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责自己为何如此差劲,自责自己会拖师尊和师弟的后腿,自责自己进步缓慢,尤其是身边还有个和自己天差地别的师弟做比,虽然师尊对他比较偏爱,可这从某种意义上何尝不是另一种不信任。
师尊会因为他过筑基期而夸奖他,可说句不好听的,天阙宗中很多人还没拜入宗门时就已经是筑基期的了,而他花了几年时间才突破筑基,因此而没少被其他宗门中人嘲笑和看不起。
不知不觉间江舒白觉得自己的心变了,曾经的他面对这种事情会一笑置之,会私下更加努力的提升自己,可现在的他却怕了,哪怕只是隐隐有些担心,他也毫无争议的被这些事情所影响了。
这次江舒白没有如往常一般好言好语的安慰宋怀,他有些心不在焉,和宋怀叮嘱了两句之后便告辞离开了,“师弟无碍就好,那我先回去收拾东西了。”
看到江舒白魂不守舍,宋怀差点没笑出声来,他做出一副受教的模样,对着江舒白道:“师兄慢走。”,可江舒白却毫无反应,再也没有往常的那些轻松情绪。
宋怀乐的江舒白如此模样,甚至他还觉得自己的话太委婉,可惜两人不能撕破脸,不然他会让江舒白那个草包见识见识自己的真正实力,不过就是先自己几年进入师门罢了,横什么横。
第二日三人就出发去琅琊山了,因为江舒白至今还不能独自御剑的缘故,须得人带着才行,傅宴还没开口说话,宋怀便自告奋勇的将事情揽到了自己身上,“师尊,师兄的御剑之术还不太熟练,为了不耽搁时间,不若我带着师兄一同御剑吧。”
傅宴本来就想着将江舒白这个累赘推给宋怀,没想到他却先自己开口揽了过去,对此傅宴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他点点头道:“可。”
因为宋怀带着江舒白,所以三人的速度并不快,其实以傅宴的能力完全可以带着两人飞快的感到琅琊山,可惜傅宴觉得没必要,若不是为了折腾两人取乐,他才没有兴趣和两人有任何交集。
三人在夜幕降临之时终于赶到了琅琊山附近,傅宴并没有急着去山上搜寻妖邪的踪迹,反倒让宋怀和江舒白先留在附近的镇上安置,顺便收集具体信息,而他自己却一个人出门了。
傅宴自然不会做打没准备的仗,所谓的具体消息他早就让人搜集清楚了,让两人留下不过是嫌二人碍事而已,之前他收到消息就已经猜到附近出现的邪祟十有八/九是上古神兽——魇。
之所以清楚这些还要仰仗于傅宴爱看书的好习惯,毕竟这里是幻境,他也没有什么可参照的剧情,所以多看看这里书籍的总是没错的,根据下面报上来的消息他已经猜到了邪祟的身份。
但手札上说魇兽是神兽,喜食噩梦,可将人的噩梦换成美梦,却并不会强制人做噩梦,可是琅琊山一带的消息却说他们每晚都会做很可怕的噩梦,如此日复一日人的身体自然吃不消。
一个人一夜不休息可以,可是若是几天几夜都不敢合眼,不但不能正常生活,人也会越发消瘦,身体根本撑不住,可是他们也不敢睡觉,只要一闭眼就会梦到内心中最害怕的场景,如此循环往复任谁都受不了。
傅宴怀疑有人将魇兽拘禁在此专门收集噩梦,要说噩梦有什么用,傅宴还真不知道,不过他猜测可能对于修炼魔功有些作用,可能将上古神兽圈/禁于此,必定不是什么一般的小喽啰。
因此傅宴留下两人还有引诱魇兽的意思,相比于普通人类傅宴觉得修仙者恐怕更能吸引这类神兽的目光,当然,吸引不到对于傅宴而言也无甚所谓。
傅宴施了个决眼前瞬间出现一只手掌大的丹顶鹤,它会循着魇兽的踪迹追过去,傅宴只需跟在丹顶鹤的身后即可,一开始还好走的都是有人烟的地方,可越往后越偏,甚至向着一片幽暗的森林而去。
今天是十一,夜晚的天空中有月亮,却并不明亮,怕打草惊蛇,傅宴并没有用任何照明的手段,好在丹顶鹤身上发着微弱的亮光,且只有傅宴一个人能看到它身上的光芒。
飞了一阵之后,丹顶鹤停了下来,它的头对着一处山洞点了点,然后转身望向傅宴,傅宴瞬间明白了它的意思,挥手将丹顶鹤收回了袖中,魇兽是上古神兽,小鹤怕是正常的。
等到傅宴进入山洞后,却发现里面别有洞天,山洞异常空旷,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浓重的潮湿霉味,傅宴眉头微皱立刻谨慎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自己面对这种事情,上次不算,算是误打误撞吧。
但奇怪的是傅宴心中一点担心的都没有,似乎完全不将这件事情放在眼中一般,可当看到被拘/禁的魇兽时还是愣了愣,和他想象中完全不一样,不是说上古神兽吗?不是神力难测吗?
