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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情人(出书版)——桃白白

时间:2021-10-15 12:09:40  作者:桃白白
  以前读书时经常看见各种文章里都说这人啊,要努力做生活中的强者。
  可是到了这个年纪,经历过许多后才发现:生活面前根本没有所谓的强者,一切的一切都是一种加工、一种创造、一种思想上的寄托。
  宋知非说让你见笑了。
  安远想,我怎么会笑你,如果这种程度就要被人笑的话,我早已被嘲笑千次万次。
  「对了,开业那天不能亲自去给你道贺了,公司临时安排了出差,也是才通知我,我是真的想去的,只是不凑巧。」宋知非在电话里抱歉地说。
  安远笑着说:「没事,工作要紧,来日方长。」
  「不过我回来以后就一定会去你那边的,我和朋友推荐了你的餐厅,讲你那边东西做得好吃,酒配得也地道,准备带他来吃吃看。」
  安远听着宋知非欢快的语气,有点不是滋味,他试探地问:「哦,女朋友?」
  宋知非笑着说:「哪里来的女朋友,并不是女孩子,是我回国以后认识的同行,蛮有意思的一个人,和他聊天还是挺开心的,到时候介绍你们认识。」
  安远松了口气,但是又诡异地觉得失望。
  他心里阴暗的角落忍不住偷想:如果宋知非先一步有了爱人,是不是自己可以更加坦然地放弃。因为他不爱我,并且他爱别人,那我自然不用再去爱他。
  可是这想法自私得要命,安远有点鄙视自己,居然连「放弃」这件事情,都要给自己找个别人的理由。
  这是病,得治。安远知道,他有药,却不知道怎么吃。
  餐厅开业那天送回了舒岩,安远并没有把车开回家,他驶离舒岩的社区后,就在不远处找了个地方停了下来。
  他从贴身的口袋里掏出了那个烟灰盒。
  安远舍不得用,但是又很想用。
  舍不得是因为这是舒岩送的第一件礼物,很想用是因为这礼物如此贴近胸口,似乎使用了,它就会变成一个有生命力的,有寄托的活物。
  安远用手指摩擦着光滑的表面,抚过每一寸,忽然,他的指腹感觉到一处细微的凹陷。
  安远拿起烟灰盒,借着车里的灯光细看,是一串刻字。
  To:MR.安
  安远把烟灰盒放到一边,他从抽屉里拿出了烟,点燃,深吸,呼出,反复几次后,他把烟灰抖落进盒子里。
  这是我的,安远想,送给我的,就是我的了。
  舒岩在忙完安远餐厅开业这件事儿后并没有闲下来。酒庄接了一个婚礼供酒的生意,对方要的酒不少,三十桌,每桌算两支,就是六十支,十箱的量,再备用五箱,多退少补,但是预算给得挺低,虽然和江州婚宴用酒的平均价格基本持平吧,可是要求挺高,要味道好喝,酒标也要好看,夫妻两人来酒庄商谈的时候言语间的意思很明显,他们是懂酒的,不要拿普通的劣质餐酒敷衍他们,要喝得服帖的,介绍起来说得出口的。
  许平川听得直想翻白眼,他想出多少钱就办多少事,两个这么大的人连这个都不知道吗?我们这是做生意的又不是慈善场所。
  这两人张口闭口的国外的酒多便宜,他们都是知道的,国内卖得多黑心,他们也是晓得的,时不时地还要插一段在国外浓情蜜意的岁月,说出来都是我们在XX国玩的时候在XXX地方买的酒才X元,那味道真的是好,好得呱呱叫。
  许平川自从开了这酒庄后,这样的人也很是见过几个了,他把舒岩叫过来,郑重地把这对小夫妻托付给舒岩,说这个事情舒岩全权负责。
  舒岩虽然刚刚没有坐下来一起聊,但是他在一边也听了个七七八八,见许平川叫自己,心里把许平川骂了一百八十遍。
