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笑啊,”许岁辞递入他怀里,“这几天晚上出门玩,一定要穿上啊!”
作者安排在外面的禽兽那么多,你那么美,我要是一个眨眼的功夫,老婆就被色鬼盯上了怎么办?!
白烨从小跟着烂赌鬼父亲活得卑微又可怜,最凄惨的时候,他父亲为了赌博三天三夜不归家,把他拴在狗窝里吃狗剩下的饭菜,白烨从小便暗中发誓,有朝一日一定要靠努力摆脱命运施加的折磨,真正做自己的主人。
他遇见过坏人,但也遇见过很多好人。
例如陈燧。
例如岁岁,岁岁最好了。
白烨感激得搂住许岁辞的身躯,如同想象的一般,跟自己有着相同可怜命运的孩子身躯孱弱娇嫩,细腰仿佛一掐即会折断。
纵是如此,小小身躯充满巨大的能量,总能给人在绝望中带来光明一般的存在。
白烨轻轻抚摸他的后脊,“礼物我收下,但是乖岁岁也要保护好自己,不用总是担心我,我好歹是个男生,难道还保护不了自己?”
许岁辞呜呜不说话。
白烨推开人一看,许岁辞的脸涨红异常,跟被炮仗炸过一般红彤彤得吓人,两个鼻孔都流出了鼻血,双眼疯狂冒出桃心般的荡漾春波。
“岁岁!你怎么了!”
白烨惊得头皮发炸,大喊着,“陈燧!陈燧你快来呀!岁岁晕过去了!!”
.
夜幕降临,激情四射。
学院的几大社团联合举办的狂欢盛宴预备维持一个月,其实目的十分明确,就是为了讨好学院里最具声望的几个少爷,主要让鹤望兰也能从苦痛中开心一下。
毕竟警察半夜摸到他的豪宅可不是什么值得歌颂的美事,万一学院第一校霸突然发飙了要炸学校呢?
管家霍都开着全球定制款敞篷跑车,以十迈的速度在学院笔直宽阔的柏油路上轻轻滑过,萧倦单手拖着面颊,双眸无神且放空,任凭远景近景如走马灯间的画轴,一帧帧落在绝美的瞳孔之上。
鹤望兰也在车上,百无聊赖地逗弄中间听话的金毛寻回犬。
两个人并非真正意义上的朋友,也不会是敌人。
只不过是一种常年习惯养成。
两个人旗鼓相当的家族背景,一起上贵族幼儿园,一起上贵族小学,鹤望兰上贵族的初高连读学校时,萧倦凭借天才的名誉破格进入圣罗兰精英学院深造,鹤望兰死皮赖脸挤进圣罗兰精英学院时,萧倦滞留在六芒星的艺术长廊里再无进展,甚至也不愿意走出华国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鹤望兰总觉得这家伙除了画画,一生中再也难从那双眼睛底看到其他欲.望,屡次怂恿他出家或修道,萧倦明显又眷恋红尘温柔。
霍都打破了两位少爷之间诡异的平衡,毕恭毕敬道,“不知少爷们今夜准备参加哪一个社团活动”
鹤望兰瞬时来了活力,推开可爱狗狗,单臂勾在萧倦的肩侧,世间也就他没皮没脸惯了,能放纵肆意地碰触到萧神的肩膀,若是其他人恐怕会被废掉手臂。
萧倦的众多怪癖之一是,他只碰触愿意碰触的东西。
例如画纸与笔。
鹤望兰笑得极不正经,“我瞧你病蔫蔫了好几天,晚上一起去玩点耗钱的暴.力游戏怎么样?”伸出舌头舔了一口锋利的切齿,吊儿郎当地摇了摇对方。
萧倦并不作答,反正鹤望兰喜欢的东西一定是他不喜欢的,但又能如何,他每天睡觉超过15个小时,睁开眼后只觉得空虚无趣。
