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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上了要杀我的哨兵(近代现代)——俺大爷

时间:2021-10-04 09:56:16  作者:俺大爷
  季末做出了这辈子最后悔的事。
  十二月二十五日,季末在餐桌上留下了自己的遗书。遗书里写道这些年来自己其实一直在做噩梦,他知道自己是个疯子,给家人添了许多麻烦,父亲和哥哥都是边区的英雄,而自己的存在只会给家里抹黑;自己到现在为止连精神体都召不出来,是个残废,不想再让母亲为自己担心下去,云云。
  季母看见小儿子的这封遗书,瞬间脸色煞白,差点晕过去。她楼上楼下大喊着找季末,然而季末已经从家里消失了。
  季母报了警,然而正如季末所预料的那样,警方即使动用精神力监测网也无法定位自己这个连精神体都召不出来的向导——精神域太过孱弱,都不会引起精神力监测网的波动。情急之下,季母之好给边区打电话。
  季向东在执行机密任务联系不到,于是季初只能抛下边区的一切事务,日夜兼程赶回安全区,找弟弟。
  季初赶回家的时候是十二月二十八日的晚上。他带着边区的一身风沙,眼里布满红血丝,握住了季母颤抖的手。
  “初啊,要是,要是……”季母嗓子完全哑了,一句话都说不明白。
  季初把母亲扶到床上,沉声道:“妈你先休息,我去找,我会找到他的。”
  季初片刻都没有休息,转身投入了茫茫夜色。
  季末的家在城南的别墅区。季向东是王牌哨兵,战功累累,自然待遇优厚,家里享有最优越的生活环境。城南的绿化是整个安全区最好的,和树木相掩映的,则是一个个水库。这些水库每年都有人丧命,季初最先找的就是水库。他发动了他的战友和同学,上到调监控下到潜水捞人,也没有找到季末。
  季初站在水库边,只要没见到尸体,他弟弟就一定在别的地方。还要找。
  二十二岁的季初凭借自己的关系网,尽最大可能地寻找自己的弟弟,却一无所获。到了十二月三十的中午,季初接到了家里的电话。季母欣喜若狂痛哭流涕地告诉他:“回来吧,你弟弟回来了。”
  季初挂了电话就往家跑。
  季初进家门的时候,气都喘不上来了。一贯整洁有型的向导,现在头发粘成一缕一缕,衣服上污渍泥土成片,鞋子也脏得没法看。季初撑着门框,看着客厅里沙发上坐着的弟弟。
  季母拉着季末的手还在抹眼泪。季初看着季末的脸转向自己,那双眼睛亮了亮,冷冰冰的小脸上突然绽出一个笑:“哥,你回来了!”
  季初三两下换了鞋往屋里走。失而复得的弟弟似乎是瘦了一圈,然而精神头却很好,并不像是想要轻生的样子。季初死死盯着季末,季末顶着他的眼神,瑟缩了一下,但表情居然是掩饰不住的欣喜。
  季初要气疯了。母亲几天之内生出许多白发,家里乱成一团,自己是动用了多少人脉关系去找季末,结果他居然自己回来了!
  “你他妈居然还有脸笑!”季初大步走到季末跟前,一巴掌甩了过去。
  季末的头一偏。一耳光下来,他一边耳朵暂时失聪,嘴角出了血。季末笑不出来了。他缓缓舔掉嘴角的血,低下头说:“对不起。”
  季初指着季末,胳膊都在颤抖。
  “你知不知道妈有多担心?!我他妈的又有多担心?!我在边区忙得脚不沾地,你在家里给我玩自杀?你知不知道为了回来找你,我……”
  一阵尖锐的铃声打断了季初的破口大骂。季初从口袋里掏出军用手机。他接起电话,对面告诉他:“季初,尽快回基地,你的副官出事了。”
  季初呼吸停滞,他攥紧了手机:“小丁?出了什么事?”
  “猝死,没救回来。”
  军用手机啪嗒掉在了地上,季初头晕目眩,一头栽了下去。
  他已经一周没合眼了。
  再醒来的时候,自己床前是季末。
  季初目光空洞地望着天花板,晕过去之前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重回脑海。
  他的副官小丁,猝死了。
  猝死是什么意思呢?这么年轻,这么健康的人猝死了。
  临走前,小丁告诉自己,他一个人能顶三个使,让他不要担心自己吃不消,赶快回家找弟弟。
  结果小丁猝死了。跟自己同一个战壕滚过的、九死一生的兄弟,没有死在硝烟里,没有死在暴植怪物中,没有光荣地死在战场上,却死于他的工作量。
  而要轻生的弟弟却活蹦乱跳地看着他笑。
  自己怎么就放心把那么庞大的工作量留给小丁,怎么就想不到人会过劳死。该怎么给小丁的家人一个交代。自己为了自己的家人,却害死了他们的家人。
  怎么就没想到季末老早就想让自己从边区回来给他过生日。
  十二月三十,季末自个儿回家的时候,笑得这么开心。
  他怎么就没想到季末是故意的。
  季初没有看向床边的弟弟,他闭上了眼,低声问:“你故意的是不是?”
