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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忍不住飘向正在喝水的顾嘉煜。
似有所觉。
顾嘉煜侧头看去，视线相对，贺琛看出了顾嘉煜藏着眸底的意味深长。
贺琛：“……”
“帮我倒杯水。”
贺琛木然回头，欲盖弥彰轻咳一声。
“啊，哥你刚才不是说不喝吗？”助理茫然。
“刚才不想喝，现在想了。”
助理：“……好的。”
＊
第二天是除夕夜，王朝川的拍摄直到下午才给大家留了时间和家人朋友视频闲聊。
到了晚上八点。
王朝川从赞助商那，拿了一笔经费，难得大方的给全剧组办了个除夕宴。
就是大伙聚在起拼个团圆饭。
连打杂的工作人员都有份，一共坐了十几桌，和摆宴席差不多。
光是艺人就分成了好几桌才够坐。
顾嘉煜给在国外过节的父母打了个视频电话，原本计划的春节，顾嘉煜只能遗憾缺席。
顾夕念知道顾嘉煜没法和他们一起出国时，还打算取消计划，等除夕夜那天在飞到片场陪顾嘉煜过年。
但被顾嘉煜以拍戏为由给拒绝了。
如顾嘉煜所料，他们确实是忙到除夕夜，就算顾夕念到片场，也没什么时间团聚的，倒不如让他们去国外过个春节。
团聚的日子多的是，不一定非要在春节。
虽然是这么说，可顾嘉煜还挺想父母的，毕竟在原来的世界里，父母离世，他的春节都是一个人过的。
现在父母不在身边，但大家都过得很好，也就足够了。
“宝贝，你爸爸在群里发了个大红包你记得领。”
“好。”
顾嘉煜正和顾夕念视频，看着群里的消息，池煦也抢了许敬恒发的红包。
抢红包就是活跃气氛，微信提示音一声接一声，顾嘉煜的微信收到了很多祝福。
他挨个认真地回以同样的祝福。
“老婆，放烟花了。”
许敬恒走了过来，这才看见顾夕念和顾嘉煜通视频电话，“你们俩怎么偷偷联系。”
许敬恒刚从屋外进来，还染了一身雪花。
“爸，新年快乐！”
“你们那个抠门的导演肯放你们休息了？”
池煦也走了过来，通许敬恒一样，身上还染着风霜。
顾嘉煜笑了笑，“嗯，正准备吃年夜饭。”
顾夕念一听，“那你快去吃吧，拍了一天戏，也该累了吧，吃完年夜饭应该就能休息吧？”
“对，明天可以休息半天。”
“少喝点酒，你酒量不好，一个在外地的，不许喝醉。”
“知道了，妈。”
“哥，新年快乐。”
池煦正要接话，顾嘉煜继续道。
“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咱俩平辈，哪有要红包的。”
他们那的习俗，春节小辈可以找长辈要红包，不管同辈的年龄相差多少，都没有给红包的说法。
“我就要了。”顾嘉煜不客气的说，“不然就我和你们公司的小陈说，说你是个小气鬼。”
小陈是只鹦鹉，学舌本事一流，小陈知道的事，全公司都知道了。
池煦：“……”
“要个大红包。”顾嘉煜又道，“关系越亲，红包越大。”
“你这孩子。”
顾夕念也没阻止，本来就是玩笑话，比起客客气气的，关系越好才越发大胆直言。
“妈妈，你肯定给我哥发了个大红包，我要比他大的。”
“行，给你个最大的。”
“谢谢妈妈，我爱你。”
“爱红包还是爱妈妈？”
顾嘉煜笑着说，“爱妈妈给我的红包。”
池煦‘啧’了一声，“多大了，要不要脸？”
“18岁。”
“不要脸，过完年你就19了。”