亏得山洞如此大,傅宴还以为自己会面对什么庞然大物,可眼前的东西只有小狗大小,外貌和声音都颇像豹子,此刻正呆愣愣的望向傅宴,好像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杀伤力似的。
可下一刻当傅宴看到山洞墙壁上杂乱的划痕时,他便猜到眼前的东西必定没有看上去这么无害,傅宴十分谨慎,并没有上前,而是试了试周围的结界。
那人敢将魇兽如此毫无防备的放在山洞,定然是设了结界的,傅宴观察了一圈,周围并没有其他的人的踪迹,猜着魇兽背后之人应该不在此,他也可趁此机会先解决魇兽的事情。
傅宴和魇兽对视了片刻,魇兽眼中含泪,似乎受了多大委屈,整个兽消极的瘫在地上,傅宴摊开双手示意自己不会对它不利,那东西也不知是理解了没,乖乖巧巧的趴在地上似乎对傅宴并没有丝毫攻击之意,如此傅宴才好进行下一步。
察觉到魇兽身上设置着结界之后,傅宴并没有贸然行动,他先从怀中取出一张符纸沾染魇兽的气息,然后幻化成魇兽的模样,为了以防万一,做这一切时他都没有进入结界。
魇兽似乎知道傅宴不会害它,全程安安静静的看着傅宴动作,并没有发出任何动静。
作者有话要说: 猜猜傅宴抓魇兽干嘛?感谢在2021-04-2823:46:28~2021-05-1800:19:5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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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不胜人生一场醉(7)
见结界并没有发生任何异动后,傅宴慢慢的进入结界将乖乖巧巧的魇兽抱到了怀中,魇兽讨好的看着傅宴,伸出舌头舔了舔傅宴的手指,舌尖的倒刺让傅宴忍不住想缩手。
好在傅宴忍住了自己丢掉魇兽的欲望,他看着手指上微微发亮的唾液,脸色不是一般的黑,不过想到自己还要靠着魇兽收拾那两个徒弟,傅宴还是皱着眉头接受了它的讨好。
就在傅宴抱着魇兽走出结界之时,山洞忽然猛烈晃动起来,而傅宴手中的魇兽突然不可控制的开始长大,不过片刻间就长到了正常豹子大小,傅宴下意识的将手中的魇兽丢了出去。
没想到魇兽瞬间长到了大象大小,傅宴扔了张符纸上去却一点作用都没有,眼见魇兽的身体已经充斥了整个山洞,傅宴下意识的抬手画了一个阵法落在魇兽身上,刚刚还失控的魇兽瞬间被安抚下来。
傅宴看着自己的手有些莫名其妙,他完全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厉害,这些都像是身体下意识的反应,他不得不怀疑自己和傅宴殊之间有联系,两个人真的完全没有关系吗?