  季末双手绞紧,紧咬牙关。
  “故意逼我从边区回来,给你过生日?”季初的声带嘶哑充血。
  季末紧抿双唇,双眼浮上雾气。
  季初嗤笑一声。许久,他感叹道:“季末,你好大的脸啊。”
  在一片安静中,季初淡淡道:“为了回来找你,我的副官承担了我所有的工作量,猝死了。”
  季末如遭雷击。
  他四肢冰凉,心脏剧烈收缩导致双唇充血,鲜艳欲滴。他的嗓子好像被封住了,他想说话,但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季初转过头,盯着季末的双眼。季末不敢看哥哥,也不敢听他接下来要说什么。
  然而季初仍然把话说了出来,让季末大脑嗡得一声,什么都听不见了。
  “你欠小丁一条命。”
  季初不再看季末。
  他掀开被子下了床,站起来,给季末说了这辈子兄弟俩好好说的最后一句话:“你我以后不是兄弟,是仇人。”
  作者有话说:
  OKK,文案里提到的情节基本全部揭秘了,之后剧情会更加流畅,非常感谢大家的支持。
  季末这个手段其实很极端,但是在全家人都不相信他真的有预知能力,并且从小就因此嘲笑打骂他的情况下,这是十七岁的季末能够想出来逼哥哥回家的最好的办法。季末很清楚对于哥哥来说,只有生死大事才会让他从边区回来,季末不可能对母亲下手,只能采取这个下策。
  另,白海青是个超级好的大哥,对季末来说是个真正心疼他的长辈。怕他难过,季末父母和哥哥的案子全是白海青在整理,这时就看出来他会读心的好处——难过的事情都不会让季末开口,季末在心里想着,他就都知道了。
  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
  
 
 
第27章 -疼
  「他在的话……我就不疼了。——季末《无关记录》」
  季初又回了边区。
  他似乎并没有对母亲说季末是故意逼他从边区回来的。他只说了自己的副官出了事,他必须回去,并且得在那里呆很久。
  临走的时候,母亲紧紧握住季初的手,不舍地拥抱。但这一回,季初没有对季末说“照顾好妈,乖一点”。
  他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季末。
  季末木然站在大门口,看着季初上了车,逐渐远去,消失不见。
  季母回身抱住小儿子,又忍不住要哭:“小末,你不可以再这样了,吓死妈妈了。”
  季末轻轻保证:“不会了。妈,对不起。”
  季母给季末约了心理医生。
  季末很配合地去做了八次心理疏导,到最后心理医生给季母保证这孩子心理正常,没有自杀倾向,季母才稍微安下了心,像以前那样过日子,不过看季末看得更紧了些。
  季末本人完全没有介意。不如说,这是他早就预料到自己逼哥哥回来闹这一出会付上的代价。不惜伤害母亲和哥哥的心情也要救哥哥的命,这是值得的。
  ——可是季末千算万算也没想到哥哥的副官会死。
  哥哥口中的小丁,是比自己更像是亲弟弟的存在,是哥哥的副官,左膀右臂,生死之交。
  为了救一个人,杀了另一个。
  季末算不清这究竟值得不值得了,这笔账他没法算。
  如果小丁没有死,那么季末也许会鼓起最后一点勇气对哥哥说:“也许你觉得我疯了,但我是为了救你。”
  可是没有如果。
  季末心知肚明,季初即使知道这一切也绝不会想要这种结果,哥哥是宁可自己死,也不会牺牲兄弟的男子汉。
  ——是自己自私地、意外地替他做了决定。
  季末继续平静淡漠地上学回家两点一线。
  他一个人的时候,常常会想起心理医生说的话,道理他都懂,那些话真好听。为了减少麻烦,也为了不让母亲担忧,季末所有的心理量表全部撒了谎,完美取得了他想要的结果:从一开始的轻度抑郁,到最后的完全正常。
  他自己都不想去看按照他本心去回答心理量表会取得的答案——他的自毁倾向正在逐渐走向极端。可是季末完全不在乎。
  有什么好在乎的呢?