不妨跟着去瞧瞧,不一定会突然有趣起来。
话说另一边,空模社团独创的活动已然正式来开帷幕。
蒙亮裹雾的天空早炸成一团乱七八糟,带着火光闪电的破损模型在半空中来回穿梭,犹如待死的勇士依旧奋勇争先,试与敌对的模型共存亡。
空模社团全称为空中飞行器模型研究社,平常除了自主研发飞行器外,更多的是从世界各国订购高价飞行器回来拆解研究并仿造。
飞如乱羽的上百架飞行器一部分由社团提供,另一部分则是发烧友们自己取来的家中珍藏。
一群少爷们全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掏出一架架价值几万,甚至十几万的飞行器在空中玩起来逐杀游戏。
目前分成三队,红白绿。
为了增加互相逐杀的炫目效果,在所有飞行器上都少量加入一点影视级专用的火药管,一旦发生剧烈碰撞,飞行器会喷溅出纷纷扬扬的电火花,引燃导火索后会立刻引爆,因用量极少所以只是造成视觉性冲击,并不会引发严重事故。
况且社团活动安排得分外巧妙,在台阶状人工湖旁,坠落的飞行器无论掉进水里或者草坪,都会有灰色制服的员工快速去处理干净。
半空中嗡嗡响起旋翼的声响振聋发聩,烟花缭乱般的火星四射,水面倒影着斑斓的火光,三个队伍的人都玩疯了,如同空战一般把对方的飞行器逼入绝境再歼灭。
千金小姐们大部分不会加入野蛮粗鲁的战局,在阶梯式人工湖周围停满了各种豪车,大胆漂亮女生都踩着高跟鞋站在车顶,振臂替男朋友呐喊,胆子小一点的则躲进车里,不甘寂寞从车窗探出手机快速拍着抖音短视频。
天上地下一片欢笑闹腾,空气中弥散出惨烈又疯狂的气息,眨眼间四五十架飞行器撞在地面成了残骸。
陈燧跟白烨并肩坐在车顶,陈燧打游戏的手法高超,所以驾驶的飞行器在重重包围中总能从刁钻的角度突破,像条油滑的小蛇。
白烨一直心神不宁,原本许岁辞要跟他们一起参加活动的,临时被总调度抽去执勤,也就是要在飞行器坠落水池或草坪后及时去打捞清理。
“陈燧!我有点担心岁岁,我想去找他!”白烨扯着嗓子朝身旁完全入迷的家伙喊道。
天空上乱飞着发狂的飞行器,掉下来也具有一定冲击力的,即使有安全措施,他还是特别担心许岁辞不要弄出什么意外。
陈燧一心想挣到最后的赏金好给白烨买礼物,何况许岁辞不过是一个讨人嫌小妖精罢了,装聋作哑不理睬,直到被白烨吵得厉害,才将手里的遥控器快速递给他,朗声应答,“你别去了,坐在车顶上比较安全,我去瞧一眼。”
安抚好白烨,纵身潇洒从车顶跳下去,绕开癫狂的人群,钻进许岁辞的工作区内。
许岁辞确实有点害怕,虽然身上套着防爆马甲,头上戴着钢盔,一阵接一阵的嗡嗡低响在脑壳上盘旋,吓得孩子心里不停念阿弥陀佛,我可不想被削成秃瓢。
一边低骂败家子的玩意儿居然能想出这么烧钱的玩法,一边扛着比人高的网兜,瞧哪一架倒霉的飞行器摇摇欲坠,小跑步冲过去拿网兜捞住飞行器依旧着火的残骸,取出随身灭火器扑息火焰,再用大头皮靴踩平残骸,装入蛇皮口袋。
安排工作的队长说了,捡一个回来奖励200。
钱,我最喜欢小钱钱了。
许岁辞忍住内心的强烈害怕,只盯着地面看值钱的玩意儿。
边踩边兴奋道:200呀200,400呀400,1000呀1000!
