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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情人(出书版)——桃白白

时间:2021-10-15 12:09:40  作者:桃白白
  舒岩说:「为什么是他搬家呢,这样的请出去就好了啊。」
  林立拿着酒杯,眯着眼看舒岩,他忽然弯起了眼角,笑了。他说:「你啊,还是年轻,有些事情不是说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说多了也是无奈。你知道吗,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家庭,很多关系,不是那样单纯的。安远今天把人请出去,明天他就可以成为他们全村的罪人,他爸妈就要被全村人指指点点,其实我以前也是啊,不过现在,我不会了,爱说什么说什么,我只要自己高兴。」
  林立说:「安远这个人其实我也不是很了解,只是小学和初中的同学,后来大学毕业了在江州碰上了,才继续联系起来的。」
  「等等。」许平川打断林立的话,「安远不是江州人吗?为什么和你是同学?你不是A省人么?」
  林立笑着说:「这个事情么,就说来话长了,但是我也不想说,毕竟是别人的事情。不过呢,我可以告诉你们,安远是没有女朋友的。至于……有没有男朋友,我是不知道的。我和他从来不聊这些。」
  「你真的对安远有意思?」林立看着舒岩问道。
  舒岩有点不好意思,他支支吾吾地说:「没有啊,就是好奇……嗯……不是很有意思,但,嗯,是有点意思。」
  许平川在一边笑得不行,他说:「你倒是难得诚实一次,唉呀,不过安远要是弯的的话,我也想试试呢。」
  林立也笑了,说:「算我一个,我对他这种身强力壮型的也没有抵抗力。」
  「呦,你对谁没抵抗力?」
  不知道什么时候酒吧的老板大关晃到了这边,他拿起林立面前的酒杯喝了一口,然后笑着问:「你们在聊什么。」
  林立没有搭话,他只是往许平川那边挪了挪,空出了一块地方。
  大关一屁股坐在空位上,然后举起酒杯和许平川晃了晃,他说:「今天的酒不错,谢谢费心了。」
  许平川说:「没什么,你生日么,今天带来的酒,就算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了。」
  大关也没客气,点了点头,说:「谢谢许老板了。」
  许平川笑着说:「什么老板不老板的你少拿我开心。」
  舒岩和大关不怎么熟,只说过一两句话,但是他想这毕竟是人家的生日,所以他也准备了一份生日礼物。他从包里拿出盒子的时候,另外三个人都有点惊讶。舒岩尴尬地解释说:「那个是关老……关先生生日,所以,这个送给关先生,生日快乐。」
  大关接过礼物说了一声谢谢。
  林立在旁边说:「舒岩你真是太客气了,给这样的资本家送什么礼物,他这样的平时肯定没少坑咱们酒钱!」
  大关笑着对舒岩说:「你别听他瞎说,我可是最纯洁善良的,不过真的谢谢你的礼物了,舒岩。」
  「对了,大关。我的礼物和往年一样,没问题吧?」林立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笑着和他们三个挥挥手说,「我要为关老板的生日去卖艺了,你们记得一会儿鼓掌热烈点。」
  酒吧里的人本来就不多,还都是熟面孔,他们看见林立慢慢地往舞台方向走,就开始起哄,说:「林子今年是跳钢管舞还是脱衣舞啊?」
  林立笑骂一声扯淡就晃着上了舞台。
  舞台上的乐队似乎和林立早就熟识,林立打了声招呼就立在话筒前面,他对着话筒喂喂了两声,整个酒吧就安静了下来。
  他说:「你们知道我是上来干嘛来的吧?」
  下面哄笑一片,有人喊着:「我们不听歌,我们要看跳舞,要看带劲儿的!」
  林立说:「要带劲儿的?」
  下面说:「要!」
  「哦。」
  大家说:「你哦是什么意思啊!」
  「哦就是没有的意思啊。」林立指着下面的一群人笑说,「你们每年都这么来一遍这些有意思吗?快都找地方坐好了,我这马上就要卖唱了。」
  林立对着乐队打了个响指,音乐就响了起来。
  整个城都睡了,繁华归于沉重。
  红白蓝的车灯,今夜又会把谁带走。
  有人炫耀赤裸,香水浓得发臭。
  夜晚很属于我,畅饮你恩赐的寂寞。
  不是我故意,只是贪恋爱情。
  如果我能忽略回忆,我不会烦你。
  紧张地分析,你的每句话柄。
  骗自己是你故意,留下的痕迹。
  我讨厌太多如果,情愿忍受尖刻。
  离去那么难过,为什么不紧紧抱着。
  我已厌倦漂流,只想静静地感动。
  这曾是你要求,我会努力的亲爱的。
  ……
  舒岩听得有点发痴。他没听过这歌,可是歌词让他心疼。
  心疼什么说不上来,但是就是一揪一揪的,他觉得怎么爱情这事,就这么难呢。
  他想今天来找林立也并非是没有收获,至少听了这么一首致郁的歌。
  没有任何线索,没有任何消息,没有头绪,没有结论。
  舒岩觉得自己被绝望的感情逼到了尽头。
  为什么那时候不再多问一点?为什么那时候不再多说一点?为什么,为什么没有说出喜欢……
  是因为觉得没有希望吧……是因为觉得没有可能吧……是因为怀疑,否定,排斥这种感情?