然而在魇兽恢复原状的下一刻,山洞中忽然出现了一个戴着面具的不速之客,傅宴立刻戒备起来,但对方却只想带走魇兽,并没有和傅宴对上的意思。
可傅宴怎么可能将到手的猎物送出去,他直接一挥手将地上的魇兽抱在怀中,下一刻便祭出一张符向着黑衣男子攻了过去,没想到男子见自己不敌转身就跑,根本没给傅宴攻击的机会。
看着出奇安静的山洞,傅宴着实有些意犹未尽,他抱着魇兽一阵无语,“这就完了?”
刚刚暴动的魇兽此刻格外安静,傅宴抬手顺了顺它的毛,魇兽顺势蹭了蹭傅宴的手,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看样子是很满意傅宴的服务。
可到底傅宴找它不是为了玩的,因此他试探着让魇兽发挥发挥自己的强项,可魇兽哼哼唧唧半天都没什么动静,仿佛受了伤似得,并没有按照傅宴的意思动作,傅宴只得先将它带回去再说。
此时一直等着傅宴回来的江舒白和宋怀两人谁都没有睡着,他们待在各自的房间内打坐,安静的听着隔壁傅宴房间的动静,以便能第一时间知道傅宴何时回来。
听到隔壁有了动静,上人瞬间推开房门出去,他们上人开了三间房,傅宴的在中间,两人一左一右住在傅宴隔壁,因此冲出房门的两人看着对方时,明显都有些表情不自然。
宋怀是单纯的厌恶,他没想到江舒白竟然还没有休息,而江舒白则是有些诧异,他没想到宋怀和自己一样都在等着师尊回来,两人对视一眼之后同时打开了傅宴的房门。
宋怀先江舒白一步挤进房间,他满是儒慕的看着傅宴,开心道:“师尊!你回来了。”
被宋怀抢先的江舒白跟在宋怀后面,乖乖巧巧的叫了声:“师尊。”
傅宴对着两人点点头,心里却十分嫌弃两人打搅自己休息,不过他面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抬手摸了摸怀中的魇兽,刚刚就有些精神不振的魇兽此刻已经直接睡了过去。
宋怀看着傅宴怀中的小东西,心中有些不喜,他不喜欢别人抢走师尊的注意力,哪怕只是只动物都不行,可这些都不能表现出来,他微微一笑,装出一副好奇的模样问道:“师尊,这是什么东西?”
察觉到有陌生的气息靠近,刚刚还睡眼惺忪的魇兽,瞬间警惕起来,它恶狠狠的盯着宋怀,口中不断发出,“哼”的声音,若不是语气恶狠狠的,倒更像是撒娇一般。
傅宴敢将魇兽抱到两人面前自然也不会对此有所隐瞒,反正他想做坏事那也是要光明正大的,藏着掖着不是他的性格,“这是魇兽,我刚刚从山中救下的,大概是有些怕生。”
宋怀不甘心的收回了伸出的手,他本意是顺势将小东西从师尊怀里弄出来,谁曾想这家伙竟然如此警觉,宋怀也不能做的太过,只能忍下心中的冲动。
江舒白看着宋怀和傅宴亲近,心头也有些难受,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反正只要看见师尊亲近师弟心里就有些不开心,闷闷的,像是阴冷潮湿的天气,让他有些呼吸不畅。
他知道这样不对,他们都是师尊的弟子,往常师尊偏爱于他,总是会给他带各种新鲜的小玩意,只偶尔亲近亲近师弟也并无不可,可他就是觉得心里不舒服。
江舒白细想想之前却是没有这种感觉的,那时师尊对两个人似乎并无不同,他有的,师弟也有,可是现在师尊总是会偏心于他,起先,江舒白是有些不适应的,心中还对宋怀有些愧疚。
可时间久了之后,他似乎变得坦然,坦然的接受了这份偏爱,最近甚至连师尊偶尔亲近师弟都受不了,江舒白知道是自己太贪心了,可他不知道的是这份贪心真是傅宴亲手助长的。
既然傅宴还不曾知道魇兽的用法,他也不着急,装出一副困顿的模样,随意的打发了两人离开,“为师有些累了,你们先回去休息吧,明日一早再搜查不迟。”
