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找到毒药药方,交给国内顶级医生,一定能做出解药。
等他救了爸,到时候再问爸是怎么回事。
至于杜白,不管怎么样他都不能有害人之心,他一定会让杜白付出代价。
植物园的园丁吴松在两年前就辞职了,现在是由当初捡回来的段耕接管。
段耕对杜白一向恭敬,看两人交谈时的样子像是关系不错的样子。
难道他们是一伙的!?
吱呀一声,不紧不慢的脚步声从杜宇背后响起。
段耕看着杜宇歪着头问:“杜宇少爷,你在干什么?”
☆、青年时期
“杜宇少爷,你在干什么?”
杜宇僵了一瞬,很快又恢复如常。
“没什么,找点东西。”
“杜宇少爷要找什么?”段耕进房扫一眼被杜宇翻乱的位置,“我帮你找吧。”
杜宇经常出差,这几年段耕见他的次数用一只手掌都数的过来,加上他对花花草草什么的不感兴趣,更是不可能出现在植物园。
他突然间出现在不可能误进的休息室,还把柜子翻得一团糟,让段耕很难不猜测杜宇的用意。
段耕还在猜测他的来意,就见杜宇拿起工具箱里一把修枝剪,对段耕晃了晃,“不用了,找到了。”
“剪刀?”段耕侧过身,给要离开休息室的杜宇让路,“你要这里的剪刀做什么?”
杜宇扫了段耕一眼,走向温室深处,“我来剪几朵花装饰下房间。”
段耕不放心,进屋拿了一双手套出来,跟上杜宇。
“这里的花大多数都有刺,你需要什么花,我帮你剪了送过去吧。”
“不用,我自己剪。”杜宇拒绝的很快。
“那请把手套带上,免得伤着。”段耕一边跟着他走一边递出手套。
杜宇看了他一眼,接过手套捏在手心里。
如果不是心里猜忌,单说段耕这样的关心行为,在从前他会觉得自己雇佣了一位心地善良的弟弟。
事关重大,杜宇不得不谨慎点。
他接过手套后,段耕不再出言相缠,但一直都跟随在他尾后。
杜宇拿着修枝剪漫步在温室中,看上去是在挑选花枝,实则是在寻找疑点。
周围的被排列成渐变色的花花草草似乎没什么可疑之处,倒是中间那个花坛看上去孤零零的尤为突兀。
他走了过去,见精致的圆形花坛中央仅仅种了几束玫瑰,且玫瑰花的颜色还与周围的姹紫嫣红格外不同。
“这是……?”好眼熟。
段耕解释说:“这是杜白少爷种的,听说是以前跟杜默一起种的。”
杜宇了然,心想:果然没猜错,这是以前杜默帮杜白讨来的黑玫瑰种子种出的花。
他心中唏嘘,仔细算来,从种下这株玫瑰到现在已经十年了。许多事情已然物是人非,而杜默也不在杜家了,兄弟几人的情谊早就因为杜默的离开裂出一条条裂缝。
杜宇抛开思绪,继续寻找疑点。
温室看上去没有什么问题,他走到最里处,发现一株近两米高的梨树后方竟然有一道隐蔽的门。
趁着段耕还没跟上来,他钻进去伸手去拧门把。
门把一动不动,杜宇拧眉,“锁了?”
“杜宇少爷。”跟上来的段耕看到杜宇想打开门,眼睛闪过一丝慌张,“这里边危险,还是别进去了。”
“危险?”杜宇手是松开了,但脸上表情却是想进去,“怎么个危险法?”
段耕并不知他已经怀疑杜白,且杜宇又一向是个好人形象,便没对他设防。
“这里是杜白少爷为了种稀有花草分割出来的房间,里面的植物都有毒,为了安全平时都是锁住的。”
有毒两个字重重落在杜宇心口上,他悄悄做了个深呼吸,点头回应。
“我知道了。”
见他脸色变得不太好看,段耕心里有点发怵,心想难道杜宇知道了什么?