  舒岩想,所以此刻的绝望是在报复自己当初的懦弱吗?
  我也不想懦弱的。
  如果我们没有电话做爱,如果我们没有守口如瓶,如果,如果他没有他。
  我是不是就会自信一点?我是不是就能勇敢一点?我是不是就会和他说:
  我喜欢你。
  可是没有如果。
  可是没有理由。
  我真的也不想懦弱的。
  舒岩想,我愿意改。
  生活,会给我机会吗?
  一曲唱罢,舒岩跟随着人群拍手,他当然心情不太好。旁边的人没有鼓掌,只是抱着手臂站在那里,舒岩扭头看,发现是这首被当做礼物要送与的那个人。
  大关嗤笑一声,说了一句小东西。但是目光却是贪恋而温柔的。
  舒岩看着台上和台下的两个人,觉得这歌也不是那么抑郁了,不管歌词唱得多悲伤,有人懂就好。
  这场生日会一直持续到午夜。舒岩早早告辞出来回到宿舍。
  许平川想送他,被他拒绝了,他想自己是不是真的看起来很柔弱,以至于每个人都觉得他需要被送回家。
  他像每一个来到江州后自己独处的夜晚一样,躺在床上,看着书发呆。
  舒岩有点怀疑自己的初衷。
  先放弃的无疑是自己。那时候他厌倦了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不,其实他不会厌倦,他其实是喜欢的,喜欢这种不用有任何心理负担的,特殊关系。可是为什么还是故弃了?
  因为即使自己再懦弱,也是自私的。接触的时间越多,他就越喜欢对方,越喜欢对方就越想独占对方。
  能不能喜欢我?能不能只喜欢我?因为我只喜欢你。
  舒岩叹口气,把书盖在脸上,他现在很想给安远打个电话,他想问问他是不是A先生,不管以什么样的问题,就是想问问……可是,他没有安远的电话,他忘记和他要号码了。
  那么A先生呢,现在如果打给A先生呢?他会接吗?如果自己拿现在江州的手机号码打给他,他会接吗?接通以后我可以直接问你是不是安远吗?或者,或者这些都不重要,都不重要……如果可以接通,如果真的接通,我可以告诉他,我喜欢他吗?可以吗?可以吗……
  舒岩一下子坐起来,他翻出旧卡换上,打开手机,他想只要把A先生的号码复制到手机通讯录上就可以了,这样他就可以……正在舒岩准备点开设置的时候一条简讯提示跳了出来:
  A先生:【你是不是给我打电话了?对不起,手机当时没在身边我没有接到,被别人乱接了。等我再打过去你就关机了。如果你看见这条讯息的话,你能给我打个电话吗?】
  舒岩手指有一点颤抖。他看着荧幕,踟蹰了。
  打个电话给他,不就是自己刚才所想吗?
  但是。舒岩闭上双眼想:没有但是。
  一个电话而已,还是打吧,不要多想,按下去,然后告诉他。
  手机上的时间显示晚上十点整。
  舒岩按下了号码。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无人接听。
  舒岩想也许他在忙吧。
  也许他没有看见吧。
  也许他出了什么事情?
  也许手机丢了?
  也许,舒岩想了好多好多也许,从最开始的焦急到恼怒再到担忧到平静。
  他只想他接电话吧。怎么样都好,接电话吧。
  我可以承受一切结果,只要你接电话。
  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一遍一遍的无人接听,到午夜到三更。
  手机在枕边又一次在播放着你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
  舒岩躺在床上,觉得自己像个傻子。
  一个电话,一条简讯,都可以轻易地左右自己。
  我到底犯了什么错,为什么我的路要这么难?喜欢就必须是这样吗?每个人的恋情都要经历这些吗?
  是我错了吗?错了吗?
