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来也没想喝。”我说。
我哥笑了笑没说话，我又说：“第一次不是我泼的。”
“我知道。”我哥说。
“你怎么知道？”我转头看他。
“猜到了。”他说。
“我是讨厌她，但没有到要泼她一身奶茶的地步，”我小声嘟嚷道，“刚刚我是真的生气了……哥，我会不会太过分了？”
“没事。”他摸摸我的头。
他说的是“没事”，而不是“不会”。
我哥总是会纵容我一切大大小小任性。
我忽然觉得很没意思，说：“我想回家。”
“好。”
“你还要和她吃饭吗？”我问。
“不吃了。”
“那你要送她回家吗？”我又问。
“要的。”他答道。
我爸从小就教我们，送同行的女孩子回家是作为一个男人最基本的风度，虽然刚刚我已经把风度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我没多说什么，只是说：“那你先把我送回去。”
车上谁都没有说话，气氛安静得有些尴尬，我戴上耳机看着窗外，意兴阑珊。
我哥把车停在我们家小区门口，对我说：“你先回去。”
我把耳机拽下来，却不急着走，挤到前座去，忽然勾着我哥的脖子吻上了他的唇。
我哥半阖着眼，似乎还挺享受。
这个吻只持续了几秒钟，我看到苏语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我就知道我的目的达到了。
我拎着书包特潇洒地下了车。
我一回去，我爸看到我一副要打人的样子，问：“谁又惹你了？”
我脱掉鞋子，一边拉松领结一边说：“没。”
“你不是跟你哥去吃饭了吗？”阿爸问。
“是，”我说，“不过没吃成。”
我脱了衣服进浴室，打开花洒，热水把我从头到脚浇了个透。
即使最后的恶作剧得逞了，我也还是很不爽。
我的哥哥，凭什么当她男朋友？
哥哥是我的。
阿爸打开卫生间的门进来放了个衣篮，说：“洗完赶紧出来，我给你弄了点吃的。”
我慢吞吞地洗完澡，拿了衣篮里干净的睡衣穿上，慢吞吞地出去。
我哥已经回来了，我听到我爸埋汰我哥，说知道我不喜欢他女朋友还带我去，不是存心添堵么。
一看日历我才反应过来，哦，今天七夕。
阿爸煮了两碗面，我和我哥面对面坐在餐桌上吃面，我爸和阿爸在旁边聊天，阿爸说今天他出门的时候有邻居问他那天晚上cosplay超人绕着人工湖跑圈的男生是不是他儿子，还挺帅。
我莫名其妙被戳中了笑点，咬着筷子乐不可支地笑了好一会儿。
“我分手了。”我哥忽然说。
我爸和阿爸哦了一声就聊回自己的事了，十分冷淡，倒是我愣了一下。
分手了？
我扒拉着碗里的面，忽然就没了胃口，把剩下半碗推到我哥面前：“你吃。”
直到吃完回房间，我才问他：“是因为我吗？”
“嗯？”我哥挑了挑眉，看着我。
“你分手。”我解释道。
他没回答我的问题，反问道：“为什么讨厌她？”
“她是你女朋友。”我皱了皱鼻子说。
“她是我女朋友你就讨厌她？”我哥低头看着我，语气意味不明，步步紧逼似乎要问出些什么来才肯善罢甘休，“为什么？”
“因为哥哥，”我环着他的脖子，凑近了他的脸说，“你只是我一个人的啊。”
第5章
他托着我的屁股把我抱起来，凑过来吻我。
我学会了接吻的时候要张嘴，伸出舌头等他要绕上来的时候又躲开，欲擒故纵地挑逗，这些对于一个十八岁的少年来说都过于熟练了。
他的唇顺着我的脖子往下滑，停在胸前，隔着衣服舔我胸前的两点。乳头被濡湿的布料摩擦的感觉很奇特，惹得我不住地颤栗。
乳头充血挺立，透过薄薄的衣料能看见轮廓，我哥抽出一只手来，在上面按压：“你要穿那种女生穿的小背心，都露点了。”
“才不要。”我娇嗔道。
“就这个姿势好不好？”他问我。
“不要，”腿盘在他腰上很累，“到床上去。”
他往我后面摸，食指隔着内裤在穴口处打转，又不轻不重地按了一下。
“你后面流水了，内裤都湿了，”他说，“这么想被操？”
“哥哥我要嘛，”我贴在他耳边说，“我要你操我。”
他把我压在床上，急不可耐地把我的衣服脱掉，这具十八岁少年的身体少了些本该有的青涩和羞怯，多了些会勾引人的妩媚。
