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知道我爸是谁吗?信不信我……”秦少川想站起来,肩膀却被一只脚踩住,那股力量他压根撼动不了分毫。
林诗脚下用力,一巴掌拍他脑袋上:“傻了叭唧吧,啊?管你爹是谁,我们想整的人,想打的人就没有弄不残的,爸爸们当年混社会的时候,你们几个还在穿开裆裤用尿和泥巴吧,来说说,你老子是谁?”
林诗松开腿,掏出手机,打开录像,好整以暇地蹲下,:“依次说,每个人的老子是谁?让我听听。”
外面风雨飘落。
雨声掩住房间里的谈话。
房间没开窗,很是闷热。
李准放在手机,沉默地起身,拉开窗帘,打开上面的小窗户。
窗外夜色如墨,雨滴顺着窗户飘进来,李准转身坐回原位。
酒店布局相似。
每个房间有一整扇落地窗,能俯瞰整个大半个城市。
与之不同是,在隔壁另一扇巨大的落地扇上贴着一片白。
仿佛是漆黑的夜色中,悄悄盛开在悬崖峭壁上的一朵花,只是被雨水砸在颤颤巍巍,摇摆不定。
瘦削脊背上的那对蝴蝶骨颤巍巍地在玻璃上晃,宛若一幅高级的电影画面。
裴寻背靠外界,浑然不觉自身印在玻璃上是怎样的模样。
他用细白纤细的手臂攀住眼前的男人,赤着雪白的足踩在一双黑色皮鞋上。
两人正面相拥。
一个西装革履,一个身无寸缕。
近距离之下,两道目光不断胶着、勾缠。
各自呼出的滚烫呼吸、汗水融合在一起。
这些都远远比屋内的温度炙热百倍千倍。
许薄言垂眸,看着蹭在身上的人。
他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很恶劣。
喜欢看裴寻不着一物在自己怀里的样子。
喜欢听裴寻求着自己的声音。
喜欢玩到他在自己手里颤抖的样子。
还喜欢现在……
全身红红的、眼尾红红的、脸颊红红的、如朱的唇张开、眉心紧皱着快要去了的样子,裴寻微眯着眼,眸是肉眼可见的沉溺和湿漉。
许薄言喉结滚动,快要被这幕蛊到,眼神无法从那张脸上移开分豪,热的大手滑去腰间,搂住裴寻的臀部,看似好心防止他腿软站不住脚,实际手指突然用力……
雪白的脚猝不及防掂起,露出泛红的足心,足趾紧紧扣住黑皮鞋。
裴寻像受不住地张着嘴呼吸两口,汗湿的手指绞紧,面色潮红,断断续续说:“许薄言,你……亲亲我嘛……”
殷红的舌尖探出一截,若隐若现地掩在唇齿下,无比引人采撷。
裴寻沉溺当中的神情俨然一个魅惑人心的妖精。
许薄言口干舌燥,就要抑制不住心底的欲·望顺从内心深处,重重的含住那张唇时。
他忽然感觉到什么,将人轻轻拉开,往下看。
眼底闪过一抹了然,他用手指在自己的西装裤上抚了下,指尖蹭上一抹湿。
随后恶趣味地沾去主人饱满红润的唇瓣上:“你又把我衣服弄脏了。”
裴寻还思绪没收拢,整个人懵懂着,完全是下意识用舌尖舔了舔唇,唇瓣瞬间被染的晶莹透亮。
这幕看得许薄言某处肌肉强忍到隐隐有些痛意,他心底陡生出一个想试试做到最后一步,裴寻能在自己身上浪成什么模样的想法。
作者有话要说: 下雨的地方有什么值得锁的啊??
小裴就很快嘛,许哥还没怎么样,他就……
第26章
裴寻体内药性还残留了些许。许薄言将他抱上床,给人盖上被褥,轻轻拨了拨他黏在额前的湿发:“先睡会儿。”
裴寻眼眸微微眯着,眼角眉梢都湿漉漉的,但比起之前面含春意的模样,已经好了许多。
他乖乖地点头,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说什么,但太疲惫了,浑身无力,连手指尖都不想动。
许薄言将落在地上的衣物拾起,叠放一边,随后轻声问裴寻:“想不想喝水?”