  可是,你们不是和我说,喜欢这个事情,没有错吗……
  许平川回到宿舍的时候看见抱膝坐在床上的舒岩,月光透过窗子照在他的身上显得身体苍白而纤细。
  许平川说:「喂,你别哭啊。」
  舒岩说:「没有啊,我没哭。」
  许平川说:「那你脸上的是什么?汗水吗?」
  舒岩说:「我没哭。」
  许平川深深地叹了一□气,他坐在自己的床上,看着舒岩说:「我是不是跟你说过喜欢这件事情并不丢人?」
  舒岩说:「你说过。」
  「那我现在再告诉你一个事情。放弃这件事情,也并不丢人。」
  舒岩的眼泪流得更厉害了,像断线的珠子,一颗接一颗地掉下来。
  许平川说:「舒岩,哭,也不丢人的。哭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可是哭是一种正常的发泄管道,你不能鄙视它。」
  舒岩把头埋在膝盖上,肩膀一抖一抖的,他哭得很大声。
  许平川站起来,揉了一下舒岩的头发,他说:「哭吧,舒岩,哭完了,就算了吧。」
  在这个春天的夜里,许平川陪着舒岩坐到了天亮。
  旁边床上的舒岩已经哭累了睡着了,许平川起身把舒岩身上的被子又往上盖了盖。他看着舒岩红肿的眼想,如果爱要这么折磨,那干脆就不要爱好了。
  舒岩醒来的时候觉得全身的骨头跟散了架一样,眼睛肿得睁不开。
  许平川说:「扭过头去,你别看我,我害怕。」
  舒岩说:「几点了,上班是不是要迟到了?」
  许平川冷笑说:「你问谁呢?你是在问老板上班是不是要迟到吗?」
  舒岩揉着发红的双眼说:「那老板你给我点时间我稍微洗漱一下就去上班行吗?」
  许平川说:「快别了吧祖宗,你一会去卫生间照照镜子,就你这个样子严重影响本酒庄形象,我怕吓坏我的客户。麻烦您家里蹲一天,哪也别去,我建议楼也不要下,以免邻居闲话,以为你被家暴了。」
  舒岩眯着眼看着许平川,头发一团糟,他皱着眉说:「这样不好吧,本来给的工资就挺少的,你还总让我请假,你心里过意得去吗?」
  许平川乐了,说:「成啊,还有心思说这种话,说明你伤得不重。那什么,跟我说说怎么回事吧,你总知心姐姐知心姐姐地叫,我也不能白担这么个称呼是吧。」
  舒岩说:「能不说吗?」
  许平川:「没有这个选项。」
  舒岩想那就说吧,反正之前也都说过了很多,脸在许平川面前早就丢得差不多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于是他把昨天晚上的事情细细地和许平川说了。
  许平川听后皱着眉头问:「就为这个?」
  舒岩不高兴了,他说:「什么叫就为这个,你知道什么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吗?」
  许平川说:「那骆驼被压死了吗?」
  舒岩沉默了,他不知道怎么回答。
  许平川说:「舒岩啊我其实真的搞不懂你这个电话,电话恋爱吧……你这样累不累?你为什么不直接发个简讯给你的那个什么A先生,告诉他,你已经在江州了,这是你的新号码,问他愿不愿意和你见一面,有什么事情当面说,这样不好吗?你干嘛要把卡换来换去的,我不知道你这样折腾自己的用意是什么。」
  舒岩说:「你猜,你猜我用意是什么。」
  许平川说:「你别说了,我现在不想知道了。我跟你说,你有气不要冲着我发好吗?!祖宗,你当我什么都没说过,你有钱,你就愿意用俩手机卡,愿意俩手机卡都充钱养着,我没有什么意见啊。」
  舒岩说:「等等,你等等,你刚刚说什么?手机卡充钱?」
  许平川说:「对啊,你的手机卡没钱怎么用。」
  舒岩说「……我一直忘了充了。我当时很难过,觉得一辈子都不会用这个卡了,我就没有去充过钱了,到现在已经三个多月了。」
  「但是没停机是吗?你想打的时候随时都可以用是吗?」
  「打客服,查一下充值记录。」
  舒岩拿着手机直愣愣地看着许平川,许平川一把把手机抢过来说:「没用的东西!成天就知道跟我凶!我打。」
  舒岩直直地坐在那里看许平川打电话,见许平川没说几句就挂了电话。
  「怎么样?」
  许平川看着舒岩肿得可笑的眼,他说:「有人给你老家这个手机卡充了一千。」
  「啊?」
  「啊什么?」
  「哎……」许平川皱着眉说,「我想……他是怕和你失去联系。」
  可是已经失去联系了……
  舒岩,患得患失是病,得治。
  「只是没有打通电话而已,你就觉得已经是绝地了吗?你说这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那你现在觉得怎么样?你要放弃吗?要结束吗?我觉得你和对方都很奇怪,这算搞什么呢?恋爱的小游戏?为什么不能坦白地说呢?」
  舒岩没有回答,他想许平川说得挺对的,但是谁会不想从容,坦然,潇洒地谈一场愉快的恋爱呢,我也不想爱成这样啊,可是,可是……可是我很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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