所幸杜宇没有强行要进去的意思,转而剪了几朵郁金香就要走。
临走前他语重心长地对段耕说:“我记得,你是小默的表弟。”
段耕点头:“是啊,当时还是你们一起把我带回来。”
杜宇看着他,“原来你记得。”
过了一会儿又说,“既然你记得,就不要做出农夫与蛇的事情。读书少没关系,但做人一定要端正。如果被我发现你做了什么不该做的,就算你是小默的表弟我也一样轰出去。”
说完他就走了。
段耕平白无故遭了一顿批,羞怒憋屈莫名其妙等各种情绪一拥而上,憋得脸都红了。
杜默走后,杜章把大部分事业甩给杜宇,自己在家当个甩手掌柜,时不时才出个门处理事情。因此这段时间杜家上下都是看杜章脸色过生活。
旁人也就不说了,他作为杜默的表弟在这里苟且偷生,身世也好经历也罢,那群人嘴里就没说过一句好话。
尤其杜章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对他冷眼相待,那群仆人也就欺负他欺负的越来越狠。
被欺负的时候都是杜白出面帮他,若杜宇在家也会帮他说几句话。
他一直以为杜宇跟那群人不一样,是个心善的人。
没想到也TM是假象。
羞辱他也就算了,还拐着弯说他没文化。
要不是你们杜家!他至于高中辍学吗!
段耕憋着一腔怒火走进杜白房间,杜白坐在卧室的沙发上正捏着一张信在看,桌子上还放着被撕开的信封。
“杜白少爷。”
杜白把信反过来放在桌面上,掏出手机划了划。
“什么事?”
段耕靠近小声说:“杜宇刚刚去植物园被我撞见,看样子他好像知道了什么。”
手机屏幕上划动的手指顿住,杜白抬头看他。
“他去植物园做什么?”
“去剪了一束郁金香。”段耕说,“找花的时候发现温室里面的门,想进去,被我劝回去了。”
杜白皱眉,低头思索。
“他还对我说了一些警告的话,我感觉他应该是发现了。要不要……”
段耕从口袋掏出一个小小的玻璃瓶,玻璃瓶中的液体随着他动作微微晃动。他下巴往玻璃瓶轻轻一点,意思不言而喻。
杜白想也不想直接拒绝,“不用,就算他知道他也做不了什么。没有证据他拿你我没办法,现在贸然下手反而打草惊蛇。除非……”
他冷冷的目光扫向段耕,“你没把证据烧干净。”
段耕吓得直接低头弯腰,“烧干净了!我亲手烧的!”
“那就行。”段耕低着头看不到杜白的脸,只听见他漫不经心的语气,“别乱来,不然到时候出了事我也帮不了你。”
杜白收回手机,拿起桌子上那封信揉成一团扔向垃圾桶,白色的纸团就在段耕的视线中掉进垃圾桶里。
“没事就出去吧。”
段耕应了声是,起身走了。
杜白盯着窗外发愣,没发现段耕走之前的小动作。
段耕回了房,把偷出来的那团纸铺平了看。他越看越心惊,越看越激动,抓着信封猛地站起来。
“原来杜白是于家失散多年的儿子!?那个首富于家!?”
-
杜白坐在沙发上发愁,最近于家催得越来越紧了,甚至放话他再不回去就要亲自来杜家抓他回去。
他感觉有点恍惚。
两年前,突然有人找到他说他是首富于家失散多年的儿子,还带他去做了亲子鉴定。
起初拿到鉴定报告时他以为是有人作假,直到他自己亲自找了几家正规医院做完鉴定后才相信是真的。
与此同时,他得知杜寒是虽然比于家差了一点但也富可敌国的林家的儿子。
当年他们被扔进孤儿院的真相也随之浮出水面。
原来,当年杜家掌事人——也就是杜章的父亲担心后而撅起的于家和林家会抢夺杜家的生意,就找人偷偷绑了这两家人刚出生的孙子,威胁他们拒绝任何公司的合作。
后来东窗事发,杜家为了躲避警察的追查,把两孩子秘密扔进孤儿院。
等这件事不了了之再也对杜家构不成威胁之后,杜章又把两个孩子接了回来当做自己的养子。
多年后,两家人终于从蛛丝马迹中找到杜白杜寒,想要把人接回家团圆,两人却一口拒绝。
原因无他,因为杜默还在杜章手里。
杜白把桌子上的手机塞进口袋,往杜寒房间走去。
他与杜寒还在咿呀学语的时候就已经待在一起,又在杜家做了十二年兄弟,可谓是实打实的青梅竹马。
虽然两人对对方的了解程度已经达到他下一句要说什么我都知道,但脾气依旧合不来,见面就要争锋相对。
杜白一脚踹开杜寒房门,很不客气地坐在他房间沙发上,掏出手机又开始划。
虽然杜寒已经习惯杜白的串门方式,但还是忍不住想一脚把他踹飞。他扭头看向杜白,露出手上被身体挡住的书信。
“我说多少遍了,进来要关门。”
杜白戚了一声,“你当自己黄花闺女呢,谁会想看你,矫情。”
嘴上这么说,但杜白还是起身把门关上了。
“给你寄信的是于家还是林家?”