裴寻快眯上的眼睛又睁开,眼睫颤颤巍巍,像蝴蝶的翅膀。
他刚才叫多了,这会儿嗓子是有些干,裴寻轻轻嗯一声,懒懒地撑着胳膊坐起来,被褥顺着瘦削的肩滑下,堆在腰间,露出大片雪白。
许薄言目光不动声色地从他身上扫过,淡定拿起摆放在床头的矿泉水,拧开瓶盖,递给他。裴寻乖乖接过,对着瓶口,小口小口饮起来。
趁着对方喝水的小半会,许薄言眼神堪称放肆地落在裴寻身上。
裴寻的肩背很薄,骨肉匀停,身上无多余赘肉,哪怕是坐着,从胸前到腰臀都有明显的曲线。
似蜿蜒起伏的山脉。
如果不是亲眼目睹、亲手触碰………………过。
很难想象会有男孩子生得如此性感娇嫩。
皮肤光滑如雪,触及像丝滑的绸缎、摸在手里像一枚晶莹剔透的玉。
裴寻毫无察觉某人的视线,他喝得太急,晶莹的水顺着嘴角、脖颈流入微微凹陷的锁骨处,裴寻放下水瓶,抬手擦了擦。
许薄言无耻地发现自己又有感觉了。
他挪开视线,起身:“我先去洗个澡,你躺下休息吧。”
再看下去。
很难不做出点什么才对得起自己。
而且他需要冷静一下,想想今晚的行为。
从听到裴寻被秦少川带走那一刻,表现的太不像自己了。
许薄言都快忘记自己上一次打人是什么时候了。
大概是在初中或高一阶段,十五六岁的青春少年,情绪冲动,易怒易暴,那会儿为了一个唱歌的场地都可以给对方约架。
他、阿白林诗栗子四人,呆呆是放哨的,那会儿他们四个几乎是三天两头挂彩,上台表演的时候脸上都贴着OK绷。
直到升高二,他渐渐成熟了,就不再动手了。
后来进入圈内,心性便越发平和。
鲜少会被怒意冲昏头脑,今晚便是这几年唯一莽撞而不计后果的时候。
原本他到了酒店前台,费了点功夫询问到秦少川的房间号后,是想和平解决这件事,可只要一想到裴寻进入电梯时连叫自己的声音都发不出来,就越发被那幕牵动理智。
有一瞬间,他心生出一种久违的害怕。
找到秦少川的房间,不想废话,就想将门直接踹开。
进去房间,看见裴寻躺在床上,还有几个色迷心窍的男人时,他一时之间真的顾及不了太多,作为一个公众艺人,想都没想打架会给自己造成什么负面影响。
如果不是阿白进来,他真的会当场废掉秦少川以及其他三个人。
许薄言脱下衣物丢去一边,站在淋浴间里。
脑袋里浮现刚刚裴寻在自己怀里的一幕。
那些画面、声音太鲜活,现在手指仿佛还留着余温。
许薄言闭上眼,掩住眼底的欲·火,伸手将水温调至冰冷。
片刻之后,缓缓睁开眼,双臂撑在墙上,绷出紧实的肌肉线条,垂首,感觉身体里的燥热一点一点的自然消退下去。
他倒不是不想碰裴寻,在那样的情况下,是个男人都想,中途好几次都快被勾得想立刻把人按在床上不顾一切的要了。
但趁人之危真的不是他的作风,尽管知道裴寻醒后不会怪自己。
可……他想要的太多。
他希望裴寻是在清醒的状态下接纳他的全部。
希望裴寻不是因为受到任何酒精药性趋势下和自己发生关系。
希望观察到裴寻最真实的反应。
想到这里,许薄言喉结滚了滚,嗓子开始发干。
还是第一次如此在乎一个人。
如果说录制节目期间,他对裴寻仅仅是出于一份心动。
现在在乎的……像是真的喜欢上了……
那么,裴寻的心思呢?
好像并不是很喜欢他。
自从溪谷那晚,他明确表达出自己的态度。
第二天裴寻就离自己远远的,不靠近他,连话都不和他说,天天看其他男人。
小孩是不知道那双眼睛有多勾人,看人的时候,媚眼如丝,不停的放电。许薄言清楚记得节目后面林一、沈萧然时不时就找裴寻讲话。
一想到自己都还没近水楼台,就被别人捷足先登,他妈的简直没有道理。
不过回想一下,他那时候生气的才是毫无道理,并莫名其妙。
原以为录制结束,彻底分开一段时间就会逐渐淡忘,谁知裴寻留下来的记忆像织的网,一层一层裹住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节目结束之后,也想过和小孩见一面,确定一下内心的感情。
于是半夜找出微信,犹豫许久,动手发了消息过去。
结果,收到的竟然是:Pluto开启了朋友验证,你还不是对方好友。
许薄言是真的被气乐了。
当下也决定将裴寻剥离开自己的内心世界。
只是没想到,前两天大晚上在街上再次偶遇,接着是今晚……
许薄言深吸口气,抬手撸了把湿发。
妈的,把裴寻拱手让人还不如占为己有。
就算裴寻现在还不是那么的喜欢他,他可以慢慢追,也可以答应裴寻的资助要求,先等把人圈在自己身边,还怕人会跑吗?
