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怎么自在说:“我们可以先探讨一下剧本。”
剧本有什么好探讨的?
宋时行盯着人,过了几秒把手收回来,薄唇一张:“行,我先跟你聊剧本,那你说说,那小太监为什么会喜欢李隆泗?”
李继书松了口气说:“他一开始是觉得李隆泗可怜,后来李隆泗对他不一样。”
“只是这样?”
李继书点点头,他觉得应该是这样。
谁知道说完男人就闷声笑了,李继书抬头问不对吗?
宋时行就冷声说:“当然不对,你当那小太监跟你一样纯情啊?告诉你,天底下男人一个样儿,都是先看脸的,你看原著上怎么写的——李隆泗,相貌出众,龙姿凤章,他要是个五六十岁的遭老头子,你看那小太监还喜不喜欢!”
李继书一下子蒙了,反应过来之后辩解:“你、你这是歪理邪说!”
“我歪理邪说?”宋时行笑了,“这是人性,所有男人都一样!”
李继书红着脸想辩解,可宋时行突然眯着眼睛盯他:“那你说,我这张脸跟贺启东的脸你喜欢哪个?”
“什么?”
李继书完全被他的问题整愣了,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他没想到宋时行会突然提起贺启东,上学那会儿他就看人不顺眼,后来出了那事儿他就没敢再提贺启东这个名字。
“说啊,我跟他,你觉得谁好看!”
宋时行语气近乎逼问了,天知道他怎么会拿自己跟贺启东那个狗玩意儿比,只是他打定了主意,这人要真模棱两可地糊弄或者说了他不爱听的,这戏他还真就不拍了!
但几秒钟过去,李继书还呆在那儿,直勾勾盯着他的脸,表情像是纠结得要命又像是欲言又止,被那样的眼神盯上几秒,宋时行忽然就觉得没劲了,自取其辱那一次就够了,要再让这人打他一次脸他还真就犯贱了。
“算了,当我没……”
谁知话音未落,耳边就响起微弱的一句:“你好看。”
宋时行一愣,接着猛地抬头。
“你再说一遍?”他呼吸都沉了。
李继书脸红:“你、你好看呀。”
虽然这个问题让他有些为难,但他也不会撒谎,只是说完就见男人的嘴角抽了抽,接着面部肌肉终于控制不住开始笑,先是闷声,接着是大笑。李继书看着情绪突然不受控制的人,心里莫名有些乱。
好在男人笑了一会儿很快调整好了情绪,说:“我信了,你是真没喜欢过人。”
情人眼里出西施,他要真跟贺启东有一腿,怎么可能说他长得好看呢。
尽管这样,宋时行心里头还是有丝不痛快,但再说下去气氛就没了。
他站起来:“行,废话不多说了,咱就先过过戏。”说着把手机摄像机调出来,往液晶电视上一搁,“开始吧,第十七场。”
第十七场拍的是李隆泗喝醉了酒,把阿良当成宫女抱住,后来发现人不对但也没有放开的剧情。
虽然有点尺度,但只露上半身,李继书好不容易调整好了情绪,结果宋时行上来就把他衬衫给撕了,李继书心疼得跳起来:“我的衣服!”
说完也不知道一脚踢在了哪,宋时行疼得直接跪了,他黑着脸:“你往哪踢?咱排练呢!”
李继书也愣了,很快说:“那是我表哥前两天给我买的衣服,太、太贵了……”
宋时行简直想笑,操,就那么一件衣服,他往他那儿踢?
这戏真排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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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别扭02
宋时行铁青着脸从房间里出来, 门口蹲哨的娄金辉直接瞪直了眼:“操,还不到点呢你就出来?”
宋时行眼神都没给就回了自己房间,娄金辉顶着一脑门问号, 进门问李继书:“怎么了他这, 跟吃了耗子药似的……”正说着呢眼神就瞟见狼狈穿衣服的人, 床上还有散落的衣服扣子跟碎片。
简直就是大型通奸现场。
李继书紧张说:“导演……我不是故意气走他的。”
娄金辉愣是挤出一抹笑, 说没事, 好好休息明天再拍。
一转身人就黑了脸,宋时行这老流氓, 可真不是个东西, 他让他排练, 他倒好,玩假戏真做那一套呐!
只是等他打电话问起的时候, 宋时行不但不承认, 还给他放冷腔儿:“你自己思想龌龊别加在我身上, 要实在信不过我你可以换人。”
说换人就换人,他当儿戏哪?
