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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一个粗陋的方法，竟然就没一人大着胆子上前查看，反而更相信鬼神一说。”康文闻嗤笑道。
杜谦林看着康文闻“我们回去吧，那个人应该醒了。”
康文闻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说的是之前在城门下阻拦把花儿送出去的流浪汉。
“好。”
“医馆的大夫说那个人叫段乞，是这里的乞丐。”杜谦林边走边说道。
“乞丐？”康文闻疑惑道“他看起来可不像是个乞丐？一个乞讨为生的人，会这么有血性吗？”
康文闻说的是昨晚段乞对那些百姓说的，大家一起去砍.死那食人鬼。
杜谦林点头“我也样觉得，但是问那个大夫，他只是说段乞的妻子和孩子都是被食人鬼害死的，后来就成了个疯子。”
“疯子？”康文闻微微睁大了眼睛。
“哈哈哈...”
康文闻摇头笑道“真的是可笑，那些杀人的神经病是正常人，而难得的一个清醒人却是疯子。”
“这次的剧本还真的是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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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晨光初现，又是新的一天。
康文闻躺在软塌上，看着身.上的薄被一时又些发蒙。
昨晚自己不是和杜谦林在段乞床前说话吗？自己什么时候躺在这了？
“咯吱——”
房门被推开，是杜谦林。
“你醒了？”杜谦林走到软塌前，揉了揉康文闻的脑袋。
康文闻偏头推开他的手，问道“我什么时候睡着的？”
杜谦林笑道“你自己都不记得了？”
“昨晚回来你看见段乞还没醒，才坐下几分钟就睡着了。”
康文闻掀开薄被，想也知道是杜谦林把自己弄这来的了。
“段乞醒了吗？”
“没有。”杜谦林摇头。
“他伤得太重，我试着给他吃我们的药，但是系统显示违规。”
“违规？”康文闻轻轻磨了磨牙齿。
“看来他受伤是剧本的必须经过了。那我们也只能老实等他醒来了。”
“要不要出去转转，我觉得今天有些怪怪的。”杜谦林贴着康文闻，轻声道。
康文闻偏头看向杜谦林“怪怪的？”
但转念一想，康文闻又笑了“要是还如以前一般我才觉得奇怪，今天整个城的人都知道花儿被迫献祭了吧。”
都还没走出医馆，老大夫的学徒就迎上前来给康文闻和杜谦林抱了抱拳。
“张小哥，吕捕头师傅急事出门，我学艺不精怕是无法治疗内间那位，还请两位送去别的医馆吧。”
那小学徒手臂微颤，说话快速又没起伏，也不知道这小可怜背了多久了。
康文闻抬手扶他起来“知道了，待会我们就带他走。只是现在我们要出去找副担架来抬他。”
说完康文闻拍拍那孩子的肩膀，摆摆手带着杜谦林走了。
小学徒把师傅交代的事完成重重的松了一口气，但是看着康文闻的背影挠了挠脑袋“什么是担架？”
康文闻慢慢悠悠的在街上走着，感受着路上的隐晦的目光心底冷笑一声。
“看来我们昨晚的作为惹怒了那些人了。”康文闻对面前路过的老妪微微一笑，但那老妪惊慌的低头快步走开了。
“嗯。”杜谦林走在康文闻身边，也明显感觉到了。
“只是还不知道王茂实他们是怎么编排我们的？”
康文闻捏了捏发紧的眉头“总不可能又是说我们是食人鬼吧。”
“但要是真叫我去献祭，我倒是想看看那食人鬼究竟是人是鬼。”康文闻偏头对杜谦林笑道。
杜谦林闻言皱起眉头“太危险了，要去也是我们俩一起去。”
康文闻耸肩道“要是他真的是鬼，我们俩个人去也只是让他吃的撑点吧。”