  可上门就是客,总是要笑脸相迎的,舒岩笑着走过来,客气地和两人寒暄起来,舒岩耐性足,又温柔,夫妻俩说什么,舒岩一律点头附和,哄得对方很是开心。
  按照对方的要求,舒岩先找了几款酒出来给她们看,结果不是说酒标看起来不够高大上,就是说超了预算。
  倒是许平川忽然记起之前和李林买下的智利酒,还有二十多箱放在库房,价格是真的很低,但是酒的品质是远超价值,酒标虽然不是那种城堡葡萄园什么的,可设计得还挺有个性,他想要是这两款酒可以卖给她们,倒是可以小赚一笔。
  想着这事儿,许平川就去库房拿了一支梅洛一支赤霞珠过来放在了夫妻俩的面前,他们先看了一下酒标,觉得还挺有意思的,问问价格,许平川报了一个他们绝对可以接受的数字,果然两人更高兴了,许平川趁热打铁表示真的有意的话,可以开两支喝一下看看,毕竟酒好才是硬道理。
  许平川心里想着反正这酒便宜,开着试饮也不心疼,再说之前他和舒岩都喝过这两款酒,心里还是有把握的。
  不出所料,夫妻二人喝过酒后大加赞赏,说这两款就是他们想要找的,但是价格方面,是不是还能优惠一点呢?
  舒岩赶紧接话说他们酒庄的酒利润真的是压得非常低了,想来二位也是懂行的人,这酒,这价格,真的没有多要,钱的方面是真不好再少了,不过我们酒庄可以免费制作颈标,用你们两人的婚纱照,当然也可以就直接是名字的那种,做好了挂在瓶颈上,十分惹眼,又是私人订制。
  许平川也凑过来搭话,总之舒岩和他两个人上下一通说,终于让这小夫妻拍板就在这边订了酒。
  这边才送走顾客那边电话紧接着就打了进来。
  宋知非宣布他结束了漫长的出差,终于回到了江州的怀抱。
  舒岩笑着说恭喜。
  宋知非约舒岩明天去朋友店里吃晚饭,说这事情念叨了好长时间,必须要兑现了,请舒岩务必赏脸。
  舒岩想想似乎也没什么事情安排,就答应了宋知非的邀约,本想问一下地址好直接过去,但是宋知非却说要来接他。
  「我还没去过你工作的酒庄呢,我也想看一下。」
  「啊,没什么好看的,又小又破。」舒岩忙说。
  「不怕,总之就这样说定了,你就在酒庄等我吧,我准时到。」
  舒岩答应着挂了电话,他转身想去收拾桌子,发现许平川一脸不快地站在自己身后。
  「说谁的酒庄又小又破呢?!」
  许平川对宋知非要来酒庄的事情给予了高度的重视,早上一到就逼着酒庄里的那么几个人开始大扫除。
  他想虽然说起来都是同行,但是显然这人高自己不止一头,自己是国内的葡萄酒学院毕业,人家是法国留学归来,自己要死要活地考了个WSET三级,人家的名片上已经是AIWS,就是富二代的这个事情,估计还能拼一拼?哎,好像也不行,说白了自家也只是别人嘴里的暴发户算了……不过……许平川看了一眼倒车镜,虽然之前远远见过一次真人,但是并没看清样貌,至于杂志上的图,当然并不可信,所以论长相的话,大抵还是自己赢的。
  可是真当宋知非笑盈盈地向自己伸出手,许平川握住的一瞬间想,这世界上果然有人是受上帝偏爱的。
  许平川手握了又握,说欢迎欢迎,欢迎您来视察工作。
  舒岩觉得丢人,忙把宋知非让到沙发那里,请人坐下,许平川也跟了过来,笑问要喝什么酒,虽然自己的酒庄又小又破,但是一些常见的酒还是有的。
  宋知非笑着表示这次是休息天来的,这几天出差喝酒喝到现在想起来都还头疼,而且一会儿还要去朋友的餐厅,怕喝了酒过去不是太好,如果可以还是喝点别的吧,今天天热,解渴的就行。
  许平川本来还想和宋知非打几个回合的官腔,但是看他实在是一脸疲惫,就提议说大家不如来喝茶,自己这边正好有家里才寄过来的正山小种,他泡来给大家尝尝。
  舒岩想这许平川搞什么鬼,热情得有点过分。许平川则想这人看着完美也总要有不会不懂的吧?