不过冷静想想, 要是真做了那种没节操的事儿他也不会是这语气,估摸是出了点小摩擦。
娄金辉立马换了副腔调:“得了, 我就说说,明天你俩好好发挥, 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第二天, 李继书起得特早,昨晚宋时行黑着脸走后, 他一阵懊悔,当时他纯粹是条件反射。衣服是封少恒上次来的时候给他买的,他拒绝不了, 只能收着,回头看了眼吊牌才知道价格不菲。
上千的衣服他只敢拍完戏的时候穿穿,宝贝得很,跟宋时行对戏的时候却给忘了。后来想想左右不过一件衣服,他那一脚下去把人惹恼了不说连戏也对不下去了。
以至于他半夜都睡不着觉。
第二天醒来也忐忑地不行,早饭没吃多少就上了车,小夏一路上跟他讲话他都没听进去多少。
来到剧组,李继书看到宋时行的助理,便问他人在哪,雷助理可怜巴巴说:“宋哥在休息室呢,刚把我赶出来。”
因为新酒店较远,剧组临时搭建了几间休息室,演员中午在里头休息。
李继书敲门进去,听到那声“进来”后推开门,一眼就看到坐在那里闭目养神的男人。
对方明显也没睡好,眉头皱得很深,但即使皱眉也依然帅气。
李继书走过去,战战兢兢叫了声:“学长……”
宋时行闻声抬头,也没惊讶,看了他一眼后又把眼睛闭上了,端着腔儿说:“找我干什么?”
“我跟你道歉,昨晚……不小心踢了你,您没事吧?”说完就站在那儿等男人发话,真跟个检讨的中学生似的了。
宋时行终于又抬起了眼皮,半眯着看过来:“当然有事。”
李继书慌了一下:“那我陪您去医院?”
“不用,你先去化妆,等拍完戏再说。”这话的意思明显是他心里记着呢,只是眼下不想搭理他。
李继书无奈,只能先出去了。
等演员化完妆,现场布置完以后,正式开拍。
开拍前娄金辉说:“记住我昨晚跟你们说的,一个收一个放!”
这场算是有点尺度,为了照顾演员情绪,除了摄影灯光跟导演,闲杂人等都在外面。
“来!第十七场第一镜,开始!”
导演喊完,拍摄正式开始。
室内灯光昏暗,寂静的内殿里宫人们一个个都是轻声轻脚的,皇帝白日里宴会上喝多了酒,摇摇晃晃走进来,一头栽在了龙床上。
镜头下,宋时行面色通红,一身酒气,嘴里还低声骂着什么,明显是难受。
老太监叫人去拿醒酒的汤了,镜头晃到门口,李继书端着水盆进来想给人擦脸。结果下一秒还在昏沉的人突然闻到了什么似的一把抱住了他。
李继书惊得瞬间叫了声:“陛下!”
这声音对不清醒的人来说如同猫叫一样,宋时行眼睛半眯,扣住人的脖子:“别叫,美人儿,朕今个儿就幸了你,嗯?”他嘴唇贴在人耳根上,呼吸很急,明显情动的模样。
李继书吓得哆嗦,惶惶不安地挣扎:“陛、陛下,是奴才啊,您看清楚……”
话未说完,耳朵就被用力咬了一下:“聒噪。”
宋时行意乱情迷,语气里带着急色,直接把人按在了龙床上要去扒人衣服,结果一摸,才发现是平的。
他动作一顿,眼神像是清明了一会儿,但很快就翘着嘴角去捏人的脸,眼神忽明忽暗地盯着在下面挣扎的小东西:“美人儿别哭,等明日朕封你做朕的贵妃。”
李继书听完脸都白了,眼泪快要下来了:“陛下!陛下您认认奴才的脸!”他挣扎着用手去推,却不敢推厉害了。
这幅可怜兮兮的模样直接就把人逗笑了:“朕就说怎么听着熟悉呢,原来是你这个小奴才。”
宋时行笑得邪气,俯下身盯人的时候语气又变得森冷:“平日里看着老老实实的,没想到背地里居然还有这种心思,想爬朕的龙床?嗯?”
“陛下,奴才不敢!您别逗奴才了……”
“朕看你胆子大得很,怎么,朕还冤枉你了?”