杜谦林无奈叹气“反正你不要一个人冲动了去找他。”
“嗯。”康文闻随口应了一声，但心里却悄悄悱腹道：这食人鬼又不是我想见就能就见，也要看那高仙人给不给我这个名额啊。
杜谦林知道他不是真心答应，但也只能如此了。
两人晃晃悠悠的溜达到衙门，才进门就见一个黑团子冲向杜谦林。
康文闻今天醒的早，脑袋还是懵的，再加上想着这里是衙门不会有什么危险，便放松了警惕。还没反应过来，身旁的杜谦林就被撞得连退两步。
没等康文闻转身开口询问，就听见一声哀嚎。
“啊！我林仔啊，林仔，你没事吧！快让爸爸看看，林仔受伤没啊！”
杜谦林两手微张半抬不抬，不知道该往哪放。
脸色更是五彩斑斓的黑。
康文闻忍笑走上前，将杜谦林的手放在张登进背上还轻轻拍了两下，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背手向大堂走去。
“文闻！”杜谦林着急的喊道。
张登进却拉着他不让走“乖仔，快让爸爸看看你受伤没。”
杜谦林看着康文闻越走越远，抬手一个爆栗“我是你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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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大早，天还没亮县令就来了一趟衙门，说了昨晚的事。虽然没直说你们俩什么，但是明里暗里就是说你们俩不分是非，阻拦高仙人救助城里的人。具体的全写在城门前了，你们自己去看吧。”张登进顶着头上的大包，手里端着一碗白粥可怜兮兮的模样，活像一个被老公抛弃的小媳妇。
杜谦林从厨房端来了咸菜和白粥，康文闻摇了摇头没胃口。
“要是在中世纪，我们俩是不是就是异教徒，可得被火烧死的。”康文闻调笑道。
“文闻还知道中世纪？”张登进呼噜呼噜的喝着粥，听着康文闻说的话笑嘻嘻地问道。
康文闻笑容有些僵硬，勉强扯了扯嘴角“还是知道点的。”
杜谦林眯着眼睛看向张登进，桌子底下狠狠踢了张登进一脚。
张登进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赶忙埋头喝粥。
“县令现在不在衙门？”康文闻对张登进问道。
张登进没想着康文闻还会和自己说话，嘴里含着粥含含糊糊的。
杜谦林翻了个白眼，桌下又是一脚。
“唔！”张登进咕噜咽下“他不在，他通知了一些事就走了。”
“说让衙门里当差的这段时间都不能离开城里，违令者就抓回来关着。”
杜谦林和康文闻对视一眼。
“这话是说给我们的。”杜谦林道。
康文闻撇嘴“还怕他不成？”
张登进看热闹不嫌事大“你们和县令真的闹翻了？你们昨晚到底干什么了？快说说，那县令都快把你们贬成全城的罪人了，当然我相信你们不是这样的人。”
杜谦林喝完最后一口粥“说什么说，赶紧走陪我们去一个地方。”
张登进警惕道“去哪？不会是要去抓食人鬼吧？”
“听说那食人鬼，是个满身腐肉的骷髅鬼。”说着张登进还抱着手臂抖了三抖。
“带你去看活人。”杜谦林无语。
张登进顿时轻松笑道“那就好，那就好。”
“吕捕头！吕捕头！”
三人还没起身呢，屋外就传来了一阵呼喊。
杜谦林推开门，看见一个慌慌忙忙的小捕快在院子里没个房间的冲进去查看。
“叫什么呢，我在这。”
那小捕快看见杜谦林，立马跑到杜谦林跟前“捕头！城外骨树林发现了第三个尸体！”
“不是花儿？”康文闻推开杜谦林问道。
小捕快看见康文闻下来一跳，眼神有些怪异的看着康文闻，但还是点点头“不是，是上个月失踪的第三个人。”
康文闻抬头看着杜谦林。
“去看看？”
杜谦林点头“嗯。”
“灯泡，你和我们一起....”
