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听承受着江言酌时而粗暴时而轻柔的亲吻,由着他磨咬吮吸花式不断,拨弄得他轻颤酥麻。他只能狠狠地掐着自己的手掌,自欺欺人地抑制住舒服的哼唧声。
他真的不能再丢脸了。
薄毯遮挡在他们的中间,江言酌放肆地捉着人家亲的热烈。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秦听双腿发麻栽倒在江言酌的怀里。
秦听喘着粗气,“不许亲了,难受。”
江言酌也难受,胸膛猛烈地起伏着,他侧着头吻了吻男孩子的额头,“嗯,我知道,今天的额度也用尽了。”
秦听觉得自己的嗓音都变了,又抖又细,说话像是在唱小调,气势全无,“有什么好亲的,没完没了的。”
江言酌摸了摸他柔软的头发,“太想你了,七天不见快要了我的命。你不让我去看你,不让我打电话听你的声音,我就只能靠发消息续命。”
“听听,这样对我多少有点残忍。”江言酌拢紧他的肩膀,低头轻轻吻了一下他的后颈。
“嗯,”秦听猛地抖了一下,然后将发烫的脸贴在他的胸口处,他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心在狂跳,每一下都沉重有力,“你的心跳好快又好乱。”
江言酌的额角疯狂跳动着,“嗯,再这样下去迟早会出问题。”
秦听安安静静地倾听着他的心跳声,忽然抬手搂住了他,声音微弱,“我很乱,我说这段时间保持距离,不是故意去折磨你消遣你。”
江言酌摸了摸他的后背,安抚道:“我知道,听听最心软了,绝不是这种人。”
秦听有些失落道:“其实是我不敢再去接触你。”
江言酌的手不自觉地搂紧,“为什么,听听。”
秦听郁闷道:“因为你就是个男妖精,我一见到你,就会被你牵着走,在你的身边我都不像我了,软绵绵的,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
听到他的这个答案,江言酌紧蹙着的眉头慢慢放开,轻笑道:“我对听听而言,终究是特殊的,对不对。”
秦听轻轻地嗯了一声,然后小声解释道:“我从没认真审视过我的情感,从前我只知道我痛恨什么,想逃离什么。但现在我又有点期盼,却也有很多的顾虑。”
因为来到这个陌生世界的缘故,又被迫绑定麻烦透顶的感情,秦听觉得喜欢这种事情在这个荒诞的世界里既随便又沉重。
如今他好不容易摆脱束缚,重新获得自由,余生他只想自我地活着,毕竟只要精神丰富,孤独一点也没有什么可怕的。
秦听嗓音柔柔的,“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面对一个人会变得手足无措,时时刻刻都像喝了假酒一样,醉醺醺的,却又情不自禁地沉沦。”
江言酌摸着秦听的头,听他慢吞吞地诉说着,忽然觉得他的胸膛处的衣襟传来湿热的触感。他略显紧张地摸了摸秦听的脸,却摸到了他一脸的泪水。
此刻他的心好像被利器划过一般,血肉模糊鲜血淋漓,他痛得几乎窒息,嗓音都在颤抖,“你哭了,听听别哭了,是我不好。”
江言酌慌乱地擦拭着他脸上的泪水,他最爱的那双水润明亮的杏眼,此刻水濛濛的如同阴雨连绵。
连带着他的心情也如同阴天。
覆着一层薄茧的手,落在了秦听的脸上,温暖有力,秦听伸手握住,轻声开口,“阿酌,我有点怕。”
他好像第一次被人这么热烈专注地喜欢,所以他总会不安地考虑很多东西。他怕自己的畏缩与迟钝会误伤到江言酌,他怕江言酌是受剧情崩坏的影响才喜欢上的他。他怕江言酌的真心无法逆转冰冷的设定工厂。
更怕他们没有个好的结局。
毕竟他们不是这个世界工厂里的主角。
他们只是冰冷机器下渺小的螺丝钉。
可他们又好像天生一对。