裴寻要实在想跑,他就把人绑起来,狠狠弄一顿,弄到离不开他,哭着说喜欢他为止。
管他什么原则,先把人得到,以后再调.教也来得及。
许薄言觉得今晚真的被刺激到了,什么狗屁的原则、底线,为了喜欢的人,当一个畜生有什么影响,反正都做了二十五年的人了。
想清楚这一点。
许薄言心情颇好地弯了弯唇,抬手关掉水。
擦干身体,穿上浴袍,走出洗浴间。
裴寻已经睡着了,身体蜷缩着,脸侧压在枕头里,肩头露在外面,白得晃人。
既已想通,许薄言没必要装了,坐在床沿,抬手轻轻地捏了捏裴寻的鼻子。裴寻不满地呢喃了声,许薄言笑,松开手。
低声:“今晚折磨我这么久,以后慢慢收拾你。”
“收拾”两字咬了重音,旖旎而暧昧。
许薄言掏出手机,给阿白发消息。
【Charon:完事了没?帮我拿套衣服过来。】
他的衣服上全是狼藉、褶皱,无法再穿出去。
那头很快回复过来。
【阿白:你们这就结束了???】
许薄言敲字:【我要真做了会有这么快。】
阿白被许薄言骚到了:【。。。。那我这边已经完了,你今晚是走?还是留?】
许薄言看看床上的人,环视房间,只有一张床,想了想,还是回复:【你们走吧,我在隔壁开间房。】
回复完,摁灭手机屏。
很快,门铃被摁响。
许薄言起身,开门。
外面四人看到他□□上身,顿时惊住。
林诗啧啧两声,拍住呆呆的肩膀:“呆呆,这赌我们赢了。”
呆呆直直盯着他哥的腹肌,羡慕地吞咽口唾沫,身边响起一道不轻不重的嗓音:“口水。”
“啊?”呆呆忙抬手擦了擦,忽然发现被李准耍了:“你才流口水,我是羡慕,我就练不出来,你一个刚成年的小屁孩懂什么。”
李准送给他一个白眼。
阿白也诧异,用看禽兽一眼的眼光看着许薄言:“还说没做?呵,男人。”
说完,把袋子往他手里塞去,顺便多给了他一张房卡。
许薄言不想和他们废话,接过袋子,径自关门。
睡着的裴寻似乎被关门声惊醒了。
他翻了个身,继续睡。
许薄言听见床铺的动静,走近,低声:“把你吵醒了?”
裴寻没应声。
许薄言伸手亲昵揉揉他的脑袋
真想把人抱在怀里。
肯定软软香香的。
不过这样,他就睡不着。
许薄言压下杂七杂八的欲·念,而后,拿起裴寻外套,掏出手机,用裴寻手指解锁,给自己打了个电话。
存下号码后,便去隔壁了。
……
第二天。
裴寻睡醒来时全身酸痛。
他把脸埋在枕头里放空了一下大脑,才艰难地坐起来。
然后便感受到了身体无比的轻盈。
下意识低头。
就看到了不着寸缕的自己。
啊?
他维持着淡定撩开被褥,又猛地捂紧。
昨晚上……
还没等他回想起,手机突然响了。
裴寻迅速捞起手机,屏幕上跳动着陌生号,接起来。
“醒了?”那边响起一道较为沙哑的嗓音,顺着电流传入他的耳膜。
裴寻被这个声音刺了一下,昨晚的记忆也一下纷至沓来。
他没喝酒。
所以把任何细节都记得一清二楚。
包括自己是如何被秦少川下药的,后面又是怎么被许薄言抱走的,还有是如何脱了衣服缠着许薄言,像一只小狗蹭他的。
关键……光蹭蹭,他就那个了。
一时间,裴寻不知道是该愤怒还是先丢脸。
“怎么不说话?醒了就收拾一下,我在楼下等你,带你去吃早餐。”
比起许薄言讲话的平静,裴寻一头栽进被子里,感觉快没脸见人了。
闷着声音“噢”一声。
挂了电话。
裴寻走去洗浴间冲澡,经过洗漱镜时,脚步顿住,一下愣了。
他转正身体,和镜子里的少年面对面。
微张了张嘴。
低眸,看着伸手的红印、还有腰上、以及臀部……
倏地,裴寻面红耳赤。
没记错的话,许薄言昨晚只是用手摸了他,并没有做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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