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仔细看了看,房门没有完全关上。从门缝中能直接看到杜白的病床,病床旁边站着一个挺拔的男人。
杜章!?他来这里干什么!?
杜默选择趴在门口偷听。
“金家的公司已经被我架空,只需你一句话就可以让他们身败名裂,你想怎么做?”
“律师怎么说?”
“律师说是杀人未遂,不好决定。”
“如果我一定要他死呢?”
杜默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说出想要置人于死地的话的主人是杜白。
这六年来为了防止杜白黑化,他用尽一切办法给杜白营造美好的环境,哪怕遇到需要武力解决的事情也决不让杜白去碰。
为什么杜白还是想杀人?
因为过于惊讶,杜默的脚不小心碰到木门,木门缓缓打开。
屋内两人同时看向门外。
见到来人,杜章走到杜默面前。
“你不好好在家养伤,来这里干什么?”
☆、少年时期
杜默下意识往病床看,坐在病床的少年一脸惊讶,似乎没想到他会出现。
“我,我来看看杜白。”他把头扭回来,躲开杜白视线。
杜章眉头轻皱,似有不悦。
“你伤好了?”
这才几天怎么可能好,但杜默明白杜章是有言外之意——伤没好还到处乱跑,还被杜章抓个正着。
“没,没好。但是已经没什么大碍!杜先生放心。”杜默说。
“杜先生?”杜章轻皱的眉头散开,垂眸冷笑一声。
杜默头冒冷汗,“……爸!是爸不是杜先生!”
杜章眼眸中的乌云散开,迎来天朗气清,他满意地伸出手勾住杜默脖子往外拖。
“伤没好就好好在家休息,一天到晚就知道外面浪。”
“杜……爸,我还没跟杜白说话。”杜默挣扎着说。
“说什么话,你两天天腻歪还没够么?等他出院再说。”
杜章的尾音随着两人身影一同消失,坐在病床上的杜白面无表情看着门口。他松开被身体挡住的右手,被松开的白色床单拧成一团。
杜默被杜章带回家,到大厅时杜宇正坐在沙发上打游戏。
见到这对组合,杜宇惊讶道。
“小默不是去看小白么?怎么跟爸一起回来了。”
杜章脱下外套,管家上前接过默默退下。
“被我从医院抓回来的,他身上还有伤,别宠得无法无天。”
杜宇跟杜章背后的杜默对视一眼,悄悄吐舌头。
杜默抿嘴,忍住嘴角的笑意。
杜章坐到杜宇旁边,向杜默招手。
“过来。”
杜默收好表情,乖乖过去。
“衣服脱了。”杜章说。
杜默僵住。
“爸,你脱他衣服干嘛?”杜宇不解地说。
“刚回来的时候拽他伤口了。”杜章转头又对管家说,“去医生那儿把药拿过来。”
“好的先生。”管家挂好外套转身离开。
杜默愣了一下,心想原来杜章知道拽到自己伤口了。
上半身被脱光,杜章杜宇两人小心翼翼把绷带取下。
最长最大那道伤口有点发炎,杜宇一脸后悔。
“我应该听爸的不让你乱跑,好好的怎么发炎了呢?”
还不是你那个变态老爸给拽的,杜默心说。
“让你给惯得,”杜章接过管家手里的药罐,拧开盖子,拿起棉签伸进去沾一大块,“这跑那跑一天天没个消停,是个人都要招惹,你不看好他还由着他,这伤能好?”
闻言,杜宇开始反思自己。
杜默坐在中间,杜章在右边上药,杜宇在左边搭把手。
如果不是感受到右边腰间时不时被人掐了一把,杜默险些以为他们真的是和睦融融的父子三人。
那只手掐着掐着就变成酥酥麻麻的抚摸,杜默抖了抖,浑身起鸡皮疙瘩。
杜宇看到杜默皮肤上突然出现的鸡皮疙瘩,问他。
“怎么起鸡皮疙瘩了?”
杜默正想说话,见杜章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立马转口。
“有,有点冷。”
现在虽不是盛夏,但也整天大太阳,穿着短袖也丝毫不觉冷的杜宇说。
“冷?空调开低了吗?”
