发现她的进步，岁月打磨了她，洛水城和真方城一同成就了这位手握临水城的瞳夫人。
瞳夫人如今的话术已经到了新的水平，这两句话说下来，不知真相之人怕是以为她对那二哥有多么重的亲情，愿意割让利益以保其性命。
但是宇智波治知道，瞳夫人所想的绝非如此。
她不过是在为自己的孩子争取最大的利益罢了。
如果真方城主此刻下位，取而代之的便是瞳夫人的表亲，她的儿子再无任何吞下真方城的机会，甚至还可能会因为亲缘关系而被“绑定”。
这般的情形绝非瞳夫人想要看到的，所以她以“为兄长求情”的姿态表述着这般话，只为保下儿子夺得真方城的可能性。
那些许出的利益，不过是一种交易罢了。
因为知道宇智波治听得出自己的真实意图，所以给出了最大的诚意，只希望对方可以如同多年前那般来助他们母子一臂之力。
宇智波治对此没有什么意见，他只不过是抬下眼，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在无数城主的注视下，浅笑道，“瞳夫人这般的爱护兄长，我也不会做令你们兄妹分别之人，真方城主便照旧吧。”
瞳夫人眼中闪过精光，压下心中的激动，和儿子一同行礼道谢，礼数上做的很到位。
微侧头，宇智波治没有再去理会他们，只是心中为真方城的瞳夫人的亲属们默哀了一秒。
这三年的时间，他们便要一个个命丧黄泉了，到那个时候，这个世界上仅会有瞳夫人这一个合适的继承人。
瞳夫人或许现在还在想的是为她的儿子获取利益，但是宇智波治想的更远。
现在小城主还年幼，城池还能把控在瞳夫人手里，但是再过上几年，小城主长大了，这一切便说不定了，“忌惮”和“质疑”是上位者常有的想法，临水城的贵族们更愿意接受小城主这个“正统血脉”，而非瞳夫人这个外室人。
毕竟他们都不知道小城主其实是瞳夫人和情郎的孩子，而非福川伊织这个前城主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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