不见面的七天里,只要一有空闲时间,秦听就会绞尽脑汁地思考他和江言酌的事情,可是他面对感情还是太青涩了。
江言酌长叹一声,虔诚地吻着他满是泪痕的脸,“别怕,听听,我好像还没认真地告诉过你,我喜欢你,真的很喜欢很喜欢,我不希望你为此太过苦恼。”
“我会守着你,保护你,陪伴你。我一直都很后悔发现的太迟,如果我肯早些走到你的身边,或许早早就能察觉到你的困苦与无助。”
“我从不着急要一个确定的答案,但有些时候,我总会情难自禁地抱你……”
秦听眼神逐渐清明,江言酌坦荡大胆的示爱听得他一愣一愣的,红晕迅速爬上耳尖脸颊。
他连忙伸手捂住了江言酌的嘴,生怕他再说出什么虎狼之词,“不用说了,我都知道,我明白。我只是怕自己的焦虑迟疑伤害到你,我不想看见你难过。”
秦听低下头,不敢再去看江言酌。
江言酌回握着秦听的手,用嘴唇碰了碰温热的手心,“不会的,你慢慢想,什么结果我都愿意等。别再让我好几天都见不到你,这才会令我发疯的。”
秦听的脸蛋微红,“嗯。”
“你排斥我对你的亲密举动么,听听。”江言酌又吻了吻他是手腕。
秦听磕磕绊绊地回道:“不,,不排斥。”
声音特别小,几乎是从嗓子里挤出来的,江言酌还是精准地捕捉到了,他轻笑出声,“好,我知道了。”
他们抱了好一会,秦听烦闷的负面情绪已然消散,他站起身正要走出休息室的门。
“糟糕,衣服真的让我扯坏了。”江言酌紧跟在后面,指了指秦听的侧腰处,原本带子和布料紧密缝着的地方,露出一个巴掌大的窟窿。
秦听低头,淡淡地瞄了一眼。
呵,他就知道,再怎么结实的衣服也禁不住江言酌那么把玩吧,又拉又拽又捆他又绑自己的。
可真是一绳多用。
秦听淡漠地回应道:“哦,看见了。”
江言酌挑眉,“这可怎么办。”
秦听耸了耸肩,“侧腰一个窟窿而已,又不影响什么。”
江言酌:“不能穿了,影响不好。”
秦听:“哪里影响不好。”
江言酌:“哪里影响都不好。”
秦听轻轻皱了皱眉,等等,这对话怎么这么熟悉。
好家伙,这不是他当初拒绝在江言酌里手牵手时说的话么。
男妖精可真爱记仇。
秦听嘴角噙着笑意,歪着头看江言酌,状似苦恼道:“那该怎么办好呢,既然穿不了,我就不穿了。”
哈,看谁先慌。
江言酌看到他坏坏的笑,心中没由来一紧,然后他就看见秦听一溜烟地跑向大门口,大咧咧地掀起身上的衣服,露出光滑白皙的后腰。
江言酌头皮发麻,那一瞬间,血液都要静止了,他想也不想地跑过去,一把楼住了衣服脱了一半的男孩子,制止住他按下门把手的举动。
秦听笑眼弯弯地看着追上来,脸色变白的江言酌,他挑眉道:“嗯哼,你慌什么,不是你拽坏我的衣服么,我都不慌。”
秦听大片的肌肤敞露在外,江言酌的手落在他劲瘦的腰肢上,触感温热细腻,一想到秦听真要光着上身跑出去,江言酌简直要抓狂。
看着面前那张漂亮生动的脸,以及他眉眼流露出的小得意,江言酌几乎咬牙切齿,却偏偏无可奈何,“小坏蛋,你心情好了,又开始捉弄我了。”
说着,便低头轻轻咬了咬他白嫩精致的耳朵,秦听条件反射地颤抖了一下。江言酌满意地看着他耳尖迅速爬上了红色。
江言酌弯腰用力,轻而易举地将秦听扛在了肩上,他们两个都是光脚跑出来的,因为空调温度不高,办公室的地板砖冰冰凉凉的,从脚心往上漫延着寒意。
秦听猝不及防地倒视江言酌宽阔的后背,双手徒劳地挥动着,他简直不敢相信,“你的力气这么恐怖的么,就这么把我扛起来了?你都不需要借力或缓冲的么。”
江言酌淡淡道:“压寨夫人都要跑没影了,还需要什么缓冲。”
难搞哦,男妖精成土匪头子了。
秦听没脾气地被人扛了一路,又扔回了床上。人生就是这样,从哪出发就从哪跌倒。
江言酌看着男孩子郁闷地趴在床上一声不吭,转身从衣柜里拿出一套衣服,放到他的面前,“说好了,弄坏你衣服,就赔你一套的,去把这套换上吧。”
秦听茫然地坐起身,看了看眼前的衣服,“哈,你的衣服么,我穿着能合适吗?”
