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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心连(古代架空)——青州从事

时间:2021-10-07 20:37:06  作者:青州从事
  宝瑟儿难得被他伺候一次,倒也忘了生气,别别扭扭地坐起来,带着浓浓的鼻音道:“……这么晚了,还要去哪?”
  八角巷这头,连府灯火通明,连老爷早早把莫氏哄睡了,自己在外面等着沁秋的好消息,只等沁秋来报,便派家丁过去,将那妖人与大宽捉奸在床。
  他坐在大厅上,闭目养神,忽然,听见一些嘈杂的声响,连忙站起身,以为是大功告成,便前去迎接。
  谁知道来者不是沁秋,而是他的亲儿子连天横,握着那男妓的手腕,一脸阴沉,来势汹汹道:“——爹,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就寝?”
  昏暗的屋子里,散落了一地素白衣裳,衣摆沾满血迹,犹如湘妃的点点眼泪,沁秋披头散发,抱着那些衣物,缩在墙角,眼眶红肿。
  身边的男人六神无主,一遍遍求道:“你、你别哭了,我会对你负责的,别哭……”
  方才大宽受连老爷的指使,为了壮胆,猛灌了一斤酒,一鼓作气,才紧握拳头,闯了进来,本还良心不安,十分犹豫,可想到卧病在床的祖父,便横下一条心,按着屋里的人,不顾挣扎,得逞了兽行,谁知道开了灯,仔细一瞧,犹如晴天霹雳般,倒在地上。
  方才那一场性/事粗暴,沁秋下/体撕裂般疼痛,又见这大宽举止粗鲁,言谈笨拙,好像一个杀猪的屠夫,悲从中来,捂着嘴不由得阵阵干呕。
  “这是……我害人的报应。”沁秋揩去眼泪,一件件拾起衣服穿上,勉强爬起来,抱着琴,跌跌撞撞地把门给打开,抬头望月,被月光刺得睁不开眼,只得低下头去。
  大宽着了急,立刻追了出去,险些被绊倒,拦在前面,颠三倒四地说:“这些天,我一直在找你。你是好人,你是有苦衷的……”
  沁秋却以为他还想再纠缠,仰着头,怒目而视,悲愤欲绝道:“你不要以为……就,换在从前,你比不上我家最末等的一个下人!”
  大宽后知后觉,才知道他这是瞧不上自己,就有些胆怯,不敢去靠近。可又担心着他,只能远远地跟着。
  但见那沁秋抱着琴,一瘸一拐地走出去,路过竹林,出了连府,乘月走到溪桥上,弹奏了一曲,大宽听不懂,只是心里发慌。
  奏罢,沁秋站起身,举起琴,投进了河里,顷刻间,那把古琴便随着水流,消失不见了。
  大宽知道,这人比他们这种人心气高得多,心道不好,果然是要跳河自尽。于是冲了上去,把人紧紧抱住。
  “放开我……”沁秋的泪都要流干了,他无力挣扎,心里怀着怨恨。
  大宽颠三倒四地说:“我、我这几日,心里很乱,为甚么我不是富贵人家的少爷……爷爷得病也没有钱治,只能拖着……我不配怪连老爷连夫人,没有他们,爷爷早就死了……可我还是做了坏事,我要下地狱……”又极力跟他保证道:“我不会缠着你的……你不要寻了短见,求你活着……”
  沁秋喃喃道:“被你这样粗俗污秽的人玷污过,我也不必再活了。”
  大宽方才脑子极乱,现在也不得不镇定下来,小声道:“你不想被别的男人玷污,就去勾/引连少爷,可见你也不比别人好到哪里去,现在败露了,就想寻死,更是再也无法洗刷身上的耻辱,你做鬼也要遭人的唾骂,转世投胎更是堕入畜牲道,死了又有何用?倒不如活着,好好地行善积德,到了阎王爷那头,也有个分说……”
  听他如此说,沁秋想到这一点,下辈子真要变成又脏又臭的畜牲,浑身就打了个寒战,绝望地说:“……你闭嘴!”