“我生日在七月，只要没满19周岁，那就是18岁。哥哥，你都26了还没谈对象啊。”
以为到国外就可以避免被催婚的池煦：“……”
“小姨和小姨夫都不催，你催个什么劲。”
“我怎么不能催，我要是找到对象了，还得等你先结婚。”
许敬恒一听，忍不住插话。
“结什么婚，你法定婚龄都没到。”
顾嘉煜：“我就随口说说。”
即便顾嘉煜是在开玩笑，许敬恒还是很严肃的叮嘱他。
“我不管你外面做什么，但绝对不许乱搞男女关系。”
许敬恒前些天才听说老朋友的儿子受伤了，忙打去电话慰问，这才知道那小子把女孩子肚子搞大了。
被他爸好一顿毒打，气得要离家出走，然后摔骨折了。
顾嘉煜这种时候说‘我没有’等同于狡辩，而正确回答是。
“知道了，我不会。”
听见顾嘉煜卖乖，池煦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
顾嘉煜当然不会，他搞得可不是男女关系。
几人又说了一会才挂断电话。
回过头，贺琛站在他身后。
“和叔叔阿姨拜年？”
顾嘉煜应了一声，“哥哥怎么出来了？”
贺琛在酒店里等了一会，没等到顾嘉煜回来所以出来看看。
“露台风景不错。”
贺琛径直走过来，“他们都在等跨年。”
“十一点半。”顾嘉煜抬起手腕，看了眼腕表。“时间差不多，我们进去吧。”
顾嘉煜往前走了几步，忽然被贺琛牵住。“就在这吧。”
“啊？”
“跨年。”贺琛将人抱进怀里，“你答应要陪我跨年的。”
是两人约好的情侣们一起做的第一件事。
贺琛说要顾嘉煜陪他跨年。
顾嘉煜想让贺琛陪他潜水。
“这是在外面。”顾嘉煜提醒。
王朝川选的是一家酒店，又是露天阳台，保不准会有人路过。
贺琛沉默了一瞬，拉着顾嘉煜往外走。
“去哪？”
“没人的地方。”
顾嘉煜：“……”
知道贺琛不是那个意思，但这话就是引人遐想。
顾嘉煜被贺琛拉着从玻璃廊桥走过。
他带着顾嘉煜坐电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王导对你太好了吧。”顾嘉煜住的是普通套间，而贺琛住的房间却是总统套房。
顾嘉煜参观下房间，走近浴室顿了下。
“这个浴室比我租的公寓房间还大。”
贺琛跟在他身后，顾嘉煜的视线落在浴缸，双人洗手台上。
还是情侣房？
“王导还区别对待？”
“预定的普通套房房间不够，袁易他们住的也是这个。”
顾嘉煜纳闷，“王导突然这么大方。”
房间不够很正常，但以顾嘉煜对王朝川的了解，应该再订一个临近的酒店，让剧组的人分两波住。
毕竟人那么多，酒店定下来可要花不少钱。
“原本是打算分开的。”
顾嘉煜：“……”
果然。
“那怎么改变主意了？”
“我们嫌麻烦，自己补了差价。”
顾嘉煜：“……”
“补了多少？”
“两万一。”
顾嘉煜：“……”
“普通房均价九百多。”
顾嘉煜：“……”
不愧是王朝川，还是那么扣。
“其实我那间还不错，但是看到你这个，住这也太舒服了吧。”
顾嘉煜绕到了落地窗旁，推开玻璃门，是一个空中花园。
还带着沙发椅，一把户外伞。
“哥哥，带我回房间就为了跨年？”
贺琛点头。
顾嘉煜：“……”
“其他地方这个点都会有人的。”
顾嘉煜：“……”
他们都在一个房间里了，就不想做点什么嘛？
顾嘉煜无语的看着他。
“怎么了？”
“没什么，有点心累。”