  这茶喝起来后许平川貌似无心地挑着宋知非问,宋知非也状似随意三言两语地答,一来二去,许平川心凉了半截。
  宋知非不仅是懂,而且是很懂,话不多,句句都到点子,又不卖弄,点评得恰到好处。
  许平川趁着宋知非去洗手间的时候和舒岩嘀咕,说宋知非这人无趣得很,不适合谈恋爱,想来还是安远好,至少有人气儿。哦,对了,你这袖扣哪里来的?别说你自己买的,你品味买不出这种东西。
  舒岩说你再说我品味啥的我和你急啊。
  许平川了然地点点头:「看来说安远啥的你是不急了。」
  舒岩气得抬腿就要踹,许平川连忙告饶,大爷祖宗的乱叫一气。
  宋知非出来的时候正看见许平川给舒岩斟茶认错。许平川脸皮也厚,想着反正是比不过宋知非,干脆放飞自我得了,不用瞒着端着,于是又回复往日和舒岩嬉皮笑脸的模样,和宋知非的对话也从专业领域向着八卦方向发展。
  舒岩在许平川问宋知非谈过几个女朋友的时候终于忍不住了,他说许平川,居委会大妈都没你这么啰嗦。怎么着?你还想介绍对象啊?
  许平川翻着白眼说我哪里有对象给他介绍,就算有,性别也对不上啊。
  舒岩一口茶呛到嗓子眼,他想许平川这算什么啊,给自己出柜吗?这喝的哪里是茶,分明是酒,还是假酒劣酒让许平川这人不喝自醉。
  实在是怕许平川一激动地把自己也拽出柜子外,虽然舒岩觉得自己是GAY这件事并不丢人,但是也没必要喊得人人皆知。于是他忙拉着宋知非说时间不早了,咱们还是快走吧,许平川一定是受了什么刺激,疯疯癫癫的,咱们快走,以免他一会儿现出原形咬人。
  宋知非哈哈大笑,他许久没有这么欢快过,他被舒岩赶鸭子一样地带出了酒庄,可是出来还是笑个不住。
  舒岩疑惑地问说有什么事儿让你笑成这样,是许平川长得太可笑的原因吗?
  宋知非笑着摇头。过了好一会儿,宋知非才收起笑意,他轻轻叹口气说:「你们感情真好。」
  舒岩立刻警觉起来,他忙摆手:「我和许平川就是哥们而已啊,可是没有什么超越友情的关系。」
  宋知非愣了一下,他说:「你们还可以超越友情?」
  舒岩觉得生无可恋,他解释说:「就是不能啊……哎,我和许平川大学就是同学,也聊得来,虽然看起来我俩好像挺不一样的,但是怎么说呢,就是还挺了解对方吧,朋友嘛,你知道的。」
  宋知非听了以后点点头,他说:「我其实……并不太知道。我高中毕业就出国了,在外面几年一直都是学习,今年才回国,并没有什么好朋友。」
  「那同学呢?」舒岩问,「就是小学初中高中那种。」
  「有联系,但是我想那样并不算朋友吧,就是不像你和许先生那种,很放松的朋友。」
  舒岩想了想,又问:「那今天不是去你朋友的餐厅吃饭吗?是你同学?」
  「他啊……」宋知非踟蹰了一下,轻声地说,「应该是朋友吧,到不了你和许先生那个程度,但是朋友应该是算的,还挺好的,跟你一样。」
  「咦,我也算你朋友吗?」舒岩笑着说,「受宠若惊。」
  「当然算,和你们在一起,我很放松。」
  舒岩想,宋知非用的是「你们」而不是「你」。
  宋知非想,我又说谎了,其实和他并不算朋友,只是喝醉的时候,会想和他说一点真话的人。
  舒岩为什么会认识宋知非?