  这下,大宽知道他不会再寻死,心里才稍稍踏实了一些,连忙把他松开了。
 
 
第100章 2021七夕番外棒打鸳鸳〈9〉
  连府。
  下人夜里听见动静,都出来察看,一看便不得了,原来是少爷不知受了甚么刺激,带着那男妓来了,与老爷当庭对峙。上回夫人把宝瑟儿抓来,闹的那一场,实在是广为人知,如今仍历历在目、脍炙人口呢!今晚这势头,怕是又有好戏看了。
  “……你是这么对你爹说话的?”连老爷知道这条毒计不成,又被孽子忤逆,脸色铁青,站在大堂上。
  连天横低头望着地砖,好像要盯出一个洞来,斩钉截铁道:“倘若谁害宝儿真的遭遇了甚么不测,我便真要恨他一辈子,哪里还顾得上礼节。”
  这话说得太重,宝瑟儿看他半夜三更来这里,为了自己,连亲爹都顶撞了,平白背一个不孝的罪名,这场事又要闹大,便抱着他的手臂,轻轻劝道:“爷,算了,我们回去罢。”
  外头吵吵嚷嚷的,大家都在看戏,莫氏听见声响,也披衣出来了,看见满院子的人,训斥道:“你们这是做甚么!都给我进屋去!”
  又看见连天横跟那物站在院子中央,两个人如同连璧一般,紧紧依偎在一块,这夜里的风又寒,那物几乎缩在他怀里了。
  莫氏不知他们来做甚,指着连天横的鼻子,道:“你就是喜欢三条腿的虾蟆,我也管不着,为何要带他来我面前撩拨,成心要气死你爹娘是不是?”
  连老爷冷冷道:“他铁了心要跟这个妓子厮混,也不知这东西对他吹了甚么枕头风!”
  连天横撩起衣摆,跪在地上,攥紧拳头,低着头,一字一顿道:“我们不是……厮混。”
  宝瑟儿被他这般回护着,心头也是万般的酸楚,跟着他一起跪下,可是又不想他这样挨骂,仍旧劝他回家去。他得做个明白事理的人,连天横的固执他是知道的,总不能教好好的一个家骨肉分离了。
  等下人都回屋了,莫氏心里那股怒火就涌上来了,一时间愤然上头,骂了连天横这畜牲,连带着对连老爷也骂了两句:“都怪你这老物,成天在外面瞎忙,顾不上你儿子,把他养成这样一个混账东西!”
  连天横看他们这般嫌恶自己,也有些心酸,抬起头,小心翼翼地试探道:“爹,娘,要不……你们再生一个?”
  “孽障!”连老爷大怒,顺手抄起一个茶杯砸过去。
  连天横立刻伸手接住,低声下气道:“你们到底觉得他哪里不好?”他自己看宝儿是可亲可爱的,便觉别人眼里的宝儿也是完美无瑕,殊不知甲之蜜糖、乙之砒霜的道理。
  连老爷轻蔑道:“可笑!他要是个好人,怎么会去做个千人骑万人睡的男妓!”
  “那是以前,”连天横跪在地上,心痛难忍,反驳道:“从前的事情,谁都是说不准的。”
  “再落魄,也不能去卖身,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哪怕是死了,亦不可失节!”
  连天横担心宝儿听了这些难听的话,心里难过,便握着他的手,五指嵌进指缝里,牢牢地扣住。
  宝瑟儿却没有发火,缓缓道:“你说得不错,你们这些男子汉大丈夫,都是读过书、知荣辱的人,可我这种没脸没皮的货色,又哪里懂得这些呢?出卖色相,只是混口饭吃而已,你们原也管不着我,还要拿我消遣作陪呢,可我竟敢妄想飞上枝头,跟你们变作一样的人了,岂不是乱了尊卑?”他知道在连老爷眼里,自己和沁秋、大宽一样,都是不能算作人的,又有了卖身的这层原委,因此更加下贱,要他们看得起,恐怕是投胎再造也不能了,于是道:“既然你们是这样想的,我这辈子都不会再踏进你家的大门,我说到做到!”
  说罢,也不再理会,站起来,转身出去了。
  连天横知道他总归还是伤了心,也站起来,追到门外,把人紧紧地搂住,心碎道:“宝儿!”宝瑟儿却望着他,捧着他憔悴的脸,说:“爷,我是甚么样人,你也清楚,不求他们点头,我们自己过日子,好么?”
  “好宝儿,”连天横在那额头上亲了亲,我疼你,你也疼我,别人不会明白的。”
  宝瑟儿把脑袋埋在他胸口,轻轻地“嗯”了一声,就当是答应了,他害怕连天横的脾气,却也喜欢他的温存,一会儿像电闪雷鸣,一会儿像和风细雨,吹得人晕晕乎乎的。
  连天横怀里抱着人,眼神却冷了,心里知道,今天虽然从家里出来,但这件事,可不能这样不了了之,这次是他发觉了,下回若是不在这里,宝儿受了伤害,当真是不堪设想。
  天色白蒙蒙一片,星月隐燿,雾气渐渐起来,东方微微泛亮了,折腾了一夜,如今已是黎明。
  连天横握着他的肩头晃了晃,低声道:“带你去吃好吃的,你上回不是说要吃苏家的面么?