贺琛没听出弦外之音，以为顾嘉煜累了，“那坐一会？”
“我比较想做一会。”
突然秒懂的贺琛：“……”
“明天还要拍戏。”
“不拍戏时也没见你主动过。”
贺琛接不住话，沉默了好一会岔开话题。
“你要不要喝什么？”
两万多一晚的套房，冰箱里肯定不缺饮料酒水，顾嘉煜不渴，随口应了一句。
“随便。”
“等我下。”
贺琛出去后，顾嘉煜坐在沙发上。
他低头就能看见江景，顾嘉煜以为贺琛会倒饮料，回头看见他端了两杯酒。
“在楼下没喝够？”顾嘉煜问。
“那是和他们喝，现在想和你喝。”
如果换个人，顾嘉煜都该觉得对方别有居心，带他到酒店房间，还约他喝酒。
但这人是贺琛…那就只是单纯的喝酒。
顾嘉煜：“……”
还不如别有居心呢。
酒杯轻碰。
两人都喝了一口，冰凉的酒水入喉，没一会味蕾被醇香占据，勾起了心底的欢愉。
“酒的后劲比较大，品尝味道就好，别喝多。”
贺琛也只倒了小半杯，知道顾嘉煜酒量算不上好，所以又提醒了一句。
“哥哥，你真扫兴。”
贺琛也很无奈，他知道这个时候的提醒是有点败兴，但也是担心顾嘉煜明早起来头疼。
“我们躲到这来了，他们会不会找不到我们？”
“在拼酒。”
那一时半会想不起他们，顾嘉煜又和贺琛碰了个杯。
“快十二点了。”
贺琛看了眼手表，“还有三分钟。”
露天花园里还能听见了楼下的狂欢，贺琛也是第一次在外面过年，看着窝在沙发里的顾嘉煜。
忽然觉得这样也不错。
他们俩的恋爱游戏才刚开始，接了个年夜，勉强可以算作一年情侣。
如果明年还可以一起跨年……
那他想带顾嘉煜去旅行，要是顾嘉煜愿意，他们还可以有很多很多的节日。
其实去哪里无所谓，重要的是和谁一起。
贺琛想着正出神，带着酒香的吻轻轻落下。
“哥哥，新年快乐。”
唇瓣轻碰，一触即分。
顾嘉煜又坐直了身体，一双澄澈的眸子望着他，贺琛心下一动，靠了过去。
他回以一个吻。
“新年快乐，男朋友。”
顾嘉煜心跳一滞，接着猛烈跳动起来。
不是因为亲密的肢体接触，只是贺琛的一句‘男朋友’就令他为之心动。
顾嘉煜也是恍然意识到，原来他对贺琛的喜欢，比他想象中还要再多一点。
“哥哥，新年礼物？”
贺琛不知从哪变出一个礼盒。
顾嘉煜打开一看，是一个手办。
他卧室里有这个系列的手办，贺琛给的是这个系列的隐藏限量款。
顾嘉煜有点惊喜，面上不露，故作不满意。
“还有吗？”
贺琛沉默。
“还想要什么？我可以再买。”
“是买不到的东西。”
贺琛：？
顾嘉煜勾住他的脖子。
“我想要你。”
贺琛耳根一红，顾嘉说话向来直接，贺琛已经习惯且能理解他传递的另一层意思。
“不行嘛，哥哥？”
浅色的眸子倒影着贺琛的身影，眸色里是难掩的失落。
“原来哥哥是在嫌弃我。”
贺琛：“……我没有。”
“你有。”
顾嘉煜不依不饶，起身坐在贺琛的腿上。
“哥哥觉得我哪里不够好？”
“哪里都好。”
“我不信。”
贺琛：“……”
见他不答，顾嘉煜环住他的脖子，“哥哥，你是不是不行啊？”
“别胡说。”贺琛咬牙。
“是吗？”
顾嘉煜满脸都写着不信，贺琛哪里听不出顾嘉煜的激将法。
“你有心理障碍？”
贺琛：“…没有。”
“没事。就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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