  安远站在原地脑子里不停地想这个问题。
  其实想想他们算是同行吧?有交集也不奇怪。
  那么舒岩知不知道宋知非认识自己?
  宋知非又知不知道舒岩认识自己?
  好吧,此刻这个似乎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他们既然坐在了这个餐厅里,至少现在他们是知道了。
  安远慢慢地走进大厅,此时已经过了客流高峰,餐厅已不像之前那样嘈杂。
  B6的位置在无烟区的角落里,紧靠着落地窗,透过窗户能看见外面来往的人群,还有快速驶过的车在夜晚弥留下的流光溢彩。
  安远并没有把位置订在他喜欢的墙绘下面,那里曾经坐过宋知非也坐过舒岩,他并不想把位置给外人坐。可是他做的毕竟是生意,开门迎客不好拒绝,所以他想着这位置给陌生人坐总该是没关系的,因为他们和自己没有故事,没有关系,连路人都算不上。
  他不知道宋知非会带来什么人,这人会和宋知非是什么关系,可是想着他会与人在那里谈笑,心里总归是不太舒服。
  而且安远在内心深处阴暗地幻想:也许,也许他们会看见他的画,也许他们会聊聊他的画,也许是表扬,也许是批评,不论是哪一种可能,都不会让安远觉得开心。
  但安远最怕的是,他要和宋知非,默默无语地,对着抽烟。
  就像前几次一样。
  这会让他怀疑,他十年的感情,到底值不值得。
  像凌迟。一刀一刀,慢而痛。
  所以他想还是不要抽烟得好,至少可以聊点什么,随便聊点什么,即使是虚与委蛇,也比沉默好太多。
  而舒岩,安远从未想过舒岩要和别人来到他的店里,坐在他最喜欢的位置,从未想过,因为那只可能是和自己。
  自己抽着烟,而舒岩默默地喝着咖啡,可以说话,也可以不说话,无所谓的,这些都无所谓,只是就那样坐着,只要是两个人,都可以。
  看着落地窗上的倒影,自己才从设计公司赶过来并没有穿西装,最近一直忙着加班,头发没有怎么打理,乱糟糟地立在头顶上,疲惫的样子藏都藏不住。
  安远深深地叹了口气,他离B6的位置,只一步之遥。
  走得再慢,也有到达的时候,安远隔着一个桌位,看见宋知非和舒岩两人端着酒杯聊天。
  原来宋知非不是只会客套疏离的微笑。
  原来舒岩对着别人也会笑得温柔。
  安远五味杂陈,甚至想掉头离开。
  他看见宋知非拿出一个盒子,包装精美,他笑着递给舒岩,舒岩推脱几下,就接下了。
  安远快步走了过去。
  他把手按在舒岩肩膀上,冲着宋知非打了声招呼,他说:「你来了。」
  宋知非被突然出现的安远吓了一跳,他说:「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怎么和猫一样,走过来没声音的。」
  安远脸上挂着笑,没有回答,他重重地捏了下舒岩的肩膀,舒岩抬头望着他,也说了句:「你来了。」
  安远点头,他指着舒岩手里的盒子,问这是什么。
  「是我送舒岩的礼物,我前一阵去法国出差,给他带了点东西。」
  「哦。」安远示意舒岩让他往里面挪个位置,舒岩赶紧把座位让出来。
  「那有没有给我的礼物?」安远坐下来,手指摸着礼物包装盒上的丝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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