江言酌看他迷糊的样子,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换上,你就知道了。”
秦听狐疑地看着江言酌走出休息室,体贴地带上门,他把衣服从防尘袋里拿出来,在身上比了比。然后,他不敢置信地穿了上去。
不是吧,这衣服要不要这么合适,几乎是为他量身定做一般。
屋子里光线较暗,也没有镜子,他看不清楚自己穿上是什么样子。
他打开了休息室的门,就看见江言酌抱着胳膊倚在门口,长腿交叠着。他从上到下细细地打量了他一番,然后歪了歪头示意他穿上鞋。
秦听撇嘴,好好的耍什么帅,简直过分。等他再起身,被江言酌牵着手走到全身镜面前,秦听才恍然大悟。
他身上这套衣服也是米色的,和江言酌身上穿的那套只有细微的设计差别,这两套分明是同一系列的衣服。
江言酌穿得更添柔和清隽,而他身上的这套衣服衬得他加清朗灵动。他们穿这套衣服站在一起更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秦听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眨眨眼,看着他拽了拽身边人的衣角,不可思议地问道:“这是特意送我的么,尺码怎么这么合适啊。”
镜子里的江言酌牵住了镜子里的秦听,“嗯,请人设计的。你穿着真好看,喜欢吗。”
秦听感觉好像遗忘了什么,可听见江言酌的询问,还是扭捏回道:“喜欢,谢谢。”
听着江言酌轻笑出声,秦听现在有充足的理由怀疑这人就是故意扯坏他的衣服。
呵,妖精男的小心机明晃晃的,现在藏都不藏了,也不暗戳戳地示意了,简直是明示,不就是想和他一起穿情侣装嘛。
对此,秦听表示非常的无所谓,一件衣服而已嘛。
他开心就好咯,满足他天真的要求好了,呵,男人。
*
江言酌还有工作要忙,趁着这个时间,秦听便将明天的考试内容背得滚瓜烂熟。
他正襟危坐了一下午,不敢放肆地斜躺倚靠,穿上新衣服就这一点不好,多少有点心理负担嘛。
不过,一件衣服而已啦。
眼看到了晚饭时间,秦听留下江言酌在办公室里完成收尾工作,自己大摇大摆地率先出门,提前下楼。
路过总裁办的的时候,秦听对江言酌手下这些人都很熟悉了,毕竟当时组织游戏比赛的活动时,他们也没少打过交道。
秦听笑着和她们打了声招呼。
正准备离开的时候,于悦突然挠了挠头,茫然道:“咦,我怎么记得你中午来穿的不是这套衣服啊。你下午不是一直老板办公室里么,怎么还换衣服了。”
声音不大,可在静谧的工作间里显得分外嘹亮,格外的引人注意。
然后,秦听就看见总裁办里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摆出一副恍然大明白的表情,注视着他的目光从亲切变得震惊再变得耐人寻味。
韩桐笑嘻嘻的,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笑着训斥于悦:“你个傻丫头,你细想细想啊。”
“不是。”
喂喂喂,别瞎想啊,细想什么啊。
秦听一脸崩溃,不知道如何解释。
他就只是衣服坏了,换了一件穿罢了。一件衣服而已啊。
这时,江言酌慢悠悠地走到了秦听的身边,手腕上挎着秦听的背包,“听听,我们走吧,累了一下午,饿坏了吧。”
一个男生见到突然出现的江言酌,吓了一跳,不小心碰倒了一摞文件,制造出巨大的噪声,他宛若惊弓之鸟一般,立即起身鞠躬道:“对不起,老板,老板娘。”
周围的人顿悟了,不甘示弱地齐刷刷喊道:“老板老板娘,再见。”
靠,不是吧,你们也想的太多了吧。
真一件衣服而已啊。
作者有话要说: 小江:呵,我的员工一点就通,加工资加奖金
小秦:我们真的很清白的啊,怎么就不信呢
笨蛋老李(气息奄奄):今天也是好肥的一天,从早码到晚,颤抖的双手抱住我的小可爱们贴贴,生活愉快啊我的宝。
第42章
翌日早晨, 微光透过浅薄的窗帘,射入屋中,铃声打破了一室静寂。
“喂, 哪位?”声音透着沙哑困倦。秦听一手捂着眼睛, 一手随意划过屏幕, 接了电话。
“听听, 我到你家楼下了。”江言酌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从听筒里传递过来。
“哈, 你来干嘛。”
秦听慢吞吞地爬起来, 蹑手蹑脚地溜到窗边, 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站在小路上的男人。
想起昨天, 秦听就颇为郁闷,面对那种情况,他根本就无法解释, 有口难辩啊。
他也不能辩解他和江言酌什么也没做过,虽然他们只是发生点纯洁的事情而已, 虽然他只是窝在江言酌的办公室里一下午没露面而已,虽然他只是换了一身和江言酌宛如情侣装的衣服而已。
众位总裁办里的人, 明明都是职场精英。一位位简直不要太过“聪明”, 用那种谨慎又带着兴奋的目光盯着他俩, 简直把江言酌当做色令至昏的昏君, 把他当做那个祸国殃民的妖精。
分明江言酌才是那个货真价实的男妖精。
有口难言, 正在秦听无奈地告别时, 偏偏江言酌这个臭东西热心地解释一番,什么不要叫他老板娘, 他会害羞,而且听着也怪怪的,大家就叫他小老板好了。
大老板的小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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