他把润滑液在我的后穴处抹开，手指探进去。我故意用自己的性器去蹭他那胀大的性器，还伸手去摸。
我拿过套帮他戴上，我哥不喜欢戴套，每次说不弄里面最后都会内射，射得太深了又清理不干净，每次肚子都要不舒服一整天。
我被他面对面进入，他低头咬着我的锁骨，在上面留下一片深红的吻痕，是荒唐又胡闹的罪证。
情欲的味道是甜的，容易让人上瘾，让人沉沦，让人坠入深渊。
我尽数射在他腹肌上，尾音甜腻地说哥哥好厉害，迷醉又放荡。
“累不累？”结束之后我哥问我。
“嗯，”我一个劲儿地往他怀里钻，“困。”
他低头碰了碰我的唇，抱我去浴室洗澡。
“哥，”我在哗哗的水声中叫他，“你喜不喜欢她？”
“谁？”
“你女朋……前女友。”我任由他的手指探进我的后穴把里面的东西引出来，脸埋在他脖颈间，闷闷地说。
“不喜欢。”我哥答。
我不明白了，抬起头问他：“那你为什么跟她在一起？”
我哥不说话，只是凑过来吻我。
有些事或许我永远都不明白，也不需要明白。
第二天去学校，我得到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我们，下周，要开，家长会。
我们学校的家长会是家长和学生一起开，我保佑着不是我爸去，倒不是因为倒数第一，而是我爸往那儿一坐，自带黑社会气场，吓得一教室老师同学家长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我爸忽然掏出机关枪来一阵扫射。
好在这次是我哥去，我不知道他看到我那三百出头的成绩作何感想，毕竟当初他的高考分数是我的两倍还高了那么十几分。
家长会结束后老师把我和我哥留下来，跟我哥说我在学校里整天无所事事地打摆子，又说不能太惯着我，我哥特从容优雅地一一应下，末了还客客气气地加上一句老师辛苦了，仿佛老师是因为我考了第一名而表扬我。
晚上我爸和阿爸去过二人世界了，我哥带我去外面吃饭，问我想吃什么。
“火锅吧。”我一边低头玩手机一边随口答道。
他倾身过来帮我系安全带，发动了车。
忽然我哥电话响了，我爸打来的。
“帮我连个蓝牙。”我哥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说。
我拿起他的手机连上车载蓝牙，帮他接通了电话。
“你前女友在背后说闲话，传到我耳朵里来了，”我爸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悦，“说乔家那两兄弟乱伦。”
我顿时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暗暗庆幸还好我爸不在面前，要不然肯定看破一切。
“叫你前女友嘴巴给我放干净一点，舌头不想要了直说，”我爸又说，“在背后嚼别人舌根之前先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
“知道了。”我哥说。
我不知道我爸到底知不知道我和我哥的关系，按理说阿爸都知道了，那我爸十有八九也应该知道，但他一直都没有提，一切都处于一种微妙地平衡状态。
我脑子里乱七八糟想了一大堆，有点烦，问我哥：“怎么还没到？”
“快了。”我哥应道。
“乔允，”我回过神来，看了看窗外，问他，“你要把我拐去哪里？”
“后面有人跟踪。”他说。
第6章
我皱了皱眉，看了一眼后视镜，有一辆面包车在后面不近不远地跟着。
我从小就可以感受到，我爸仇家挺多的。
干这行肯定有仇家，倒也没见哪个仇家有能耐对我们家构成什么威胁。我们家除了我，一个比一个不好惹。
也不知道我哥七拐八拐拐去了哪里，一条路上没有一个人，我哥忽然踩了刹车，车就这么停在了路中间。
“你呆在车上别动，”他解开安全带，食指在我额头上点了点，“乖一点，不许回头看。”
说着我哥就下了车。
我拉了拉车门，锁了。
外面传来打斗声，我没有因为好奇回头看，一直看着前方，这条公路笔直地一直延伸到天边。