  宝瑟儿不悦道:“还有呢,还有呢?一碗面就打发人了啊?”
  “再来一只香糟鸡。”
  “还有呢?”
  “再来一壶霜葩白。”
  “好,够了。”
  他知道宝儿心疼钱,在外头吃东西,总归不及家里。
  在苏家楼上,两人一人一碗面,又分吃了一只整鸡,大快朵颐,暂且也忘了这些烦心的俗事了,吃得肚皮滚圆,坐在椅子上休息。预备回去好好睡个回笼觉。
  回到家里时,却发现莫氏端坐在堂上,好似一尊大佛。
  宝瑟儿如临大敌,心想这老虔婆怎么又卷土重来,他吃撑了,一张嘴就要吐,哪有气力与她撕扯,这回真要招架不住了。
  连天横倒是不怵他娘,只是有些疲惫,在心里叹了口气,这两年,他真是受苦受难了,叹的气总是格外多。
  原来莫氏方才弄清了是怎么回事,又急又怒,捶着胸口,在家里对着丈夫哭骂了一番:“你这短命促寿的死老头,儿子不是你生的,你不心疼,我心疼,沁秋那孩子也被你害了,偷鸡不成还要蚀把米!”这样劈头盖脸地数落了许久,连老爷虽然为人阴狠,却总归有些惧内,自己不愿认错,恨恨地回屋里睡下了。
  莫氏越想,便越后悔做的那些事,眼泪像掉了线的珠子,心想这做爹娘的也真是混账,一边叫了几个人出去寻找沁秋回来,一边又乘轿子去大全巷。
  她身子骨本就虚弱,这一夜的折腾更是雪上加霜,为了这个长子,的确是苍老许多,看见他们回来,一张嘴,又忍不住带了些哽咽:“我、我老了,管不了你们了!”
  连天横也不是一个石头做的人,看他娘这副样子,何尝不是心里难过,深吸一口气道:“别的事,我都可以听爹娘的,唯独宝儿,我心里放不下他,娘,我——”
  莫氏掩面垂泪,打断道:“也罢,也罢,娘知道,你是个有主意的,我是也该好好颐养天年,修身养性,你爹那头,也不会再许他来插手了。”
  宝瑟儿不敢置信道:“真的?那太好啦!”
  莫氏把脸一沉:“你住口!没你说话的份!”
  宝瑟儿就识趣地把嘴闭上了。
  送走了他娘,连天横好像卸了力,往床上一躺,身体好像说不出的累,脑海里回忆起这些年的事,二十几岁的人,好像蓦然间过了大半辈子,手指头插进宝儿乌黑的发丝里,揉了揉,吩咐道:“我娘是不再管我们了,只不过我爹那头,还得提防才是,你也多长个心眼,免得被人骗了,人少的地方不要去,东西也不可乱吃,我明日便去给你找几个跟班的……”说到最后,不知是说给宝瑟儿,还是喃喃自语,口齿不清道:“要拳脚功夫好……还不能……太……好看……”
  宝瑟儿知道他的不容易,夹在中间,里外都不是人,做了许多吃力不讨好的事,把被子拉上来,吹了灯,柔声安慰道:“你放心,爷,你受累了。”
  半晌没有人答应,一转头,才发现人已经睡着了。
  过了一月左右,中秋节到了,有人敲门,原来是丫鬟抱了心儿来,心儿下了地,迈着两条短腿,一溜烟跑进来,找哥哥,找宝儿哥哥,找到了,献宝一样,举着一枚海碗大的月饼,要他们切了,大家一道吃。
  宝瑟儿陪心儿玩了一会,忽然笑道:“你发现了没有,你娘跟你一个样哩。”
  可连天横问他甚么样,他又绝口不提了。
  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
  沁秋望着身边熟睡的男人,也道是世事真荒谬,将错就错,竟然和他取暖。
  他抬眼看着墙上挂的琴,想起当初,这把琴被他丢进水里,冲出下游几百里远,他本以为此生再也见不到了,谁成想大宽挨家挨户地询问,不眠不休地找了许久,最后从一位渔夫的手里买回来,沁秋见了那把久违的琴,又见大宽眼下的青黑、参差的胡茬,眼泪就掉了出来。
  连老爷依旧拔不去心里那根刺,时常唉声叹气,莫氏倒是想得通了,亲爹不认这个儿子,她这个做娘亲的总不能不认,鸡吃砻糠鸭吃谷——各人自有各人福,就连街上看相的也说了,今生今世,她没有那个抱孙子的命!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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