“我不去去不去！”张登进缩着脖子，恨不得把自己缩到凳子底下。
“...”杜谦林走进去，把张登进拽起来“我是叫你和我们一起走到城门口，去那家医馆把一个人给我接出来。”
张登进个子比康文闻还高，但是此刻却像个鹌鹑一样被杜谦林拽着往门外走。
康文闻笑着看着那两人，转头看着还在愣神的小捕快，伸手拍拍小捕快的肩膀。
“还不走？带路吧。”
“啊，哦哦，好的。”
走到城门的医馆，杜谦林把张登进扔进医馆时还撞见了来不及躲起来的老大夫。
老大夫配笑着想说些什么，杜谦林却一句话没说转身就走了。
“我刚才已经交代过灯泡把段乞送到你家去，要是你哥不同意就给他点钱去买肉。”杜谦林和康文闻并肩朝城外走去。
康文闻问道“张登进不是已经被王财主炒鱿鱼了吗？扫地出门还有钱吗？”
杜谦林笑道“就那个电灯泡，精得很怎么可能真让人把钱缴了，就算这是游戏里他要走都要狠狠敲老板一把的。”
康文闻不明觉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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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体发现的地方依旧是上次的位置，那颗枯树下。
第三位失踪者，也就是现在这位死者。是在上个周周日，也就是上个月25号失踪的。
“从失踪到现在已经九天了，尸体看起来还很新鲜，应该不是九天前死的。”康文闻带着手套按着尸体的裸露在外鲜红的肌肉组织。
“尸体失血过量，但是这是不是死因还不能确定。”杜谦林道。
之前的几位死者尸体都已经下葬，杜谦林和康文闻都没看到过，所以这是第一次见到这次案件里的尸体。
“尸体其他地方有明显损伤吗？”康文闻伸手轻轻抬着死者的下颚，偏头看着死者的左颈部。
因为尸体没有皮肤，到处都是血糊糊的杜谦林暂时不能迅速找到明显伤口。
“怎么？你有什么发现？”
康文闻抬眼看着杜谦林，抬手示意他站到自己身边来看。
意味深长的道“这食人鬼可能是外国跑来的吸血鬼。”
第12章
尸体的左颈部，大动脉的地方有两个深褐色的血洞，虽然周围全是血液，但是还是能比较清晰得看出那里有所不同。
“这是...獠牙？”杜谦林皱眉道、
“虽然之前的传言也确实说过这个食人鬼会吸食活人的精血，但是根据目击者的证词说的都是食人鬼架锅煮肉啊。”
康文闻也有些不解“若是食人鬼真的吸血，那没必要再费劲剥皮架锅。”
“这个死者的皮找到没？”
杜谦林闻言转头看向周围的小捕快，众人皆摇头。
“人皮究竟去哪了？”康文闻看着面前这副血肉模糊的肌肉组织，实在想不通凶手杀人后把皮带走的原因。
指腹轻轻沿着尸体的肌肉纹理向下移。
“这个凶手剥皮手法十分熟练，尸体的肌肉几乎没有多余的损伤，就是放在现代不用药物加以辅助就是医学院专门制作人体标本的都没这么厉害。”
杜谦林也学着康文闻的方式查看着尸体。
确实，连面部，腹部，四肢指尖指缝都平整没有回刀的迹象。
“你觉得这次这个凶手用药物辅助了吗？”
康文闻抿着嘴，思考了片刻才摇头“我觉得没有。”
“凶手杀人吸血剥皮，我总觉得像是他杀人的一种仪式感。他把人皮带走要不是他有所需，要么就是癖好所致。”
康文闻轻微按压着尸体的肌肉，尸体十分新鲜即使表面的血液已经干涸，但是肌肉里面还是会渗血出来。血管、经络、肌肉都还很有弹性。
“就我所知，制作人体标本时也会剥开皮肤，但要先用防腐药物，比如福尔马林浸泡至少四个月。”
杜谦林点头“虽然尸体变成这样不能判断出准确的死亡时间，但是看起来也不会超过两天。”
康文闻收回手，手指捻了捻道“若凶手是有所需，我第一个会想到的就是大家传言说的煮了吃了。那用了药物吃的人也会中毒的吧。当然也会是我先入为主，想不出凶手还能拿来干嘛。”
“如果是癖好，那多半会做成标本吧。”康文闻继续道“那泡一泡福尔马林也无所谓。”
康文闻对着杜谦林耸肩摊手道“但是我想这具身体被没有用防腐物质浸泡过。”
“嗯？你怎么看出来的？”杜谦林疑惑道。
可能是身处古代，系统自带的辅助工具很少，DNA、指纹没有，就连尸检报告都省了。这次的剧本还就真是两眼一抹黑。
康文闻又按了按尸体的手臂“你看，这具尸体是不是还很新鲜？肌肉纹理清晰有弹性？”
杜谦林微微皱眉，听着康文闻这样形容总觉得怪怪的心里不舒服。
康文闻不知道杜谦林的心理活动，继续说道“我们就用最常见的福尔马林来说。尸体浸泡福尔马林的作用是为了，固定和杀菌。”
“浸泡了福尔马林的尸体，血管和肌肉就没什么弹性了。而这具尸体，明显就是生剥下来的。”
康文闻对着杜谦林轻轻挑眉。
“原来也有你们这些高材生不知道的东西。”
杜谦林哑然。
“行了，你们先把尸体包住抬回衙门吧。”康文闻摘下手套，提着血淋淋的手套对周围的捕快说道。
康文闻皱眉看着身边的歪歪扭扭挂在树上的草席，催促着那些胆小畏畏缩缩的小捕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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