说完,他转身去找控制设备的ipad。
在杜宇转身那一刻,杜章撑着沙发俯身过来,猝不及防用舌尖舔了一下杜默的耳垂。
杜默抖了三抖,浑身僵硬不敢动弹。
他他他他他他他妈的!你儿子还在啊!
杜宇找到ipad后转回来,看见杜默僵直身体一脸惊慌,而杜章在专心拉出绷带。
“你怎么了?是哪不舒服吗?”
杜默感觉右脚被踢了踢,连忙说。
“没有,就是太冷了。”
“有这么冷吗?”杜宇一边说一边关掉空调。
两人给杜默缠好绷带,空调才关了一会儿杜宇就觉着热得不行,又把空调打开。
“好热,小默你要是冷就把衣服穿上。”
杜默正想伸手拿衣服,杜章就已经拿起衣服要往杜默身上套。
杜默:“……”大佬今天好像心情很好?
“小宇。”杜章突然说,“昨天让你准备的会议资料怎么样了?”
“写好了,但是还没复印出来。”杜宇说,“会议是今天下午三点么?”
“嗯。”杜章看一眼昂贵的名牌手表,指针表明一点十六分,“你先去公司复印,我晚点再来。”
“好。”杜宇站起来,“小默,我先走了。”
杜默压根不敢说话,杜章把杜宇支开让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两分钟后杜宇的身影刚消失杜章就靠过来,他避开杜默的伤口处,轻轻搂住杜默精瘦的腰。
戏虐的眼眸直勾勾盯着杜默,眸中的意义不言而喻。
杜默头皮发麻,假装看不懂。
“怎,怎么了?”
杜章轻笑一声,抓住杜默左手往下放,低沉的声音充满诱惑。
“你说怎么了?”
摸到硬邦邦的物体,杜默再一次僵直身体。
他他他他他他他怎么又起来了!
杜章松开手,挑起杜默下巴,把他脸上的慌张一并收入眼里。
这个人总是能勾起他的欲望,出其不意的行动,出其不意的反应,总是想让他玩弄这个人。
杜默越慌张越想逃,他就越想把他狠狠压在身下。
但是……
杜章在自己唇上点了点,用不容置疑的低沉声音命令说。
“吻我。”
杜默脸色一变,微微低头,眼神闪躲。
“杜,杜先生,就算您让我放弃杜家的继承权,我身上也留着跟您同脉的血液。我们这,这样,不太好吧?”
杜章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腹部那团炽热的火也被冰水浇灭。
他一把推开杜默,猛地站起来。
“这个月给我待在家里哪儿也不准去!”
杜默被推倒在沙发上,背后的伤口撞得生疼。但他不敢吭声,亲眼看着杜章离开才放下悬挂在半空的心。
杜默吃痛的坐起来,在沙发上发了会儿呆。
随后,他扶着沙发把手站起来,心想。
杜章对他的反应越来越不对劲了,不能这样下去,必须做点什么。
然而他被下令只能待在家里不能出门,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召出那本书翻来覆去的看。
杜默列出数种可能,一番思考后决定按照原剧情走。
既然剧情无法改变,那就按照原剧情走。最起码欺压的人是他,他自己下手还能把握不住轻重么?
得到解决方案的杜默豁然开朗,安心在家养伤。
每天吃了喝喝了睡的日子很是惬意,就是杜寒时不时过来说出一些惊世言论让他有点头疼。
这天来了个不速之客,南宫柔。
听闻她是找不到自己人,然后又听到金家的事情,才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
“默哥哥,对不起,都怪我。”南宫柔含泪道,“都怪我太过有魅力才让你招来杀身之祸。”
杜默:“……”
你要真想道歉就离我远点,离我越远我越安全。
“我已经跟爷爷说过了,杜叔叔提的任何要求我们都会接受,就当是我们的补偿。”
这事杜默从杜寒那里听过,本来A岛的与南宫家无关,是金政一人策划。但杜章以金政是因为南宫柔才会刺杀杜默为由,狠狠地找南宫家敲诈一笔。
莫名其妙被拖下水的南宫费当然不乐意,是南宫柔出面替杜家说话,说服南宫费。
听到这事杜默忍不住要给南宫柔竖起大拇指,不愧是作者为了杜白而设定的无脑大小姐,还是跟原文一样,坑人坑到自家去了。
“默哥哥,你为什么不理我?”南宫柔咬着唇一脸委屈,“难道你真的因为金政生我的气了?”