就听见跟他抢钱......不,是抢工作的同行大声提醒道,“喂小孩儿,注意啊!朝你头上飞过来了一架!”
头,我的头!
许岁辞第一反应竟是尖叫一声,丢开手里的蛇皮袋和长网兜。
我万一被砸死了怎么办!
我租房子的钱还差那么一点点!
我好像没买意外保险,受益人应该改成烨烨的名字!
啊啊啊~
关键时刻有人提住他的细胳膊,将许岁辞从危险低下拽了一把。
噗通一声应该是飞行器安稳落地了,许岁辞根本不敢看,双手抱住救了自己一命的人,禁不住哭泣连连。
“吓死宝宝了,宝宝的一生好像从眼前晃过~”
充当打工人无聊的一生。
对方似乎尝试推开他。
不习惯被人触碰的感觉令人猝不及防。
许岁辞分明软软的,绵绵的,缠抱住人的劲却意外很足,如同史莱姆一样黏黏糊糊得小声啜泣。
哭了一会儿,许岁辞才想起来自己是疯狗攻,哭鼻子有损光辉形象,用手揉一揉泛红的眼眶,自圆其说道,“你看我演得像不像?是不是连你都骗到了?”
红通通着鼻子,抬头看一眼救命恩人。
萧倦的表情始终隐藏在口罩之下,狭长眸子饱含着散冷的光芒。
“你最近为什么不来找我?”
害得人毫无精神。
只好找你来了。
第18章
许岁辞寻思,我跟你并没签合同啊,再说你也没通知我一般什么时间段找你,况且我根本不想见你,好不好!!
不道谢,也不回应,提起蛇皮口袋准备转身离开。
萧倦指着胸口的一滩水渍,“我衣服好贵的。”
许岁辞抿了抿嘴,哭红的鼻头又泛起些潮晕,“我的眼泪......也不脏的。”
“不脏?”萧倦难得会使用反嘲的语气,“你喝过?”朝逐渐畏缩的某人勾勾手指。
“过来。”
许岁辞只好拖起沉重的蛇皮袋跟着,十几架飞行器残骸隔着一层塑料与路面发出叮叮当当的嘈杂,天空的逐杀照常进行,金属圈与旋翼碰击的声音吵闹着耳朵,偌大的人工湖旁仿佛沉寂,又屡屡在瞬间沸腾。
萧倦蓦地回身,朝许岁辞伸出手,害得许岁辞警觉后躲了一下,哪知对方提起了他手中紧攥的蛇皮袋。
脏东西萧神可从未碰过。
能画出价值连城画作的大手,待抓不抓地捏起廉价又掉渣的东西,朝某个方向侧一下头,“跟上。”
许岁辞被眼前完全不搭界的诡异画面怔了一跳,蓦地咯咯咯笑起来。
话说萧倦的一只手不是投保一个亿吗?那还不是得主动提着垃圾袋子才能请得动本少爷这尊大佛。
哇哈哈~
许岁辞好生得意,凡是男人都会有虚荣心的,此刻他的虚荣心被自己脑补添加的理所当然征服爆表,完全抛却了自己被吓到抱紧某人哇哇大哭的糟糕经历,更不要提萧倦对他冥冥中的强行牵引力。
许岁辞也曾经迷惑过,按照他的人设属性已经跟四大渣攻正式交过手了,论英俊潇洒有勇用谋,他们哪一个曾是自己的对手?