我现在才意识到，他们真的把我保护得很好，任由我在这样一个家庭中长成了一幅没心没肺，不谙世事的模样。
打斗声渐渐平息下来，这时我才回头看，我哥站在路边一边抽烟一边打电话，眉头微微皱着，衬衣最上面的两颗口子解开了，一身的戾气。
我很少见这样的哥哥，在我眼中他永远都是温柔的，说话温声细语地。或许我永远都无法体会到他们成为一个大人需要经历什么。
我哥过来打开车门，俯身问我饿不饿，我勾着他的脖子把他拉下来，仰头吻上了他的唇。
舌尖探进来，带着浓烈的烟草味道，微微发着苦。
“你别勾我，”他的喘息粗重起来，“他们就要来了。”
我哥真是他妈的天赋异禀，这明明是一个纯洁得没有一点情欲的吻，他还能勃起。
他站在路边一边抽烟一边冷静，我坐在车上看着他，副驾驶的车门没关，我右腿吊儿郎当地吊在外面，一晃一晃地。
夕阳把整个世界都染成了金色，我忽然觉得他抽烟很好看，伸手叫他也给我一支。
“小孩子抽什么烟。”他说。
我笑了笑，没有再强求，只是看着他。
我爸和阿爸不一会儿就来了，其实我哥下手也没多重，但那些人每一个敢走，跑了会死得更惨，在马路边蹲了一排。我爸和我哥站在他们面前说着什么，有点像扫黄打非的。
我被我这个想法逗笑了，没忍住笑出声来。
我一笑，有几个人看过来，表情更屈辱了。
阿爸走过来，看到我在那儿笑，敲了敲我的脑袋，问：“你傻乐什么？”
“阿爸，”我凑到他耳边小声说，“你看他们想不想扫黄打非的？”
阿爸也被我逗笑了，说我傻乎乎，又问我有没有吃饭，我摇头。
最后阿爸还是开着我哥的车带我去吃的火锅。我喜欢和阿爸去吃饭，不像我爸和我哥在这方面就很直男，我明明喜欢吃草莓味的冰淇淋却给我买巧克力的，特烦人。
我们走进商场，电话忽然响了，我拿出手机一看，是一个陌生号码。
“喂？”我接起。
“是小瑾吗？”那边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陌生又熟悉。
我的脚步顿住了。
阿爸也停下来，转头看我：“怎么了？”
我没说话，挂了电话。
“谁啊？”阿爸问。
“没，”我把手机关机，答道，“传销的。”
其实是我妈。
第7章
我对我妈没什么感情。
当初她和我爸结婚全是利益使然，没有感情，我和我哥也是利益催生之下的产物，她对我们漠不关心。
但我们很幸运，有一个很爱我们的父亲。
我妈的父亲，也就是我外祖父，原本是一个大官，但后来家道中落，因贪污锒铛入狱，我爸也就跟她离婚了。
我爸就是这样一个人，无情起来真的可以很无情，他从来不会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浪费时间。
我把那个号码拉进了黑名单，没跟任何人提起那个电话。
我不恨我妈，因为她的生育之恩，我原谅她的不负责任，除此之外，我们就只是熟悉的陌生人了。
在我的心里，我没有母亲，我有两个爸爸，我是他们的儿子，还有一个哥哥，他们都对我很好，我很幸福。
下午阿爸来接我放学，说我最近有心事。
他刚去了一趟超市，后座放了两个大购物袋，我伸长手从后面的购物袋里拿了包薯片吃着，没承认也没否认。
“有什么事情可以跟我说，”到家的时候他说，“我不告诉你爸。”
我应了一声，接过他手里的购物袋。
我总是觉得自己长大了，可以独当一面，不需要他们的保护了。
“儿子。”他忽然叫我。
他很少这样叫我，我愣了一下，才应道：“嗯。”
“真好，白捡的儿子。”阿爸走在前面，笑着转过头，半开玩笑地说。
我笑了笑，没说话。
出了电梯，阿爸拿钥匙开门，走进两步去，忽然顿住了。
我跟在他后面，不明所以，走进去才看到，我爸和我哥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还有一个女人。
是我妈。
“小瑾。”她看到我回来，站起来叫我。
2/22 首页 上一页 1 2 3 4 5 6 下一页 尾页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