“没有没有。”杜默说,“我刚刚在想事情。”
“想什么事情?”南宫柔吸了吸鼻子,“是在想金政被判死刑的事情吗?”
“金政被判死刑?”杜默很惊讶。
“是啊。”南宫柔抽一张纸巾擦鼻涕,“杜白都被刺进重症了,到现在还昏迷不醒,杜叔叔气得请律师把他告到死刑。这事儿你不知道吗?”
杜默想起前几天偷听的那一小段对话,沉默了。
不用想也知道这是杜白跟杜章联手把金政弄进去了,没想到杜白他真的……
“唉……”
“默哥哥不用为了金政叹气,他那种自私自利的人死不足惜。就因为他一时冲动,害惨了金家所有人,这种人没什么好惋惜的。”
杜默懒得解释他是因为杜白叹气,问她。
“小柔,你觉得小白这人怎么样?”
他这个话题转的又快又奇怪,南宫柔掐着下巴沉思了会儿,说。
“杜白啊,还行?虽然他老是坏我的事跟我吵架,但他本人还挺好的。学习好名声好,在学校很受欢迎,特别是受女孩子欢迎。”
她停顿了一会儿,又说。
“虽然跟我吵架的时候很坏,但性格挺善良的,别人有困难都会帮。”
杜默心想:看吧,不止我一个人对杜白这个评价。
“默哥哥,他怎么了吗?”南宫柔问。
杜默摇摇头说没什么,结束这个话题。
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杜默终于重回校园,而杜白也终于出院。
杜默回校的这天是杜白出院的日期,他没有去医院接人,因为他准备实行这个月准备好的计划。
刚回校,王贸和端木不凡带着一堆笔记本来找他。
端木不凡说:“嘿!杜默大哥!我们帮你整理了这一个月来的课堂笔记,免费的,不用谢。”
杜默看着桌子上那堆明显是有的没的凑在一起的笔记本,嘴角抽了抽。
“那我还真是谢谢你啊?”
王贸好心把真·课堂笔记从一堆笔记本中抽出来,说。
“看这本就行了。”
“先不管这个。”杜默把笔记本甩到一边,“我有件事要问你们。”
“什么事?”王贸说。
杜默双手撑在下巴,一脸正经地问。
“你们想欺负杜白吗?”
☆、少年时期
“你们想欺负杜白吗?”
这句话谁问都可以,唯独杜默问出来让人觉得他可能被夺舍了。
端木不凡伸手摸了摸杜默额头的温度,又摸了摸自己额头的温度。
“没烧啊,难道是上个月被刺杀的时候吓傻了?”
“去你的!”杜默一脚踹过去。
端木不凡身体弯成字母C躲开攻击,笑嘻嘻地说。
“没傻啊?那你肯定是在套我们的话,想借机找理由出气。”
杜默啧了一声,“说正经的。”
王贸在他旁边的位子坐下,“不是杜默你怎么回事啊?一天天的事儿多也就算了,怎么还给自己找麻烦呢?你跟你那宝贝弟弟怎么了?”
他说还字的时候特别重,显得杜默像是没事找事。
不过别的意义上杜默确实是没事找事,可他又没办法向两人解释,只能顺着话说。
“我看他不顺眼想欺负他,怎么了?”
“哎哟喂!”端木不凡特别有兴致的在杜默对面蹲下,趴在他的课桌上,“真哒?”
杜默单手放在课桌上,后靠椅背。
“我说过假话吗?”
王贸只当是普通的兄弟吵架,只是这对兄弟很少吵架所以显得稀奇。
“没必要没必要,你两有什么矛盾好好解释就行,以你的性子应该很好解决才对。”
杜默无语,以杜白疵瑕必报的性格,他哪敢跟杜白有矛盾。
“我就问你帮不帮我。”
王贸沉默了一会儿,扭头说。
“帮你可以,但你事后不许记恨我。”
“不会记恨。”杜默举起右手,“我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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