于家和林家因这些年在找孩子时互帮互助而交好,商业上与私下关系都十分要好。
然两家父母都不爱玩互联网,堪称断网父母。平时联系的时候林家发短信还好,于家偷偷摸摸给他们送书信着实让他们无语了好一阵子。
杜寒把信对齐叠好,收进信封里。
“于家,林家给我发的是短信。”
杜白看一眼手机里短信,问他:“怎么说?”
“老样子。”杜寒起身坐到杜白对面沙发上,“问我两什么时候回去。”
杜白啧了一声,语气很不耐烦。
“当我想待这鬼地方?要不是因为杜默……”说着他又啧了一声,“你跟杜宇关系好怎么就不从他嘴里套话呢?”
杜寒眉头一皱,寒气散发出来。
“他是真不知道。”
“我当然知道他不知道。”杜白最服他这种只会直球不会拐弯的性子,“我是让你去查一下杜章和杜宇的私人产业和开销,光听杜宇的有什么用?”
杜家所属的房屋和杜章所拥有的房屋他们早就查过了,一无所获。唯一能确认的就是杜默的位置一直在转移。
既然杜默的位置在转移,就说明杜章一直都有暗中操作。虽不知道他是通过谁移动杜默,但肯定会有花销。
只要能查清哪笔支出是用在杜默身上的,就能顺藤摸瓜找到杜默。
杜白想让杜寒查的就是这些,虽然现在杜氏集团的公司有一半在杜宇手上、一半在他手上,但有关杜章的私产都被杜宇死死攥在手里。
杜白因为杜默的事跟杜宇关系不好,但杜寒一直护着杜宇并与他要好。因此杜白多次怂恿跟杜宇站在统一战线的杜寒去调查这件事。
但杜寒这个死脑筋认为私底下偷偷摸摸调查他们不是君子所为,就是不肯。硬生生把杜白气得翻白眼没给过他好脸色。
这次杜寒也没有答应他,只是露出些许犹豫的神情。
杜白耐心已尽,不想再这么跟他耗下去,冷笑一声说。
“你就继续做你的正人君子吧,等于林两家上门把你拎回去,我看你还怎么找。”
说完,杜白甩门就走。
杜寒独自坐在沙发上,盯着桌子上插在花瓶里的郁金香发呆。
许久后,他眼神逐渐变得坚定。
☆、青年时期
几天后。
简约又不失高贵的房间内,杜白坐在沙发上抱着笔记本似乎在看些什么。
突然段耕急匆匆地冲进杜白房间,一边喘气一边说。
“杜、杜宇少爷说他找到杜默了!”
“什么!?”杜白把笔记本往沙发上一扔,猛地起身,“杜宇在哪!?”
“在客厅。”段耕说。
话音刚落,一阵风掠过,室内便没了杜白踪影。
杜白杜寒两人同时到达客厅,客厅里杜宇正在打电话,见两人来了,对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什么就把电话挂了。
“杜默在哪!”杜白几乎在杜宇挂断那瞬间就开口询问。
“宇哥。”杜寒也着急的上前开口,“在哪?”
杜宇伸手揉了揉跟他一样高的杜寒脑袋,对两人说。
“在H市老城区的一间出租屋里,我已经安排人去找他了。”
杜白感觉有点不现实,毕竟找了那么久都没有消息,突然间就找到了,让他有种恍惚如梦的感觉。
但不管怎样,比起其他微妙的情绪,杜白在亲耳听到杜宇声音后胸口就被喜悦和感动填满。
“什么时候能接回来?要不要我派直升机去接他?”
原本应该跟杜白一样兴奋的杜宇,在听到他这话时脸上神情有些怪异。
“不了,这件事……别声张,我是偷偷派人去找他的。”
杜白脸上的笑容消去大半,心里大约猜到一些原因。
“因为杜章?”
杜宇眼神闪躲,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
杜寒嗅到不对劲,唇角本就淡到几乎看不见的笑意瞬间消失。他看向杜宇。
“怎么回事?杜章不让你找他?”
杜宇唯独不想骗他这个耿直的弟弟,艰难地点头。
“这个老……”杜寒咬牙切齿地说到一半,想起杜宇在场,立刻闭上嘴,转而在心里口吐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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