虽然江舒白和宋怀都有些不舍得离开,可到底傅宴发了话,他们也心疼傅宴的身体,都乖乖巧巧的离开了傅宴的房间,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可因为担心傅宴上人都不曾直接休息。
等到两人离开之后,傅宴面上没了刚刚的疲惫模样,毕竟刚才就是他装的,傅宴并不累,只不过不想见两人而已,他怀中抱着魇兽坐在榻上,眼神迷离,不知在想些什么。
就在此时,刚刚还没什么精神的魇兽忽然动了,它从傅宴怀中直接跳到了一旁的桌上,头向着北方,闭上了眼睛,傅宴瞧着他周身散发出淡蓝色的光芒,而紧接着在它面前出现了一个淡蓝色的光球。
傅宴为了瞧的仔细,刻意起身走到了魇兽的面前,只见那个蓝色的光球中出现了一些画面,更准确的来说是片段,画面晦暗,阴沉沉的,看上去就不像是有什么好事要发生。
果然,只见一个布衣男子匆忙的赶回家中,可入目的却是满院的尸骸,他疯狂的奔向最外面的一具尸体,控制不住的颤抖,口中凄厉的叫喊:“囡囡,爹爹回来了,爹爹回来了,你说话啊!”
即便傅宴一个局外人都能感受到他的悲痛,然而傅宴知道这只是梦,他在手札中看到过魇兽眼前出现淡蓝色的光球时,是在吸食人类的噩梦,等到他将蓝色光球完全吞噬,随后会吐出与之相对应的红色美梦光球。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傅宴抬手一挥,瞬间便置身于魇兽所指向的房间,果然床上正躺着一个男人,模样与光球中的并无差别,此刻他正在微微挣扎,整个人看上去很不安,确实是像做了噩梦。
渐渐的,呼吸急促的男子慢慢变得呼吸平缓,乱转的眼球也恢复了平静,整个人安静了下来,傅宴也离开了他的房间,只见刚刚淡蓝色的光球已经变成了红色,刚刚恐怖血腥的画面也变成了一家人温馨的日常。
傅宴猜着想要知道江舒白和宋怀的噩梦是什么画面,首先需要让他们做噩梦才行,因此他对着两人的房间试探了一番,没想到两个人都没有休息,一个在床上打坐,另一个则坐在桌上旁喝水。
若是往常傅宴或许会等着两人自然休息,可这未必能保证两个人一定做噩梦,因此他直接悄无声息的对着两个人抛出了两张“昏迷符”,又顺手引导了一下他们的梦境。
不过片刻魇兽便有了动静,傅宴看着他面前出现的淡蓝色光球,是关于宋怀的梦境,梦中他似乎在参加一场婚礼,入目便是无边无际的红色,红的热烈,红的刺眼。
婚礼?傅宴有些不解,不是噩梦吗?难不成是梦见自己的爱人嫁给了别人?傅宴有些期待,他确实挺想知道宋怀心中是谁的,如此让宋怀感受到痛苦简直是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然而下一刻傅宴就被眼前的画面给膈应到了,因为他看到了穿着一身喜服的自己,准确来说应该是傅宴殊,傅宴殊身旁的女子脸庞模糊,看的并不真切,但确实有那么一个人。
而此刻的宋怀却一身黑衣,如此模样可不像是要去参加婚礼的,果然,下一刻的他直接提剑冲了上去,傅宴以为他会攻击“傅宴殊”,没想到他的剑却是对着旁边的新娘的。
但有“傅宴殊”震场怎么会允许他一个小弟子乱来,因此宋怀的剑还没碰到新娘,就被“傅宴殊”的掌风击飞,整个人飞出十丈之远,直接喷出一口血,无力的跌倒在地。
别说这剧情看的傅宴挺爽的,可是后面的画面却让他有些如鲠在喉,只听宋怀从地上爬起来说:“师尊,你真的要取她为妻?她根本配不上你,我才是最爱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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