偏就奇怪。
他一看见萧倦浑身发怵,萧倦随便说句话就能命令到他。
Why
推来想去,许岁辞的结论出在他哥哥许乘风身上,正是因为许家大少爷平常总过度关爱原主,凡事喜欢控制原主的一言一行,导致许岁辞穿越过来后潜移默化受到影响,对气场不容争辩的同类产生顺理成章的主动服从感。
我估计冥冥中把萧倦当成我哥对待了。
没关系,试问我一个疯狗攻怕过谁,都是习惯害得而已,能改能改。
哭完之后,自我安慰,许岁辞两只圆溜溜的琥铂色眸子仿佛接受圣水洗浴放出纯洁的清光,阴郁过境,笑得比谁都没心没肺。
萧倦领人折回敞篷跑车旁,原本他确实只是跟着鹤望兰出门散心的,奈何围在人工湖旁边的几百号人看起来都黑压压得一片肮脏糟乱,令他愈发从欢呼吵闹声中百无聊赖。
唯独一个人的灵魂颜色属于五彩斑斓的灰。
找到许岁辞。
鹤望兰两条长腿随性搭放在方向盘间,双手捧着操纵器,犀利的目光一直紧追红色飞行器。
整个天空中最残暴猖獗的崽正是。
管家霍都服从少爷们的命令,将车钥匙留下后,带着狗子徒步返回艺术长廊。
没有人提示,鹤望兰昂首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天空,流畅的下颌线,一个性感到极致的喉结不断上下弹动,罩衫脱去后露出肩部精壮的臂肌,黑曼巴毒蛇的纹身露出头来,在肌肉一鼓一鼓间兽瞳惊悚,蛇牙仿佛能随时喷射出毒液。
鹤望兰嗅到了一股浓稠的奶甜在缓缓靠近。
萧倦买蜜桃奶茶去了?
鹤望兰意外地侧首打量。
萧倦竟领着一个头戴钢盔的灰色制服员工回来。
弯曲两根手指驱赶道,“烟灰缸是空的,走开。”
“是你走开。”
萧倦丢下手中的蛇皮袋,坐着车门翻腿跃进敞篷车后座,许岁辞小心翼翼跟着坐下。
鹤望兰顿时来了兴致,“谁呀,过来给我瞧瞧,居然能让萧神赶本少爷走。”手里的遥控器顿时不香了,转而抬手要掀开许岁辞遮脸的钢盔。
许岁辞当然要护住脸。
其实他也蛮诧异的,书里面可没提到萧倦跟鹤望兰竟是朋友,万一两个情敌联手,他会明显势单力薄起来。
萧倦拍开鹤望兰骚扰的手指,“我很急。”
他很急?
鹤望兰噗嗤哈哈哈狂笑不止,“我以为这辈子只会有我才能使用这三个字眼,萧倦你藏得够深的。”分明在几个小时前,他才腹诽过姓萧厌世的态度可以去当和尚或者修道。
莫非萧倦找到自己的红尘眷念了?
兴趣便如星星之火足以燎原。
鹤望兰是混血儿,眼窝轮廓较之华国人会更深邃立体,盯向许岁辞躲闪的身躯,竟如锋利的刀子挑破衣衫露出肌肤般玩味十足。
许岁辞穿戴廉价的工作服,气息却不低廉,甚至甜丝丝得要命,他的嗅觉可骗不了人。
就在两个人对峙的半分钟内,鹤望兰的红战机不幸因失去控制而坠湖。
鹤少爷撩了撩遮挡眼帘的留海,再看萧倦坚定的态度,绝对不是他从穿开裆裤就认识的怪胎。
居然真叫他走。
好吧。
鹤望兰从敞篷车上一把拔走车钥匙,挥动单臂一甩丢进人工湖内,与阵亡的红战机一并殉葬。
“这样就扯平了。”
鹤望兰反复深看许岁辞一眼,小东西躲躲缩缩地藏在萧倦身侧,然而目光凝集着某种莫名其妙的挑衅,与行为大相径庭。
总会知道你是谁的。
蹬住车门一跃而下,鹤少爷的衣服松散撒得搭在肩膀,纹身于幽暗湖畔的灯光底下蜿蜒扭曲。
“会用套子吗?!我偏不教你,走了!”
他吊儿郎当地远远一喊声,惊得许岁辞也想跳车。
萧倦一把将人拉在腿上坐定。
“你不准走。”
萧倦的腿坐起来居然有点舒服,搁在圆翘的臀部下,竟契合得严丝合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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