“奴才不敢……”
“不敢不敢的,朕听腻了。”
话音落下,宋时行直接把挣扎的人困住,他眼神冒着兴奋的光,存了心要看人出丑。绝对的压制,没有任何作用的挣扎和求饶,还有布料撕裂的声音。
只是当雪白的胸膛绽放在眼前的一刹那,上面的人却停止了任何动作,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宋时行眼睛一动不动盯着那瘦骨嶙峋的胸膛,那副窄小的身子像在雨里摇曳的竹竿一样,颤抖得厉害,明明看着比女人还要单薄几分,贫瘠地没有多少看头,可当阳光穿过去的时候,却像是有某种致命的吸引力一般。
忽然,他着魔似的出伸手,触上了左侧胸口那寸起伏的地方。
咚咚。
咚咚。
“咔!”
一镜结束,李继书立马从床上爬起来,宋时行撤到后面,声音却还有些绷:“衣服穿好。”
说完就走到一边,看不出表情有什么变化,倒是李继书有点脸红,问:“导演,拍得怎么样?”
娄金辉重新看了遍监视器,说:“过了,但是……道具组怎么回事!这是古装剧!谁把那个花瓶转过来了,没看见那上面的字还是怎么着!”
旁边道具小哥直接冷汗下来了,赶紧道歉:“抱歉导演!我这就转一下!”
“赶紧的!浪费我一镜!”
等道具小哥现场摆弄完,接着把刚刚那一镜又拍了一遍,拍完之后,最感到满意的就是娄金辉,不过这场不是最难的,但演员能放开后面就不难拍。
“很好,比昨天那场自然多了,你们抓紧时间换服装,咱们接着拍下一条!”
下面那几条基本上也都是日常场景,主要通过特写跟灯光烘托人物内心的变化。
自从那天之后,李隆泗就像是找到了什么兴趣一般,时不时地把身边的小太监逗弄一番,宋时行不愧是影帝,把那种招人恨的昏君做派拿捏得死死的,一度看得人咬牙切齿。
不过娄金辉从不夸他,非得挑几句刺儿。
而宋时行完全不在乎,还说什么:“你要觉得不行,我可以再来一遍,反正也不吃亏。”
娄金辉气得冒烟:“赶紧滚!”
拍完两场戏,上午的戏份差不多就结束了。
宋时行刚回化妆间卸妆,中午天热得不行,正准备让助理去买点喝的,结果一打眼就看见后面跟进来的人。
李继书刚把妆卸完,清清爽爽的脸,一进来眼睛就有些不好意思地往他身上盯。
化妆间人多,他不好意思叫学长:“宋哥,你热不热,小夏买了柠檬水,你喝吗?”他记得上学的时候,男人一直喝这个。
谁知宋时行看都没看:“我想喝咖啡,你去给我买?”
这时,助理小雷恰好送完服装回来,傻里傻气地凑上来:“宋哥你想喝什么我给你买啊!正好外面街上就有卖的!”
宋时行没搭理他,只说:“我要喝冰的,快去快回。”
他这理所当然的样子把助理都给整愣了,心想您这不故意使唤人吗?
谁知李继书完全没脾气的样子:“知道了,我很快回来。”
等人一走,小雷就偷摸说:“宋哥,您干嘛让小书哥跑腿啊?这化妆间这么多人,传出去了还以为是您故意欺负新人呢!”
宋时行冷笑:“所以,你觉得我是在欺负他?”
“额……我也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您得注意影响。”
宋时行懒得搭理他:“没事就回去,让徐雯给你另安排活儿。”
小雷一听,立马闭嘴不说话了,只是那表情明显觉得他欺负人。
宋时行就笑了,心想老子当年给人跑腿的时候整条街都跑遍了,他不过是让他买杯咖啡,还真当欺负他了?
宋大影帝丝毫不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什么不妥,他也没想把人怎么着,倒是李继书闲着没事老往他跟前凑。
人前叫宋哥,背地里叫学长,还学会献殷勤了,他要看不出这人什么心思那可真就白演这么多年戏了。
可和好哪有那么容易,想回到从前更是不可能,先不说当年那些事儿,就光是中间那六年,再深的感情也都淡了。
更何况他宋时行现在,真不定有当年的耐性,披着温和无害的皮跟人聊人生聊梦想,当年他就差点装不下去了,更别提现在了。
还不如就这么不冷不热跟人处着呢。
但他不知道,李继书纯粹是觉得自己当年对不起他,加上最近发生的事,觉得内疚得很,不做点什么他心里难受。
不过宋时行除了叫他跑那一趟腿之外,就没再叫他做别的了。
下午拍戏他没接好,对方也只是淡淡提点了一句,完全没有之前的疾言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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