  每次给心理医生倾吐的内心是提前打好的腹稿,冷静的表情和礼貌的微笑是欺骗的铠甲,季末用得得心应手。
  骗人是如此容易。
  只要足够用心,季末可以不让任何人发现端倪。他哄好了母亲,看着母亲脸上终于露出的放心的笑容,他知道他成功了。
  季初离家已经快半年。
  季末要是碰见母亲跟哥哥亲亲热热地打电话,就会安静地坐在一旁,听着听筒里漏出来的哥哥的声音。季母有时会问季末要不要跟哥哥说两句,他就摆摆手,下一秒听筒那边季初就会说:“突然有急事,挂了。”
  哥哥不会再想跟自己说话的。
  如果可能,他一辈子都不会想看见自己的。
  季末在母亲身边托着腮,平静地盘算着等自己上了大学住校了,哥哥在家里见不着自己,也许就能常从边区回来看看母亲了。
  做个半残向导,控制不了精神体也挺好的。起码可以安安生生地上大学,不然去到边区,还要给哥哥添堵。
  晚饭过后,季末有时会出去溜达溜达。他最常去的地方是一个荒废的游乐场,隐藏在一片半人高的杂草之后,那里几乎没有人会去。
  季末在秋千上荡了起来,春末的微风已经不凉,秋千晃动的风温柔得让人心醉。季末想起去年夏天,有一天停电了,他在这个游乐场里遇见了一个哨兵。
  也不知道他好不好。这么久了也没再碰到他。
  季末在心里惦记着这个陌生哨兵,似乎跟他同龄,不过他也说不准。他双手松开秋千的铁链,低低地用脚蹬着。
  那时,他还没想好怎么才能把哥哥从边区拽回来。他也没个商量的人,着急了就自己偷偷哭。
  被那个哨兵碰见的时候,季末正绝望地想着为什么自己要有这种能力,什么都不知道不是更好。要是哥哥也会死,爸妈也会死,那还不如自己死掉。要不是自己的预知能力,他们也许什么事都不会有。
  季末写给家里的那封遗书并不是假的。里面是他的真心话。只是到最后,连心理医生都说自己的预知能力不过就是压力下的心理障碍,他也没有辩驳。
  就当自己是个疯子吧。理智地、不被相信地、一个人疯下去。
  季末其实也没有把握自己一封遗书就能把哥哥从边区逼回来。只是那时他就知道,如果哥哥确实在那一天死了,那他也不想活了。没人相信,也什么都没能做到,活着干什么。
  他离家的时候什么电子通讯设备都没有带,只带了一些水和食物,跑到了一个烂尾楼里无遮无挡地躲了五天。
  虽然那五天过得非人,可是五天的夜里他都没有再做哥哥死在十二月三十日的预知梦。
  这个烂尾楼是哥哥小时候带他的哥们儿来玩游戏的地方,小季末曾经跟过来几次,但是都被季初撵走了。
  不知道哥哥能不能记起这个地方,季末从被遗忘的烂尾楼往外望。这是兄弟俩为数不多的共同回忆。
  然而哥哥没有过来找他。季末想,也许哥哥是在别的地方找他,也许……根本就没有回来。
  于是他需要确定一下。
  季末在预知梦里看到的那个时刻是十一点零三分。如果过了十一点零三分,哥哥确实没有回家。
  那季末就会转身回这个烂尾楼,从楼顶上跳下去。
  季末往家的方向走去。他刻意做了伪装,灰头土脸的,而且混在人群中,警察根本认不出他。
  走进城南区时,他听见一个人打电话:“喂,季初,我让咱班同学都发了寻人启事,能出来找的都找了,你不要急,一有信儿就告诉你。”
  季末心突然怦怦直跳。
  他看向那个人,认出来那是哥哥的初中同学,到他们家里玩过。
  季末低头去看手表,已经十一点半了。
  哥哥在跟人讲电话。
  哥哥还活着。
  季初一下子泪流满面。
  他跟个真正的疯子一样,跑着又哭又笑,就这样跌跌撞撞奔回了家。
  ***
  周二晚,季末照常要去A大授课。莫狄以已经入学,要按时修满学分为由,要跟着一起去。季末说了句“随便你”,收拾着公文包,准备下班的时候,突然有人敲响了他们办公室的门。
  季末和莫狄同时抬头看去。
  来人是陆清。她一跟季末对上眼,又变得有些不自然。然而她没有像往常那样羞怯,而是鼓起勇气,直视季末:“季、季末,抱、抱歉打扰您,请问可以单独跟您说句话吗?”
  季末点点头,然后领着陆清进了他们部门小小的会客室,把莫狄关在门外。
  “请坐。”季末走向沙发。
  陆清手足无措地坐了。
  季末问道:“请问有什么事吗?”
  陆清深吸一口气,厚重镜片下面的眼睛开始氤氲水汽。
  “我妹妹……病危了。”
  陆清哑着嗓子,憔悴悲伤。“她临终前……希望见你一面。”
  季末端详着陆清的脸,眉头渐渐蹙起。在陆清的脸上,他看到了熟悉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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